第18章 醉酒之後

林斐喝多了酒,腦子有點糊,一聽到這話,下意識捂住了後頸。

“信息素怎麽可能捂得住?你真可愛。”

論起不要臉這件事,林斐永遠比不過應辰。

林斐收回手,一邊說着去上個廁所,一邊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誰知應辰突然扯了一下他的手,林斐一個沒站穩,撲倒在了應辰腿上。

應辰壓住林斐的上半身,“你醉了,我陪你去。”

林斐努力回頭看向裴景行,“不用你陪我,我要裴景行陪我。”

應辰手上的力度悄然加大,顯然是想用力量逼迫林斐答應。

但他嘴上依舊噙着笑意,一副我都是為了你好的模樣,“裴景行還是個沒分化的小朋友呢,哪能跟你一起去衛生間?”

林斐還想說點什麽,突然一只冰涼的手貼上他的腺體。

仿佛後頸被通上了微弱的電流,奇怪的麻癢感瘋狂湧向尾椎骨與小腹處,激得林斐渾身戰栗。

“你都站不穩了,還是我陪你去吧?嗯?”

林斐可不想再次被摸腺體,哼唧兩聲答應了。

兩人慢騰騰走向衛生間。

到了隔間門口,軟成一灘泥的林斐突然彈起來,跳進隔間就想關上門。

應辰一只手擠進門內,沒讓門徹底關上,“跑得還挺快。”

“手放開,我要上廁所。”

“我看的樣子一點也不急啊?”

林斐晃着腦袋,逼迫自己清醒,“那是因為我喜形不于色!”

“哦,那你剛才跟我臉紅個什麽勁兒?”

“誰臉紅了?你看錯了!”林斐不想再讨論這個問題,語氣暴躁:“你到底想幹什麽啊?”

“想問問你,為什麽給我送仙人掌?”

“好養活啊,而且還綠油油的,多有生機。”

“你不知道仙人掌的寓意是什麽嗎?”

酒勁上頭,林斐真的開始三急,偏生最後一份理智提醒着他一定要關門。

他憋得眼尾泛紅,癟着嘴巴,委屈得尾音都在抖,“不就是很有生機嘛。”

“瞧你那慫樣……”

話未說完,幾個保安沖了進來,二話不說制住應辰。

裴景行跟在最後走進來,指着應辰道:“就是他,性、騷擾我的朋友。”

應辰眼睛微眯,“裴景行,萬事講證據。”

裴景行肩膀縮了一下,似乎被應辰兇巴巴的模樣吓住了,“你、你剛才想進斐哥的隔間,我們都看到了!”

幾個保安點點頭,“是的,請你先跟我們走一趟吧。”

應辰眉眼不耐,卻還是耐着性子解釋,“我們都是同學,鬧着玩呢,不信去問裏面那人。”

裴景行沖隔間道:“斐哥,剛才應辰是不是騷擾你了?”

“嗯。”

“有你這麽問的嗎?”應辰自己向林斐問道:“林斐,我剛才是不是跟你鬧着玩?”

林斐喝得醉醺醺的,歪着腦袋一想,剛才好像也沒發生什麽。

他迷迷糊糊又“嗯”了一聲。

一群大老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這個情況該怎麽辦。

裴景行擡眼看向幾個保安,兩只手絞着衣擺,惴惴不安地提議道:“剛才的情況你麽也看到了,喝醉的話不能全信……”

應辰打斷了他,“林斐不一樣,他喝醉了就會說實話。”

“可這件事也沒辦法證明呀?”裴景行眨巴着大眼睛。

保安們顯然是覺得裴景行的說法更有說服力,紛紛看向應辰,希望他給出一個解釋。

應辰氣得咬牙,這種沒辦法證實的事情他怎麽解釋?

“那要不這樣吧,”裴景行提議道:“我先帶林斐回去,十分鐘後再讓他走可以嗎?”

“可以,這個主意不錯。”保安紛紛贊同。

除了應辰,面色陰沉,“你憑什麽帶走他?”

“他現在住我家裏,我不應該帶走他嗎?”

“可這件事你怎麽證明?”同樣的難題,應辰抛回給裴景行。

還沒得意兩秒,他的笑容僵住了。

裴景行竟然拿出了兩個人的住在一起的視頻!

應辰只能眼睜睜看着裴景行帶走林斐,那家夥還回頭沖他笑,應辰一腳揣在門上,硬生生将門踹得塌了進去。

出了酒吧,耳根一下子變得清淨起來,林斐精神放松下來之後,更暈了。

裴景行攔了一輛出租。

司機下來幫忙擡人,裴景行卻死死摟着林斐的肩膀,黑沉的眼睛盯着司機,“不勞煩您了。”

天色已經黑了,裴景行的眼睛幾乎和黑夜融為一體,讓司機冷不丁打了個寒戰。

“好、那你自己來吧。”

裴景行彎腰把人公主抱起來,很難想象,看起來瘦弱的他,抱起一米八的林斐竟然毫不吃力,放進車裏的動作也十分輕柔。

車緩緩啓動,林斐倒在裴景行的腿上小憩,淩亂的黑發擋住了他的側臉。

裴景行看了好半晌,才伸手為他把發絲撥開,動作虔誠得有些詭異。

他的手慢慢停在林斐的側臉,輕輕摩挲着,從額頭到鼻尖再到唇角,最後,滑向後頸。

那裏是林斐的腺體,應辰說他的味道很甜。

林斐哼了一聲,想要躲開作亂的手。

裴景行一只手固定住他的腰,另一只手依舊不急不緩地撫摸着林斐的腺體。

林斐掙紮的幅度逐漸變小,取而代之的,是愈發粗重的喘息。

真可惜,他還沒有分化,聞不到林斐的味道。

裴景行如是想着,低頭詢問林斐:“你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的?”

林斐哼哼唧唧地回答:“我不、知道,我聞不到、自己的味道。”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味道?”

“我其實也、不太清楚,但、冷淡一點的會、會更好。”

“真乖。”

裴景行手上稍稍用力,不一會兒,林斐短促地哼了一聲。

車廂裏濃郁的信息素逐漸散去,身為ba的司機大叔松了一口氣。

林斐像一只吃飽了的小貓,可着勁兒地往裴景行懷裏鑽,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

第二天醒來,林斐整個腦子都是懵的。

他沖進廁所換了一條底褲,之後便坐在馬桶上開始無盡地沉思。

昨晚,他竟然對裴景行做了那等禽獸之事!

不過,裴景行應該什麽都不知道吧?

這裏的人只有在分化之後,才能産生生理反應。

裴景行壓根不知道生理反應是什麽,應該也就不會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吧?

林斐點點頭,覺得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

算了,就當是一場夢!醒了之後什麽也不記得了!

宿醉的感覺可不好受,回到屋裏,林斐完全提不起勁,就坐在窗戶邊發呆,呆着呆着,腦子糊成了一片。

裴景行突然對他說道:“今天是六月十四日。”

林斐慢慢轉過頭看了他一眼,覺得好像有什麽很重要的東西一閃而過,卻怎麽也抓不住。

“嗯?六月十四日怎麽了?”

沉默着看了林斐一會兒,裴景行搖了搖頭,“沒什麽。”

若放在平時,林斐定要探個究竟的,但他現在還是宿醉中,實在不想說話,“嗯”了一聲又開始發呆了。

房間裏安靜得有些令人窒息。

不知不覺中,裴景行窩在林斐腿邊睡着了。

太陽逐漸上移,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兩人身上。

林斐眉心鎖緊,搖搖頭,醒了過來。

他動了動腿,迷迷糊糊地意識到裴景行竟然趴在他的腿上。

陽光馬上要曬到裴景行臉上了,林斐下意識伸出手擋住裴景行的眼睛。

不一會兒,陽光照過來了。

都說陽光會暴露一個人皮膚上所有的瑕疵,可林斐左看右看,都覺得裴景行的皮膚沒有任何瑕疵,堪比上等的玉器,在陽光下會發出瑩潤的光。

如果不是腦子糊了,林斐絕對不可能像個癡漢一樣去摸裴景行的臉。

碰到他的眼角時,林斐的腦子倏地清醒幾分。

他低下頭,撥開裴景行的頭發仔細看了幾眼,還真看見了淚痕。

裴景行把臉往下埋,似乎想躲過林斐的手。

“醒了嗎?你怎麽哭了?”

“沒有。”裴景行的鼻音很重。

“有什麽事和我說成嗎?”

裴景行坐了起來,背對着林斐拿出了書,“我沒事。”

“不是,你那個樣子也不是沒事的樣子啊。”

“我真的沒事。”

林斐揉了揉脹痛得額角,“你是偶像劇的女主嗎?什麽都不說等我來猜?”

裴景行沒有答話。

“裏面太悶了,我出去透口氣。”林斐嘆口氣,出去了。

外面熱風一吹,他反倒更煩了。

又是長長的一口嘆息,林斐打開門跟裴景行說了一聲便回去了。

頭太疼了,他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忍不住和裴景行起争執。

長這麽大,他還真沒遇見過這麽別扭的人。

屋內,裴景行站了起來,用冷水洗過手,對着鏡子冷敷眼睑。

今天的事,還沒完呢。

林斐順手買了袋蒸汽眼罩,回去之後便倒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楊悠今天也在家裏,看到林斐竟然也在家裏,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你今天怎麽沒出去玩?”

“有點累。”

“你還會累?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沒有。”

“沒發生事你怎麽這麽沒精打采的?”

林斐正想說真沒有,突然想起自己和裴景行的對話,打了個激靈,一下子扒開眼罩坐了起來。

“我确實有點事想問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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