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還是輸了
“裴景行!你不要被發熱期控制了,給我清醒一點!”
“好難受……我難受,你幫幫我……”
裴景行的語氣中還帶着哭腔,粘膩得像是要滴出水了一樣。
林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卻推不動裴景行半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裴景行這家夥的力氣好像又變大了。
房間中逐漸被香味填滿,熏得林斐腦子裏暈乎乎的,裴景行的喘氣聲傳進他的耳蝸中,似乎也帶上了幾分別的味道,像是沾滿了燃燒的花香,飄到哪便燒到哪。
推也推不開,叫也叫不醒,林斐只能閉着眼背古詩,這種時候,保持住自己的理智就是勝利!
他想得好,裴景行卻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他。
裴景行不斷緊逼,和林斐的距離越來越小,他低着頭,靠在林斐頸間。
他記得那股味道,像柑橘的清香,明明一點也不甜膩,卻讓他覺得嗓子眼甜齁,又幹又癢,把喉嚨剖開也無濟于事。
只有林斐能救得了他。
林斐只要碰一下他,那種讓人恨不得剖開自己的疼痛就會減輕。
“你幫幫我,幫幫我……”
裴景行呢喃着,鼻尖已經抵在了林斐的腺體處。
林斐突然有種背後發毛的感覺。
他的手本來被裴景行壓住了,但這一刻,他硬是爆發出一股巨大的力量,抽出自己的手抵住裴景行的臉。
手心傳來黏濕的感覺,林斐深吸一口氣,“唰”地收回自己的手。
下一秒,腺體被尖牙刺穿。
“嘶——”
林斐的聲音瞬間帶上哭腔,太疼了,像是脖子後面被人生生撕開了一樣。
“裴景行我、敲、裏、嗎。”
林斐手都在顫抖,虛虛扶着側頸,生怕手一落下去,脖子就裂成灰了。
如果不是看在裴景行還沒分化的份上,他一定會送對方一個斷子絕孫腿。
林斐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下不了腿,只能把火咽回肚子裏。
很快,裴景行松開尖牙,改為吮吸舔舐。
漸漸的,刺痛變為過電一般的酥麻感覺。
這種感覺反倒讓林斐更加不适,他扭着脖子想躲過對方,裴景行卻能牢牢跟着他的動作,一直緊緊貼着他的腺體。
林斐靠在牆上,宛若一條鹹魚,發覺自己禽獸了,他就掐自己一把。
兩個小時下來,簡直比兩年還漫長。
随着時間的流逝,裴景行的力氣逐漸卸去,軟綿綿地趴在林斐肩上。
林斐直接把人扶起來,義正言辭地問他:“你不覺得你咬我一個alpha的腺體很奇怪嗎?”
“不覺得呀。”裴景行聲音懶懶的,身子像是沒有骨頭似的直往林斐身上靠。
林斐艱難地托住他的肩膀,“反正alpha的腺體是不能咬的,你給我記住了。”
“為什麽不能咬啊?”裴景行蹭着林斐的肩窩,“好香,我聞到了。”
“AO之間的信息素相互吸引,你覺得香很正常,但你不能見一個咬一個吧?”
“我就覺得你香。”
“那是因為你只聞到過我的,反正以後不許這麽做了知道嗎?”
“噢。”
裴景行的聲音不甘不願,林斐也不知道裴景行一個omega怎麽會對他的腺體這麽感興趣?
或許,只是分化晚的特殊症狀?
林斐進衛生間洗漱,大腿處被掐得青一片,紫一片,簡直觸目驚心!
回頭他就要去投訴賣體溫記錄表的店家,為什麽裴景行的發熱期到了沒提醒他?
生氣的林斐和店家對線battle了半個小時,對面堅稱他們的記錄表這麽多年沒出過任何問題,讓林斐檢查一下孩子是不是根本沒去量體溫。
林斐問了裴景行,他也堅稱一直是量了體溫的。
怪哉!
難道這也是分化晚的毛病之一?
·
第二天一大早,林斐的房門被人敲響了。
林斐掀開被子,對着天花板嘆了口氣。
今天又有什麽事
“我去開門吧。”裴景行直接從床上爬了起來。
林斐拖着被子蓋住臉,“嗯。”
門打開,空氣似乎都砸一瞬間凝滞了。
應辰臉色難看,“你怎麽會在這裏?”
裴景行還未說話,林斐已經掀開被子,沖門口道:“你找我什麽事?”
應辰睨了裴景行一眼,大步走進屋,将手中的紙遞給林斐。
林斐接過來一看,瞬間覺得天都要黑了。
這是期末考試的成績單,他竟然以兩分之差輸給了應辰。
果然,男二不管怎麽努力都不可能贏得了男主的,他早該看清楚這一點。
“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嗯?”
應辰的尾音上揚,顯然,他并不想聽到什麽不記得之類的話。
“嗯,所以你想幹嘛?”
“我們當初的賭約是輸的人乖乖聽話是吧?我也不需要你一直多聽話,就一個月怎麽樣?”
一個月過去暑假都完了!
林斐板着臉,“太久了,半個月。”
“那要不就一天吧?”
林斐狐疑地看着應辰,“你會這麽好心?”
應辰勾起唇角,兩顆眉釘熠熠生輝,“一天,你讓我睡一次。”
“成交,就一個月。”
一瞬間,林斐覺得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罷了,一眨眼就過去了。
應辰遺憾地啧了一聲,“就從今天開始,穿好衣服起來。”
“幹嘛?”
“問那麽多幹什麽?”
“是。”
林斐恹恹地應了一聲,慢吞吞去換衣服了。
他站在衣櫃前,取出T恤長褲,正想脫衣服,突然想起身後還站着兩人,幽幽地回過頭,“我要換衣服了,你們能出去嗎?”
應辰嗤笑一聲,“你身上哪裏我沒看過,還需要避嫌?”
裴景行手猛然收緊,低垂着眉目道:“斐哥,我先出去了。”
說罷,他乖巧地走了出去。
林斐繼續盯着應辰,“小時候不懂事,不作數,你出去。”
應辰聳了聳肩,倒是沒堅持。
他這麽好說話,搞得林斐還有點不習慣。
林斐在屋內換衣服,全然不知外面那兩人盯着對方,肌肉緊繃,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一個月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林斐這人,逼得緊他反而會跑得快,溫水煮青蛙才是對付他最好的辦法。
顯然,兩個人現在都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
·
林斐三兩下換好了衣服,出門前,特地叮囑了司機待會送裴景行回去。
裴景行悶悶不樂的,幾乎沒怎麽答林斐的話。
林斐也沒覺着有什麽不對勁,他腦子裏都在想着怎們把這一個月應付過去,簡單交代過就跟着應辰走了。
兩人離開後,裴景行低頭在沙發邊坐了好一會。
直到傭人來叫他,他才猛然醒過來一般,苦笑着道了個歉。
那小模樣,看得人心都要碎了。
正好現在也沒什麽事,傭人絮絮叨叨地和裴景行說了會話,包括以前應辰和林斐的關系。
裴景行聽得很仔細,對方說的話越來越遠,幾乎已經和林斐不沾邊的時候,裴景行笑着道謝,說他該回去了。
坐在車上,裴景行靠着椅背閉目養神,和平日裏的模樣大相徑庭。
司機在心中嘟囔兩句,心說之前看起來又乖巧又可憐,如今面無表情的樣子怎麽還有些吓人。
但他只是個司機,這些事情從也就從心裏過了一遍。
再說應辰和林斐這邊,兩人一起出去,林斐問了好幾遍去哪,應辰就是不說,反而是提出了第一個要求:“跟着我的這一個月,你不許和裴景行來往,知道了嗎?”
“你憑什麽管我和誰來往?”
“那你是想選擇和我睡一次?”
“你少威脅我。”
應辰笑盈盈地靠近林斐,只是那笑容裏沒什麽溫度。
“那你被威脅到了嗎?”
林斐:“……”
“這是最後一個要求,你別得寸進尺。”
正好林斐這段時間也打算離裴景行遠一點,他的腺體到現在還疼呢。
應辰聳了聳肩,沒有正面回答。
·
林斐想破腦袋都沒想到,應辰竟然會帶他來拳擊館。
“你帶我來這幹什麽?”
應辰挑挑眉,“怕什麽?我又不打你。”
林斐心稍微放下去一些,嘴上還是一點都不慫,“我就是問你來幹什麽?誰怕了?”
“沒怕就走快點。”
應辰把人帶到更衣室,将一個吊牌扔向林斐,“去把我的訓練服拿出來。”
林斐手忙腳亂去接吊牌,明明都已經碰到了,那吊牌愣是從他手心滑了出去。
吊牌滾到應辰腳邊。
應辰看了一眼,竟然自己撿起來遞給林斐。
林斐正在心裏詫異這人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溫和,就聽見對方略帶嗤笑的語氣,“你怎麽這麽笨,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ok,溫柔什麽的果然是他想多了。
林斐奪過鑰匙,跺着地板去找儲物箱。
他随手取出最外面的一套訓練服,一轉過身,看到應辰只穿着一條底褲,雙手撐在身後,微仰着頭看着他。
不得不說,主角攻真的還是有點東西,渾身肌肉勻稱,放松的時候也能看出流暢優美的線條。
林斐想了想自己的肚子,他剛來的時候,這具身體也是有八塊腹肌的,只是現在,隐隐有了九九歸一的趨勢。
別想了,真是越想越悲傷,從頭到腳他就沒有一點能比得過應辰的。
林斐冷着臉,直接把衣服扔過去。
他是照着臉扔的,應辰卻輕而易舉接住了。
末了,他還提醒林斐學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