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受控制
林斐的心跳又不受控制了，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腔了一樣。
“那、你拍吧。”
林斐蹲在花田裏，頭一次在鏡頭前慌亂得不知所措。
心跳不受控制，他越想表現得自然，身體反而越是僵硬。
“斐哥，你可以送我一片花瓣嗎？”
“當然可以。”說着，林斐伸手就想要去摘花瓣。
裴景行卻阻止了他，“不要用手。”
“不用手用什麽？”
林斐在心中思考用腳摘花瓣的可能性，把自己惡心得起了滿身雞皮疙瘩。
裴景行還抓着林斐發手，俯身湊近黑玫瑰。
他的臉貼近玫瑰，而後，啓唇含住了一片花瓣。
紅唇與墨色花瓣無法相容，帶來強烈的視覺沖擊。
林斐屏住呼吸，看着裴景行咬着花瓣，停在他的身前。
他像是被蠱惑一般，不由自主伸出手。
裴景行張開唇，花瓣還粘在下唇，伸出舌頭輕輕一頂，花瓣輕飄飄地落在了林斐手心。
“這樣，送給我。”
林斐捏着花瓣，手心逐漸變得黏濕。
在裴景行的注視下，他渾身都緊繃着，根本沒辦法集中精神去咬住花瓣。
“斐哥，你為什麽這麽緊張？”
“我、不是緊張，可能是天氣太熱了。”
“你可以把扣子解開一些。”
林斐捂住領口，也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總覺得裴景行的目光落在領口，像是要燒起來了一樣。
“不用，也沒那麽熱。”
“那你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
林斐在心中安慰自己，裴景行都做得，他自然也能做得。
他回憶着裴景行的模樣俯身咬住花瓣，稍稍一用力，花瓣便被扯了下來。
林斐湊到裴景行胸前，用眼神示意他把手伸出來。
擡頭的時候，看到的卻不是裴景行的臉，而是黑色的鏡頭。
他眼中閃過慌亂，呆呆地看着裴景行不知所措。
裴景行這這才慢悠悠伸出手，林斐松了一口氣，把花瓣吐出去。
他能聽到這個過程中裴景行拍了好幾張照片，心中莫名有些羞恥。
“可以了嗎？”
裴景行捂住了他的下半張臉，“噓，不要說話。”
幾乎貼臉的鏡頭像是裴景行的眼睛一樣，讓林斐滿是不自在，他眼神四處閃躲着，卻覺得不管看哪都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裴景行的語氣有些無奈，“你太緊張了。”
林斐拍開鏡頭，“那別拍了。”
“不要，我幫你放松一點。”
林斐心中閃過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下一秒，空氣中爆發出濃郁的香味，身旁的黑玫瑰似乎瞬間活了過來，歡快地搖曳着花朵。
信息素的味道會根據主人的情緒有所變化，這種味道……
林斐只在裴景行釋放時短暫地聞到過！
想到這一點，林斐的臉一直紅到了脖子根，他想推開裴景行，腦子裏面偏又全是奇怪的畫面，像是一團漿糊一樣完全提不起勁。
“真漂亮。”裴景行用氣音說道，與他趴在林斐耳邊的低喘毫無二致。
林斐的腦子一下子炸開了，半天回不過神，愣愣地任由裴景行擺布。
裴景行按着林斐的肩膀，将他推到地上。
他将玫瑰手上的花瓣放回林斐唇間，為了拍了不少照片。
過了一會，他扯下繞在脖子上的絲帶，遮住了林斐的眼睛。
林斐緊張得喉結上下滾動，黑暗、花香、熱浪，一切都與裴景行的發熱期如此相似。
他感覺到裴景行的手拂過他的鼻尖，下颌，又順着脖子的線條繞回嘴唇，他輕輕按了一下，手指擠進唇縫壓在了他的牙齒上。
很快，他收回手。
林斐立馬張開嘴問到：“好了嗎？”
“馬上。”
裴景行一說話，林斐立馬感覺脖子上一陣風掃過。
他猛然反應過來，裴景行就湊在他的脖子前。
林斐抵住裴景行的肩膀，喉結微微顫抖，“你幹什麽？”
“拍照啊。”
說罷，他一口咬在林斐的喉結上。
咬得不重，估計連皮都沒破，但林斐那一瞬間聯想到了裴景行咬他腺體時的疼痛，吓得叫了一聲。
裴景行解開絲帶，緊張地問道：“吓到你了嗎？我之前看到過這樣的姿勢，覺得很好看，如果你不喜歡，以後我不會再這麽做了。”
林斐張了張嘴，愣是什麽都沒說出來。
他能說什麽？說自己被吓到了？
還是說要生氣地指責裴景行？可裴景行都道歉了，他還抓着這件事不放豈不是顯得很小家子氣？
林斐只能把氣咽回去，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
況且他也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還是先解決身上的問題比較重要。
剛才的情況和裴景行的發熱期太像了，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腦子！當然也控制不住産生了不該有的反應。
好在衣服下擺夠長，沒有讓裴景行發現他的異常。
“我去衛生間，你自己先玩。”
林斐坐在馬桶上，時不時就會低頭看一眼，好一會兒，身下的反應也沒有絲毫散去的意思。
沒辦法，他只能伸出罪惡的右手先把燃眉之急解決了再說。
逼仄的隔間逐漸出現一股似有若無的柑橘清香。
林斐仰着臉，咬着牙回想以前看過的視頻文字，但這些畫面持續不到半分鐘就會莫名其妙被黑夜與裴景行所替代。
在背離道德與趕快釋放之間來回糾結，他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敲響了。
林斐倏地睜開眼睛，額間的青筋都被吓出來了。
門外傳來裴景行擔心的聲音：“斐哥，你怎麽了？為什麽這麽久都沒出來？”
“你怎麽不說話？你生我的氣了嗎？”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跟我說句話好不好？”
“我沒生氣，你出去。”林斐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裴景行靠在門上，發出一聲悶響。
林斐被吓得手一抖，身下的反應卻不減反增。
“斐哥，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裴景行的聲音突然帶上幾分哽咽，“我看到你躺在花田裏，突然想起那張照片，腦子一熱就這麽做了，你生氣的話，我讓你咬回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斐哥？”
林斐腦子裏各種激烈的鬥争突然被清零，只剩下裴景行眼眶紅紅、可憐巴巴望着他的模樣。
他只感覺腰眼一酸，身體被裴景行的話掌控，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林斐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的手，心說他不會是個變态吧？
奇怪的癖好好像被裴景行開發出來了？
裴景行又敲了敲門，聲音不再那麽哽咽，似乎還有些笑意，“斐哥？你怎麽不說話？”
“我沒生氣。”林斐三兩下清理幹淨，面無表情地打開了門，“都說了我沒生氣，你哭什麽？”
裴景行癟着嘴，“怕你生氣，怕你離開我。”
“天天擔心這些幹什麽，斐哥不是那麽小氣的人。”
“那你剛才為什麽不回答我？”
林斐哽了一下，不得不自黑道：“我便秘，不能被打斷。”
裴景行抓住林斐的袖子，“噢，我記住了。”
林斐洗完手，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突然對裴景行拍的照片來了興趣。
“我看看你拍的照片怎麽樣？”
“這是我的私有財産，得等價交換。”
林斐：“？”
“我的照片怎麽就是你的私有財産了？”
“你拍了我的，那我的照片就是你的私有財産了，同理，我拍了你的，你的照片就是我的私有財産。”
“行，那我和你交換着看。”
“我不要看照片，我想要你為我念一首詩。”
這歌要求也不過分，但林斐轉念一想，他的臉，他往鏡子前面一站不是想看多久看多久嗎？哪裏用得着賣身求榮。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裴景行的要求。
裴景行果然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林斐可不想再回那片留下奇怪回憶的花田，拉着裴景行回了紅玫瑰花棚，幫忙摘了一會的花瓣。
天色全黑下來後，花瓣才全部弄好，林斐檢查沒什麽問題之後，爽快地付了錢，并把地址留給了蘇白，讓蘇白明天幫忙運過去。
白天累了一天，林斐幾乎是沾到枕頭就睡着了。
這回他這麽用心，肯定不能再出錯了！
回學校後，他問了下趙關西準備得怎麽樣了，趙關西特別自信地告訴他，絕對沒問題！
他這麽自信，搞得林斐心中莫名有些不自信了起來，總覺得會出點什麽事，才能配得上趙關西盲目的自信。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就到了放學的時間，趙關西第一個沖出去，背上還背着一把嶄新的吉他。
按照他們的計劃，要在八點左右天色有點黑的時候開始道歉，那時候能看見玫瑰，又能看見蠟燭，氣氛絕佳，準沒問題。
所以趙關西需要早點過去把東西布置好。
相比之下，林斐就悠閑得多了，玫瑰花瓣也是屋裏的傭人送過來并直接搬到樓頂的。
林斐再次确認了一遍，花瓣沒有任何問題，還是嬌嫩欲滴的。
天色逐漸暗下來，樓下的蠟燭漸漸亮了起來，于照月被同學領到了這裏。
趙關西帥氣地邊彈邊唱，紅色玫瑰花瓣紛紛揚揚飄落下來，操場美得像是童話裏的場景。
林斐有些後悔沒準備望遠鏡，看不清那兩人的表情，也不知道下面進展怎麽樣了。
正郁悶時，裴景行突然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回過頭，看見裴景行面色柔和地看着他，聲音溫柔得幾乎能掐出水，說出的話卻叫人心髒一緊：“好想把你推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