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富商女帝

晉皇與皇後少年夫妻,情感深厚,可惜子孫不旺,只得李嘉怡一個嫡女和李期易一個嫡子。許君知能進學的時候,晉皇便早早地讓她當了李嘉怡的伴讀,實際是想跟上一輩一樣,讓許家和駱家一起踏進太子這條船。

李嘉怡這六公主,當得十分盡責,該學的學,該結交的結交,算是為太子弟弟鋪好了路。

這日她正讀着《國策》,流螢進來通報:“公主,許家二小姐求見。”李嘉怡恍惚了一會兒,才想起許家二小姐是何許人也。許家三位小姐,郡主表姐她尚算熟悉,許将軍家的那位三小姐也見過幾次,唯獨這二小姐從來不曾見過,一來她的兩位娘都不管政事,二來,她常年不在京,此次過來,到底是為何事,她如何也想不明白。

可許純玖二人雖然不顧政事,可許家一大家子感情甚好,她也不好得罪,只得将書放下,讓流螢将人放進來。

許君諾進了門,做了個福:“民女許君諾請公主萬安。”

李嘉怡親自将人扶起,又帶着她在一旁入座,待流螢沏好了茶,才看着許君諾緩聲道:“我在深宮之內,對許東家的事也有所耳聞,許東家好生了得,竟是将許家的産業又翻了番,如今大晉放眼望去,哪裏還有能和許家媲美的商家。”

“公主真是說笑了,不過是在長輩綠蔭底下乘會兒涼罷了。”許君諾十分謙虛地笑了笑。李嘉怡倒是沒看出又什麽謙虛的樣子,也不跟她拐彎抹角:“不知許東家到此有何要事?”

許君諾将茶杯放下,轉過身對着李嘉怡,笑着道:“民女鬥膽,想來與公主做筆生意。”

李嘉怡有些驚詫,也不知她許家還有什麽生意做不下需要來找自己,說實話,自己的臉面還沒有許家大:“不知許東家要做什麽生意?”

“公主這宮裏可以說話嗎?”許君諾的意思李嘉怡自然明白,也知道她說的事比較重大,擡眼看了一眼門外,點了點頭道:“尚可。”

許君諾站起身來走了過去,走到桌子面前,俯下身去:“想用你的帝位換我的後位。”

李嘉怡吃驚地擡起頭來,看許君諾一直盯着她,不知不覺兩人對視了許久,再回想許君諾方才說的話,竟是覺得臉上有些微的發燙:“許東家好大的口氣。”

“難道公主做了這麽多事,明明什麽都不比那些皇子差,卻甘心只做個鋪路的長公主?”許君諾又将身子俯下了一些。

李嘉怡的心裏頓時激起一些火星,她自是不甘,為何女子都可從政了,而她依舊只能替人鋪路呢,可沒有前例,她的父皇也沒有開先例的意思。若是,若是有了許家和駱家的扶持,沒準可以一試。

許君諾見她低頭不語,勾起唇角笑了一下:“且不說我身後許家與駱家的關系,縱是她們不會看在我的情面上幫你,但絕不會反對你。而我,雖然無權無勢,可論起錢財來,你也知,大晉無人能與我相比,而你內心想做的事,沒有錢如何行得通?”

“有錢有勢的人這般多,本宮為何非你不可?”李嘉怡倒是有幾分談生意的架勢,許君諾顯然是商場老手,胸有成竹:“因為他們沒有我長得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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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嘉怡沒想到她會這般說,被噎了一下:“倘若本宮只喜歡男子呢?”

“男子女子什麽的,你不試一試,怎麽知道不喜歡呢?”許君諾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拿起李嘉怡放在邊上的《國策》翻了翻,又放了回去。

“這樣說來,許東家是男女都試過了?”李嘉怡聽了許君諾的話,忍不住嘲諷一句,沒料到許君諾聽了,笑得更歡:“生意都沒談成,公主就開始先吃醋了?”

“你好不要臉,誰要吃你的醋。”畢竟還不曾及笄,李嘉怡這公主的架勢隐隐有些維持不下去的架勢。

“你放心吧,我雖然走過大江南北,但是情愛之事上,我沒試過男也沒試過女,只想試試你。”

“你說這樣的話,可是要被砍頭的。”

“我在這裏說了這麽多要被砍頭的話,可惜公主并不能說出去,不然別說心裏真正想的,縱是鋪路人怕是也做不了了。”許君諾顯然有十足的把握,并不做虧本的生意,“況且,我看得出公主是有這個心思的。”

“做生意想來是互利之事,這樁生意裏你的本錢有了,本宮的利益有了,卻不知你的利益本宮的本錢是什麽?”李嘉怡倒是有些怕這是誰的局,這貿貿然冒出來一個人要和自己做這樣的交易,是個人都不會信吧。

許君諾想着,若是告訴她自己喜歡她,定然不會相信,索性胡編一頓:“一來,這麽多皇子公主,你長得最得我心,又是嫡女,又有本事,這生意做起來也簡單一些。二來,我覺得後宮只許有我一人這個條件,最終也只有你能真正辦到。”

李嘉怡認真地思索着許君諾說的話,也覺得有些道理,暗自點了點頭。

許君諾見她沒有說話,便知這生意是成了,便将身子俯得更低湊在李嘉怡的跟前:“若是公主覺得這生意可以,便付一下定金吧。”

李嘉怡擡起頭來看着許君諾,一臉茫然:“什麽定金?”

許君諾沒有說話,只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唇,李嘉怡霎時紅透了臉。她仔細看着許君諾,不得不感嘆許家的人好相貌,若是她真的想當皇後,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定是自己身上還有別的東西是她所求,不然這種好買賣怎麽會找上自己呢,或許的确如她說的那般吧。

李嘉怡愣神的這會兒,許君諾只耐心地等着,李嘉怡回過神來見她如此,臉上又是紅了一紅,将身子微微前傾,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

李嘉怡還不等平複自己的羞澀,就聽許君諾道:“聽聞公主君子六藝樣樣精通,端的一身好本事。只是民女認為,公主合該學一學如何親吻,改日民女再來驗取,若是學不會,民女十分樂意傳道受業解惑。”

李嘉怡氣得拿起手邊的《國策》就往許君諾身上扔,許君諾接住書,往懷裏一塞:“沒想到公主還準備了定情之物,民女準備不周,身上只戴了一塊玉牌,公主将就着收着吧。”

許君諾說着,将一塊玉牌放在桌上,轉身便走了。李嘉怡看着桌上的玉牌,做得十分精巧,拿起一看,上頭浮雕着一朵朵芙蓉,中面刻着“訸”一字,又想到許君諾的兩個娘一個姓許一個姓程,這個字竟是各取一半,想來該是許家商號裏的玉牌,倒是絲毫不是許君諾嘴上說得輕賤。

果然商人的話是不可信的。

李嘉怡拿着玉牌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雖知曉這是許家商號裏的玉牌,但也不知到底有多大用處,便出宮上街打算去試一試。

李嘉怡也沒選,就近走進許家的一家古玩店,拿出玉牌遞給小二,那小二根本沒敢接玉牌,而是轉頭跑去找掌櫃的。

張掌櫃興沖沖跑出來,将李嘉怡請入內室,又接過玉牌仔細看了一番,将玉牌還給李嘉怡,深深鞠了一躬:“少夫人好,可有什麽吩咐?”

李嘉怡将玉牌收好:“少夫人?”那張掌櫃趕緊解釋道:“我們許家商號‘訸’字玉牌僅兩塊,都在小姐那兒,東家和夫人以前便和我們說過,‘訸’字玉牌是給小姐和小姐以後的妻子或郎君的。如今姑娘領着這塊玉牌來,可不是少夫人嘛。”

李嘉怡有些好笑地看着張掌櫃:“你就不怕我是偷的玉牌,就巴巴将這玉牌的來歷都告知我聽?”

“不會,小姐前陣子就跟我們說了,說‘訸’字玉牌找到另一個主人了,或許少夫人擇日便會拜訪,讓我們小心伺候着。”張掌櫃老實回答,他也不覺自己東家家的玉牌這般好偷,若是真被偷了,她家小姐早就通知他們了。

李嘉怡聽了,覺得又被許君諾占了便宜,有些氣:“那你說說你們東家和夫人拿的是什麽玉牌。”

“回少夫人,東家和夫人以前便是拿的‘訸’字玉牌,只是這些年來漸漸讓小姐管事,便将兩塊玉牌都給了小姐。”

“你們小姐還囑咐過什麽嗎?”

“小姐說,本店的東西怕是少夫人瞧不上,少夫人可以去邊上的果幹鋪瞧瞧,或許會找出幾樣好吃的。”

李嘉怡聽張掌櫃說的話,好似許君諾早就料定自己會同她成親,一早便将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又有些後悔那日答應得太快了些,合該多刁難刁難她,看她有什麽本事這般篤定自己會答應。

李嘉怡又問了幾句,便走了。她又胡亂走了幾家商鋪,各個掌櫃的都準備充分,似是早知有她這麽個人物,甚至有些鋪子還事先根據她的喜好備好了東西,說是小姐讓他們放着等她來的。

李嘉怡看着他們拿上來的東西,不得不說,還真有些意思,都是宮裏不常有的,只是當她看見撥浪鼓的時候,氣得差點将東西都砸個稀爛,這人明明是在笑話自己是個幼稚孩童!

方才還覺得這人心思如法,果然商人都是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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