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将軍掌門

兩人到了亂花門,奪花令還沒有開始。許勝君正要定個客棧,魏千雪難得主動開口:“你定一間房便好了,我會住在亂花門內。”許勝君想着,作為新游派的弟子,來參加奪花令安排了住處也十分正常,想來這種勝事,亂花門內也沒有多餘房間可以供自己住了,也就點了點頭,還不忘叮囑道:“你可要小心些,若是有什麽事,可以來鳳歸樓來找我。”

魏千雪只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轉身走到亂花門大門前,掏出一塊令牌,門人見了十分恭敬地将人請了進去。許勝君見此也就放心了一些,看來兩派的确相處和睦。

一直到奪花令開始,許勝君都沒見過魏千雪,想去探點消息也不知從何探起。許勝君站在奪花臺下,還四處張望尋着魏千雪的身影。一陣鑼鼓聲響,一人白衣勝雪,淩波微波于綢緞至上,降至奪花臺的正中間,正是魏千雪。

許勝君見她安然無恙,還來不及松口氣,便聽四周驚嘆聲起,不少人在大喊着:“魏掌門!”

許勝君一驚,魏千雪是掌門?新游派的掌門不是魏花悟嗎?她擡起手肘推了推邊上的人,打聽起來:“這魏掌門是何人?”

那人見許勝君這般問道,翻了個白眼:“你這般孤陋寡聞還來看什麽奪花令。”這人原來并不是什麽習武之人,只是這附近的百姓,特意來看熱鬧的,縱是他這江湖之外的人都知曉魏千雪是何人,許勝君這個要來奪花的卻一概不知。

許勝君趕緊笑了笑:“我一看大哥就是對這些事了如指掌,這不是特意來問您打聽了麽。”許勝君本就長得好看,又這般客氣,那人便十分受用,笑着點頭。

“這魏掌門自然是亂花門的掌門了。你看比賽前可不是掌門要先說幾句麽。”那人指了指臺上,魏千雪正十分冷淡說着此次奪花令的規則,臺下則是全然不同的熱烈。

“她不是新游派的弟子嗎?”許勝君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難道兩派已經好到可以互通武功了?

“魏掌門也是新游派的掌門啊。你怎麽連這事也不知道?”那人皺着眉,看着許勝君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那魏花悟和祁昭雪呢?”許勝君想着,這江湖怎麽跟傳聞中如此不一般?

“這位姑娘,魏花悟和祁昭雪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人物了!這魏掌門便是她二人的後人,前年起便是兩派的掌門了,武功高不可測,聽聞她十歲便在這奪花令上奪得魁首。”

許勝君震驚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難怪她說兩派相處和睦,好在自己沒有多嘴說什麽壞話。她原來是這般數一數二的高手,難怪自己敵不過她,可自己也能與她對上這麽多招,看來也不是太差。太好了,她初出江湖便遇上這般的高手,以為是自己學藝不精,一路上什麽人都不敢招惹,這下總算可以挺起胸膛做人了。

許勝君又想到獨目蟲,那可是連魏千雪都打不過的人,定是什麽大人物,又開口問道:“那大哥可聽說過獨目蟲?”

“你莫不是以為我跟你一般孤陋寡聞?獨目蟲這般的人物,江湖上誰人不知。他是南北武林合并後蹦出來的,他的十二式獨步爪鮮少有人能敵,聽聞只有魏盟主祁盟主可以将他打敗。”

許勝君正沾沾自喜誤打誤撞學到了這般的本事,可又已經:“南北武林合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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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盟主都成親了,雖然明面上依舊南北武林,實際上可不是合并了麽?”那人有些不耐煩起來,這人看上去氣質不凡,怎的什麽都不知道。許勝君萬萬沒想到兩派和睦成這樣,又看臺上的魏千雪,瞬間腦中靈光一閃:“難道魏千雪是她們的孩子?”

“我方才不就說了麽?你以為一般的弟子能得到兩個掌門之位?一般人家的孩子哪會有這般的習武天賦?好了好了,你別吵我了,再跟你說下去,都要錯過比賽了。”那人擺着手,擠到了另一邊,徒留下許勝君在震驚中久久不能平複,這一會兒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漸漸地,許勝君也被臺上的打鬥吸引了過去。看了幾場都沒什麽滋味,看來高手都在後頭。到了中午,奪花令便停了,大家各自去準備午飯。這奪花令為期兩日,自然是越到後頭越精彩。

未時,奪花令又開始了,下午的比試比起上午要精彩許多,招式也開始繁複起來,也出現幾人連勝好幾場,贏得了滿堂彩。方才午膳時刻,許勝君便有意在酒樓裏打聽,知曉這奪花令第一日多是無門派與一些小門小派的弟子在比試。

第一天的比試結束了,留下來的幾位俠士都是無門派的,許勝君也記下了幾招,打算回去在屋子裏比劃比劃,雖說這些招數比不上獨步爪精湛有威力,可也各有妙處。那幾位俠士臉上滿是自得的神色,看來是有望被亂花門挑中了。許勝君更是高興,若是這些人能進亂花門,那自己定是也可以的。

第二日一早,奪花臺下便人滿為患,比之昨日更甚,昨日還遙遙領先的那幾人,沒過幾場便被這些正兒八經大門派裏的人打得落花流水,許勝君搖着頭驚嘆,也難怪這麽多人想來奪花令,想要被亂花門挑中,這大派弟子到底是不同。

這一下,許勝君便忙了起來,高手紛紛都上場了,漂亮的招式層出不窮,她差點顧着記招式忘了上臺比試。午膳時分,她匆忙吃了點東西墊肚,在房間裏比劃起這幾日記下的招式,遇到一時打不通順的便先跳過,甚至找了幾張紙,将一些複雜的招式記了下來,才算放心。

這一路來,獨步爪的前六式她日日練習,如今已能熟練打出,這兩日記下的招式中,有幾招簡單的亦是有模有樣了,想來也算不虛此行了。這下回京考武科,當個将軍,将一些精巧的招式教給屬下操練,打下西邊那幾個小國指日可待了。

出來前,她二姐許君諾可就同她說了,要在外頭好好學習,回去帶兵打仗,為她以後的女皇陛下立汗馬功勞。這樣,她就可以從二姐那兒撈到一大筆家産,以後就可以給千雪花,她作為兩派的掌門,定是要花不少銀子的。

許勝君在這邊想得周到,魏千雪在亂花門裏根本就想不起她來,她見許勝君昨日沒有上臺,以為她果真聽自己的話要知難而退了,想着或許兩人從此就分道揚镳互不相識了,也松了口氣。

魏千雪沒有高興太久,未時一到,許勝君跳上了臺。許勝君勝了幾場後,臺下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這人到底是什麽來路?那些習武之人更是驚詫,這人武功路數看不出是何門派,可又時常夾着各派的武功招式,還沒看清楚又一晃而過。

與她對手,也總是被她這般的招數迷惑,根本想不到她下一招會出什麽,不論招式,這人年紀輕輕內力卻不淺,來奪花令的最大也不過年近三十,單靠內力竟也無法勝出。

這時,臺上卻是走上來七人,許勝君有些詫異地往身後看了看,那裏坐着魏千雪,卻不見魏千雪有什麽異樣,難道江湖上比試都不論人數的?

那七人站定,抱拳道:“武當七子,請賜教。”許勝君才擺出個起勢,那七人便站好了陣法。許勝君心下了然,看來這武當七子單個的武功并不算特別高強,靠的是陣法,可惜了,她們碰上了自己這個陣法的強中手。

她身在将軍門下,作為将軍單打獨鬥的能力固然重要,更重要的還是陣法戰術,她自小學習陣法,這門功課研究得透徹,更是琢磨出幾個新的陣法來,別說一般人,縱是她的兩個娘親在這上面也比不過自己。

當下,許勝君便站直了身子,氣定若閑,倒叫臺下的人摸不着頭腦。這人莫不是不知道武當七子八卦陣的厲害?竟是這般輕敵?還是她身負神功,毫不畏懼?

許勝君腳步一動,武當七子便快速交換着位置,許勝君也一眼看出了陣眼所在,直攻過去,七子一驚,沒想到她這般快就找出了陣眼,齊齊抵禦,又趕緊換了位置。

許勝君也不着急,一邊招架一邊繼續找陣眼,武當七子也十分沉着,饒是屢屢被她找出陣眼也不焦急,依舊沉着應對。許勝君心念一動,突然耍着劍運起獨步爪的招式來,起初她還不習慣,差點被武當七子反勝,她只會前六式,便反反複複用着,到了後來竟然融會貫通起來。

他人不曾見過有人會用獨步爪的招式當劍法,也沒瞧出什麽,魏千雪卻是瞧了個清清楚楚。今日許勝君一戰,她亦是有些吃驚。

這一路過來,她自是清楚許勝君的武功,方才許多招式都是許勝君往日不曾用過的,想來便是她在這奪花令現學的,沒想到這人還真有這樣的本事。待武當七子上場,那人又突然輕敵起來,想着這人該是要戰敗了,卻不想,這人對陣法十分精通,與武當七子對戰,竟是游刃有餘。

武當七子雖然勝在陣法,可單個人的武功也不低,是此次奪花令最有望奪魁之人。正當她以為許勝君就要獲勝之時,許勝君卻招式一變,劍法不甚流暢,再看幾眼,她便瞧出來了,這人竟是用獨步爪當劍法用,若不是自己日日見她練習,還真看不出來。

她想着,這人太過自負,太小瞧武當七子了,這不,差點就被七子拿下,可她竟這般快就熟練了劍法,又将局勢扭轉回來。沒多久,臺下掌聲經久不息,武當七子紛紛下臺,許勝君勝了。

一時之間,無人敢上臺再戰。他們并不知曉許勝君對陣法精通,只覺此人武功高強,連七子都不敵,自己上去怕是也只有丢人的份。許勝君竟是不知所措起來,她并不想奪魁,她還記得娘親的囑咐,在外頭不能鋒芒畢露,恐遭禍事。

許勝君有些着急去看魏千雪,魏千雪竟是看懂了她的意思,偏頭對着身邊亂花門的師妹道:“無月,你下去會會她。”其實,若是許勝君沒有這個意思,她也會親自下場将人打敗。這麽多大門派的弟子在此,若是讓一個無門無派的人奪魁,這些門派的臉面又何存?

無月有些驚訝,卻也對這掌門師姐唯命是從。更讓無月驚訝的是,臺上那占盡風頭的人,見她下來,反倒十分感激地朝她笑了笑。兩人一番打鬥,許勝君賣了個破綻,敗下陣來。

許勝君笑嘻嘻地下了臺。她想着,自己今日表現不俗,又這般給亂花門面子,定是能進亂花門當個外門弟子了。

無月看着她下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兩人比試這般久,雖然她知曉這人的武功在亂花門算不上什麽,可要打贏自己也只是時間問題。卻不想,這人竟會佯裝不敵。她也轉過頭去看魏千雪,卻不見魏千雪臉上有什麽異色,看來師姐是料定這人想下場了。

無月又忍不住在人群中搜尋起許勝君來,許勝君見她看過來,笑着對她搖了搖手,無月想着,這人還真懂得韬光養晦的道理。若是她的掌門師姐知曉她心中對許勝君有這般高的評價,定是要好好訓話一番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月很忙,可能偶爾會延遲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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