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富商女皇
兩人在梅鎮終于等來了許勝君,許勝君興沖沖跑到跟前,沖着李嘉怡叫二嫂,李嘉怡本想糾正,卻想着這一路都少夫人這樣叫過來了,也沒什麽好糾正的了。許君諾偷偷看她,見她沒什麽不快,自然不會去說什麽。
待一行人再次來到青樓,許勝君有口無心說許君諾這般輕車駕熟,惹得李嘉怡有些不快,雖知她行商多年,這些應酬也實屬正常,縱是朝廷裏的官員,也不少混跡青樓的,許君諾與他們相比已是實屬難得,可她就是不開心。
許君諾自然也看出來了,待她們與葛漢将事情談妥,便帶着李嘉怡離開了。一路上都不忘道歉:“我答應你我以後盡量不去這種場合,其實我也不喜歡進出這種地方,可是你也看見了,很多人就喜歡在這裏談事,我也沒辦法。我肯定不會多看誰一眼的,你放心吧。”
李嘉怡哼了一聲,倒是沒有再生氣:“我既然選了這條路,日後也少不得和各形各色的人虛與委蛇,你只肖不做對不起我的事便可。”
許君諾聽了十分開心,這也算是李嘉怡頭一回承認兩人不同尋常的關系。
第二日,一行人來到嶺城,看着許勝君上了山,她們便回到客棧等着,待許勝君拿着兵書下了山,她們又派人去取那些兵器寶物,又随意挑了幾箱讓李嘉怡帶回宮去交差。許君諾将這幾箱寶物折合成銀兩存入許勝君的名下,人家拿命拿回來的,又是事先說好的,許君諾決計不會去算計她的。
晉皇看了李嘉怡帶回來的幾大箱寶物,喜形于色,大加賞賜,許君諾又趁機讓許純瑗許純玥帶着她去向晉皇提親。晉皇哪裏有不同意的道理,大手一揮就替兩人賜了婚。
待許君知與駱青靈訂了親,許君諾和李嘉怡的親事也開始着手準備了,在京城裏的人都還在茶餘飯後談論許君知駱青靈的親事的時候,許君諾二人成親了。
兩人的家世,一個是全晉最有權的,一個是全晉最有錢的,那婚禮自然是大張旗鼓,甚至超過了前幾位皇子娶妻的架勢。
成親沒多久,許勝君也成親了,許勝君要帶兵打仗,李嘉怡也跟了去,這是她介入朝堂的一個契機。兩人在邊疆連下幾座城池,也得了不少功勞。許勝君自然繼續留着打仗,李嘉怡見好就收,回京去了。
李嘉怡這兩年來,自嶺城寶藏開始便大小功勞不斷,剛從邊疆回來,晉皇自然而然就讓她一起上朝說說邊疆的情況。既然都上了早朝了,自然也就一直呆着了。李嘉怡身為皇女,竟是力壓幾位皇子,又是穩妥的性子,又有許家駱家在後頭撐腰,朝堂上也漸漸有了立皇女為皇儲的呼聲,最響亮的自然是朝堂上那些女官了。
雖然如今女子可以當官,可能站在朝堂之上的依舊少數,若是此刻有一位女皇,那女官們便可以大展身手了。
這呼聲越來越大,起初晉皇還充耳不聞,漸漸發現不只朝堂,甚至也不只京城,全晉上下,擁護李嘉怡的人不在少數,太子與一衆皇子在一旁黯然失色。晉皇先是停了李嘉怡參政,李嘉怡倒是沒有怨言,領了旨便乖乖呆在公主府裏。
可惜時間久了,晉皇自己也覺得那些兒子比不上李嘉怡這個女兒,文才武略都差了一截兒,原本有李嘉怡在,他十分省心,李嘉怡才回府一月,他便漸感疲累,也生出了要李嘉怡回來的心思。
誰料,他派人去公主府探口氣,李嘉怡竟是以“已有身孕,望留府中安心養胎”為由拒絕了重回朝堂。
李嘉怡這一養胎養身子一養便是一年多,許勝君打了不少勝仗,只是明眼人都瞧出來了,許勝君是李嘉怡那邊的,若是李嘉怡不是皇儲,別的皇子上位都少不得鞭打一番許勝君,那放眼望去,還找不出一個能跟許勝君媲美的将才,實在是人家身後有個盟主,組了一個“急行軍”,那武功了得,哪是一般軍營裏能練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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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皇自然也是瞧出來了,就沖着許勝君,都不能虧待了李嘉怡。很快,晉皇便下了聖旨,賜李嘉怡的女兒許斯樂國姓,正式更名為“李斯樂”,入了皇族譜,卻沒有封為郡主。這一下,大家也就明白了,晉皇也存了心思要立李嘉怡為皇儲了,若是李嘉怡為女皇,那孩子自然是皇家血脈,不能跟許家姓了。
許君諾沒什麽不高興的,她原本就是沖着皇後之位去的,見自己離那位置也算越來越近,自然特別殷勤地給李嘉怡敲胳膊敲腿來:“公主若是得償所願,可千萬別忘了小的立下的汗馬功勞,後宮裏可不準有別人的。”
李嘉怡本沒有這心思,聽了倒是想逗逗她:“你也知道身不由己啊,到時候皇家血脈單薄,別人自然要惦記着的。”
“那你趁現在多生幾個吧,反正如今回了朝堂也不算累,日後真的當了女皇才有的忙呢。”許君諾說着就跑去取蠱,留下李嘉怡坐在那兒呆愣着,自己這是又被她算計了?
沒多久,李嘉怡便回到了朝堂之上,早朝時的位置甚至比太子還要靠前一些,晉皇之意,人盡皆知。太子作為李嘉怡的胞弟,倒沒什麽不服氣,打小便是這個姐姐替自己在鋪路,他也承認,姐姐在各方面都更勝一籌,若不是姐姐,他根本坐不穩太子的位置。
就是如今,李嘉怡已經形如皇儲,依舊對他關愛有加,府上有什麽熱鬧,也定是拉上自己一起,好幾回都惹得他那皇姐夫不甚開心。每每皇姐夫都想收買自己,讓自己不去打攪她們,可惜她拿來的那些好東西,皇姐早就給他送來過了,既然皇姐想讓自己去,自然是要聽皇姐的,皇姐夫不都是也聽皇姐的麽?
公主府最讓太子流連忘返的,還是她的外甥女李斯樂了,小小模樣機靈可愛,像極了皇姐,他這做舅舅的,便自覺是看見了自家皇姐兒時模樣,又是喜歡又是驕傲。
這也正是許君諾不高興太子來的原因,太子一來,自己的夫人女兒全被拐跑了,枉她平日好吃好喝伺候着。
這日,李嘉怡身邊的丫頭行色匆匆過來報告:“公主,驸馬去了歡喜樓。”
自打她們從梅鎮回來,許君諾便再沒有去過青樓,談生意的事自然有手下去,鮮少有需要許君諾親自出面的,更別說需要去青樓的。李嘉怡聽了,氣得不行,大手一揮,派了親兵将歡喜樓裏外圍了三圈,吓得樓裏的姑娘和賓客都不敢做聲。
許財得了信,在許君諾的耳邊耳語了幾句情況,許君諾正站起來告辭:“各位見笑了,夫人來叫我回家了。”話音才落,便沖進來一對女侍衛,擡着許君諾就往公主府走。
李斯樂過來的時候,許君諾正跪在床頭,李斯樂十分好奇:“娘,你在這裏做什麽?”許君諾笑了一下,又立馬彎下腰去,裝作一副找東西的模樣:“你娘親的耳環掉了,我這不是替她在找嗎?”
沒想到李嘉怡就在身後:“驸馬對本宮還真是上心。”
許君諾趕緊轉過了身:“可不是麽,夫人的事在我心裏就是最重要的。”
“那你可是在歡喜樓找到耳環了?”李嘉怡坐在床邊,将李斯樂抱在懷裏。
“哎呀,是琴姨說她那裏有個客人像是孟國來的細作,我想着事關重大,還是親自去一趟比較穩妥,才去的。我真的一眼都沒多看那些姑娘。”
李嘉怡聽了,點了點頭:“看來是我誤會你了,那你起來吧。”許君諾趕緊起身,拍了拍褲腿就去洗漱了,待她回來,見李嘉怡正抱着李斯樂躺在被窩裏,李斯樂已經睡着了。
許君諾蹑手蹑腳走過去,輕聲道:“我把斯樂抱回去吧。”
李嘉怡慢慢睜開眼,看了許君諾一眼,慢悠悠開口:“不必了,這幾晚斯樂都與我們睡。”
許君諾明白了,她家公主哪裏是氣消了呀,趕緊爬上床,爬到她的身後,把她圈進懷裏:“夫人,娘子,公主,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再去了。”
“我知道了,我沒生氣,是斯樂想跟我們睡一處,她打小便很少與我們一起睡,睡幾晚也不礙事。”
“那你親我一下,我就相信你沒生氣。”許君諾順杆子往上爬,就把臉伸到李嘉怡的面前。
李嘉怡沒有親,而是說道:“聽翠珠閣掌櫃的說,許東家做發簪是一把好手。”
許君諾聽了,立馬應道:“行行行,我明天就去給你做一個,保證全晉獨你一份。”
“你這幾年都沒想過要給我做一個?還要我來提?”
“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送你的發簪哪個不是我親自畫的圖,只是事多總是忙,許久不曾動手,怕費了好材料,才請師傅做的。你若是不嫌棄我手拙,你想要幾個,我便做幾個給你。”
許君諾說完,李嘉怡也十分幹脆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心滿意足。
第二日一早,許君諾便果真一頭紮進翠珠閣的後院,開始琢磨起發簪來。沒一會兒,許財過來了:“東家,打聽出來了。是前日兵部侍郎家的一位小姐,得了東家早些年親手做的發簪,便四處張揚顯擺,被夫人聽了去。”
許君諾聽了,點了點頭,又繼續埋頭仔細雕刻起來,她這夫人平日看着這般大方,沒想到竟如此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