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無恥之徒

繼續在秘密森林漫步,不得不說,小全子的“辭職”計策出奇制勝,起到了引蛇出洞的奇效。

小全子的第n個秘密(時間今天):

“他家鑰匙又回到了我手裏。

他說:我有一瓶很好的紅酒,想不想嘗嘗?晚上來吧。

我咽着口水,嚴肅拒絕了他的盛情邀請。

他說:我邀你小酌一番,你還想幹什麽?

我說:我沒想幹什麽,你想讓我幹什麽?

他沉默了很久,才喃喃自語似的,問:你不喜歡我了嗎?

我說:就算我癡情隐忍如沙漠裏的仙人掌,也要偶爾沾幾滴水才活得下去的。我挖牆腳挖不動,就不挖了。

他罵我沒毅力,半途而廢,一牆不挖何以挖天下。

我指責他貪心。

他撩起褲腳,小腿上添了新傷,是皮帶抽的,有金屬扣的那一邊。

他說:你說得對,我确實不喜歡他了。我對他的好感和崇拜,全磨滅在他施加的暴力裏了。我知道,他改不了,他八十歲還會這樣,也許會吸着氧打我。

我建議他還是盡早分手,辭職,另謀高就。且不說道德層面的元素,大boss的暴力傾向,就像一顆隐藏了倒計時的炸彈,總有一天,會升級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到時候可沒有後悔藥。

他點頭,卻又舍不得紙醉金迷的好日子。他的錢,很大一部分都投在公司,不好跳槽。

其實,他對事業不太感興趣,盡管他幹得很好。他工作,完全是為了優越的物質生活,和日後的不勞而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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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等過兩年,我就跟他分手。我想去雲南開間客棧,樓下餐廳、清吧,樓上住宿,再養幾只貓。前提是要有好多好多錢,我真的窮怕了,寧可死也不想吃苦……你也來吧?

我問:我去幹嘛?

他說:作為店長,我還是需要助理的啊。咱們白天一起經營客棧,晚上一起玩游戲。

他給我發了幾張圖片,是遍布綠植與實木家具的溫馨建築,說幻想中的客棧就是這樣。

剛才,我們斷斷續續發着信息,他忽然好久沒回複。我的心沉浮不定,猜是那個男人去了。按習慣,應該是道歉。

我終于等到了回複。

他說:如果我們在一起了,如果哦!你會不會也性格突變,開始打我?

真是個讓人心碎的問題,疼碎的。

我說:你所有的缺點我都看在眼裏,要打早就打了。你還能有多煩人?盡管招呼在我身上吧。

他發來一個氣呼呼的可愛表情。”

淩晨兩點半,夜色濃得化不開,正是萬衆沉睡時分。

一陣來自身體深處的躁動、原始的渴望,像遠古的呼喚,逼得楚天長睜開雙眼。

他湊近枕邊人,聽得沉穩均勻的呼吸,随後蹑手蹑腳地下床。

防盜門輕輕關閉,一對晶亮的明眸在黑暗中乍現,警惕地轉動着。

初夏的夜一片寂然,聒噪蟲鳴尚未降臨。

岳小川遠遠尾随着高大的黑影,在男人警覺回頭時,機敏地躲進樓宇間的陰影。

一路跟出小區,只見男人拐進24h便利店。

再出來時,被他緊摟在懷中的是……他的老情人。

他,他們,在公交站的等候椅上,開始做那些事。

淡黃街燈,映在男人興奮的臉上。他不時輕輕阖起雙眼,性感的喉結在這場欲望的狂歡中上下滾動。

岳小川不遠不近地望着,周身血氣翻湧,真氣逆行,空前絕後的失望洶湧襲來。

這個口口聲聲說愛他,要做他老公的男人……竟然……

不堪入目的景象,深深刺痛雙眸。

不,不能再看了。眼要瞎了,心也要碎了。

他猛地轉身,一路狂奔回去,撲在枕上,狠狠咬住指節。

片刻之後,背叛者回來了,輕手輕腳的。聽聲音,他在客衛刷牙,還用了漱口水。

窸窸窣窣,床墊微微一沉。

男人小心翼翼地躺下,長舒一口氣,滿是餍足。

又是一夜。

楚天長盯着徐徐上升的數字,滿足感與罪惡感在心中交戰,輪番折磨着他。

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深夜溜出去了。

岳小川心思不重,像嬰兒,總是睡得很沉,這給了他可乘之機。

輕輕轉動鑰匙,厚重的防盜門近乎無聲地開啓。

他像貓一樣悄然邁進家門,讓門以最低音量關閉。

剛卸下一口氣,眼前驟然亮起,一道光柱直刺雙目!

他微微眯眼,只聽一聲怒喝如霹靂般在耳畔炸響:“楚天長!你太讓我失望了!”

“小川,我……”

“老實點,坐下!”

楚天長乖乖坐在餐臺邊,慘白的手電筒光線當頭直射,照出他滿臉的愧疚與自責。

岳小川的表情隐匿在黑暗中,聲音冷得如臨冰窟,滲出絲絲寒意:“半夜溜出去私會老情人?說吧,第幾次了。”

“第……二次。”

“呸!說實話。”

“記不清了。”楚天長深深垂下頭。

“第一次是什麽時候?”審問者厲聲責問。

“大概是,3月吧。當時就……實在忍不住了,太想了。”

“頻率?”

“大概是一周兩次這樣。”

“描述一下你的犯罪動機。”

“我想,就這一回,就一回,沒關系的。結果……被誘惑一次之後,就剎不住車了,一發不可收拾。”楚天長痛苦地揉弄着黑密的短發,“我每次都會自責,但我的身體卻那麽的誠實。小川,我、我對不起你……”

“說啥都晚了,”岳小川幹脆地起身,揪住楚天長t恤的後領,“走,指認一下犯罪現場。”

夜色如水,犯罪分子被一路推搡至公交站。

岳小川手指等候椅,雙眼一瞪,“就這兒嗎?每次都是嗎?”

“對,就這兒。”楚天長如喪家之犬,耷拉着腦袋。

“什麽姿勢?”

“就坐着,有時候也站着,聽着歌。”他嗫嚅。

“還聽歌?!”緊接着,楚天長手臂上的肌肉就被狠狠擰住,“還有什麽沒交代的?我勸你坦白從寬!”

“哎呦……還有就是,吃點花生米、炸辣椒什麽的。”

岳小川從褲袋中掏出一物,呵斥道:“吹氣!”

“呼……”楚天長吹完氣,緊抿着雙唇,俊朗的臉龐寫滿羞愧。

“喝了多少?”岳小川冷瞥一眼讀數,“可以啊你,都快達到醉駕标準了。”

“二鍋頭,兩小瓶。”

瓶字未落,岳小川爆喝一聲擡手劈向楚天長脖頸!豈料後者似乎早有預料,閃身躲過,拔腿就跑。

“楚天長!你個孫子,就知道跑!”真是個熟讀三十六計的主兒,把全國導演攏一起開運動會,這厮絕對能得十斤獎牌。

“不是我地圖炮,你家那邊就愛動手,不愛講理。”

幾十米後,楚天長被揪住耳朵,暗嘆岳小川何時練成的輕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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