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誓約3

很快,又恢複了千篇一律的大學生活,她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呆在圖書館,陸尹不在學校,每每在食堂看到情侶在一起吃飯,林顏總是笑她,怎麽淪落到和她單身一樣。

在所有人的眼中,她是有幸“勾搭”上了優秀的學長,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大學校園裏從未消停過。

陸尹說周五晚上會來帶她回家,她隐隐約約的感覺到他說的是那邊,于是整整一周,她都是忐忑的。

要怎麽解釋,她就在這個城市,卻未曾聯系自己親生母親,情願聯系毫無血緣的“哥哥”。

回到那個家,是不是當衆要叫他哥哥,像從前一樣,兄妹相稱。

這些,邱雨,你還能裝的出來嗎。

她意料之外的是,周五課下,接她的不僅是陸尹,還有蔣霞。

多年未見,她竟有些猶豫,站在魚貫而出的教學樓門口,腳底像是挂了千斤的鐵石,不能上前。林顏顯得很是激動,捂着嘴看她,“不會吧,這麽早就見婆婆了。”

一句話引來衆人的圍觀。

同一棟宿舍樓,她是陸尹女朋友的事,即使想瞞,終究還是包不住火的薄紙。

唯一的理智讓她側身告訴林顏,讓她先走,等相識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才緩緩地走下樓梯,站到車前,下意識的靠近了他身邊。

一點都不像偶像劇裏多年未見的母女重逢,喜極而泣,她出奇的淡定,開口叫了聲媽。

面前的人早已不能平靜,眼眶裏浸滿了淚水,克制的情緒卻還是藏不住哽咽的聲音,拉着她的手,語無倫次,“……小雨,跟媽媽回家。”

短短的幾個字。

再多的思念之情,全部化作了這一句回家,而這一句,她等了七年。

還是那個地址,不過似乎是被規劃過了,周圍有了大型的超市,還有設備齊全的公園,下午六點的時間,就已經有人開始散步,更多的是年邁的老人帶着年小的孫子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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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路她記得,還在上小學時,每天上下學就是這條路,沒想到,現在發展的那麽寬了。

她胡思亂想着,手機就震動了,是他發的短信,很簡單的三個字,“沒關系”。

足以安撫她所有的不安。

身邊坐着的母親一一詢問她相關的事情,無外乎生活費夠不夠,漸漸的開始有些埋怨她不給自己打電話,都在這半年了,也不回家看看。

邱雨沉默的聽着,偶爾應答幾句,突然被母愛包圍的感覺,她有些不習慣。

她想到了遠在他鄉的爸爸,開始慢慢理解為何那樣不顧一切的争奪她的撫養權,距離讓有些情感淡卻,卻也同樣,讓一些難以斬斷的聯系變得刻苦銘心,比如親情,比如,愛情。

書包裏還放着筆記本和書,像不像真的只是上了一趟學,放學的時候家裏人又把自己接了回來。

只不過,這過程,卻是七年。

蔣霞說家裏還有一位客人,她有些不安的看向走在後面的陸尹,直到他用眼神再一次示意她沒關系才有些安心。

邱雨怎麽也不會猜到,客廳裏的客人是她的班主任,許洋。

和叔叔坐在客廳裏閑聊着,看到她時的眼光一點都未曾驚訝,反而臉上挂着的是一如既往的笑意。

她換上一看就是刻意準備的拖鞋,叫了聲“許老師好。”

像是多年前她第一次踏入這個家時一樣,有太多的小心翼翼,那時候是陌生,這時候,同樣是陌生。

家裏的擺設和她印象裏的有很大的出入,客廳裏那幅陸尹的毛筆字也被取了下來,似乎,重新裝修過。

“學校裏叫老師,在家裏叫叔叔。”陸尹從她身後冒出來,糾正她,衆目睽睽下一只手拉着她到客廳的沙發處讓她坐在自己身邊,細心的幫她拿下書包,一貫的問她是喝水還是喝牛奶。

邱雨搖搖頭,壓着聲音告訴他她不渴。

雙手搭在腿上的帆布包上,一寸寸的摩擦。

為了做好這頓飯,家裏甚至請了阿姨,蔣霞一會從廚房出來問她蝦是紅燒好還是最簡單的清煮,一會洗了滿滿的一盤草莓出來,客廳裏坐了四個人,唯獨視而不見其他三人,把果盤放到了她手裏,“媽媽放了糖的,特別甜。”

她有些尴尬,端着盤子的手不知如何是好,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正是猶豫着,就覺得手上一空,盤子被陸尹拿了過去,拿起一顆草莓放在嘴裏,“是很甜。”他說。

陸兆翎訓斥了他一句,“這是給小雨的,你搶什麽。”多年不見,她只記得每日會去接自己放學,帶她去麥當勞,待她比陸尹還好的叔叔,不想面前坐着的人已經是臺長。

時到今日,他還是依舊這般護着她。

整頓飯,她吃的戰戰兢兢,不時的要應答媽媽的問題,學習上的,生活上的,尤其是當着自己班主任的面,說着這類話題。

許洋似乎回憶到了什麽,話題就扯上了那次元旦晚會,她當衆一曲琵琶,而他就在場,“做哥哥的竟然不認識妹妹,陸尹這方面你可得加強啊。”一句玩笑話,讓氛圍有些凝重。

蔣霞放下筷子看着他,“你見過小雨?”語氣裏竟是不敢相信。

邱雨還是在默默的吃着米飯,明明沒有菜,她卻吃的看上去很有味道。

陸尹嗯了一聲,不否認,“她剛進學校……”

那句“他就知道”還沒說出口,就被她打斷,“是我不讓他說的,”邱雨仍舊握着筷子,低着視線看着碗裏的米飯,一粒粒的很飽滿。

腦子裏就想到了林顏抱怨學校食堂的那句,“家裏的大米都比學校的顯富态。”

“是我不讓他說的,”她又重複了一句,放下手裏的筷子,低着聲音,“是我自己沒有準備好,不知道,不知道怎麽見你們。”

她似乎是嘆了一口氣,看上去平淡,心跳卻是不受控制的加速。

那年的卧室早就改造過了,蔣霞特地還給她換了新的粉色碎花床單,窗簾也是淡淡的紫色,只有空空的書架和衣櫃,宣示着這個房間從未有人住過。

“媽媽就知道你會回來,所以特地留着你的房間。”蔣霞拿來她換洗的睡衣,都是新的,還有未拆封的洗漱用品,這個卧室,已經有了獨立的衛生間。

說是她的卧室,更像是旅館裏的房間。

邱雨洗完澡出來,身上穿着很卡通的睡衣,有些冷,洗澡之前忘了開空調,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脫鞋縮進了被子裏。除了手機,沒有任何的娛樂工具。黑黢黢的沒有開燈,一幕幕的回想着今天發生的事,仔細回憶着沒有沒疏漏,輾轉反側睡不着。

卧室門被打開,借着走廊上微弱的光,能看清是他的身影。

被角掀開,他躺在她身邊,順手抱住她,讓她趴在自己身上,熟悉的沐浴乳的味道,還有她軟軟的身體。

“在想什麽?”他輕聲的問她,很自然的親了親她的額頭。

整個晚上,她的心情都不是很好,讓他有些質疑究竟帶她回到這是否是正确的選擇,一看到她想要躲避的眼神,他就會習慣的心疼。

不禁抱的她更緊了些,摸了摸她的睡衣,“新的?”

“嗯。”她縮在他懷裏,用他的睡衣蹭了蹭臉,有些癢。在陌生的環境裏,只有他是熟悉的,熟悉的懷抱,熟悉的他的氣息。

“好看嗎?”他笑,任意她撒嬌的動作,沒有制止她的不安份。

“……太卡通了。”

邱雨嘟囔着,這件衣服……明明是她小學時的審美。

“我陪你說會兒話。”他淺淺一笑,用一貫寵溺的聲音哄她。

從被他圈着的懷裏伸出一只手,摸尋到他的耳垂,小心翼翼地揉捏着,順着耳朵的輪廓,仔細的撫摸,老人家都說耳大有福,若是天輪長得好,往往會有很高的智慧,性格開朗又沉穩。

這樣一看,他真的是生的一副好面相。

陸尹自然不知道她的心思,側過頭吻了吻已經摸上他臉頰的那只手,尋問她,在想些什麽。

“剛才媽媽和我說,讓我把行李搬來住這。”那只手已經摸到了他的眼睛,意外的他沒有戴眼鏡,要是摸得仔細,能夠感覺到他眼角處因為長年戴眼鏡的緣故,有些下凹,幸運的是并不明顯。

她看過班級裏那些長年戴眼鏡的同學,兀地拿下很不好看。

“她還說,你馬上要出國……”

“所以想要你回來陪她?”陸尹握住她那只手,不再任意她亂動,這麽近的距離,他已經在克制了。

“為什麽不出國?”她擡頭看他,沒有開燈,卻知道他看得見。

開學的時候,她特意的去了學工辦的公示處,好在貼着的名單還沒下來,就是說一切還有餘地。

……或許,他會答應呢。

陸尹輕聲一笑,沒有追問她如何知道的這一消息,斟酌着言辭告訴她很多事情沒有她想的那麽複雜,不同地域的人口味都會有差異,即使是相同地方的人,喜好也會有所不同,出國在很多人眼裏會是不錯的選擇,卻也不适用于每個人。

有助于學習的地方不代表唯一的渠道。

邱雨似乎懂了些,身子微微動了動,掙開那只被他握着的手去環住他的腰,照着他的動作,一寸寸的輕摸着他腰處,隔着層質地柔軟的睡衣,默不作聲的在想一些事情。

本就燥熱的身體,因為她無意間的動作更加的難耐,知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麽,對一個男人又是摸耳垂,又是摸腰……顯然是赤裸裸的引誘。

他俯下身吻住她,不似之前的溫柔,或者在這種地方沒有必要在這種事上溫柔。感覺到腰處她的手微微顫了顫,帶着淺笑加深了這個吻,吞噬着她的呼吸。

原先還是趴在他身上的姿勢,卻已被他抱着壓在了身下。

他繼續吻着,一只手解開了她睡衣的紐扣,和想象中的一樣,沒有穿內衣,旖旎之色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為之瘋狂。

第一次,伸手握住了她的柔軟。

陌生的觸感,讓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緊緊的抓着身體下的床單,不知道他想做什麽,

也不知道自己要什麽。

他的吻順着她的脖子處向下,流連于鎖骨和肩上,兩個人的身體貼的已經很近了,近到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男性的欲望。

邱雨的思緒飄忽着,腦子裏閃過很多電影裏的那些鏡頭,不敢相信兩個人難道真的會坦誠相見,這些知識,都是她上了大學才慢慢接觸到的,也聽說過,男人若是忍着……很痛苦。

……她舍不得他難受,卻也不知道該做什麽。

她這樣想着,漸漸的察覺到他的動作慢了下來,繼續親吻着她,和她糾纏。

難道是她不夠好嗎?

邱雨被自己這個念頭吓了一跳,離開他的親吻,憋紅了臉問他,“……你怎麽,不繼續了?”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竟然問這種問題,後知後覺的默默撇開頭,卻忍不住急促的呼吸聲。

陸尹沉默着,壓制着身體裏對她的貪戀,神情有些複雜,臉貼在她胸前,平複着一些欲望,太過的安靜反而讓她不知所粗,松開拽着床單的手輕輕摸着他的頭發,軟軟的竟像是女生。

最後他伸出手幫她一顆顆扭上睡衣的紐扣,低沉而沙啞的說着,“傻瓜,今天是你經期。”

…………………………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篇短篇《南蕭歌》已完結,難道我要走古文路線?虧我最近在圖書館惡補各種中醫養生之道,磨刀,《雲歌向晚》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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