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出書版番外:番外之少白與莫炀 (3)
說,他在紐約的時候聽說過徐少白這人,徐少白在華人圈裏挺出名的,小小年紀幹了不少大事呢……他可沒你說的那麽純良無害,我總覺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對勁,總之你多留點心吧。”
莫炀回了句“知道了”,然後收起了手機。
雖然清楚于哥是為他好才說的這些話,可莫炀還是沒辦法完全相信。
——那個乖巧溫順的孩子,真的會變成心機深沉的人嗎?
(九)
又一個周末,徐家的某次酒會上,莫炀替徐子正擋了很多酒,醉得連走路都東倒西歪,徐少白開車送他回去。
到家的時候,莫炀已經睡過去了,徐少白叫他半天也叫不醒,只好皺了皺眉,從他口袋裏掏出鑰匙開門,幹脆把他橫抱起來,一路抱到了卧室裏。
莫炀的房子是兩室兩廳的格局,收拾得特別幹淨,卧室也整潔得如同酒店一般。
徐少白把莫炀放在床上,幫他蓋好被子。回過頭時,意料之外的,徐少白居然發現莫炀卧室的桌上放了很多正版電影的DVD和一大疊寫真集……
翻開一看,全是最熟悉的那個人。
徐少謙原本就容貌英俊,加上化妝師的美化和PS技術的後期處理,寫真集裏的每一張照片都堪稱完美,簡單的一個眼神就能迷倒無數影迷。
徐少白翻過一本又一本的寫真,臉色越來越難看。
終于,“啪”的一聲,徐少白伸出手,把一疊寫真集全部掃到了地上。
回頭看着床上意識不清的男人,徐少白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這麽多年了,你還喜歡着他嗎?為什麽偏偏是他,是我最敬重的哥哥?
——在我做手術的那天,冒着雨去劇組給他探班,回去的路上出車禍差點死掉,在臉上留下了一個疤痕,卻不跟任何人說起,就怕他會有壓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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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收集他的每一本寫真集和正版DVD,默默去看他參演過的每一場電影,默默地支持他、祝福他……
——你對他的深情,他又知道多少?!
——真可憐,這樣偷偷地喜歡着一個人,把他放在心裏最美好的位置,留着他的照片做紀念,生怕說出口就會破壞這份美好,所以……連表白都不敢。
——就跟徐少白一樣的可憐。
徐少白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面無表情地看着屏幕桌面上的那張照片。
那是他出國的那年,莫炀去機場送他時他從側面偷偷拍下來的一張照片。照片的側臉拍攝得非常清晰,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還有那雙烏黑的眼睛,看起來就像是近在眼前一樣。
徐少白把莫炀的照片設置成了手機的桌面壁紙,這些年來,每當在美國一個人孤單寂寞的時候,他總會拿出來看一看,回想一下當初窩在莫炀的懷裏睡覺的日子,心底總是忍不住泛起一絲暖意。
他喜歡莫炀,喜歡待在莫炀的身邊睡覺,喜歡吃莫炀親手做的菜,喜歡看莫炀微笑的樣子,喜歡時刻留在莫炀的身邊。
只有莫炀,給過年幼的他一種“家”的感覺。
那種喜歡夾雜着年少時對莫炀的依賴和仰慕,以及長大後想要獨占莫炀的強烈的渴望。
徐少白不敢說出口,怕莫炀因此而讨厭他,怕兩人之間會變得生疏。然而,自己不敢表白的結果就是,莫炀一直暗戀着徐少謙嗎……
徐少白緊緊地攥着手機,回頭看向躺在床上的男人,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了過去。
——不想再等了,如果你對徐少謙的感情是一個死結,那就讓我來徹底地把它終結吧。
莫炀顯然是喝醉了,臉上帶着酒醉的潮紅,他躺在床上睡得很沉,襯衣敞開了幾顆扣子,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膚,精致的鎖骨在燈光的照射之下溫潤如玉,嘴唇微微張開,呼吸均勻,毫無防備的樣子讓徐少白的心跳頓時加快了速度 。
徐少白走到床邊坐下,用拇指輕輕擦過莫炀的嘴唇,然後俯身,用力地吻住了他。
“唔……”
睡夢中的莫炀有些不安地張開了嘴巴,想要呼吸新鮮空氣,卻給了徐少白可趁之機。徐少白撬開他的牙關,将舌頭探進嘴裏,瘋狂地舔吻起來。
男人的嘴唇溫熱柔軟,口腔裏還帶着葡萄酒的味道,吻他的感覺比夢中還要美好無數倍,徐少白的眸色越來越深,伸手扣住了莫炀的後腦,漸漸加深了親吻。
“唔……唔嗯……嗯……”
莫炀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胸口一陣陣發悶,空氣越來越稀薄,有個靈活的東西在嘴巴裏肆意地翻攪,把他的舌頭纏得發麻。
莫炀在夢中拼命掙紮,腦袋卻昏昏沉沉,根本沒辦法醒過來,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察覺到莫炀因呼吸不暢而漲紅了臉,徐少白這才放開了他,輕輕舔過他的嘴唇,貼着他的唇柔聲說:“莫炀,我喜歡你……”
莫炀皺着眉頭,翻了個身沉沉地睡去,根本沒聽到這句認真的告白。
半夜的時候,莫炀突然醒了過來,起身想去洗手間,卻發現自己被人從身後抱在懷裏,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正擱在自己肩膀處,柔軟的黑發随着呼吸一絲一絲地拂過臉頰,莫炀愣了愣,僵硬地回過頭,就見徐少白英俊的臉放大在自己眼前。
他就像小時候一樣把莫炀當成了抱枕,樹袋熊一樣抱着莫炀,睡得十分香甜。
莫炀忍不住笑了一下,把徐少白的腦袋給挪開,扒開他的雙手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去洗手間上廁所,順便沖了個熱水澡。
莫炀的酒量并不好,喝幾杯就容易醉,好在喝的少醒得也快,只是半夜醒來的感覺真是頭痛欲裂,洗完澡這才清醒了些。今天酒會只顧着頂酒,晚飯都沒吃,酒醒之後胃裏空空如也,肚子餓得咕咕叫,莫炀便轉身去廚房,想做點宵夜填飽肚子。
徐少白睡得很輕,莫炀醒來的那一刻他其實也醒了,莫炀在卧室自帶的浴室裏洗澡的時候,徐少白側頭聽着嘩嘩的水聲,看着磨砂玻璃門隐隐約約印出的男人修長的身影,只覺得一陣陣口幹舌燥,恨不得立即沖進去強行要了他。
可惜莫炀并沒發現徐少白醒了,洗完澡之後便徑自轉身去了廚房。
徐少白起身下床,跟到了廚房裏,只見莫炀穿着睡衣、圍着白色的圍裙正在弄吃的,電磁爐上的鍋裏冒着絲絲熱氣,菜板上是他剛剛切好的青翠的蔥花。
剎那間,仿佛記憶又回到了當年,在他被病痛折磨的那些個日子裏,這個男人很耐心地陪在他的身邊,給他做飯、哄他睡覺、送他去醫院看病,如同兄長一樣細心地照顧着他,微笑的樣子溫柔得讓徐少白根本舍不得放開……
此刻,圍着圍裙做飯的男人,柔和的側臉跟記憶中的莫炀漸漸地重合起來。
徐少白的心底猛然間一陣翻騰,仿佛有一顆埋藏了多年的種子,終于忍受不住、破土而出,在心底瘋狂地滋生起來,密密麻麻的藤蔓瞬間就填滿了整個心髒。
強烈的沖動讓他幾乎沒有思考,向前幾步走到莫炀的身後,用力地将男人擁進了懷裏。
莫炀被吓了一跳,忙回過頭說:“少……唔……”
還沒出口的話被急切的吻堵在了唇邊,莫炀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徐少白的舌頭靈巧地撬開他的牙關,有些粗魯地吻着他,沒有多少技巧可言的親吻,就像是受傷的小野獸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權一般莽撞而又急切。
“唔……唔嗯……”
舌頭進入地越來越深,靈活的舌頭用力掃過口腔裏敏感的黏膜,口腔內壁被舔吻得一陣發麻,來不及吞咽的津液順着唇角滑落到了睡衣裏……
莫炀震驚地瞪大眼睛,直到徐少白纏着他的舌頭狠狠吮吸的時候,莫炀才終于回過神來,漲紅了臉,用力地推開了徐少白。
“少、少白……”莫炀用手撐着桌面,張開嘴急促地喘息着,一雙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徐少白,“你、你在幹什麽?”
徐少白目不轉睛地盯着他,低聲說:“當然是在吻你。”
莫炀震驚地道:“別……別開這種玩笑。”
徐少白上前一步,伸手捏住莫炀的下巴,強迫他跟自己對視:“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說罷,又低下頭作勢要吻過來。
莫炀立即僵在原地。
徐少白微笑了一下,停在他的唇邊,低聲說:“莫炀,其實我跟你是同類,反正你現在單身,不如……我來當你的男朋友,怎麽樣?”
“……”他說話的熱氣全都噴在自己的唇邊,這樣暧昧的姿勢讓莫炀尴尬地連脖子都紅了起來,“少白,別胡說……你比我小那麽多,我一直當你是……”
“弟弟對嗎?”徐少白打斷了他:“可是,我已經長大了,我不想當你的弟弟。”
“……”莫炀覺得跟他繼續讨論這個話題實在是沒有必要,被他圈在懷裏的姿勢讓莫炀的脊背一陣發毛,好在鍋裏的水開了,莫炀趕忙推開徐少白,轉身把面條下了進去,輕聲說,“少白你別鬧了,我先做點宵夜吃。”
徐少白靠在一旁,眯起眼睛看他做飯,莫炀硬着頭皮忽略掉身後那道灼熱的視線,手指僵硬地下完面條,把切好的蔥花放進去,又熟練地打了兩個雞蛋,然後盛出來兩碗香噴噴的面條,說:“來吃夜宵,吃完飯早點回去。”
剛才那個意外的吻,莫炀強迫自己把它當成了一場惡作劇。
片刻後,莫炀在餐廳放好兩碗面,又從冰箱裏拿出兩碟涼菜,徐少白臉色複雜地走到餐廳裏坐下,從莫炀的手中接過筷子,悶頭吃起飯來。
兩人沉默地面對面吃宵夜,很快就把桌上的食物一掃而空。
莫炀起身迅速收拾了碗筷,回頭說:“快十二點了,我送你回去。”
徐少白靠在沙發旁邊,冷冷地看他。
“走吧……”莫炀轉身往外走,卻被徐少白突然拉住了手腕,身體被強行拉進他的懷抱裏,莫炀不悅地皺眉道:“少白,別鬧了!”
徐少白擡起男人的下巴,低聲問:“你到底在逃避什麽?不肯跟別人在一起,是因為你心裏有人了,對嗎?”
莫炀的脊背猛然一僵,臉色難看地別過頭去。
“是我哥嗎?”徐少白低下頭,認真地盯着他,“你喜歡的人,是徐少謙,對嗎?”
莫炀沒有回答,只是劇烈顫抖的睫毛透露出了主人的難堪。
很多年前,他第一次在徐家見到少謙的時候就對那個人動心了,只不過,他一直清楚兩人沒有可能,便把這種懵懂的情感一直偷偷地藏在心底。
這是他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如今卻被徐少白赤裸裸地挖掘了出來……
莫炀深吸口氣,聲音微微顫抖:“不關你的事……”
徐少白眸色一沉,拉着莫炀到沙發旁坐下,用手臂和膝蓋控制着莫炀,一手拿起客廳裏的電話按下免提鍵,然後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
安靜的客廳裏很快就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喂?是誰?”
徐少白笑道:“哥,是我,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莫炀的心底猛然一陣發寒,全身僵硬無比,這樣的少白讓他覺得特別陌生……
徐少謙的聲音帶着疑惑:“少白?什麽問題?”
徐少白無視莫炀瞪過來的目光,一本正經地朝電話那邊說:“哥,如果有人像你暗戀安岩一樣,偷偷喜歡了你很多年,你會給他機會嗎?哪怕只是一次機會?”
“……”莫炀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在那一刻,他幾乎要窒息了,臉色蒼白地看着徐少白,指尖都在微微發顫。
然而,徐少白并沒有說出他的名字,只是目光深沉地注視着他。
莫炀屏住呼吸,客廳裏安靜得如同墳墓。
片刻之後,電話裏才響起徐少謙冷漠的聲音:“我不會給他機會,我沒有義務對喜歡我的人負責……就算不能跟安岩在一起,我也不會接受別人。”
徐少白微微一笑:“哥,難道你就沒興趣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徐少謙說:“沒這個必要。”
徐少白笑了笑:“哦,沒事了。”
挂掉電話,徐少白擡頭看向莫炀,只見男人眼眶通紅,臉上蒼白得毫無血色,牙齒緊緊地咬着嘴唇,看上去就快要哭出來了一樣。
徐少白低聲道:“你都聽到了?我哥一直喜歡安岩,他的眼裏、心裏,都只有安岩一個,安岩是他捧在手心裏都怕摔着的珍寶,而你在他的心裏,什麽都算不上……”
——安岩是他捧在手心裏都怕摔着的珍寶,而你在他的心裏,什麽都算不上。
徐少白的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直接捅進了心髒深處。
莫炀沉默了很久,才輕輕閉了閉眼睛,聲音沙啞地說:“我……從來沒有期待過得到他回應,喜歡他……是我自己的事,跟其他人無關。”
莫炀起身朝卧室走去,脊背挺得比直:“少白,你……回去吧,我累了。”
他快步走進卧室,然後反鎖上了房門,在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徐少白似乎聽到了一陣壓抑的嗚咽聲,就像是受傷的野獸在獨自舔舐傷口。
徐少白站在門口,狠狠地攥緊了拳頭。
——你明明值得更好的,為什麽偏偏對徐少謙如此執着?
——我全心全意的愛你,願意把心都掏出來捧到你的面前……
——可你為什麽連看都不肯看一眼?
那天晚上,莫炀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又回到了多年前的夏天,在那個少年推門而入的那一瞬間,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麽是心動,從此便墜入深淵、萬劫不複。
然而,那種得不到回應的無望的感情,就像是黑暗的胡同根本看不到光明。
莫炀在那個黑暗的胡同裏,獨自一個人走了很久,周圍沒有一絲光亮,那種壓抑的黑暗讓他幾乎要無法呼吸了。
夢醒的時候出了一身冷汗,莫炀打開床頭的燈,扭過頭去,怔怔地看着桌上的那些淩亂的寫真集——寫真集封面上的徐少謙穿着黑色的西裝,容貌英俊,目光冷漠。明明是喜歡了很多年的人,此時看在莫炀的眼裏竟然會覺得無比的陌生。
對徐少謙來說,或許……自己跟他的萬千影迷沒有任何區別吧……
收集所有的正版DVD和寫真,去看每一場由他參演的電影,默默地給他投票打滿分好評,就像是一個躲在角落裏的粉絲一樣偷偷地喜歡着他,他卻什麽都不知道。
莫炀忍不住有些心酸。
這樣的暗戀,注定不會有結果,因為……
——你在他的眼裏,什麽都算不上。
莫炀終于深吸口氣,掀開被子起身,将桌上的那一疊寫真集和CD拿起來,一件一件、整整齊齊地塞進了床底的箱子裏。
(十)
幾天之後,莫炀突然接到徐子正的電話,讓他到紐約出差,莫炀對老板的命令一向言聽計從,當天晚上就收拾好行李,次日下午提前到機場等候。
完全沒想到,這次跟他同行的人居然是徐少白。
莫炀看着站在面前無辜微笑的少年,臉色尴尬地問道:“少白……這是怎麽回事?”
徐少白說:“爸爸派你去出差,大概是想請你監視我?”說着又揚了揚唇角,“不過沒關系,我很樂意被你監視,你盡管履行自己的職責好了。”
徐少白從莫炀的手裏接過行李箱,潇灑地轉身往安檢處走去。
“……”莫炀一頭霧水,只好硬着頭皮跟上他的腳步。
到達紐約後,果然有人來機場接機,莫炀跟衆人一起上了車,眼看車子開上一條高速,往背離市區的方向趕去,莫炀心底的不安漸漸擴大,強作鎮定地問道:“少白,這是要去哪?我記得分公司不是在郊區吧?”
徐少白微笑道:“回美國了,當然是請你去我的家裏做客。”
莫炀一愣:“你……你家?”
徐少白點了點頭:“嗯,我在這邊有一棟獨立別墅,在距離市區比較遠的地方,大概還要半小時才能到。”
“……”莫炀起身就要掀開座位前的隔音板,卻被徐少白猛然攥住手腕,一個翻身直接将他壓倒在座位上。加長版林肯的車內空間十分寬敞,徐少白三兩下就制住了莫炀的反抗,湊到他的耳邊,低聲說:“莫炀,到了我的地盤,你最好乖一點。”
莫炀僵在原地,震驚地看着徐少白。
在他記憶中,徐少白一直是那個弱小的、需要人保護的孩子,當年他認識徐少謙時,那個叫徐少白的小孩才十歲出頭,臉色蒼白,身體瘦弱,總是一個人默默地躲在角落。
然而,不知過了多少年,那個弱小的孩子慢慢地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莫炀這才發現,将他直接按倒在後座上的少年,力氣大到幾乎要将人的骨頭都捏碎。作為曾經學過一些拳腳功夫的男人,他居然……居然完全無法掙脫徐少白的控制。
“少白……你放開我……”莫炀掙紮了半天,心底愈發慌亂,這樣的少白讓他覺得無比陌生。然而,徐少白卻認真地注視着他,在他震驚的目光中,慢慢俯身吻了下來。
“唔……”莫炀狼狽地躲避,卻被徐少白用力擡起下巴,靈活的舌頭撬開牙關,伸進他的嘴裏,粗暴地加深了親吻。
被隔音擋板擋住的車廂內安靜無比,唇齒糾纏的聲音清晰地放大在耳邊,車子在高速公路上飛速前進,黑色窗簾遮擋住了車窗外的風景,狹小的空間內,兩人身體緊密相貼,溫度直線上升,徐少白越吻越瘋狂,莫炀被吻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了……
察覺到某人不規矩的手往襯衣裏探進去,莫炀漲紅了臉,用盡全力猛地推開了他。
徐少白措不及防,腦袋砰的一聲撞到了車頂,莫炀趁機逃開了他的控制,臉色難看地坐到一旁,整理好淩亂的衣服,低聲道:“少白,你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我?就算我是同性戀,也不能任憑你開這種玩笑!”
徐少白沉默了片刻,坐回位置上,別過頭去一臉受傷的模樣。
莫炀:“……”
被強吻的明明是自己,為什麽反倒是徐少白一臉的委屈?莫炀簡直頭痛欲裂,他發現他似乎越來越不了解面前的這個人了。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一棟別墅旁。
莫炀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發現,這棟別墅建在半山腰上,周圍全是郁郁蔥蔥的綠樹,環境相當好。徐少白怎麽會有這樣一套房子?他在美國讀書的這幾年都幹了些什麽?還有,分公司那幫人為什麽會無視徐子正的指示,直接聽從徐少白的話?
太多的問題讓莫炀的心情有些混亂,徐少白拿出鑰匙打開別墅的門,看了發呆的莫炀一眼,微微笑了笑,拖着莫炀的手走進了屋裏,解釋道:“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房子,你這次出差期間就住在這裏吧……爸爸的意思是,讓我多跟你多學着點兒。”
莫炀:“……”
莫炀臉色僵硬地給徐子正打了個電話,沒想到徐子正居然真的讓他跟續少白一起住,理由是讓他多教教徐少白生意上的事。
徐子正說話極有威嚴,莫炀作為下屬對徐總的命令一向不會反駁,只好在徐少白微笑的注視下硬着頭皮把行李搬了進去。
屋子寬敞明亮,可惜只有一間主卧,其他的房間不是書房就是健身房,甚至還有一個空房間裏擺着大大的鋼琴,就是沒留一間客房,看上去似乎是故意的。
莫炀将行李箱放在客廳裏,回頭道:“少白,徐總突然讓我跟你住,這是你的要求對嗎?你……到底想怎麽樣?”
徐少白聳聳肩:“說過很多遍了,我想跟你在一起……“莫炀皺眉打斷了他:“別開玩笑了,我比你大八歲,在我心裏,你一直跟親弟弟一樣。”
徐少白微微一笑:“弟弟?可我從來沒把你當成哥哥……我想吻你,想抱你,想幹到你雙眼失神地抱着我求饒,想吻遍你全身的每一寸皮膚,想讓你身上到處都是我的味道,想讓你徹底變成我一個人的……”
莫炀被他變态的話弄得滿臉通紅,忍無可忍地打斷了他:“你別胡說八道了行不行?!”
徐少白沉默下來。
莫炀瞪了他一眼,轉身要走,就在這時,徐少白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低聲說:“我愛你。”
莫炀:“……”
徐少白認真地注視着男人震驚的眼眸,一字一句地說:“我愛你,莫炀。”
莫炀:“……”
徐少白上前一步,走到他的面前,聲音溫柔得幾乎能溺出水來:“給我個機會好嗎?我只需要一次機會……”
已經過了變聲期的少白,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沙啞,深邃的眼中甚至浮現出一絲懇求的神色,“我們在一起試試看……好嗎?莫炀?”
記憶恍惚間似乎回到了當年,那個臉色蒼白的小孩子拉着他的手,眼中帶着一絲懇求:“我做噩夢睡不着,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好嗎?莫炀?
莫炀怔怔地看着面前容貌英俊的少年,直到唇上突然一暖——
徐少白俯身輕輕地吻住了他,不同于之前的粗暴和急切,這樣一觸即分的吻,就像是羽毛輕輕落在了心頭,帶着一絲微微的癢,柔軟而又溫暖。
他的臉上沒有了故作輕松的笑容,眼中也沒有讓人心寒的銳利。
此刻的徐少白,臉上的表情無比的認真,他貼着莫炀的唇,一字一句,低聲說道:“莫炀,我愛你……我想跟你在一起,這從來都不是玩笑。”
——很多年前,一個人躲在陰暗的角落裏胡亂畫着人像的小孩,看見一個英俊的青年微笑着朝他走來,那一刻,他以為他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溫暖的陽光。
——很多年前,在醫院病床上打着吊瓶的小孩,接過那個人遞來的水果,對上那個人微笑的眼睛,那一刻,他甚至覺得讓他厭惡的住院時光也變得溫馨無比。
——很多年前,窩在那個人的懷裏睡覺的小孩,把腦袋埋在他的懷裏緊緊地抱着他,汲取着他身上的溫度,漫長的夜晚,再也不用害怕孤單。
——莫炀,徐少白早就認定了你。
——他想跟你在一起,從來都不是玩笑。
(十一)
莫炀稀裏糊塗地成了徐少白的男朋友。
說到底還是太心軟,小時候的徐少白一裝出可憐的樣子,莫炀就會心軟之下答應他的一切要求,這種條件反射一般的心軟已經變成了習慣,以至于那天徐少白露出懇求的神色認真地跟他告白時,他的免疫力瞬間降為負值,迷迷糊糊地就點了頭。
事後,莫炀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且不說自己跟少白相差整整八歲,這件事要是被徐總和父親知道,絕對會剝了他的皮。
徐少白倒是很開心,抱着莫炀溫柔地親吻,直親到莫炀滿臉通紅才心滿意足地放開了他。
兩人就這樣開始了在紐約的同居生活。
莫炀并不是那種在感情上果斷幹脆的人,跟徐少白在一起之後,雖然明知道兩人之間不會有結果,可莫炀還是不忍心主動說出分手,他一直在想,少白現在還年輕,大概只是玩一玩體驗一下新鮮感,過不了多久等少白膩了,兩人和平分手、各過各的,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可莫炀沒想到,徐少白整天纏着他,居然一點都不覺得膩味。
每個周末,他都要抽出時間陪徐少白去看電影、逛街、購物、約會……
徐少白滿腦子的浪漫細胞,莫炀又臉皮薄,每次被他牽着手跟人介紹“這是我男朋友”時,莫炀總會忍不住臉紅,自己這麽大的年紀,還陪着小年輕去各種Party,莫炀實在是尴尬無比。
很快就到了聖誕節,徐少白邀請了很多他在紐約上學期間認識的朋友到家裏來過節,一群年輕人都很有活力,唱的那些勁爆歌曲莫炀一首都不會。
莫炀無法參與K歌,便很負責待在廚房裏給他們做好吃的。
啤酒鴨、紅燒排骨、辣子雞丁、清蒸糖醋魚……色香味俱全的中國菜擺上桌,直接把一群國際友人給驚呆了。
有個豪放的美女當場就喊着要嫁給莫炀,徐少白把她趕去一邊,從身後抱住莫炀,微笑着說:“他是我的。”
一群人羨慕嫉妒恨地開始起哄。
莫炀想掰開徐少白的手,沒料徐少白抱他抱得特別緊,還在衆人面前如同宣告所有權一般擡起他的下巴用力地吻住了他。
“Kiss!Kiss!”一群人興奮地起哄,國外風氣開放,少白請來的又都是二十來歲的大學生,其中還有一對同性戀人,莫炀被他們鬧得連耳朵都紅了。
徐少白的同學玩到淩晨才開車回去,莫炀看着滿地的狼藉,剛想收拾碗筷,徐少白卻突然拉住他的手,低聲說:“你去洗澡吧,我來收拾。”
莫炀的确累了,對上徐少白固執的目光,只好擦幹淨手,先回卧室洗澡。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發現徐少白已經迅速收拾好碗筷回來了,他身上的毛衣剛才喝酒的時候被酒水弄髒了,他也不介意,在莫炀面前直接把衣服脫了,赤條條地走進了浴室。
莫炀吹幹頭發,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剛要睡着,被子突然被掀開,一個溫熱的身體從背後貼了上來。
一雙結實的手臂輕輕環住他的腰,把他拉進懷裏,敏感的耳垂被人含住,舌頭暧昧地舔過耳朵,莫炀頓時一個激靈,僵硬地道:“少、少白……別、別鬧了,早點睡……”
徐少白的手從睡衣的下擺探進去,順着大腿暧昧地摸了上去,貼着他的耳朵低聲說:“莫炀……我們試試,好不好?”
莫炀繃緊脊背,呼吸越來越急促。
他當初稀裏糊塗地答應跟徐少白在一起,兩人這段時間一直處于柏拉圖戀愛的階段,最多就是牽手和接吻,而且每次都是徐少白主動,莫炀只被動地承受着他的熱情。
莫炀其實也知道,年輕人血氣方剛,會有這方面的需求,可他還是沒辦法說服自己過了心理這關。
徐少白比他小8歲,是他看着長大的孩子……
一想到自己要被徐少白壓倒侵犯,莫炀就覺得心裏很是別扭。
然而,徐少白卻是個行動派,莫炀在那裏糾結着別扭着,徐少白卻趁着他分神的時間,雷厲風行地迅速扒光了他的衣服,轉換姿勢把他壓倒在了床上。
灼熱的親吻順着脖子一路向下,鎖骨、胸口、腹部、甚至連大腿內側這種隐秘的位置,都印下了暧昧的吻痕。
——我想吻遍你全身的每一寸皮膚……
——我想讓你身體的每個地方都留下我的味道……
——我想讓你徹底地屬于我。
徐少白當時說的話并不是開玩笑,可惜遲鈍的莫炀直到此刻才意識到了這一點……被徐少白吻遍了全身,莫炀滿臉通紅,尴尬地連眼睛都不敢睜開了。
就在這時,下身敏感的部位突然一陣溫熱,莫炀震驚地睜開眼睛,就見徐少白張開嘴,伸出舌頭舔了舔他性器的尖端,然後對着他微笑了一下,便把他半挺立的分身含進了嘴裏。
莫炀:“……”
性經驗為零的莫炀被這副畫面刺激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徐少白在幫他口交,這件事光是想想都讓他脊背發麻,何況,敏感的分身被舌頭耐心地挑逗、取悅,一絲絲酥麻的快感順着脊椎直升到腦袋,莫炀的腦子裏頓時一片空白。
“嗯……”
喉嚨間發出的喘息聲就像是一種邀請,徐少白吞吐得更加用力起來。
“啊……嗯……少白……啊……”
莫炀終于忍受不住這樣的刺激,直接射在了徐少白的嘴裏。
聽他在高潮的那一瞬間,用沙啞的聲音叫自己的名字,徐少白的心髒跳動得更加激烈,趁着莫炀失神的時候把他的雙腿大大分開,取出潤滑劑,将一根手指探進了後穴。
身體內部被異物侵入的感覺讓莫炀終于回過神來,冰涼的液體沿着徐少白的手指塗抹到體內,很快就被腸壁所吸收。
莫炀聲音顫抖着說:“少……少白,不要……”
徐少白輕輕拍了拍他的臀部,聲音沙啞地道:“別亂動,你會喜歡的。”
被打屁股的莫炀羞憤欲死,幹脆把臉埋進了枕頭裏。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原本一時心軟,答應跟他在一起試試,只是為了讓徐少白盡快地知難而退,莫炀一直覺得徐少白只是年輕人一時沖動,沒想到兩人居然發展到了這一步。
徐少白的三根手指并攏在一起,把更多的液體推進了莫炀的體內,均勻地塗開,耐心地擴張着。
個性老實的莫炀,即使明确了Gay的性向,也只是偷偷看一看同志電影而已,從來沒有過這方面經驗的老實男人,被徐少白的手指折磨得幾乎要崩潰了。
“……”體內被摸來摸去的感覺讓莫炀尴尬地漲紅了臉,“少、少白……放開我……”
徐少白沒有理會他的掙紮,幹脆俯身吻住了莫炀的雙唇。
溫柔的吻如同一種安撫,莫炀的口中頓時被徐少白的味道所充滿,舌頭很快就麻木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