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過了年
池硯知道沈清尋這人一向不愛示弱,今天當着司機的面能說出讓他抱着上樓這話就證明沈清尋必然被韓棟那個混賬給吓得不輕,他抱着沈清尋,盡力收緊力以此來給沈清尋最大程度上的安慰。
“沈醫生,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好不好?”池硯進門将人放在了沙發上,沈清尋的手始終環着他的脖頸沒有松開。
池硯輕輕捏着沈清尋的下巴,溫言軟語的哄着:“我哪裏也不去,只去廚房給你煮碗面。”
沈清尋搖頭,他往沙發裏面竄了竄,好在池硯買的是張大沙發,沈清尋目光虛焦,他帶着幾分迷離感看着池硯,他不想吃面,他只想再抱池硯一會,他問池硯:“我不餓,不想吃東西,你能陪我躺一會麽?”
池硯怎麽會拒絕沈清尋呢,他應了一聲“好”,躺在沈清尋身邊,他将人攬進了懷裏。
沈清尋聽着屬于池硯的心跳聲,溫暖的胸膛無所顧忌的接納他的一身塵土,他慢慢閉上眼睛。
池硯的手始終摩挲在沈清尋的背上,他壓低聲音說:“不怕了,壞人都被抓起來了,有我陪着沈醫生呢,不會再有人來欺負我們沈醫生了。”
沈清尋不再去回想地庫中發生的一切,可對于死亡的恐懼感仍然占據着他一部分的思緒。
不,沈清尋閉緊眼睛,他害怕的始終都不是死亡,他害怕的是不能再像這樣抱着池硯。
“池硯。”沈清尋的聲音帶着些許顫抖,他已經盡力平穩。
“嗯,怎麽了沈醫生?”池硯低頭,吻在了沈清尋的發頂。
“要做麽?”
池硯以為自己幻聽了,直到沈清尋跨坐在他身上,開始解他的襯衫扣子。
纏綿的吻像一根鎖鏈将池硯緊緊纏着,池硯給沈清尋的是熱烈的回應,不比之前每一次入侵,今晚的池硯明顯粗暴的多,他幾乎快要将沈清尋給弄傷,沈清尋不再想方設法的逃跑或者求饒,他咬着唇接受一切。
池硯在沈清尋耳邊一次又一次地說愛他,他咬在沈清尋的鎖骨上,他要讓沈清尋感覺到他。
直到池硯停下的時候,沈清尋才意識到這一晚上兩個人究竟有多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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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毯子有半張都垂在地毯上,沈清尋躺在沙發上連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池硯給沈清尋端了杯水來,沈清尋搖頭說不想喝,池硯放了水杯,随意撥弄着沈清尋額前的碎發,将人重新攬進懷裏,踏青輕拍着沈清尋的背:“睡吧,累了就睡吧,我就在這陪着你。”
沈清尋又閉了眼睛,沒有睡意,他靜靜聽着池硯的心跳聲。
“池硯,過了新年跟我回家吧。”
“好。”池硯一口答應下來,像是生怕沈清尋反悔。
這一晚上沈清尋給池硯的驚喜實在太多,但是如果能夠選擇,池硯寧可今晚的沈清尋還是那個下了班等他回家吃飯,然後推拒着他說不要的那個沈清尋。
池硯幫沈清尋做了清理,抱着人回床上睡了。
第二天一早,沈清尋做了噩夢,驚醒時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池硯一整晚都沒有進入深度睡眠,沈清尋醒了他也跟着醒了,看了一眼床頭的表,不過才五點鐘而已。
沈清尋往池硯的懷裏貼,池硯将人摟得更緊。
“沈醫生做噩夢了?”
沈清尋點了點頭。
“夢見什麽了?”
沈清尋搖了搖頭只說:“不記得了。”
池硯摸着沈清尋的發絲,他輕輕點了點頭說:“沒關系,不管夢見了什麽都沒關系,夢都是反的,沈醫生什麽都不要怕好不好?”
沈清尋的睫毛微微顫着,雖然夢到的的确沒有發生,但足夠他心有餘悸。
在沈清尋的夢裏,韓棟手裏的那把刀紮向的不是地面,而是他的胸膛。
從這天起,池硯再也沒有外出應酬過,中午的應酬也是能省則省了,那些實在推不掉的池硯便讓公司的副總替他出席了,他還是像從前一樣,每天開車去給沈清尋送午飯,然後晚上去接人下班。
沈清尋接到公安局來電的時候剛好在和池硯吃午飯。
“說什麽了?”池硯擰開一瓶水遞給了沈清尋。
沈清尋自然地接過,他說:“沒什麽,警察說根據地下車庫的監控還有當時那把刀上的指紋,韓棟可能會以故意傷人被起訴。”
池硯淡淡點了頭,嘴上也沒說什麽惡毒的話,只說:“沒告他個故意殺人還是便宜他了。”
沈清尋最近胃口不好,池硯直勸他多吃兩口,自己卻放了筷子刷起新聞。
屏幕滾動,池硯不知道看見了什麽,将手機鎖了屏轉頭跟沈清尋說:“沈醫生,公司有點事,我去打個電話,馬上就回來。”
沈清尋将外套遞給池硯:“穿上再去,外邊冷。”
下了車,池硯遠走了幾步給助理打了電話。
“江城新聞通最新發布的新聞看到了麽?”池硯的語氣比天氣還要冷上幾分。
“看...”小助理第一次聽見池硯這麽嚴肅的語氣,“看到了。”
“立刻給江城電視臺以及所有報社媒體打電話,韓棟的事只提韓棟就是了,他一個人的髒水讓他一個人受着去,告訴他們新聞稿裏不準再出現沈清尋的名字以及照片,更不準大肆猜測韓棟和沈清尋之間的過往。”池硯咬牙發狠:“現在立刻去給江城新聞通打電話,不管是删除最新發布還是重寫,總之,把沈清尋的名字和照片都給我删下去!”
小助理連聲應:“知道了池總,我這就去辦。”
挂了電話,池硯沒忍住點了一支煙。
這樣的惡性傷人事件會被報道是一定的,畢竟江城這種十幾年不出一回這種事,一出了事自然是要被各方媒體拿去報道一圈的,只是池硯沒想到他們會捎帶上沈清尋,好在目前唯一一篇報道是在一分鐘前發布,浏覽人數還只是個位數,應該不會造成大範圍的讨論以及傳播。
再刷新新聞,關于韓棟那件事的報道通篇沒再提過沈清尋的名字。
池硯碾滅了煙上了車。
沈清尋正收拾餐具,他配了一副新的眼鏡,和之前的實在沒什麽兩樣。因為池硯說喜歡看他帶金絲框邊的眼鏡,他往上推了推眼鏡問池硯:“抽煙了?”
池硯幹笑不接話,一把攬住沈清尋,他問:“沈醫生打算什麽時候帶我回家讓我見見我的岳父岳母?”
沈清尋拍在池硯額頭上:“你打算帶着你一身煙味去見我爸媽?”
池硯癟嘴:“公司的事比較煩心嘛,抽一根解解愁。”
沈清尋側眼看池硯:“你總有理由。”
沈清尋作勢要走,池硯不肯松手,手上又使了力氣攬着沈清尋不肯松手,他慣愛去蹭沈清尋的頸窩。
“沈醫生什麽時候帶我回家啊。”
“我們家沈醫生不會出爾反爾吧。”
“沈醫生...”
沈清尋一把捂上了池硯的嘴,這可是在停車場,要是讓誰聽見池硯在這哼哼唧唧的他就是有十張嘴都解釋不清。
“過了年。”沈清尋正了正被池硯蹭歪的眼鏡又說:“我總不好大過年的帶你回去,你總得給我些時間讓我跟我爸媽把這些事情說清楚再帶你回去,我不想他們圍着你問來問去。”
池硯眨了眨眼睛,他吸了兩下鼻子當即又往沈清尋頸窩去蹭。
“沈醫生也太替我着想了吧,沈醫生是天使來的吧。”池硯矯情的假哭,嚎了半天又擡頭問沈清尋:“真的不能等沈醫生放年假就帶我回去麽?”
沈清尋頗為堅定地搖頭,他和池硯的事情說來話長,況且他還沒有告訴父母他已經和韓棟分手的事情,如果這樣貿然帶池硯回去,沈清尋父母倒也不會把兩個人連人帶包裹的給扔出門,只是必然要将事情問個清楚,沈清尋不希望池硯大過年的還在和他的父母解釋這些糟心的事情,倒不如他一個人回去說個清楚講個明白,到時候池硯來了也輕松些。
池硯落敗,心想着反正都是要去的,管他什麽時候去呢!
沈清尋的值班表很是友好,他在年假第一天值班,也就是說多上一天班就能毫無顧忌的回家過年去了,辦公室的同事羨慕不已。
離沈清尋的年假越近,池硯越黏人,這幾天已經連公司都不去了,沈清尋上班的時候他就等在停車場,偶爾還趁着沈清尋坐門診的時候去偷偷看兩眼,反正從來不在工作時間打擾沈清尋,也不叫沈清尋知道他一直在醫院外邊等着。
池硯以為自己僞裝的好,實則骨科所有的醫生護士都知道沈清尋那個男朋友是個黏人精。
“沈醫生,您男朋友又在門外偷偷看您呢,需不需要我讓他進來?”
沈清尋門診的病人不多,小護士趁着給他遞病歷本的時候悄悄說了一句,說完還不忘朝門外使了個眼神。
沈清尋耳尖漫上了些不甚引人注意的紅,他輕輕咳了一聲說:“不用,就當做不知道吧。”
池硯在沈清尋收拾行李箱要回家的時候徹底忍不住了,一把将人抱上床。
“沈醫生,你能早點回來麽?”池硯問的可憐巴巴,讓沈清尋心生一種負罪感,沈清尋覺得自己就像個要遺棄未成年兒童的惡毒老父親,可他什麽也沒做,他只是要收拾東西回家過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