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這話都是已經傳開了這麽久,哪裏去找源頭,信好湛氣得直哆嗦,“這是污蔑,我要進宮。”溫籌攔住他,“你瘋了,這種話是能夠直接詢問的嗎,皇上當然是信任你的,可是別人看到了會怎麽說,你就是在府中避避風頭吧。”除非是立刻能夠抓住刺客的蹤影,否則的話便是有心人在往信好湛身上潑髒水,還是洗不掉的那種。

這或許就是幕後之人的陰謀吧,一切都是算計好的,就算是皇帝明白又如何呢,終歸是心裏頭膈應,信好湛特別委屈,他都是躲在府中忙着自娛自樂,居然還會被人潑髒水,就他這個狀态,如何能夠幹得了壞事呢,別說是躲起來密謀了,就算是想要下個命令,也得是用嗓子喊得,別說是隔牆有耳,鄰居都聽到了。

溫籌和信好湛商量過後,還是決定繼續輪滑鞋的售賣,反正他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是不害怕的,溫籌就是趕緊離開,而信好湛在之後則是悶悶不樂地躲了起來,姬施很擔心他,便是翻看支璋拍下的當時的視頻,希望能夠找到些線索。

沒能夠等姬施翻出什麽名堂來,外界的謠言就是一下子消失掉了,據說是刺客已經抓到了,更多的消息卻是沒有的,太子也是過來一趟,他和信好湛的談話中透露出來的消息是,這是有心人的謀害,所以皇帝找了個借口将事情壓下了,只是心中到底憋悶,還讓信好湛不要中了別人的奸計。

信好湛這才是略微開心些。轉眼就是到了元宵佳節,信好湛小時候還會在高樓上賞燈,今年恐怕是去不成了,否則高樓就是成了他的專用呢,原本皇帝也是要出門賞燈的,只是他傷還未好,因此便是沒有出宮,今年的等會注定還是要冷清不少的。

早在幾天前,信好湛就是跟姬施說過他想要個與衆不同的燈籠,挂在府中欣賞,姬施覺得他有些可憐,便是同意了信好湛的要求,當時信好湛有些委屈地說道:“你說過你是我的好朋友,會讓我過一個難忘的元宵節吧,我要一個會唱歌的燈籠。”

因為信好湛覺得姬施唱歌不好聽,還專門找來了擅長奏樂的樂師,樂師是專門給花魁授課的,偶爾也是登臺演奏,當時信好湛是靈機一動,“我早年在酒樓吃飯的時候,聽人說花魁和頭牌是最漂亮最能歌善舞的,我想他們的樂師一定也是最好的,到時候就是給你演奏一下。”

姬施覺得看在信好湛這麽難過的份上,就是滿足他的願望吧,至于如何制作,心中也是有了計較,此時聽到信好湛的說法,便是說道,“其實也不是不能做,只是唱曲是不行的,只能夠是樂曲調子,沒有詞的。”

信好湛不過是随心所欲地說話,壓根就是沒有想到姬施還是真能做,聞言都是愣住了,“你還真是要做啊,我是開玩笑的。”他長這麽大,什麽走馬燈兔子等,城樓般高的燈籠可不是都見過嗎,就是沒有見過會唱歌的,這才是随口一說。

見到姬施肯定的眼神,他有些無奈,不過還是吩咐六管家去找京城最好的樂師,要是花魁也行,當然最好的樂師恐怕是在皇宮中,只是信好湛對皇宮都有陰影了,因此并不願意去找宮中的樂師。

六管家聽說王爺要找花魁進府,整個人都是被吓到了,他顧不得嫌隙,趕緊詢問姬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王爺到底是想要做什麽,姬施便是告訴他王爺要聽曲子,讓他去找樂師就行,花魁就算了,萬一別人當成是奸細那可就是糟糕了,畢竟那些舞女就是伶人啊。

找個樂師好歹還能夠解釋一下,但是這樣做好像顯得也是很可疑呢,要不然,“我跟着你過去一趟,也不行,誰知道王爺喜歡哪首呢,你就是多找幾個來吧。”坦坦蕩蕩的也沒有什麽不好,信好湛受了委屈想要聽曲子散散心,又不是什麽罪過的事情,難道他以後就是不和任何人來往,這才是洗清楚嫌疑嗎,真是無稽之談。他都要替信好湛鳴不平的。

六管家辦事很妥當,很快就是找來了十餘名樂師,在王府擺開架勢開始演奏,他們有的擅長古琴,有的擅長長笛,還有的會些西域樂器,一時之間,王府是充滿了靡靡之音,信好湛聽着煩,“怎麽聲音都是這麽小,不夠激烈。”

他早就是想說了,以前在宮中聽演奏的時候,就是聲音很平淡,他覺得很無趣,現在他覺得特別沒勁。便是讓這些樂師們合奏一首,總算是像點樣子了,聽了好幾天,最後信好湛選了一首曲調歡快的,讓姬施就是學這個,到時候讓燈籠來演奏。

姬施表示沒問題,找樂師要了曲譜,然後讓支璋将這些東西都改成數字曲譜,然後就可以規劃如何演奏了,他要做的是八音盒,到時候将它裝在燈籠上就是可以的。

等到了元宵節晚上的時候,信好湛就是見到了姬施搬到眼前的燈籠,這燈籠單看外表倒像是個走馬燈,因為外表糊了一層畫紙,信好湛仔細一看,“這不是我的畫像嗎,你該不會是偷拿了我的東西吧?”那就是比較讓人生氣了,這是他最喜歡的畫像,好像是被拆開剪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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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施說:“沒有,這是我讓毛大人臨摹的專門糊燈籠的。”毛大人對于這種小事還是願意幫忙的,只要不是直接面對信好湛,就不會挑戰他的耐心,總覺得自己都變得不太正常了呢。

信好湛這才是放心,燈籠外面是他玩輪滑的畫像,一共有七八個小人排成一排,動作很接近,但是仔細看卻是不同的。等到姬施點燃蠟燭的時候,走馬燈在熱氣的作用下開始旋轉,信好湛這才是看出來了門道,“啊,我動起來了。”

姬施點頭,這是他利用了一種古老動畫片的制作技術做成的,比較簡陋,站在一個位置不動,就可以看到信好湛踩着輪滑跳起旋轉并落下的全過程。可是花費了他不少功夫呢,調整了很多次,還讓支璋預演過,這才是成功做成的。

信好湛盯着看了好半天,終于反應過來,“樂師做的曲子呢,怎麽沒有,不過沒關系,有這個我也是很高興的。”他一開始只是因為姬施能夠接近他,可以做他的仆人,才是讓姬施留下來的,可是後來他卻是發現姬施做的早就是超乎了他的預期,他要的就是個普通的能夠給他端茶倒水的存在而已,而姬施帶給他的卻是在京城大出風頭。

就連是之前的遇刺事件,信好湛也是不怪姬施,就算是沒有這一次,說不定還是會有下次的,不過就是給他下點藥而已,這一次純粹是巧合而已,所以,說到底還是他占了大便宜的,“姬施,你對我真好啊。”他現在有些相信,要是有一天他被趕出了京城,一定也是會有姬施陪在他身邊的。

姬施有些心虛,不過還是點頭說道:“那是當然,你可是我唯一的朋友啊。”信好湛覺得很感動,就是憑借姬施的能力,他一定是能夠得到更好的待遇的,随便哪個有眼光的人都會發現姬施能夠帶來的巨額銀兩,從而将他奉為座上賓。

姬施從一個盒子裏面取出了八音盒,然後裝在燈籠的底座上,随着燈籠的旋轉,會自動給八音盒上發條,八音盒就會開始奏樂,一圈結束後就是一個循環,也就是說燈籠旋轉的同時,樂曲會一直演奏下去。

信好湛瞪大了眼睛,他盯着燈籠欣賞了半天,直到蠟燭燃盡,才是意猶未盡地将燈籠給收起來,他決定以後也要好好對待姬施這個好朋友,“只是知道你厲害,沒有想到這麽厲害,你以後有什麽困難盡管給我說,只要是我能夠做到的,一定幫忙。”

姬施心說他要的就是這句話啊,一時之間,兩個人的氣氛達到了巅峰,這可是雙方都滿意的時刻啊。

信好湛去休息後,支璋突然對着姬施說道:“你是不是太過用心了,根據我的記錄,你已經是一個月沒有讓我測量信好湛的信號範圍了,你的關注點變了。”

姬施一愣,支璋的話他聽懂了,是在說他沒有搞清楚重點,突然将關注點放在了信好湛本人身上,而不是關注信號的變化,這的确不是一個好的征兆,“你多慮了,我當然是沒有忘記我的目的,只要是信好湛過得開心,我的目的才能夠達到啊。”

他是覺得信好湛比較可憐啊,從小都是沒有朋友,如今也是過得越來越不方便,讓人排斥,每次信好湛委屈地樣子都是讓他覺得憤憤不平,這可是寶貴的森格努星人啊,他們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啊,怎麽可以這樣對待信好湛呢,他還是個幼崽啊。

所以就是有種想要保護信好湛的感覺,這絕對不是其他的感情,是他在打抱不平而已,他沒有做錯。

支璋沒有再繼續說什麽,他懂得不多,只是覺得被忽略了,整天都是做些無關緊要的小事,這就是讓他覺得沒有任務可以執行,有些不太對勁,既然是姬施這樣說,那麽他也是認同這個解釋的。

只是,姬施自己說完後總覺得有些慌張,他和信好湛掏心掏肺的,不過是想要得到他的能力的使用機會而已,對于他本人并沒有什麽想法,說到底等到了信好湛能夠控制自己能力的時候,他就是個閑散王爺,以後絕對會過得很好,在這裏沒有人能夠随便欺負他。

他幹嘛要替信好湛擔心呢,總之,姬施覺得他的做法沒有錯,還是要繼續對信好湛好些,做他的朋友,等到離開的時候,就是潇灑走人。對于信好湛本身,他并沒有抱着某種不軌的态度,信好湛就是留在這裏很好的,要是到了星際,反而會容易引起紛争,他也是不是那麽貪心的人,只是想要回到星際而已。

信好湛倒是不知道姬施的各種想法,他白天的時候也是開始盯着燈籠看,還學會了将八音盒給拆下來玩耍,總之是日子過得很惬意,他原本是想要說将燈籠多做幾個,拿出去炫耀或者送人的,只是想到姬施做這些一定很辛苦,就是放棄了這個打算,這是屬于他一個人的東西,就留着自己欣賞吧,悄悄地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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