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惡魔狩獵場!
當聽見葉寒江說明天最少會遇上三個小時的喪屍追擊時,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沒有什麽解決的辦法嗎?”張遠皺眉。
齊諾當機立斷道:“不能再等別人來救援了,等他們到,恐怕我們也沒命了!”
葉秋附和道:“齊哥說得對,得趕緊找出去的線索!”
丁慧敏卻一臉沮喪:“可城市這麽大?上哪兒找去啊?”
葉寒江垂眸,說出了心中的推測:“我們早就找到了,只是沒有想到而已。”
齊諾瞬間領悟:“你是說這裏?”
“嗯。”葉寒江點頭:“整個城市的其他地方都會被喪屍攻擊,唯獨這裏例外,那就說明這裏肯定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
“那我們現在就分頭去找,一個小時之後在這裏集合。”葉秋一錘定音道。
衆人商量了一下,分派了各自要搜索的樓層,跟着便散開了。
三樓因為有梅小惠和胡越山在,張遠那一邊的四個人都不願意去。
葉寒江主動将任務攬了過去,出乎意料的是,這次葉秋卻沒有緊跟在他身後,反而對齊諾說道:“齊哥,小九就交給你了!”
葉寒江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的用意,他們和張遠等人已經分道揚镳了,這種情況下,若是張遠他們找到了線索,難保不會生出獨享信息的念頭來。
葉秋這是要打着效益最大化的名頭,去對方隊伍裏當卧底。
想明白這一點,葉寒江沒有勸阻,他叮囑道:“當心。”
葉秋答道:“我知道。”說着湊到葉寒江跟前嘀咕道:“經過那麽多事,再不長點心眼,豈不就是個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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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便徑直走到張遠面前問:誰跟他一組,他周國林正擔心帶着丁慧敏戰力不夠,對葉秋的加入歡迎之至。
張遠只看了他一眼,倒也沒說什麽,想來也是打着和葉秋同樣的算盤。
順着樓梯上了三樓,葉寒江他們先從最頭上的房間開始搜索,一連搜了三間,都沒有任何收獲。
正當他們打算往另一邊走去時,最角落的一個不正常凸起引起了葉寒江的注意。
他拍了拍齊諾的手臂,示意先去那裏看看。
齊諾将他擋在身後,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了拐角處。
轉過拐角二人才發現,這裏竟然還有一間房屋,只是因為拐角處的廊柱太大,擋住了他們的視線,導致他們一開始沒有發現。
葉寒江擡頭望了一眼,門牌上不是按照順序的304,而是跳了一位寫着305,看來這裏的确離華國不遠,起碼避諱數字4的習俗,兩地都是一樣的。
推門進去,葉寒江二人看見了一個完全不同于其他房間的寝室。
原因無他,房間裏太幹淨了。
明明是已經空置了三年的房子,屋內卻一絲灰塵也沒有。
就是這裏了!
看清房屋全貌的第一時間,葉寒江心中就堅定的生出了這樣的念頭。
這是一間标準的一人住公寓,進門就是衛生間,再往裏是衣櫃和冰箱,另一側擺放着床,床頭一側擺放着書桌,屋子的盡頭則是陽臺和餐桌。
視線所及的家具都用白布蓋着,葉寒江拉開衣櫃和冰箱看了一眼,冰箱中空空如也,衣櫃中只有幾件冬天的厚衣服。
他關上門,繼續往前查看,當看見書桌上方的照片時,他停下了腳步,一眼掃過去,大部分都是風景照。
看來房間的主人,還是個攝影發燒友。
照片牆的中心位置,貼着兩張人物照,一張是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男子微笑着站在一輛紅色大衆車面前,開心的對着鏡頭比了個V字。
葉寒江取下了照片,發現照片背後用黑色的油筆寫着:終于擁有人生中的第一輛車!落款時間是2016.03.21。
另一張,則是黑衣男子與另一位陌生男子的合影。
葉寒江照舊翻到背面,發現上面寫着:我和我最好的朋友,陶醉&于海洋
葉寒江注意到兩人拍照的肩膀距離,是家人之間出現的社交距離,心中暗暗思索:看來照片裏的兩人,的确是很好的朋友無疑了。
他将照片收起來,就聽那邊檢查床頭櫃的齊諾喊了他一聲。
葉寒江扭頭,就見那人手中捏着一個黑色的筆記本,正朝自己揮手。
葉寒江走了過去,正準備接過筆記本時,橫裏突然伸出一只手,搶先一步握住了本子。
“什麽東西?”
葉寒江轉頭,就見崔嘉寶和張遠不知何時悄悄來到了他身側,那只不速之客的手,正是崔嘉寶的。
齊諾似乎對崔嘉寶這樣不問直接上手搶的行為很不滿意,冷冷的看着他并不答話。
崔嘉寶扯了幾次也沒能從齊諾手上将筆記本搶過去,又忌憚齊諾的武力不敢當場翻臉,只好悻悻的松手了。
張遠見狀揚起了一抹笑來,拍了拍崔嘉寶的肩膀,佯裝勸說道:“何必這麽心急,以寒江的性格,無論找到什麽,想必都會和我們資源共享的。”
一句話既恭維了葉寒江,将他推到了道德的制高點,又不露聲色的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好一招兵不血刃!
葉寒江瞥了他一眼,暗道:“不愧是世界支柱,果然有些手段。”
從第二天張遠為了活命,不顧私人恩怨僅憑直覺選擇跟在他身邊開始,葉寒江就已經确定,這個世界剩下的世界支柱就是張遠無疑。
至于齊諾?
葉寒江輕笑了一聲,一個能力如此叼炸天的人,又怎麽會需要自己的保護呢?
不過就算張遠不說,看在他是世界支柱的份上,葉寒江也還是會選擇信息共享,當下便無所謂的點頭:“等搜索完大廳集合,到時候一起研究這本日記裏的線索。”
得了他肯定的回答,張遠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
葉寒江和葉秋倒是不難對付,只要抓住了葉寒江,葉秋就是拔了牙的老虎,想怎麽拿捏就怎麽拿捏。
難對付的是他身邊的這個神秘男人!
想到這裏,張遠看了齊諾一眼,眼裏閃過一絲忌憚,很快撇開視線暗道:‘可惜了,這麽厲害的身手,偏偏跟自己不是同一戰線。’
一個小時後,所有人準時返回餐廳,胡越山有傷在身,為了避免引起矛盾,便呆在房間沒有出來,梅小惠沉默的坐在角落裏,靜靜地聽其他人講述發現的線索。
葉寒江攤開筆記本,快速的閱讀了一遍。
這是一本日記,它的主人是一位名叫陶醉的教師。
葉寒江将日記翻到關鍵的地方,陶醉在裏面寫着,他的朋友于海洋是位記者,在某一天突然發現一直游蕩在自家附近的流浪漢,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他覺得很奇怪,就嘗試着打聽了一下,随後卻驚訝的發現,就在過去的三個月裏,史東市足足有近一百多民流浪漢失蹤。
意識到大量人員失蹤的背後,定然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于海洋試圖調查人口失蹤的真相,但一個月後,這位記者便如同之前消失的流浪漢一樣,徹底失去了音信。
在于海洋失蹤之前,他曾給陶醉留下的最後一個信息,便是讓陶醉趕快逃離這座城市,因為他在調查中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從這些信息中,他推斷出城市的高層,正在拿普通民衆做生化實驗。
當聽到這裏時,葉秋握拳:“看來是對上了。”
齊諾也點頭:“這說明那個于海洋的家裏,應該會有更多的信息。”
周國林一臉憐憫的感慨道:“真是可憐,即便有于海洋的痛風報信,他還是死了。”
對面的葉寒江卻否定了他的猜測:“不,我想,他應該成功的逃出去了。”
張遠聞言追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葉寒江耐心的解釋道:“屋內整潔幹淨,沒有發現手機、錢包、身份證這一類随身攜帶的物品,證明他是有序的離開,而屋裏的家具都用白布蓋着,說明他走了之後就沒有回來。”
他翻到日記最後一頁,指着上面的4月8號說道:“日記斷在了四月初,對比我們推測出來病毒爆發的日期,兩者間隔了将近兩個月,這說明他應該是在病毒爆發之前就離開了。”
說着葉寒江掏出了先前收起來的照片,示意衆人看那輛紅色大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剛去門外确認過了,外面停放的車輛裏沒有他的紅色大衆。”
張遠站起身來對其他人說道:“他有沒有逃出去并不重要,當務之急是确認于海洋家裏有沒有出去的方法,馬上快到六點了,大家吃完飯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就出發。”
說完帶着崔嘉寶等人轉身向二樓走去,葉寒江卻叫停了他們:“等一下。”
張遠回頭,給了一個他疑惑的眼神。
葉寒江道:“從昨天喪屍突襲六樓來看,同樣的情況今晚應該也會出現,現在唯一的不确定便是喪屍出現的位置。”
說着勸道:“我推算了一下,三樓、四樓比其他樓層會安全一些,所以我建議,今天大家都住一個樓層,萬一有什麽事,互相之間也有個照應。”
他話音剛落,崔嘉寶便露出不屑的神情:“切,誰照應誰啊?你們殘的殘、廢的廢,不拖後腿就不錯了,等你們照應,怕是墳頭草都長一人高了。”
這話說得就委實有些太過分了,連齊諾都忍不住皺起了眉,葉秋更是直接沖了上去,揮起拳頭就往他臉上招呼。
“艹你媽!”崔嘉寶一時沒提防,被他一拳打倒在地。
一口帶着血絲的唾沫吐在了地上,他爬起身來反擊道:“小兔崽子,敢打你崔爺爺,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怕是不知道你崔爺的厲害。”
說罷抄起棍子也沖了上去,兩人頓時扭打到一團。
葉寒江揉了揉額角,見其他人都站在原地看戲,便走上前去喝止道:“好了,現在不是打架的時候。”
“你他媽誰啊?”崔嘉寶在扭打中吃了好幾次暗虧,心中正不爽,見葉寒江來勸架,幹脆解題發揮,罵罵咧咧的一把将葉寒江推開。
葉寒江一時沒提防,被他推的連退幾步,撞上了屋角的櫃子。
“嘶——”
後腰處撞上尖銳的櫃角,葉寒江疼得冷汗直冒。
崔嘉寶卻不依不饒,還要上去找茬。
就在此時,一道寒光閃過,冰冷的刀刃抵在了他的喉頭。
不知何時,齊諾站在了葉寒江面前,他眼神沒有一絲波瀾,猶如看死人一樣看着崔嘉寶說道:“再動他一根汗毛,死。”
鮮血順着崔嘉寶的臉頰緩緩留下,那是方才齊諾揮刀時,劍氣在他臉龐留下的傷口,崔嘉寶眼裏滿是懼意,心裏的怒火瞬間消失不見。
就在齊諾拔刀之時,崔嘉寶感到一股濃烈的殺氣撲面而來,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他忍不住顫栗起來。
崔嘉寶毫不懷疑,剛剛只要自己敢再往前走半步,齊諾的橫刀就會毫不猶豫的在自己脖子上開一道口子。
“對…對不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崔嘉寶咬着牙道了歉。
想到還要和張遠打交道,關系鬧得太僵并不好,葉寒江拍了拍齊諾肩膀:“算了,我們走吧!”
齊諾唰的一聲将橫刀收回刀鞘,幹脆利落的轉身跟着葉寒江走了,全程看也沒看崔嘉寶一眼。
誰也沒發現,低着頭的崔嘉寶眼裏,飛快的閃過一絲怨毒。
這樣的狀況落在了張遠的眼中,他勾起了嘴角: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