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七個月亮!

看着顧啓諾身處險境,葉秋和章立也焦急不已。

大蛇察覺到獵物逃脫,張大嘴憤怒的嘶吼着,立馬追逐着下墜的顧啓諾,試圖一口将之吞下。

此時顧啓諾卻将橫刀往牆壁上一插,借着牆壁突起物作為着力點,忽然改變下墜的方向,開始往樓頂急速攀爬。

那大蛇一見獵物改變了逃跑方向,也緊随其後追了上來。

它的速度比顧啓諾攀爬的速度快了好幾倍,葉寒江一點也不懷疑,再想不出辦法來,顧啓諾被吞入蛇腹只是遲早的事情。

葉寒江站在樓前,眼中忽然滿是堅定。

他一把系好腰間的登山繩,飛快的将安全扣組裝好,随即将之扣在了欄杆上,跟着助跑踩上欄杆縱身一躍,竟然是打算用空中飛人的手段,豁出命去救顧啓諾。

臨起跳的瞬間,葉秋攔住了他:“小九,你瘋了!”

葉秋扭頭看向距離顧啓諾越來越近的大蛇,勸說道:“你現在跳下去不是正好羊入虎口嗎?”

葉寒江神色堅毅的撥開了他的手:“三哥,顧啓諾是為了救我才被大蛇襲擊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死。”

見他如此堅決,葉秋一把搶過繩子系在了自己腰間:“要去也輪不到你。”

竟是要代替葉寒江做個深入虎穴的孤膽英雄。

就在這時,底下的情況又發生了變化。

顧啓諾此刻已經爬到十四、五米的高度,而大蛇也已經追到了身後,眼看着下一秒他就要被吞入口中。

大蛇張開了大嘴,向着顧啓諾發起了最後的攻擊。

正在攀爬的顧啓諾卻忽然停下了動作,跟着擡起了左手,對準樓頂的方向輕抖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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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秋早看見顧啓諾身處險境了,只恨沒有辦法相幫,正急得團團轉,此時一見顧啓諾向樓頂揮手,空氣中一道銀光閃過,他顧不上去思考究竟是什麽東西,伸手就向前探去,試圖抓住顧啓諾扔上來的東西。

“叮!”

金屬碰撞在水泥地面上,濺起了幾點火星,一條細如發絲的鋼索穿透了手骨,一時之間整個左手都變得鮮血淋漓。

葉秋強忍鋼索摩擦在骨縫的疼痛,咬牙飛快的将鋼索往胳膊上一繞,右手拽住鎖頭一邊,一個用力将鋼爪拔了出來,跟着大吼一聲,轉身向着樓頂的另一側急速狂奔。

有了他的鼎力相助,顧啓諾借助這股力一腳踩在大蛇頭上縱身起跳,開始大跨步向着樓頂跑來,大蛇張着血盆大口緊随其後。

葉秋抵達大樓邊緣之時,鋼索也正好到了盡頭,顧啓諾擡手在欄杆上一撐,跟着向上一個側翻,整個人躍上了樓頂,而早已等在一旁的章立幾乎是在同時,點燃了一個黑色的罐子,對準大蛇的喉嚨就直勾勾的扔了進去。

“轟隆!”

伴随着一聲巨響,大蛇的整個頭被黑罐子炸得只剩下半邊,氣數已盡的掉了下去。

葉寒江沖上去,把抓住顧啓諾前前後後瞧了個遍,忙不疊的詢問道:“怎麽樣?沒受傷吧?”

顧啓諾搖頭:“沒事,放心。”

直到确認他真的沒受傷,葉寒江這才長出一口氣。

顧啓諾不知按了手表的某個地方,那條鋼索瞬間收了回去。

被鋼索劃過傷口的葉秋悶哼出了聲,葉寒江轉頭掃到葉秋鮮血淋漓的手掌,頓時一驚:“三哥!”

他急忙奔了過去,擡手從衣服下擺撕下了一節布條,速度飛快将傷口包裹了起來。

“痛嗎?”他擔憂的問道。

葉秋咧嘴一笑:“沒事兒,小傷,今天晚上到複原時間,連疤都不會留。”

他說得輕松,葉寒江心疼得不行,縱使傷口晚上會複原,可被利器射穿手掌的痛卻是半分不會減少。

心中不由得暗恨自己身體太弱,否則也不用連累顧啓諾和三哥受這樣的苦了。

葉秋反倒大大咧咧,此時傷口止住了血,他反倒有心思跑章立跟前,一臉好奇的問道:“立哥你可以啊!這麽簡陋的環境,還能弄出炸彈來?”

章立揚起得意的神情:“那是,沒點兒獨門秘技,我也不敢接啞巴的活兒啊!”

葉秋好奇的看着他手裏的黑色罐子:“這玩意兒啥啊?”

章立卻沖他擠眉弄眼道:“商業機密,請勿打聽。”

站旁邊的葉寒江想起之前炸彈爆炸時,自己聞到的刺鼻味,心下了然:“罐子裏裝的,是尿素和木屑吧?”

本來還挺得意的章立立馬露出詫異的表情:“你怎麽知道?”

葉寒江笑着解釋道:“硝酸铵和木炭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引燃後就會發生爆炸,最基礎的化學知識。”

章立瞬間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了,葉寒江安慰道:“不過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想出這種法子,并且成功的配制出來,你其實已經很厲害了。”

被男神一誇,原本還無精打采的章立立馬神采奕奕起來,沖他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我男神,識貨!”

還沒等二人自誇自擂上,身後的尖叫便将四人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視線回到林教授他們這邊,從五人上了樓之後,那些大蛇因為去攻擊葉寒江他們,是以林教授他們并沒有受到多厲害的攻擊。

不過時間一長,也有大蛇注意到了他們,避開了刀樁直直奔着他們而來。

幸好楊步言身上的霰彈、槍幫了大忙,好幾次擋住了大蛇的攻擊。

那大蛇也不是省油的燈,見兩次攻擊都不奏效,立馬改走曲線救國的道路,只見它大嘴一張,朝他們吐出了一口銀色的唾沫。

待那些唾沫落地,衆人這才驚覺,那竟然就是之前見過的銀蛇,一條銀蛇已經要了李維斯的命,此時地面上游走着數十上百條,只怕今晚所有人都要難逃蛇口了。

銀蛇甫一落地,便速度奇快的四散開來,首當其沖的便是擋在最前面的楊步言。

當見到迎面撲來的銀蛇時,楊步言毫不猶豫的舉槍射擊,那道銀色的閃光瞬間斷成了兩截。

剛松了一口氣,卻聽耳邊傳來柳映雪的警示聲:“當心。”

楊步言扭頭,方才被他打成兩截的銀蛇竟然還未完全死透,僅靠上半截身子支撐起了蛇頭來,對着他臉部長大了嘴,猛的噴出一團粉色的血霧來。

事發突然,楊步言完全沒來得及反應,一時之間被那團粉色血霧噴了個正着。

“咳咳…”楊步言跪倒在地,猛烈的咳嗽起來。

衆人一驚,一邊抵擋銀蛇的襲擊,一邊還要忙着把身邊的銀蛇屍體踹出老遠,頓時手忙腳亂起來。

一個不防,就有幾條銀蛇突破了封鎖線,朝着呂豔萍和柳映雪疾馳而去。

葉寒江他們聽到的那聲尖叫,正是呂豔萍發出來的。

眼看着銀蛇就要抵達兩位女生面前,葉秋和顧啓諾同時抽出匕首,向着那道銀光投擲而去。

“唰!”

兩道破空聲響起,利刃閃着寒光在空中劃過,撞擊聲響起的瞬間,鮮血也噴灑在了半空。

那條蛇被兩把匕首一頭一尾牢牢釘死在了地面上,還未等其他人松口氣,又是兩道銀光在空中閃過。

“當心。”葉秋驚呼道,此時他的武器只剩下一把斧子。

顧啓諾随身攜帶的橫刀太重,反而不适合擲殺銀蛇這樣靈活的動物。

眼看着銀蛇就要撲殺上來,只見柳映雪鳳目一凜,擡手做抛撒狀,似乎是抛出了某些東西。

速度太快,葉寒江只看清幾個黑點迎頭撞上銀光,伴随着叮叮當當的撞擊聲,跟着便見那兩條銀蛇被牢牢的定在了地上。

葉寒江視線随之掃過,這才發現,柳映雪用的竟然是手指長短的長釘。

一時間,看向柳映雪的眼神裏也不由得帶了幾分忌憚,要用如此細小的釘子釘住銀蛇,需要非常好的技巧和準确的判斷力,二者缺一不可。

為了避免引起柳映雪的注意,葉寒江收回了視線,心中暗腹道:‘倒是小瞧了她。’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樓頂上險象環生,每個人都在和死神跳貼面舞,就在衆人體力即将到達崩潰邊緣時,耳旁終于傳來了機械轉動的聲音。

“咔嚓!”

時針終于指向了八點,天空中的紅月瞬間轉換為粉色的月亮,銀色的蛇和黑色的大蛇也如潮水般退走。

其餘人忙奔至楊步言身邊,急切的詢問道,呂豔萍更是直接上手開始給他做粗略的檢查。

楊步言此時已經止住了咳嗽,他面色有些古怪的跌坐在地上,其他人正暗暗擔憂,只聽呂豔萍驚咦了一聲。

她皺起眉頭,詢問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楊步言在衆人的注視下搖頭:“除了嗓子有點癢,沒有任何感覺。”

衆人俱是不解,那銀蛇的詭異大家都是親眼目睹過的,這樣厲害的角色臨死前的奮力反撲,怎麽可能一點事情都沒有呢?

葉寒江整顆心都吊了起來,明面上的危險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潛藏在平靜下的危險。

他可以斷定方才的那堆粉霧絕對有問題,可現在麻煩的是,他找不出這個問題究竟是什麽。

葉秋看着大蛇離去的背影,驚嘆道:“那大蛇也挺厲害的,居然連銀蛇的毒都不怕。”

回過神來的葉寒江答道:“那是自然,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倆應該是伴生的關系。”

一旁的高磊追問道:“伴生?那是什麽東西?”

葉寒江解釋道:“我曾經在一本殘卷中看過,古國篇上曰:色烏而龐者,其名為龍,色月而疾者,其名為獨,烏者伴月者而生,仆依主而生,主死而仆從,故名獨龍。”

章立忍不住下了總結:“啧,合着這倆孫子就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呗!”

葉寒江點頭道:“也可以這麽說。”

辛苦搏鬥了四個小時,衆人早已乏累不堪,可攀爬梯之前因為大蛇的襲擊,此時只剩下半截懸空在牆上,他們想要下去,還得費些功夫才行。

葉秋和章立找來了一捆麻繩,将之系在了樓頂的橫欄上,做了一個簡易的繩梯,衆人這才得以安全離開樓頂。

葉寒江在顧啓諾的扶持下,安全的到達了小平臺上。

此時的小平臺,在經過兩條大蛇的輪番襲擊之後,只剩下兩堵牆還穩穩的屹立在平臺兩側,剩下的兩堵牆,都被大蛇咬出了兩個大洞,穿堂風從中一過,讓人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一股涼意。

當葉寒江的目光定格在鐘樓平臺的角落時,面上的驚訝之色遮都遮不住。

衆人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頓時驚呼道:“李維斯的屍骨怎麽不見了?”

只見原本躺着李維斯幹屍的牆角,此時已然空空如也,只有一些碎石塊和斷裂的鋼筋散落一地。

他竟然就這樣在所有人眼皮底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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