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七個月亮!

看着他默然不語的樣子,楊步言得意的笑了:“怎麽?無話可說了嗎?既然這樣,在我們找到出去的方法前,就只好先委屈你們倆了。”

說着沖考古隊其他人一擺頭,高磊立馬會意,從屋內拿了一捆麻繩出來,看樣子竟是想将雙葉捆起來。

葉寒江二人自然不肯束手就擒,葉秋立馬将葉寒江護在身後,抽出匕首橫在身前,大喝道:“站住,你再往前我就不客氣了!”

他有匕首,楊步言也不甘示弱,舉起手、槍對準雙葉二人:“我勸你還是放下武器的好,匕首再快可快不過子彈。”

葉秋卻絲毫沒有松懈,他心知肚明,拿着匕首他和葉寒江還有翻盤的餘地,一旦放下武器,等待着他和葉寒江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雙方在昏黃的燭光下互相對峙,情勢一觸即發。

見葉秋和葉寒江面上沒有絲毫動搖,楊步言神色一斂,冷聲道:“那就去死吧!”

說罷将槍口對準了葉寒江二人,毫不遲疑的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巨響,子彈的火線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

葉寒江沒有料及對方竟然突然發難,一時大駭,根本來不及反應。

子彈挾裹着熱浪,從葉寒江的耳旁擦身而過,被熱氣所灼,他左臉頰瞬間出現一道紅痕。

而發動攻擊的楊步言卻砰的一聲摔到在地,捂着心口看向顧啓諾怒火沖天。

原來就在楊步言扣動扳機的瞬間,顧啓諾立馬抽出橫刀擡手輕挑,瞬間将槍口撞偏,于此同時飛身上步,一個側踢踹中他的胸口,将人踹飛好幾米遠。

顧啓諾沒有在意楊步言的怒目,他手握橫刀站在雙方人馬中間,看都沒看楊步言一樣,淡淡道:“敢傷他,死。”

他這種一臉淡定的威脅,可比楊步言持槍威脅還要可怕,至少考古隊的幾個人都吓得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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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步言揮開了呂豔萍攙扶的手,往地上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指着他們滿臉憤恨道:“算你們命大,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說着叫上了考古隊的衆人,扭頭就走。

看着楊步言行動矯健離開的樣子,葉寒江皺眉,隐隐覺得有些不對勁。

顧啓諾的實力他還是清楚的,這一腳下去,楊步言就算沒有當場躺倒,至少也要落個胸口悶疼的下場。

可看他剛才明明都已經吐血了,行動間竟毫無阻滞,顧啓諾的那一腳對他造成的傷害似乎并不大。

葉秋拽着葉寒江四下看了看:“小九,沒傷着吧?”

葉寒江回過神來,将疑惑壓在了心底,搖頭道:“沒事,擦傷而已。”

章立走上前來:“咱們也去附近看看吧!興許會發現什麽新的線索也不一定。”

葉寒江等人點頭,四人選了和楊步言相反的方向去了。

小鎮上與前一日并無不同,章立去那家化肥店又補充了些尿素,四人在周圍轉了轉,沒有任何發現,便返回了宿舍。

當四人抵達大樹附近時,突然發現考古隊的衆人攙扶着楊步言,也急匆匆的回了對面的房子。

錯身而過的瞬間,楊步言惡狠狠的瞪了葉寒江一眼,顯然為中午沒能殺了他感到可惜。

葉寒江皺起了眉,楊步言步履輕浮、面色發紅,明明出去的時候還中氣十足,這才過去兩個小時不到,他竟然需要人攙扶着才能行動,這其中究竟出了什麽問題?

“神氣什麽?”葉秋見他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葉寒江卻轉頭看向顧啓諾,小聲的問道:“顧啓諾,剛才楊步言的眼珠上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顧啓諾面色冷峻道:“沒看清,像是毛一樣的細絲。”

葉寒江聞言神色一凜:“看來,這就是那條銀蛇留下的東西了。”

葉秋好奇不已:“什麽東西啊?”

葉寒江躊躇了一會兒,見考古隊的都已經離開,大樹下只剩下他們四人,便小聲的回道:“是蟲子。”

“不會吧!”章立大驚:“哪裏來的蟲子啊?我怎麽沒看見?”

葉寒江沉思狀:“我想我應該沒有看錯,他眼珠上的确漂浮着一條非常細的紅色細蟲。”

章立只覺得汗毛倒豎,摸着滿臂的雞皮疙瘩道:“男神你別吓我,怪滲人的。”

葉寒江面色複雜:“沒弄清那玩意兒是啥之前,你們不要說出去,免得引起恐慌。”

葉秋、章立聞言,齊刷刷的點起了頭。

楊步言眼珠的異狀,以及那根詭異的細蟲,都讓葉寒江聯想到某種不好的生物,他心中暗自祈禱:‘但願不要是那種東西,否則…’

一想到要與那種生物交手,葉寒江只覺得毛骨悚然。

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當葉寒江幾人吃過晚飯,準備休息一會兒應對晚上的戰争時,呂豔萍卻忽然急急忙忙的沖進了他們的屋子。

她滿面慌張的找到顧啓諾:“顧領隊,您快過去看看吧!楊步言出事了。”

雖然早上顧啓諾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明擺着站在葉寒江這邊了,但此時楊步言突然昏倒,考古隊剩下的人都拿不定主意,林教授便建議讓顧啓諾看看。

葉寒江聞言,也好奇的跟了上去,萬幸的是呂豔萍對他雖然仍是敵視狀态,不過見他只是跟在顧啓諾身後,并沒有做別的事情,便随他去了。

一進屋就見考古隊的衆人團團圍在沙發附近,餐桌上還有吃了一半的食物,顯然楊步言是在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暈倒的。

林教授一見顧啓諾,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顧領隊,你來了就好,快看看步言吧!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麽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忽然就昏倒了,我們一看才發現不對來。”

其他人見葉寒江也跟了上來,攝于顧啓諾的武力威脅,個個都是敢怒不敢言,不過卻都擋在了沙發前,不讓他靠近楊步言。

葉寒江探頭看向楊步言,這才發現他現在的狀況非常糟糕。

此時的楊步言仰躺在沙發上,裸露在外的皮膚呈現一種紅暈,額頭、頸上都有大滴的汗水滑下,他眉頭緊蹙,嘴裏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

柳映雪從他嘴裏拿出了溫度計看了看,随即擔憂道:“41℃。”

這個溫度下,人幾乎都沒有意識了。

葉寒江示意顧啓諾掀開楊步言的眼皮看一看,一方面是想确認他在高燒下的瞳孔反應,是否真的已經失去了意識。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想再确認一下,下午自己到底有沒有看錯,楊步言的眼珠上是不是有異物附着?

當顧啓諾掀開他眼皮時,站在沙發附近的人紛紛發出了驚呼聲。

葉寒江透過人群的縫隙瞧了一眼,心頓時沉了底。

只見楊步言掀開的眼皮下,原本白色的眼白,此刻已完全變成了血紅色,一眼看去,還以為是中世紀的吸血鬼。

葉寒江湊近了一點,借着顧啓諾的手仔細的查看了一番,這才發現,那血紅色其實是由一些非常細的血絲組成。

它們從瞳孔的邊緣處向周圍呈輻射狀擴散開來,整個眼珠除了最中間的黑色瞳孔,剩下的眼白和棕黃色虹膜,已經全部被這種詭異的紅血絲占領。

于此同時,葉寒江忽然發現楊步言的脖子下方,似乎有一條青色的細絲一閃而過。

察覺到情況不對的他,低聲吩咐顧啓諾用橫刀将楊步言的襯衣挑開,而随後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東西,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楊步言的胸膛上,由心髒向外大概五厘米的圓形內,密密麻麻全是細絲狀的青筋。

這些青筋就隐藏在皮膚表層,将心髒嚴嚴實實的圍在了中間。

“天哪,那些青筋…那些青筋它們在動!”

伴随着呂豔萍的一聲驚呼,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的落在了楊步言的胸膛,果然見那些青筋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在微微的向外蠕動。

“這到底…到底是什麽東西啊?”高磊失聲道。

所有人都呆立在了原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幕

葉寒江穩了穩心神,開口道:“有兩種可能,第一,他被某種不知名的生物寄生了,發燒、紅眼、青筋,都是這種未知物種想占據他身體弄出來的異狀。”

“第二,他中了某種不知名的蠱毒,所有在他身上表現出來的症狀,包括昏迷在內,都是那種蠱毒正在大量繁殖所産生的副作用。”

葉寒江垂眸:“如果是第一種,只要我們能找到X光掃描儀,以及手術用的所有東西,那麽他還有活命的希望。可如果是第二種…”

說到這裏他忽然停了下來,沒有再接着說下去。

然而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明白了他的未盡之語,如果确定楊步言中的是不知名的蠱毒,那麽等待着他的,很可能只有死路一條。

葉寒江對呂豔萍吩咐道:“呂醫生,麻煩您先用廣譜類的抗生素試試,如果楊步言能退燒或者能醒過來,就說明是被未知生物寄生了。”

事到如今,考古隊的人也沒有更好的法子,只能按照他所說的,給楊步言注射了一針抗生素。

誰也沒想到,這一針抗生素所産生的效果竟然是立竿見影的。

注射完針劑不到半個小時,楊步言的高燒就退了下去,跟着人也醒了過來。

當從其他人嘴裏得知了自己昏倒的原因後,楊步言就靠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其他人紛紛出言安慰他,稱只要熬過今晚,等明天一安全,他們立刻出發去找手術需要的東西,一定會想辦法讓他活下來。

沒有人發現,當葉寒江注意到楊步言只是清醒了過來,而眼珠裏的紅血絲以及胸口的青筋并沒有任何改變時,臉色立馬變得極度難看起來。

考古隊的人不清楚,葉寒江卻心如明鏡,這意味着方才的那針抗生素對楊步言體內的寄生物,只起到了微乎其微的作用。

他心中暗暗擔憂:以先前楊步言極快的發作速度來看,只怕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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