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薛定谔的貓!

似乎是察覺到了葉寒江的不安,顧啓諾伸手将人攬進懷中,柔聲詢問道:“怎麽了?”

他忽然做出這麽親近的動作讓葉寒江有些臉紅,扭頭看葉秋和章立卻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心下登時覺得奇怪起來,暗道:‘這三人戲演得未免也太真實了。’

顧啓諾以為他沒有聽清,便又問了一次。

葉寒江回過神來,輕聲在他耳旁說道:“我剛聽了一下,剛才那些人是從後往前發放背包的,扣除已死的光頭紋身男,屋裏明明還有27個人,背包卻少了三個。”

二人對視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很明顯,這個機械系統并沒有将顧啓諾、章立以及葉秋計算在內,葉寒江猜測大概是因為他和顧啓諾是組隊的關系,所以自動歸為一個人,而章立是顧啓諾附帶的隊友,葉秋是靈魂體,雖然行動間與常人無異,可系統并不能識別。

這樣的差異對葉寒江他們來說卻是致命的,一旦有人發現了這點,葉寒江四人極有可能會被當做衆矢之的。

歷史的教訓告訴我們,所有的異端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當機械聲念出的數字越來越小,葉寒江四人就越發緊張起來,就在葉寒江給葉秋等人遞眼色,示意他們想辦法悄悄混出去之時,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11號,陳天。”

随着機械聲響起,一個留着菠蘿頭,頭戴發帶的男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拎起窗口處的背包,一把甩到了肩上,轉身快步向着門口跑去。

“10號,李藝。”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短發女子走了上去,剛要拿過背包,旁邊卻忽然伸過來一只手,将她的背包奪了過去。

“你做什麽?”短發女子皺眉,顯然對這種強取豪奪的方式非常厭惡。

窗口處的争吵引起了剩餘人群的注意,他們擡頭看去,卻見之前那位叫陳天的男人不知何時竟然又回來了。

他拽緊了櫃臺上的背包,也不理短發女子的怒目,而是擡頭看向上方的監視器,說道:“這才是我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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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正要怒斥他這種不要臉的行為,未曾想,機械聲卻響起:“通過訴求,請将原背包放置入櫃臺處。”

發帶男将肩上的背包甩了上去,那櫃臺将背包運輸回牆壁背後,很快便響起了機械音:“已确認,無物品缺失,現更正信息,11號,陳天。”

短發女有些愕然,發帶男卻懶得搭理衆人,搶過背包便準備出門。

一位板寸頭擋住了他前行的路,陳天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将人撞開,臨走還不忘瞪了他一眼。

葉寒江看着陳天離去的背影,眼眸中劃過一絲深思,他提醒另外三人道:“小心這個陳天。”

章立有些不以為然,他看了一眼陳天的身形,不解道:“他看起來沒什麽特別的,小心什麽?”

葉寒江低頭輕聲道:“剛才他回來換背包的舉動很可疑,我想他應該是根據背包晃動發出的響聲,聽出來包裏有什麽東西,所以才決定回來換一個更好武器的書包。”

葉秋有些愕然:“靠聽力辨別武器,有可能嗎?”

葉寒江點頭道:“當然有可能,除去水和食物的重量,至少可以判斷是不是重武器,而且從背包的撞擊聲也能判斷出是冷兵器還是槍支。”

他抱臂輕眯雙眼道:“機械音曾說過,每個人的武器是按照天賦來分配的,他應該是從響動聲判斷出背包裏的武器不是屬于自己,而是屬于前一位序號者。”

“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領到背包只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就算領錯了,也絕不敢回來換,但他卻堅持回來搶走了下一位序號者的背包。”

“這又能說明什麽?”章立一頭霧水的追問道。

葉寒江嘆了一口氣:“這說明他對這裏的規則非常熟悉,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這不是他第一次參加這場生存戰。”

當聽見葉寒江推測陳天是一位有經驗者時,剩下的三人齊齊色變,在這樣一場生存戰中,遭遇一位有經驗者,可比遇上武力值超高的人還要恐怖。

因為他極有可能會利用一些自己知道,但初賽者不知道的規則殺人于無形。

而就在此時,又一場騷亂在人群中響起。

格子襯衫男看着攔在自己面前的板寸頭,不爽道:“你攔我做什麽?”

板寸頭神情冷峻的盯着他手中的背包道:“把背包交出來。”

格子襯衫男嗖的一下抱緊了懷中的背包,緊張道:“你想幹嘛?”

板寸頭根本不跟他多說廢話,直接上手就硬搶,格子襯衫男一看就是長期坐辦公室的,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争搶之中,那板寸男不耐煩了,直接一把将格子襯衫男推搡開去。

格子襯衫男沒想到他會突然下死手,一時不妨,竟是直接撞上了旁邊的玻璃窗。

“嘩啦!”

伴随着一聲清脆的響聲,格子襯衫男直接将一格窗戶撞碎,玻璃碎片四處飛濺,他頭上被碎玻璃割了條口子,登時血流如注。

板寸頭看也不看他,撿起背包就徑直走向門口。

格子襯衫男心中憤恨不已,一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抓住手旁的一塊碎玻璃,擡手就向板寸頭扔去。

不規則的玻璃碎片速度極快的飛向板寸頭,他卻連頭也沒回,擡手接住碎片跟着輕輕向後一揮。

衆人只聽耳旁‘嗖’的一聲響,一道光在半空中急速而過,跟着只聽嘩啦一聲,那碎玻璃竟然碎在了那位清雅男生的身前。

一身黑的男子手持橫刀做劈砍狀,面色冷厲的擋在他身前。

目睹了這一切的屋內衆人頓感驚訝,從板寸頭徒手接碎片向後抛,再到黑發男橫刀斬暗器,這一切都只不過在一秒之內就全部發生了,能有如此強悍的能力,顯然這二人都不是什麽好想與的角色。

“站住!”

就在板寸頭拉開房門準備向外走去時,一聲冷喝在屋內響起。

板寸頭回頭,只見一位一身黑的男子走了出來,他手握橫刀看向他:“你媽沒教你不許亂扔東西嗎?”

板寸男勾起了嘴唇:“啊,差點傷到你男朋友是嗎?”

就在衆人以為板寸頭要道歉息事寧人之時,卻見那人露出了遺憾的微笑:“真是抱歉呢!沒能殺死他。”

他說着抱歉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真摯,衆人卻齊齊打了一個哆嗦,這人根本就不是手滑了,而是存心想殺死那位米色外套男子。

眼見大事不妙的衆人擔心二人打鬥起來殃及池魚,紛紛架起暈頭轉向的格子襯衣男一溜煙兒的跑出了小木屋。

屋內很快便響起了叮鈴哐啷的重物倒地聲,間或還夾雜着幾聲吃痛的悶哼聲,不到五分鐘的功夫,屋內便徹底陷入了安靜之中。

衆人都驚訝戰鬥是否結束之時,房屋的門已經被人拉開了,那位米色外套的清雅男生帶着剩下三人施施然的走了出來。

而透過門縫可以看見,方才還不可一世的板寸頭此時倒伏在地板上,不知道是生是死。

一個梳着飛機頭的陽光帥氣男将手中的背包扔給了坐在地上的格子襯衣男,擡了擡下巴:“你的,不客氣。”

說罷,四人轉身就準備離開這裏,卻不料身後之人卻忽然沖上前攔住了他們。

“那個——請問我們可以跟在你們後面嗎?”說話的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少婦,她拉着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緊張的看向四人保證道:“絕對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葉寒江看了她懷裏的小孩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深思:按照常理來說,這種生存游戲應該不會有小孩的存在,他既然能出現在這兒,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很特殊呢?

女子見他遲遲不說話,還以為是無聲的拒絕,跟他鞠了躬失望道:“抱歉,打擾您了!”

說罷向其他人走去,身後卻傳來了一道清悅的聲音:“可以。”

她轉身驚喜的望向葉寒江,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葉寒江看向了其他人,道:“你們有想跟的,也可以一起。”

說着招呼其他三人離開這裏,衆人聞言頓時欣喜起來,忙互相攙扶着,快步追了上去。

當行至一處岩石小山坡時,葉寒江四人終于停下了腳步。

跟在他們身後的一群人也坐了下來準備休息,格子襯衫男頭上的傷口一直流血不止,那位穿白大褂的短發女便向衆人詢問道:“誰有繃帶和藥品?”

帶小孩的那位少婦從背包中拿出一卷繃帶來:“我這兒只有繃帶。”

短發女跟她道了聲謝,接過繃帶開始處理格子襯衫男的傷口。

小男孩害羞的蹲在一旁,将一個東西遞到了格子襯衫男面前。

一枚熟悉的紐扣安靜的躺在小小的手掌之中,格子襯衫男這才發現,原來之前在和板寸頭推搡之中,襯衣最上面的紐扣掉了,他接過紐扣,笑着跟小男孩道了謝:“謝謝,你叫什麽名字?”

“小傑。”男孩答道,又回問道:“你呢?”

“向修。”

“行了,自我介紹等之後吧!”短發女打斷了二人的交談:“要取碎玻璃了,你忍着點。”

說着鉗子已經伸進了傷口之中,萬幸嵌入傷口的玻璃渣只有少量,短發女做了簡單的清洗消毒之後,便用繃帶将傷口包紮起來。

“謝謝,你叫什麽?”向修真誠的道過謝之後,詢問道。

短發女瞥了他一眼,到底還是面露無奈的回道:“李藝,外科醫生。”

向修打開了背包,一邊将裏面的東西做了重新歸置,一邊笑道:“向修,A大歷史系教授。”

短發女聳聳肩:“看出來了。”

另一邊章立叼着狗尾巴草靠在岩石上,好奇道:“小九,我們為什麽要帶他們一起啊?”

葉寒江視線掃過那群毫無戒心的人,低聲道:“世界支柱應該就在他們之中,與其放任他們出去亂走,倒不如放自己眼皮子底下,還有,在沒有找出世界支柱之前,盡量保證他們的安全,免得又發生第二個世界那樣的事。”

三人都覺得有道理,便也不再多說什麽。

就在此時,一道光忽然在葉寒江眼前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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