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薛定谔的貓!

直到确認葉寒江三人都中了圈套,失去了反抗能力,那人才握着手、槍,緩緩的從樹下走了出來。

葉寒江三人也借此機會,看清了她的外貌。

那是一個女生。

一個穿着水手服,年紀只有十五、六歲,非常漂亮的女生。

只是她身上的白色水手服此刻髒得不行,像是在泥土裏打過滾,一些地方還有破損,像是被人為撕裂的,臉頰上也有紅腫的巴掌印,一眼看去,很容易聯想到一些不好的遭遇。

葉秋見來人是女生,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氣,沖她揮着手大喊道:“喂,小妹妹,你弄錯了,我們不是壞人,你快放我們下去。”

他連喊了三四聲,水手服女生卻置若罔聞,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葉寒江制止了他:“三哥,不用喊了。”

“為什麽?”

葉寒江看着久久沒有動作的水手服女生,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她就是沖着我們來的。”

大概是因為他們忽然沉默下來,那水手服女反而對他們産生了興趣,她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悠閑得就像是晚餐後在公園裏散步。

“你怎麽不喊了?”女生好奇的望向葉秋,顯然對此很不理解。

哪知葉秋狠狠的瞪了她一樣,撇過頭做出壓根兒不想跟她說話的樣子。

水手服女也不在意,她轉向了葉寒江,靜靜的凝視着他:“你是在等你那位同伴回來救你們嗎?”

當發現葉寒江并沒有任何反應時,她終于忍不住了:“你不用等了,他回不來了。”

葉寒江終于看向了她,他勾起了嘴角:“教你一件事,沒有十足的把握前,絕對不要靠近你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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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讓水手服女,也就是古思心頭一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只聽耳旁響起三道破空聲,她面前的葉寒江三人瞬間從空中掉落下來。

臨落地時,刀疤男和飛機頭男撐手一個空翻,便穩穩的落在了地上,與此同時,一道身影快速從她身旁閃過。

待再看時,那位腰腹受傷的清雅男子此刻已經被人穩穩當當抱在了懷中,而救人的,正是她以為慘中埋伏的黑發男。

清雅男子拍了拍黑發男的手,示意他放自己下去,黑發男小心翼翼的将人放下。

眼看偷襲不成,古思第一時間急速後撤,顯然是想跑路。

顧啓諾一個縱步躍向身後的大樹上,速度飛快的抽出了匕首,跟着頭也不回的向着一個方向扔了過去。

“咚!”

鋒利的匕首割斷了幾縷秀發,擦着古思的臉頰紮進了她身旁的大樹。

她回頭看向身後,黑發男正冷冷的看着她,右手上一枚匕首正閃着一絲寒光。

這是一種無聲的威脅,很顯然,只要她再敢往前走一步,下一枚匕首射穿的,可能就是自己的腦袋了。

古思神色格外平靜,看向葉寒江道:“想殺我?動手吧!”

“你倒是挺坦然。”她的這番舉動倒讓葉寒江對她産生了興趣。

他走上前去,看着面前的這位年齡不大的女生:“敢趁着我們受傷的時候動手,你也算是個人才,不過我好奇的是,究竟是誰給你提供的信息?”

古思看了他一眼,別過頭去:“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從我嘴裏套話門兒也沒有。”

葉寒江勾起了嘴角:“你不說,我也能猜到。”

他定定的看着古思的臉,試探道:“是一個板寸頭讓你來的吧?”

古思眼中飛快閃過一絲慌亂,雖然很快就被她遮掩了過去,但仍然被葉寒江捕捉到了。

心裏的猜測得到驗證,葉寒江拔出了樹幹上的匕首,返身走向古思,女生認命的閉上了眼睛,心中暗道:“這樣也好,起碼死前不用再受侮辱。”

預料中的疼痛并沒有來襲,古思睜開眼,正好見清雅男子握着匕首與自己擦肩而過,一道聲音伴随着風傳了過來:“你走吧!記得學聰明些,下次不要再被別人當槍使了。”

古思一怔,随即卻面露兇狠道:“你不要以為放過我,我就會感激你,我早晚會殺了你們的。”

葉寒江卻好似沒有聽懂這話一樣,只是背對着沖她揮了揮手,四人收拾好東西,轉身離開了這裏。

葉秋看了一眼還傻站在原地的古思,有些不解的問道:“為什麽不殺她啊?她不是說之後還會來偷襲我們嗎?”

葉寒江看着她狼狽逃走的身影,搖頭嘆息道:“一個可憐人罷了,而且我試過了,她不是世界支柱,沒必要把精力浪費在她身上。”

說罷轉頭看向顧啓諾道:“剛才她說前面有陷阱,你沒事吧?”

被問到的人腳下停了片刻,跟着卻是理也不理葉寒江,擡腳向前走了。

“阿諾?”

葉寒江一臉懵的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從認識顧啓諾開始,見多了他對別人愛搭不理的,可還從沒見他這樣對自己,一時之間愣在了原地。

章立撞了他一下,沖他擠眉弄眼道:“叫你玩兒火,怎麽樣?你家親親老公生氣了吧?”

葉寒江不解道:“有什麽好生氣的啊?”

“啧!”章立一臉朽木的眼神,搖着頭:“你對那女的感興趣的眼神遮都遮不住,你家醋壇子不生氣才怪呢!”

說罷,一陣小跑追了上去:“哎,啞巴,你等等我嘿!”

葉秋拍了拍他肩膀,無奈的搖了搖頭也追了上去,留下葉寒江一個人愣在原地。

“不會吧?阿諾吃醋?”他摸着腦袋一臉不解道:“還有,從哪兒看出來我對那女的感興趣了?”

四個人很快便來到了小屋附近,章立神色突變,舉起槍對準前方的一個草堆厲喝道:“誰?出來!”

“章立?”

草叢裏探出一個人頭來,一臉驚喜的看着他們:“你們沒事啊?太好了!”

“米平?”看清來人時,四人都吃了一驚,昨晚他們明明從對講機裏聽到米平求援,還以為他已經犧牲了,沒想到竟然沒事。

“是我。”米平左手挂在了脖子上,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憨笑着走到了四人身邊。

“只有你嗎?其他人呢?”章立忙問道。

“都在屋裏。”

“大家怎麽樣?”葉寒江問道。

一提到這個,米平神情迅速低落下來:“不太好,幾乎都挂彩了,萬幸的是命還在。”

葉寒江推門進去,看清來人之後,李藝他們紛紛面露驚喜。

他掃了一眼,發現萬客傷得最重,俯卧在角落的簡易擔架上昏迷不醒,邊清肩膀上纏着厚厚的繃帶,小傑正在照顧她,路蕊和李藝的腿上都纏着繃帶,應該是被蜥蜴咬傷的,傷勢最輕的竟然是米平。

看到這裏,葉寒江恍然大悟,怪不得會是米平在外面放哨了。

雙方一見面,都為對方的傷勢之重感到吃驚,萬客只是被那些蜥蜴在背上撓了一爪,就已經傷勢嚴重得爬不起身來。

而葉寒江他們四個人,傷勢最輕的葉秋都比他們重得多,尤其是看到顧啓諾那幾乎貫穿上半身的傷勢,李藝他們都吓了一跳,換成他們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确認沒有人死亡後,葉寒江飛快的說道:“這邊的位置已經暴露了,都收拾收拾,咱們得趕快轉移。”

“暴露了?”李藝驚訝道:“什麽情況啊?”

葉秋将之前被偷襲的事情說了一遍,衆人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沒有二話的收拾好東西,擡起萬客,互相攙扶着離開了小屋。

當安全返回到塑料廠後,衆人才松了一口氣,安排好幾個尚且能行動自如的人放哨之後,剩下的人紛紛倒頭就睡,昨晚折騰了一晚上,這會兒人人頂着一雙熊貓眼,恨不得睡到天荒地老才好。

這一覺一直睡到晚上七點多,才有人陸陸續續醒了過來,大家分了任務,出去巡邏的巡邏,打水、生火、做飯的各司其職。

葉寒江依靠在牆根,合上眼閉目養神,腹部的傷又開始隐隐作痛,他知道這是因為自己剛從崗哨上下來,對于一個重傷員來說,在崗哨上一趴就是兩個多小時,會影響到傷口也是理所當然的。

李藝見他緊皺着眉頭,拎着醫藥箱走了過來:“我幫你換藥吧?”

葉寒江坐直了聲,笑着跟她道了聲謝。

李藝蹲下身來,從箱子裏拿出消毒酒精和棉簽剛要撩開他的衣服,旁邊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手腕阻止了她的動作。

二人疑惑的看向手的主人,那人臭着一張臉,什麽話也不說,一把搶過李藝手中的棉簽和消毒酒精,擡了擡下巴示意她走開。

李藝沖葉寒江做了個挪揄的表情,幹脆利落的放下醫藥箱走人了。

“阿諾?”葉寒江有些欣喜,從放走古思之後,顧啓諾就一直對他不理不睬。

顧啓諾卻沒有回答他,只是伸手将他的繃帶揭開,面上雖然不情不願的,可落在傷口上的手卻輕得像羽毛。

将傷口重新上藥包紮之後,他速度飛快的将衣服蓋了回去,那動作好像生怕慢了一秒,就被別人看了去一樣。

“等一下!”他抓住了顧啓諾的手臂,紅着臉說道:“那個…我對她沒有意思。”

出人意料的是,顧啓諾回了他三個字:“我知道。”

“那你生什麽氣?”葉寒江不解道。

見他仍然沒有意識到,顧啓諾站起身來瞪了他一眼:“你對她笑了。”

葉寒江頓時傻眼,那人臨走前還撂下一句:“兩次!”

就在二人因為古思的事情拉拉扯扯之時,倚靠在大門處的米平忽然站起了身,大喊了一聲:“向修!”

跟着就像離弦的箭一般,沖出了廠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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