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薛定谔的貓!

沒有人知道童山為什麽要這麽做,也許他想玩貓抓老鼠的游戲,故意放他們在這裏,等玩夠了再一個一個把他們殺死。

如今這種情況,再加上萬客道出了平行空間的事情,所有人都停下了争吵開始想辦法出去。

葉寒江擡頭看向頭頂,洞口離地面足有近二十米高,沒有磁力發射器的情況下,想徒手攀上去無異于癡人說夢。

他将視線定格在了不寬的河流上,暗暗思索順着河水飄下去的成功率能有多少。

就在衆人打量四周環境時,章立已經從崖壁下爬上來了,一邊走一邊沖葉寒江搖頭道:“水流速平均6米/S、最快流速達到了12米/S,都快趕上雅魯藏布江大峽谷流段了。”

“能漂流嗎?”葉寒江問道。

對方聞言搖了搖頭:“水流速度超過了漂流的最高限速,人一下水就得打轉往下漂,而且…”

他說着拿手電照了照水面,示意葉寒江自己看:“暗河裏的障礙物和急旋渦很多,水下還有很多看不見的暗礁,漂流的難度太大,幾乎達到了專家級別,咱這三腳貓的功夫,上去半分鐘不到就得歇菜。”

一聽他這樣說,萬客便建議道:“既然水路不通,那就只能走陸路了,不如我們沿着這條路往下走吧?”

說着指了指旁邊山壁上的羊腸小道。

葉秋看了一眼旁邊的小路,贊同道:“不錯,這暗河的盡頭要麽彙入了大海,要麽和島上的河流是連通的,不管是哪一種,咱們只要沿着河流走,就一定能走出這個地下暗河。”

一行人包紮完傷口簡單休息了一會兒,開始沿着羊腸小道向地下暗河的下游慢慢前行。

說是羊腸小道,其實根本就不算路,小道的寬度僅有十厘米左右,一人通過都很勉強,有些狹窄的地方,衆人甚至要緊貼山壁雙手牢牢抓住山石,借靠外力才能一點點挪過去,稍有不慎便可能跌落暗河。

就這麽走走停停,一行人沿着小路往前走了快一個小時,打頭的章立卻突然停了下來。

葉寒江見他停了,适時的打出手勢,讓身後的衆人也跟着停下來,一邊開口問道:“怎麽了?”

章立示意他噤聲,一邊指了指前方:“你們聽…”

Advertisement

衆人屏住呼吸,只聽突然安靜下來的空間裏,風聲穿過洞穴,跟着帶來了一陣似有若無的嗚咽聲,尖銳刺耳,聽得人毛骨悚然。

“這是什麽聲音?”葉秋搓了搓胳膊,只覺得身上的汗毛都要倒豎起來了。

“是風聲吧?”

萬客不以為然道:“這地下溶洞結構複雜,有風吹過發出這樣的怪聲也不稀奇。”

衆人聽了他的解釋,一時之間也不覺得奇怪了,繼續向前攀爬着。

道路越往前就越是狹窄,一開始還能雙腳平行站立,到得最後,竟然只能側着身,分開兩腳慢慢的往前面挪。

就在這時候。

“那是什麽?”

随着葉秋的一聲驚呼,衆人忙側頭看向遠處。

只見前方頭頂開了孔洞,整個空間豁然開朗,光線也變得明亮起來。

一座與他們齊平的堤壩驟然出現在衆人眼前,堤壩上開有九個孔洞,水從孔洞中奔瀉而出,水聲震耳欲聾。

堤壩的上方,似乎還懸挂着帷幕一類的東西,只是眼下距離太遠再加上背光,并不能看清楚。

前面的幾人騰出手來,打開電筒掃向黑影,卻見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在衆人眼前。

只見堤壩上方約十來米的地方,第一眼瞧見的是一片紅白之色,再一細看,只見一堆紅色的布條淩空懸挂,而在這些紅色布條的中間,間隔均勻的挂着一堆長約三、四十厘米的白色條狀物。

此時風吹過,布條和條狀物都随着風輕輕晃動。

讓衆人驚訝不已的是,先前他們聽到的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唔鳴聲,正是從這些白色條狀物上發出來的。

才剛看清楚那些條狀物,就聽見一個聲音激動的喊道:“天哪!這…這是崗鈴啊!”

衆人回頭,發出驚呼的正是向修,只見他忙不疊的拍了拍萬客的肩膀,急道:“快…快走,讓我仔細看看.”

他前面的萬客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動作,一邊還笑嘻嘻的打趣道:“急什麽?慢慢來呗!那堆破東西又沒長手又沒長腳的,你還擔心它跑了不成?”

向修心裏急得跟貓爪子撓似得,卻還只能跟在他屁股後頭慢慢挪,別提多煎熬了。

等到了近前,他忙不疊的從小路上跳上堤壩,打着光仰頭仔仔細細的瞧着那些崗鈴。

一直跟在他身後的葉秋問道:“嘿,這個崗鈴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向修拿手電筒照着頭頂上方三、四米的白色長條狀物,癡迷的望着,葉秋連問了兩遍才回過神來:“啊?哦…你問崗鈴啊?”

說着又将手電照回那些密密麻麻的白色長條物,說道:“你瞧瞧,這些像不像一管長笛?”

章立剛從堤壩上撿了一根掉落下來的白色棍子,正一臉好奇的把玩,一聽這話,立馬感興趣起來,舉起空心圓柱問道:“不是吧?這玩意兒還能當笛子使?”

那邊向修繼續說道:“崗鈴吹出來的聲音清脆高亢,如百靈鳥歌唱,被原住民奉為可以洗滌靈魂的聲音。”

此時聽了章立的話,便笑着慫恿道:要不你試試?”

章立看他一臉亟不可待的模樣,只得半推半就的将東西打橫放在嘴唇上,試着往孔洞裏吹了氣,就聽耳旁傳來一聲:“嗚~”

出人意料的,那聲音并不像向修所說的那樣是高亢清脆,反而有些低沉陰郁,像極了一個人壓着嗓子哭。

向修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看來有時候,介紹資料也不能全信啊?”

章立頓時傻眼,抱怨道:“什麽嘛?搞了半天,原來你也是彈花匠的女兒——會談不會紡啊!”

向修沖他翻了個白眼:“開什麽玩笑,這玩意兒就在地方志上有過記載,實物壓根兒就沒人見過,就算真有,那也是要放博物館當鎮館之寶的,我上哪兒吹去?”

章立撇了撇嘴,又好奇心發作:“說真的,這玩意是啥做的啊?看着非金非玉的,摸着還挺滑!”

說着不由自主的又摸了兩把。

向修忽然露出了挪揄的神情來,他沖章立擠眉弄眼道:“據資料記載,這崗鈴啊,一般是用死去的女童、或者罪人的腿骨打磨而成…”

“啊?”

向修話還沒說完,章立就大叫起來,吓得忙把手上的崗鈴扔了,扭頭一個勁兒往地上啐唾沫:“呸…呸…呸!”

跟着忙不疊的拿過水瓶漱起了口,完事兒之後,滿面怒容的沖他吹胡子瞪眼道:“你小子,存心的吧!”

向修卻沒空搭理他,他小心翼翼撿起了被邵武扔地上的崗鈴,确認沒有損傷之後,輕輕的吹了吹骨笛上的灰塵,跟放寶貝似得放進了斜跨的工作包裏,還不放心的拍了拍。

圍觀了全程的葉秋無奈的笑了笑,擡頭看着頭頂鱗次栉比的腿骨,一時之間又疑惑了:“這骨頭的長度一看就不是女童的腿骨,可是這島上的人口并不多,上哪兒找那麽多的罪人?”

“不一定是罪人,也有可能是俘虜。”

他身後的葉寒江擡頭望着密密麻麻的崗鈴,眯了眯眼說道:“你別忘了,從進入這座小島開始,我們一個原住民也沒發現。”

向修點頭認證了他的說法:“不錯,這裏有島民生存的基本生活設施,說明之前應該有不少人生活在這裏,可現在人都不見了,恐怕都已經遭遇不測了。”

不知為何,看着頭上這上百根腿骨制成的崗鈴,衆人只覺得後背一涼,那原本就讓人毛骨悚然的嗚咽聲,聽起來似乎更可怕了。

此時天色已晚,衆人在堤壩上簡單的吃過晚飯,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連夜趕路離開這條地下暗河。

一路走來路況越變越好,到離第一座堤壩約五公裏的位置時,前方的路已經變成能供小轎車通行的石條馬路了。

他們又路過了兩座堤壩,這兩座堤壩也和之前的一樣,是由石條砌成,上方懸挂紅色布條及崗鈴,只是看起來一座比一座高。

眼看着又路過了一座堤壩,葉寒江犯了迷糊,轉頭問道:“三哥,咱們走了有一公裏嗎?”

葉秋搖了搖頭:“應該沒有,怎麽了?”

“不知道,總覺得這個堤壩很奇怪!”

葉寒江看着眼前的堤壩疑惑不已:“按道理說,建造堤壩應該是均等距離建造才對,為什麽這裏的堤壩越往前,反而越密集呢?”

他身後的章立插嘴道:“島上淡水稀缺,說不定他們是想盡可能的截留水源。”

葉寒江一聽,這樣的說法倒也說得通,便将此事丢開去不再憂心,轉而專心趕路。

此時的時間已經接近半夜12點,萬客找到了先頭部隊,滿頭大汗的商量道:“邊清她們實在走不動了,要不這樣,這堤壩上位置也挺寬敞,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實在不行,咱就在這兒對付一宿行不?”

衆人聞言回頭一看,果然見邊清抱着小傑正坐在馬路的一側,一臉愧疚的看着衆人,白皙的臉上一片通紅,顯然是為自己拖了隊伍的後腿覺得不好意思。

葉寒江他們這才意識到,此時跟着他們的除了身強體壯的男子漢,還有弱不禁風的女人和小孩。

葉寒江還沒開口,旁邊的章立先否決了這個提議:“恐怕不行。”

“為什麽?”一直旁聽着的李藝有些不開心的追問道。

雖然頭頂上的人腿骨實在吓人,但對于她這個搞醫學的來說是可以忍受的,往前走可不一定能碰上這麽平整的地方,再加上取水方便,這對一個已經多日未曾好好洗漱過的女生誘惑實在太大了。

章立耐着性子解釋道:“這裏前無遮擋後無靠山,四面都可能成為攻擊方向,安全方面沒法保證。”

他話音剛落,身後的葉寒江摸了摸堤壩的表面,也投了否決票:“我也不贊同住在這裏。”

對于葉寒江,李藝到底還是客氣得多,聞言忙追問道:“理由呢?”

“說不上來。”

葉寒江看着腳下有些濕潤的石塊,微微蹙眉:“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