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反方向的鐘!

當發現床框下的刻痕少了一道時,屋內的三人都陷入了迷茫之中。

“為什麽會少了一道呢?”葉秋百思不得其解:“沒理由的。”

葉寒江很快從迷惘中恢複了過來:“先不要管刻痕怎麽消失的原因,先确認一下是只有我的房間出現這種情況,還是所有的房間都存在。”

三人對視了一眼,轉身各自出門開始确認其他房間。

“我看了我和衛國的房間,沒有發現異常。”三人一彙合,葉秋便搶先說道。

葉寒江道:“柯曉和Jerry的房間也沒有。”

“我和楊超還有關簌簌的房間也沒有。”顧啓諾搖頭道。

“這麽說來,刻痕和樹葉都只在我的房間出現,也就是說基本可以斷定,這些信息應該是只傳遞給我的。”

葉寒江說着沉思道:“那麽刻痕的消失就很值得考究了,這個人是想通過這種詭異的現象,來引起我的注意,以達到傳遞某種信息的目的。”

“那它到底想傳達什麽呢?”

顧啓諾道:“我剛看了一下消失那道刻痕的位置,表面的包漿非常完整,不像是刻上去又抹平的樣子。”

葉秋贊同道:“沒錯,即便真的刻上去又抹平也一定會留下痕跡,所以現在唯一可以确定人為磨掉的可能性,可如果不是人磨掉的,那它為什麽會突然消失呢?”

葉寒江道:“客觀上來講,已經刻下的刻痕是不可能減少的,但它又确确實實的消失了,所以如果我們跳出框架去看問題,除了複原、平行空間,就只剩下一種可能。”

他看向另外兩人:“那就是我們現在身處的空間,時間線是混亂的,今天其實并不是昨天的後一天,而是前一天。”

顧啓諾立刻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說,假定總共有三天,表面上今天是我們來到這個島上的第三天,但實際上它其實是第一天。”

葉寒江:“我沒有辦法确定,只能說有這種可能,而且也傾向于這種可能性是最大的。”

三人又商讨了一會兒,确定再也讨論不出什麽東西,這才停下,往廚房走去準備今天早上的早餐。

灰蒙蒙的天色讓整個房間內也顯得格外昏暗,跨出廚房門的一剎那,葉寒江甚至覺得葉秋的身影都模糊了不少。

當發現葉寒江忽然停住了腳步,顧啓諾關切的看向他:“怎麽了?”

走在最前面的葉秋也聞聲回頭。

葉寒江揉了揉眼睛,再看向葉秋時,發現方才那種感覺又消失了。

為了不讓其他人擔心,只好搖着頭道:“沒事,昨晚沒睡好。”

另外二人聞言松了一口氣。

葉寒江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當三人端着簡單的早餐來到餐廳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正坐在桌前。

“怎麽又是你?”顧啓諾露出厭惡的表情,看向坐在餐桌前的人。

蓋亞絲毫不介意顧啓諾的惡劣态度,他放下手裏的蘋果,惡趣味的用兩根手指頂着嘴角兩側,做了個微笑的動作:“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關簌簌此時正好抵達餐廳門口,一見蓋亞的面吓得尖叫了一聲,花容失色的跑回自己房間了,連早飯都顧不上吃。

另一邊衛國也面色慘白的向後挪了幾步,顯然對蓋亞昨天的所作所為有了心理陰影,眼裏滿是忌憚。

顧啓諾懶得搭理他,他故意将自己的餐具扔到一邊,選擇和葉寒江共用一副碗筷。

那人果然上鈎了,站起身來往他們身邊走:“哎呀,能跟小可愛同用一副碗筷,我也要。”

說着就要伸手開搶。

葉秋擋住了他前進的路:“你還挺不客氣的?”

蓋亞笑嘻嘻:“我臉皮厚啊!”

他看向另外兩人面帶戲谑:“說真的,這啞巴有什麽好的?又不會說話又面癱,你要真想搞對象,不如找我啊?我可比他有趣多…”

話音未落,金屬撞擊聲響徹耳旁,一枚硬幣被砍飛嵌進了牆上,而顧啓諾方才揮向蓋亞的橫刀也被打偏到一邊。

顧啓諾保持着揮刀姿勢面帶寒霜的看着他,眼裏能迸出火來,咬牙切齒道:“你找死。”

蓋亞從原地跳回了座位,蹲在凳子上一臉賤兮兮拍着胸脯:“哎呀!我怎麽忘了,你是他男票來着,當小三也不光彩,要不…”

他說着勾起了嘴角,盯着顧啓諾惡意滿滿的舔了舔嘴唇,用征詢的目光看向葉寒江道:“我把他殺了吧?這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你了。”

在場沒有人把這話當真,都知道他是故意這樣說試圖激怒顧啓諾。

葉寒江拉住了即将暴走的顧啓諾,冷冷的看向蓋亞道:“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蓋亞一副看負心郎的眼神看向他道:“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走就走吧!”

說罷,竟然真的站起身離開了。

葉秋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來:“我很好奇,樹林裏沒食物沒火的,他吃什麽啊?”

葉寒江頭也沒擡,往顧啓諾碗裏夾了一筷子煎火腿,回道:“如果你現在去廚房,或許還能發現一只偷食物的大耗子。”

葉秋頓悟:“你是說他…”

想到這裏,立馬起身前往廚房驗證。

當他推開廚房門時,正好看見蓋亞叼着一塊小熊蛋糕從窗口一躍而下。

那蛋糕還是之前柯曉為了哄Jerry做出來的。

“操,還真被小九猜中了,這人也太不要臉了吧,居然還帶偷食物的。”葉秋看着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廚房吐槽道。

當視線掃過角落時,葉秋忽然察覺到不對來。

他記得早上做完飯就将米缸蓋起來了,可此時米缸的蓋子被扔到了一邊。

而蓋亞在有熟食選擇的情況下,明顯不可能去動生米。

這就說明,一定有人動過米缸了!

難道有人下毒?

一想到這個,葉秋心中一緊,忙沖上前去查看究竟。

五分鐘後,葉秋神情激動的跑進了餐廳,手拿一張信紙對其他人說道:“我剛剛在廚房裏發現了這個!”

說着他将那張紙來遞給葉寒江。

葉寒江接過紙張展開一看,只見那紙上寫着:

告刑罰書

誠邀每一位上帝的子民,以旁觀者的身份參與定罪審判工作,我們将對撒旦、惡天使以及每一個罪人的罪行,進行定罪審判。

每一個頸上擱刀、損毀己身的人,都要受到審查。

執行者:聖伯多祿

聞訊趕來的關簌簌看完信紙,慘白着臉色嚷嚷道:“什麽意思?懲罰罪人?是說我們嗎?”

一旁的衛國臉色也不好看:“所以第一天的那個中二發言的信紙不是有人惡作劇,而是真的有人在充當劊子手的角色,想将我們全都殺光。”

葉寒江速度飛快的将整個告刑罰書在腦中過了一遍,迅速分析出幾個要點來。

他開口說道:“從這張紙以及第一天出現的那張紙上所留的內容可以看出來,兇手認為我們都是罪人,既然是罪人,那就一定有一個評判方法,只要能找出這個評判方法,我們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出兇手的殺人規律。”

“第二,前面已經說到要審判每一個罪人的罪行。”

說着他指向告刑罰書的第二行道:“但是它這裏又重新提了一遍具體的罪行,這說明這一條罪行應該是具體到某一個人身上的。”

“頸上擱刀、損毀己身?我猜這些詞代表的含義,很有可能是楊超所犯的罪行。”

說着他垂眸看向最後一行執行人:“據我所知,聖伯多祿又名聖彼得,是耶稣十二門徒裏的領導人物,再加上前面的罪人、審判、撒旦以及惡天使這些宗教用詞,可以判斷出,這個執行人應該有很嚴重的宗教傾向,換句話說,他應該是個比較偏激的基督教徒。”

話音剛落,在場的人齊刷刷後退一步,警惕的看向了衛國,畢竟他是出了名的脾氣不好,且還随身攜帶有十字架,嫌疑不可謂不大。

衛國一臉驚慌:“不是我啊!”

葉寒江神色很淡定道:“只是初步懷疑,并不是說你一定就是那個兇手。”

衛國将信将疑的看了其他幾人一眼,到底還是和衆人拉開了距離,遠遠的退到了門口方向。

其他人也面帶警惕的看向他。

葉寒江沒有理會現場的暗流湧動,他将紙張仔細的查看了一遍,當視線掃過信紙左下角時,他忽然停了下來。

只見那裏有一滴深色的印記,看起來像是水漬,他拿拇指和食指輕輕的在紙上搓了搓,接觸的位置傳來了一種輕微的粘着力。

“是什麽?”葉秋見他皺眉,追問道。

葉寒江搖頭,他将信紙遞到鼻尖輕輕嗅了嗅,一股甜香傳入了鼻腔。

猜測道:“好像是果汁。”

“果汁?”顧啓諾聞言,拿過信紙輕嗅,随即斷定道:“應該是桃子或者梨子的汁水。”

葉秋若有所思道:“現在是九月中旬,桃子早就過季了,而小島上,只有西邊的廠房那裏才有兩顆梨樹。”

一道靈光閃過,葉寒江瞬間醒悟過來:“去西廠區,楊超被關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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