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就仗着我喜歡你

安瀾眼睫劇烈顫抖,将主人內心的動搖暴露無遺。

顧長寧可以感覺到她此時的顫抖,但是卻不打算就這麽簡單的放過她。

兩人離的極近,近的安瀾甚至可以聞到從顧長寧身上傳來的清雪般的味道,清冽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我等了你很久。”

安瀾現在後悔死了,早知如此,她就早點回來了,聽見顧長寧的話,趕緊點頭,認錯态度良好:“是我的錯,是我回來晚了。”完了在心底默默加上一句“我有罪,您這篇翻過去好不好”。

只是,在安瀾印象裏知書達理的顧美人并未就此作罷,他好像沒有聽見安瀾的話一樣,離她越發的近,他每近一分,安瀾就覺得自己周圍的空氣稀薄一分,直到他與她呼吸相聞,近的不能再近時,安瀾耳邊響起一聲低嘆:“不乖的孩子就要接受懲罰。”

随即安瀾被身前的陰影淹沒,唇上傳來柔軟的觸感,先是淺嘗辄止,後來逐漸深入,安瀾毫無經驗,很快潰不成軍。

等到一吻結束,安瀾不僅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腿,連腰也是麻的。

等她反應過來,一把推開剛才的始作俑者,想跑回自己的房間冷靜冷靜,結果因為太過心急,經過剛才一糟腿又軟着,竟是在樓梯處發生意外,一腳踏空,雙膝摔在了堅硬的地板上。

劇烈的疼痛襲來,安瀾直接疼哭了。

顧長寧看着推開他的安瀾像一只驚慌失措的小動物沖到樓梯口,然後在一個常人絕對不可能摔倒的地方結結實實地摔了下去。

顧長寧幾步來到安瀾摔倒的地方,将人扶起來,發現剛剛在他懷裏羞成粉色的姑娘此刻臉色蒼白,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滾,一看就知道疼的厲害。

顧長寧将人抱在懷裏回到沙發,然後給家庭醫生發了信息讓他趕緊過來後,打算撩起安瀾的裙子,給她檢查傷口。

安瀾現在又羞又疼,已經多年沒有出現的嬌縱性子上來,竟是碰也不願意讓他碰。

顧長寧剛要挽起她的裙子看她腿上的傷口,就被安瀾一爪子“啪”地拍開,白皙的手背上瞬間紅了一片。

顧長寧被打了也不氣,又給家庭醫生發了個信息,讓他趕快來。然後,拿過紙巾想給安瀾擦眼淚,結果被安瀾狠狠一瞪,只好放下來,什麽也做不了。

安瀾在顧長寧的懷裏抽抽噎噎地哭,又疼又委屈,身體都在微微發抖,顧長寧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哭的這麽傷心。他手足無措,只好笨拙的輕撫她的背,像大人哄小孩一樣哄,可惜收效甚微。

顧長寧心煩意亂,一邊擔心安瀾的傷勢,一邊又擔心安瀾以後不理他了,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聽覺恢複,安瀾的嗚咽聲清晰的傳到他的耳朵裏。

安瀾一開始是因為疼哭,後來想到回來被顧長寧強吻,再然後她逃走的時居然特別丢臉的摔了,越想越崩潰,索性破罐子破摔,自顧自哭的傷心,也不管顧長寧怎麽想了。

當魏叔帶着家庭醫生上門,看見安瀾像個受傷的小動物一樣哭的可憐兮兮的,而他那高山清雪般的大少爺則笨拙的把哭的那個抱在懷裏,一下一下的輕拍着哭的慘兮兮的那個的背,雖然面無表情,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到他此時卑微到塵埃裏的慌亂,竟讓人覺得比哭着的那個還慘。

家庭醫生一直照看顧長寧長大,他還第一次見少爺這種狀況之外的樣子。

安瀾早理智回籠,醫生檢查的時候,乖乖全程配合,并不像對顧長寧那樣兇,他碰一下就要打一巴掌。

顧長寧一時之間有些委屈,之前明明把他捧在手心的人,此刻竟然碰都不讓他碰,他連家庭醫生都不如了。

醫生檢查了一下,安瀾的傷口雖然看着嚴重,但是沒有傷到骨頭,在家休息一段時間就好。

魏叔在一旁,瞅了瞅自家少爺和安瀾,最後還是忍住了什麽都沒有問。算了,兩個人畢竟是夫妻,關起門來什麽問題都好解決,外人橫加插手反而不美。況且安瀾的性子軟,在少爺這裏更是脾氣好到不行,這事呀他家少爺肯定不是吃虧的那個,等明天的時候,他送點補品上門,給小丫頭好好補補。

哎,就算是委屈安瀾那丫頭了。

緊急處理之後,魏叔帶着家庭醫生離開。

安瀾兩條腿都受了傷,疼的厲害,依靠自己是鐵定上不了樓的,顧長寧看了一眼已經不哭的安瀾:“時間不早了,我抱你上樓休息。”

經過剛才的事,安瀾自覺在顧長寧面前已無任何包袱,她也不可能晚上睡在客廳,于是顧長寧過來抱她的時候,她蔫巴巴的環住他的脖子,沒有反抗。

大概是哭累了,安瀾沾着枕頭就睡。

顧長寧接過陳姨手中的毛巾,給安瀾細細擦拭,注意到她微微紅腫的眼睛時,心裏自責,這次是他過了。

安瀾睡到半夜,覺得口渴,想下床倒水喝,卻發現腿疼的厲害,她根本下不了床。正在這時卻有水送到她唇邊,安瀾喝完水,才覺得喉嚨好受了很多,擡眼一看,發現給她倒水的人竟然是顧長寧。

男人眉眼如畫,燈光下仿佛活了的玉雕,眼神清淩淩的看過來,裏面全是她的身影,很難讓人不動心。

“不喝了嗎?”顧長寧還舉着杯子。

安瀾搖了搖頭,把頭轉向另一邊,不看他。

顧長寧鴉黑的長睫微垂,掩下眸中的神色,抿了抿唇,道歉:“對不起。”

夜色靜谧,顧長寧的道歉聲清晰的傳到安瀾耳朵裏,安瀾不做聲,她現在心裏很亂,根本不知如何回應,索性把被子拉到頭上,裝鴕鳥。

顧長寧看着把自己埋到被子裏的某人,唇角微勾,他的瀾瀾心很軟,她狠不下心怪他。

因為腿上的傷,安瀾肯定是不能去公司上班了。

安瀾無奈跟袁姐請了一周的病假,袁姐一聽她病了,馬上就要過來看她,安瀾吓得不行,怕自己結婚的事露餡,趕緊扯了個慌說她爸媽已經來了,她有人照顧,才暫時把袁姐安撫下來。

為了給袁姐找點事,不讓她真的殺到家裏來,安瀾把酒會上有意向的幾個合作方的聯系方式交給了袁姐,如果事情真成了,業績她和袁姐對半分。

雖然腿受傷了,但是并不耽誤她在家裏用電腦辦公。

她把之前收集的信息整理了一下發給袁姐,完了就繼續寫項目計劃,并沒有因為受傷了在家裏偷懶。

顧長寧看者受傷的人還這麽不老實,有些不贊同,一上午都眉頭輕蹙。

為了照顧受傷的安瀾,顧長寧索性把自己的棋譜和棋盤搬到了安瀾的房間,方便随時照顧她。

安瀾記憶良好,并沒有忘記昨天發生的事,沒有輕易原諒顧長寧的打算,把顧長寧當成一個透明人,自己忙自己的。

顧長寧根本不把她的刻意無視當回事,隔一段時間就給她端茶倒水遞水果,定時讓陳姨扶着她去衛生間,簡直不要太貼心。

就比如現在,不僅讓陳姨把飯菜端到樓上安瀾的房間,還不時給她夾菜,安瀾沒有吃他夾的菜,因此她的碗裏菜堆的像小山一樣。

對于安瀾無聲的反抗,顧長寧淡定的很,該幹什麽幹什麽,到了擦藥的時候,自動拿好醫生配的藥膏,站在安瀾身邊,給她換藥的意圖不要太明顯。

因為碰傷的地方有淤血,塗藥的時候得用力揉,讓藥力滲透進去才好的快。安瀾怕疼,讓她自己給自己塗根本下不了手,頂多就是把藥跟塗面霜一樣塗一層,根本起不到作用。

陳姨也不敢上手把安瀾弄痛了,所以這活就落到了顧長寧的手裏。

顧長寧臉長的好,手也十分好看,五指勻稱纖長,像一件精美的藝術品,尤其是執棋的時候,在黑白分明的棋子下,這手如玉質一般,迷倒了萬千迷弟迷妹。如果仔細區分的時候,喜歡顧長寧手的人未必比喜歡他臉的人少多少。

而今這雙手指尖挑着淡綠色的藥膏,手的主人居高臨下注視着壓着睡裙裙角的安瀾,低聲誘哄:“瀾瀾,我只塗藥。”

顧長寧不說還好,他一說,安瀾的臉更紅了。

她當然知道顧長寧不會做什麽,可是一想到他要給他塗藥,她就羞恥心爆棚,完全接受不了啊。

母胎單身的安瀾在昨天之前連手都沒跟男孩子牽過一下,昨天是她的初吻,要說昨天短短的一個吻可以讓她方寸大亂,那今天如果讓顧長寧給她腿上塗藥,那她就可以直接原地爆炸了。

安瀾這會又急又羞,白天的冷若冰霜不再,現在完全就是個六神無主的孩子。

顧長寧将安瀾的羞怯盡收眼底,并不打算就此退步,他低低嘆氣,在安瀾走神的時候,俯身一撈,輕車熟路地将她輕松抱進懷裏。

安瀾被他的動作吓了一跳,小小驚呼一聲,顧長寧将她如昨天一樣攏在懷裏,側頭蹭了蹭她的頭發:“乖,一會就好。”

說完,強勢卻不失溫柔的挽起她的裙邊,将手裏的藥膏塗到受傷紅腫的地方,然後緩緩施力,慢慢将藥膏推開。

安瀾雙腿筆直,皮膚細膩,除卻磕傷的地方外,一雙腿在燈光下泛着暖玉般的光澤,宛若精美的藝術品。

顧長寧輕觸到手下的肌膚時,動作微微一滞,呼吸都快了一拍,緩緩神,才開始若無其事的塗藥。

塗藥的過程中,安瀾疼出一身冷汗,而負責塗藥的顧長寧也并不輕松。

等到終于塗完,他把安瀾放回床上,呼吸才回複正常頻率。

安瀾疼的眼裏都是淚花,顧長寧拿過毛巾幫她擦臉,神色溫柔又專注,安瀾氣不過,撈着他的手腕一口咬上去:“你就是仗着我喜歡你。”

被咬了顧長寧反而笑了,等她咬完了繼續給她擦臉,輕輕嗯了一聲,琥珀色的眼睛裏盛滿細碎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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