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少年慕艾

一夜好眠,安瀾睜開眼發現自己窩在顧長寧的懷裏,雙手自然地插在他的腋下,舒服地窩着。

顧長寧則側身環抱着她,是一個标準的保護姿勢。

他還沒有醒,安瀾摟緊了他精瘦的腰肢,突然理解了古代那些日高起也不早朝的帝王,難得的她想再賴一會床。

安瀾蹭了蹭顧長寧的胸口,又睡了過去。

顧長寧是被強大的生物鐘給喚醒的,他醒來的時候,安瀾正窩在他懷裏,臉頰睡的粉撲撲的,散亂的頭發沿着白皙纖細的脖頸蜿蜒而下,最後消失在粉色的睡衣領口,顧長寧喉頭一動,最後輕手輕腳移開安瀾的胳膊,走進衛生間。

安瀾再次醒來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因為今天賴了一會床,所以安瀾簡單收拾了一下,連早飯都顧不上吃就沖去家門。

等到顧長寧從衛生間出來,床上的人兒早不見了蹤影。

床頭的手機微微一閃,他看到安瀾的微信進來,看了上面的信息後,眼睫下垂,深深覺得自己最大的情敵就是安小姐的工作,不開心。

安瀾一路飛奔,掐着時間來到新星娛樂,沒有想到白瑤一早上就在會議室等着她,看來是等候多時了。

項目組的人都在,安瀾怕她在同事面前亂說,只好把人給請到外面,好商好量的苦心勸導:“白瑤,算我求你了,我真的不合适,你還是找其他人吧,相信我,現在醫美這麽發達,美女再好找不過了,你就放過我吧。”

白瑤高貴冷豔的看了在這“伏低做小”的安瀾一眼,輕哼一聲:“你以為我的電影是誰想演就演的啊,我要的是有靈魂有韻味的美人,我加價,兩百萬,演不?”

安瀾真的被白瑤這種不聽人講話的性子給折磨瘋了,她就是一個為了三鬥米加班折腰的小審計,真的沒有她說那種清華氣質。安瀾湊近白瑤,指着自己的臉給她細看:“白導,真是誤會,我就是一普通白領,真的沒有你說的那種玄妙的東西,您再考慮考慮。”

白瑤捧住安瀾湊過來的臉,細瞧半響,笑了:“嗯,看來你昨天睡得不錯,這皮膚光澤比我見你的那天還好。”

安瀾自閉了,她不打算和白瑤說話了,反正她說什麽她也不聽。

安瀾放棄教導這個腦袋暫時被預算攪亂的導演,擺擺手,打算回去繼續做底稿,結果沒走幾步,就聽到白瑤在她身後打電話:“喂,你好,是袁姐嗎,我是新星的白瑤,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安瀾轉身回去,二話不說挂了白瑤的電話,沒想到她會來釜底抽薪這一招。

要是真因為她的關系,讓袁姐在新星高層面前難做,她發誓袁姐活撕了她的心都有。

白瑤得意的搖了搖手裏的手機,靠近安瀾:“怎麽樣,要不再好好考慮下。”

安瀾做了個深呼吸,一把扯過白瑤:“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你說。”

“鏡頭少于一分鐘,并且不能露臉,否則免談,就是找袁姐都沒用。”

白瑤深知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道理,見好就收,痛快地答應安瀾:“成交。”

接下來,安瀾在半小時內被白瑤摁着簽了賣身契,開始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副業,演員。

新星娛樂第二次的高層會議上,白瑤一臉春風得意的把電影新的預算拍到蕭陽面前:“太子爺,電影的成本我降下來了,你答應我下個月就開機的事可不能食言哦。”

蕭陽快速浏覽完新的預算,然後問了財務總監老許具體變動的地方,老許一一指出,并分析了每一處變動的影響,蕭陽點點頭,對白瑤說:“下個月開機吧。”

這下一旁的劉浩徹底坐不住了。

白瑤更換了配角,阮慧慧就是被更換的人之一。

劉浩這段時間得了阮慧慧的好處,已經答應幫她在白瑤這次開拍的電影裏當女主,只不過因為蕭陽橫插一杠,現在女主是不敢肖想了,但是至少也要弄個配角當當啊,沒有想到白瑤連個配角都不給阮慧慧。

劉浩氣急,指着白瑤:“白瑤你不要為了節省成本,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都用,到時候影響票房收入怎麽辦?”

白瑤看着自己的手指甲,連個正眼都不給他:“亂七八糟的人?那你說說阮慧慧有什麽值得我看的上的?阮慧慧幾斤幾兩圈裏是個人都知道,要說是亂七八糟的話,她倒算的上一個。”

白瑤的一張利嘴,很少讓人占便宜,劉浩被氣的失了智,竟然脫口而出:“那阮慧慧至少一張臉還能看吧。”

白瑤冷笑一聲,從座位上站起來,打算偶爾也來以理服人一下,她将一張照片傳到會議室的電腦上,衆人只見屏幕上出現一位身着宮裝的美人。

畫面中的女人背着身子,只微微露出一個側影,但是玲珑曲線,通身氣質,讓人即便看不見她的全貌,也知道這女子容貌必定傾國傾城。

收到預料中的效果,白瑤得意環視一圈,施施然走到中央,宣布:“雖然有些倉促,但這就是我找的人,大家還有意見嗎?”

劉浩知道無論如何包裝,阮慧慧都不可能如照片中女子那般空靈通透,但是還是妄想掙紮一下,只是他剛開口,就被蕭陽一句“閉嘴”呵斥住。

蕭陽貪婪的看着照片中的女子,眼神專注,雖然只有一個側顏,但是蕭陽肯定就是她,萦繞在他整個少年夢中,可望而不可及的女孩,人海茫茫,他終于找到了她。

會議室陷入一種奇怪的安靜,現場的人都察覺出蕭陽的異常。

蕭陽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白瑤面前,鄭重其事的問:“這個女孩現在在哪?”

白瑤不傻,略微一想就知道這裏面有故事。

她沒有馬上把安瀾給供出來,而是饒了一個彎子:“老板,咱要不去會議室裏談。”

蕭陽當即結束了會議,帶着白瑤去了自己辦公室,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觑。

然後不知道兩人在辦公室說了什麽,白瑤一副爆笑的神情走出蕭陽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蕭陽看着剛剛問白瑤要到的照片,指尖輕輕滑過照片中女子的臉龐,眼底是罕見的溫柔。

他少時頑劣,打架逃課樣樣不落,是全校出了名的問題學生。有一次他跟其他學校的學生打架,雖然打贏了,但是斷了兩根肋骨,半大少年正是喜歡逞強的時候,不好意思讓兄弟知道,分別後一個人疼的蹲在路邊,連站着都費勁,他就是這時候遇見安瀾的。

十五六歲的少女,五官精致,膚色白皙幼嫩,即便穿着他們學校寬松肥大的校服也可以看出少女纖細如柳的身材。

她背着粉色的書包,一邊在車站等車,一邊低頭看手上的單詞卡,不時擡頭張望着要等的車來沒來。

蕭陽那時疼的半邊身體都麻木了,但是卻奇異般的仔細記下了女孩當時的樣子。

女孩等的車來的慢,她左右張望時終于看見了路邊疼的臉色發白的蕭陽。

見到他穿着自己學校的校服,女孩收起英語單詞卡,來到他的身前。

蕭陽至今都記得她第一次說的話,那軟糯清甜的嗓音帶着冬日裏最暖的陽光,“同學,我送你去醫院吧,你堅持一下,去了醫院就不疼了。”

他已經忘了當時桀骜不馴的自己怎麽會願意乖乖地讓第一次見面的女生帶着去醫院,但他記得出租車上從少女身上傳來的馨香和暖融融的陽光的味道。

來到醫院的時候,他已經疼得幾近暈厥,模模糊糊中他記得女孩費力的扶着他去了急診,然後幫他辦好一切手續,等到他再次清醒的時候,床頭放了一碗小混沌和即刻水果糖。

照顧她的護士笑着說是送他來醫院的女孩留下的,他第一次笑的像個傻子。

後來他回了學校,經過打聽終于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叫安瀾,全校出了名的好學生。

幾個兄弟看出來他對安瀾有意思,鼓勵他去表白,他想着她送他去醫院的車費和挂號費都沒有還給她,用還錢的借口說服自己去找安瀾,其實真實心意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

只是,他趕的時機太巧,去的時候,正碰上安瀾将一封信封交給一個男人,一臉認真的對那個男生說她不早戀,還告誡對方要把心思用來好好學習上。

他退縮了。

那時他們都是高中,快要高考,他不敢因為自己影響她。

所以他托跟她同班的女生将錢還給了她,而自己是在在遠處默默地關注她,等她高中畢業。

只是沒有想到,中間出了那麽多事,再見依然是8年後了。

不過,還好,他找到她了。

他這些年雖然一直被家裏的老頭子安排在國外學習,但一直托人打聽她的消息。他只知她家逢巨變,卻并不清楚她這些年去了哪裏。

前段時間高中的朋友說在燕城聽到了她的消息,他正要打聽一番,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機緣巧合下遇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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