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偷偷摸摸
“小娘子, 江湖上有個規矩,叫揭人關竅猶如毀人生機,和殺父殺母之血仇是一樣的。”一邊說着話樵夫的手就偷偷摸向了後腰。
漾漾拍了拍樵夫摸向後腰的那只胳膊, 笑眯眯道:“那你知道我是誰嗎,督察院掌院, 內閣最年輕的閣老, 淩閣老之妻就是我,你動我一根汗毛試試,你主子還上趕着巴結我們老爺呢, 你一個打手還想殺他夫人,你殺得起嗎?”
樵夫握着匕首的胳膊驀的僵硬, 兩眼惡狠狠的瞪着漾漾。
漾漾笑道:“這事兒你做不得主, 你主子不就跪在那裏嗎, 我找他去。”
漾漾這話一說完, 白娘蠻娘就從兩邊夾住了樵夫, 抓着他的肩頭,致使他動彈不得。
漾漾穿過跪拜老神仙的百姓,走到宗政隆熙身邊蹲下,伸出一根手指頭來戳戳全神貫注給老神仙磕頭, 把腦門子都磕青了的可憐四皇子, 低聲道:“我想在老神仙對面挖個坑, 坑裏填上幾麻袋黃豆,灑點水, 把自己埋進去, 四王爺覺得我這個發財的主意怎麽樣?我瞅着老神仙身邊擺的那些貢品金銀都流口水了呢。”
宗政隆熙磕頭的動作一頓,随即面不改色的繼續磕,同時低聲道:“聽聞淩夫人極愛財, 小王家中尚有一尊白玉菩薩,是前朝宮室舊物,已有百年歲月,今夜就送到府上去可好?”
漾漾頓時心神舒暢,豎起大拇指真心誇贊,“四王爺真善解人意,本夫人就喜歡四王爺這樣的可人,罷了,本夫人也乏了這就回府等着去了。”
“夫人慢走。”宗政隆熙“嘭”的一聲重重磕在黃土地上,咬牙切齒。
漾漾笑呵呵的站起來,拍拍屁股就想帶着倆狗腿子打道回府來着,卻忽然聽到那老神仙開口了。
“野道李少卿,不過因一時頓悟在此歇腳,并非什麽老神仙,這位給野道磕了三日頭的善人請回吧。”
漾漾一聽“李少卿”這個名字,頓時就可憐起宗政隆熙來,她記得原書中李少卿是淩禦的人,想來現在這個李少卿依舊是淩禦的人,淩禦開始往天臨帝身邊插釘子了。
回府後,漾漾就把這事扔腦袋後頭去了,坐等新寶貝白玉觀音送上門。
暮色四合時落了雪,寒風凜冽,玲珑坊早早關了門,韓寡婦在後院卧房裏弄了羊肉湯暖鍋子搭配了一桌子肉菜,一壺春酒,和自己的姘頭你一杯我一杯喝出了柔情蜜意的味兒,氛圍正熱,那姘頭正嘴對嘴喂了韓寡婦一口酒,正要寬衣解帶時門被“嘭嘭嘭”砸的震天響。
韓寡婦嬌豔頓怒,快步走出卧房站在廊下就喊了起來,“誰呀,別人家正吃晚飯呢,怎麽這麽不識相!”
“快把白楊叫出來,主子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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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屋裏飲酒的白楊一聽,掏出錢袋子往桌上一扔,趕忙披上灰鼠皮裘,靸着綿鞋就跑了出來,“嬌娘,明兒我再來,主子的事兒耽誤不得。”
說完就冒雪跟着姜槐騎馬走了。
韓嬌娘氣的跺腳,跑到門旁裏站着,對着遠走的白楊背影喊,“明兒你還不知道去哪個騷狐貍的被窩呢!”
……
寧靜的夜晚,雪落下的聲音窸窸窣窣的,胖的肚皮耷拉的老虎抖落一身毛毛雪順着樓梯就爬進了錦雲樓書房,從桌子底下鑽進去一頭拱進了淩禦懷裏,拱的他手一抖,半天都沒翻閱過的《詩經》掉在了桌子上。
白楊坐在一旁玫瑰椅上,斟酌了片刻才小心翼翼道:“主公,屬下姘頭是多,可那些女人怎能跟夫人相比,您瞧瞧夫人那藏寶洞,上回四水跟着石阡進去了一回回來就跟我們說,洞裏的金光能閃瞎人眼珠子,珍珠撒的遍地都是,啥寶貝都有。
似屬下的新歡那個開胭脂水粉鋪子的韓寡婦,一根普通金釵就能哄的她歡歡喜喜,可夫人能瞧得上嗎?某日遇着紅香我倆閑話家常,紅香還說颍陽侯府送的賠禮,一支能傳家的金珍珠鳳釵都被夫人扔床底下落灰,這最見效的送東西哄女人開心這一招放夫人身上就實在太昂貴了,主公您的私房怕還沒有夫人一個零頭吧?”
正假裝摸老虎頭的淩禦:“……”
既開了頭白楊就放松了下來,接着笑道:“哄女人開心這種事兒,據屬下多年經驗,送東西這一條真的是百試百靈,送的東西越貴重女人越開心。”
忽見淩禦臉黑如墨,風雨欲來,白楊心頭一顫,趕忙坐直身子,端正态度,苦着臉道:“主公,屬下實在無能,實話跟您說了吧,屬下就喜歡小媳婦小寡婦們,這小媳婦小寡婦們都是經歷過男人的,個個精明着呢,人家從不愛虛無缥缈的風花雪月,人家就只認銀子,故此屬下從沒追過純情的小姑娘們,哄女人開心只知道送東西罷了,可夫人這種的,主公,恕屬下直言,您、您還是接着喝虎鞭湯去吧。”
“你給我滾出去!”
白楊頓時如蒙大赦,往地上一躺,把自己團成個球狀,真個滾出了書房。
……
天寒地凍,漾漾窩在錦瑟院貓冬,在過膩了吃了睡睡了吃的鹹魚生活後,拿起了畫筆。
身為一頭天地間僅此一只的神獸,當然要與衆不同,畫畫也不能例外。
畫水墨山水?那是不可能的。
畫工筆花鳥?那也是不可能的。
“夫人,馮小姐來了。”
漾漾一聽就道:“請進來吧。”
筆也沒停下,蘸了蘸泥金接着細細的描繪。
馮昙雲由自己的侍女金珠服侍着脫下白狐皮裘,扶了扶鬓上的點翠扁方,往南邊暖炕上一瞅,見漾漾坐在那裏不動如山沒有一點迎接她的意思,一點也不介意,走過來坐到漾漾對面就笑道:“你快擡頭看看我,不然我就把給你的金葉子樹原樣再擡回去。”
漾漾連忙瞅着她使勁看了好幾眼,笑眯眯道:“我看了,快把我的金葉子樹拿來。”
馮昙雲笑道:“你這個臉皮真真厚的跟城牆一樣了,我這個送禮的還沒送出手呢就已經成了你的了。”
“進了我家的門都是我的。”
馮昙雲大笑,一招手便有兩個強壯的嬷嬷擡了一株七尺高的金葉子樹來,樹葉濃密,冠蓋如傘,漾漾一看就喜歡了,連忙一指卧房,“紅香,你領着,就把這株金葉子樹放我那個紅珊瑚衣架子旁邊。”
“是。”
“我今日可是奉了家父的命來謝謝你的,玻璃鏡子……”
話說到這裏馮昙雲見漾漾低頭作畫不經意的往畫上一看登時就羞紅了臉,“你要死,怎麽青天白日的畫這個!”
漾漾笑嘻嘻道:“你仔細瞧瞧,我畫的可比市面上偷着賣的精美多了,不對,是唯美,我畫的這本冊子是唯美風的,你瞧這男主,俊美風流,風姿如玉,宋玉潘安再世也不過如此了,你再瞧我這女主,這般尤物,羞貂蟬愧西施,昭君玉環見了都要退避三舍。”
捂着自己眼睛的馮昙雲指頭間露出條細縫,越瞧心髒越是砰砰跳,臉兒也紅了,喘氣也不勻了,只覺那男主怎麽看怎麽讓人挪不開眼,那女主,酥^胸細腰,怎麽能那麽好看呢,禁不住便在心裏贊同了漾漾。
“你、你竟會畫這個?哎呀你快收起來咱們說說話。”
此時漾漾也畫的差不多了,擱下筆道:“生意上的事兒我不管,我只管收利潤。”
馮昙雲便笑道:“知道了。”
于是馮昙雲便挑了些閑話和漾漾說,“謝昭儀昨夜生下五皇子了,這事兒你可知道?”
漾漾搖頭。
“這五皇子是謝氏姑侄盼望了多少年的。”馮昙雲左右瞧瞧,壓低聲音道:“宮裏都傳這位五皇子了不得,左胸有七星痣,是真命天子,也因這七星痣一降生就得了聖上的喜愛,立時就給挪到了聖上的寝宮太極殿,謝昭儀母憑子貴也被挪到了太極殿偏殿好方便照顧小皇子,這五皇子實在特殊,要起風了。”
漾漾心說,原書中可沒有這樣一位五皇子,看來原書劇情已經崩了。
“繼三皇子玉溪秋圍救駕有功獲得聖寵,特旨入了戶部理事後,前些日子四皇子也因‘感天動地’的孝心領旨入了吏部理事,原本支持大皇子的勢力都被四皇子籠絡了過去,形如廢人的大皇子現在已經紅了眼了,視三四皇子為仇敵。”馮昙雲說到這裏瞅見漾漾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就趕忙道:“我直說了吧,這是我父親讓我告訴你的,實際上不是告訴你的,是告訴淩閣老的,有意打聽淩閣老更看好誰。”
“你把四皇子四皇妃得罪死了,你家肯定是想支持三皇子是吧?新出生的五皇子雖有七星痣,可他實在太小了,成年的皇子若真想弄死一個嬰兒還是可能的,是不是?”
馮昙雲趕忙點頭。
漾漾就道:“做你們的海上貿易去吧,少摻和。”
馮昙雲眼睛一亮,“閣老是看好三皇子?”
漾漾沒說話,把畫豎了起來,馮昙雲瞥見臉蛋又紅了,她知道漾漾的癖性,脫下手腕上戴的東珠手串拍在炕幾上,“我、我要了!”
漾漾頓時歡喜,立馬把東珠手串摸到了自己懷裏藏着,“待得送去印刷完後這母版我讓人給你送家裏去。”
偷偷摸摸想買本畫冊的馮昙雲頓時漲紅臉,“你要氣死我啊!”
漾漾大笑,“行行行,讓人偷偷給你送去。”
“啊,我要殺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7號要回老家送中秋節禮,會住幾天,所以目前就保持住一更為先,從老家回來再在保一的基礎上更二哈,青山會努力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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