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摩擦

第二天仍舊是一整天都沒有聯系,吳茜有時候會想,早點習慣吧,不然就是自己折磨自己,可是想得到和做得到往往差距很大,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晚上吳茜有點幽怨的問“爺,您今兒過來嗎?”劉鵬說“過去但是會很晚。”吳茜心裏一喜,問道“有多晚?來吃飯嗎?”劉鵬說“出去吃。”吳茜就失望的說“哦”。

海岸線問“忙什麽呢?”吳茜想起來最近整天想着劉鵬都忘記和他聯系了,說“不忙,看美劇。”海岸線說“最近如何,有新進展嗎?”吳茜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和前男友又和好了。”海岸線說“恭喜啊。”吳茜想,他知道自己說的是哪個前男友嗎?想了想自己也笑了,人家何必關心這個,随口一說罷了,就回複“多謝。”海岸線說“朋友嘛,客氣什麽。”

任何等待的過程都是種煎熬,無論怎樣告訴自己找些事情分散注意力,甚至告誡自己不要把自己弄成可悲的‘望夫石’,卻總是沒辦法集中精力做其他的事情。看美劇的時候也會頻繁的去瞄電腦上的時間,那些笑點甚至都變得無趣起來。不由自主的心情煩亂,坐立不安。沖了澡,換了好看的睡衣,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的鑽進被窩,有些搞不懂自己這是在期待什麽嗎?明明就沒有快感,各種不适……或許可以商量一下,能不能做一半?然後受不了的唾棄自己已經堕落到這般田地。

随着時間的流逝,吳茜那顆雀躍的心慢慢沉下去,卻還硬撐着不肯問一下。催促會使人厭煩,如果他記得,不需要催;如果他忘了,勉強來也沒什麽意思。直到十點半還沒音信的時候,吳茜終于忍不住了,問他“你還來嗎?我困了。”等了十多分鐘沒有回複,吳茜決定關掉WIFI,睡覺。

早上起來,看到有一條微信,劉鵬說“同學聚會,誰知道幾點能散。”是十一點發的,吳茜就郁悶的想,同學聚會又不是有規定學時的,差不多就可以走了,為什麽非得等着散?總有幾個無家可歸無聊透頂的拖着不散,你明明答應來了為什麽還要湊這熱鬧!卻仍舊耐着性子問“昨天幾點散的?又喝多了吧?”過了N久,劉鵬說“一點多。”吳茜說“不會是在哪個姑娘的床上醒來的吧?”劉鵬說“倒是想呢。”這種回答是問心無愧的标準答案嗎?吳茜都快要厭煩這樣的自己了。

傍晚時,吳茜想了又想還是問劉鵬“過來吃飯嗎?”劉鵬說“不去沒錢。”“今天會計不在沒報單子。”吳茜忽然有些氣憤,自從那天之後,他就各種理由各種原因的避而不見,什麽事兒啊。說了句“您是哪回來給小費了嗎?這理由聽着真不舒服。”劉鵬就發了個流汗的表情說“說什麽呢。”吳茜也覺得自己好像說的有些過火,就回複“我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劉鵬就解釋道“今天上午跑工地,下午陪客戶喝酒,接着又去了阿城,剛回來。”“公交是不想坐了,打的又沒錢,所以不去了。”吳茜看完之後也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就說“恩,那你歇着吧。”劉鵬說“明天請你出去吃。”吳茜說“不用,你攢着吧。”吳茜想,整天跟我哭窮,我還能讓你請嗎?

過了一會兒,劉鵬說“怎麽聽着酸溜溜的。”吳茜說“心酸呗,見個面還得七月七的。”劉鵬說“沒那麽難。”吳茜心想,談個戀愛怎麽那麽累呢,要男朋友到底有什麽用?你想他的時候,要考慮他忙不忙,煩不煩;見個面還要約了再約,他總是有更重要的人和事排在你前面;他不能安慰你,不會陪你聊天,甚至你要他做些力氣活,可能都遠水解不了近渴……難道唯一的用處是暖床?這個黃瓜都可以解決了。吳茜想想就覺得生氣,怎麽就喜歡個一無是處的人了呢?明明還處在熱戀期,見個面比約炮還難,付出的卻要多得多,真是虧大了。

第二天晚上,劉鵬來了,吳茜忽然覺得他們的關系似乎又回到了什麽都沒說透前,兩個人說話的時候不再有默契,吳茜又開始拘謹和小心翼翼,劉鵬的表情又開始諱莫如深,不動聲色。吳茜費盡心思的猜測劉鵬到底有沒有生氣或者厭煩,然後不免想起劉鵬最初的冷漠。其實吳茜早就明白,在感情中任何事情的原由都可以歸結為一個原因,就是愛或者不愛。

愛她,她的追問,盤根究底甚至不合時宜的查崗,都會耐心的解釋并歸結為在意;不愛她,除了厭煩不耐還會覺得她小心眼多疑善妒……吳茜悲哀的覺得自己已經被嫌棄了,卻無論如何不能放手,只能強迫自己後退,退到那個會使劉鵬覺得自由,不受約束的界線上,盡可能不動聲色的維持住兩個人的脆弱關系。

劉鵬指着自己的一身衣服說“這身衣服沒花錢,你知道是誰送的嗎?”吳茜想,自己認識的他的朋友只有陳德貴,猜得到才有鬼。果然,劉鵬說“其實是一個一直暗戀我的女孩送的,昨天非要跟我見面,見面之後非要把衣服送給我。”

吳茜聽完之後心裏非常不舒服,她完全分辨不出劉鵬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她強笑道“那你穿在身上表示什麽呢?”劉鵬說“你覺得呢?應該表示什麽嗎?”吳茜說“穿上了就表示接受她了啊,不然就該拒絕。”劉鵬說“我要是接受她了還在這兒陪你吃什麽飯啊。”吳茜說“腳踏兩條船呗。”劉鵬說“我踏得穩嗎,我。”吳茜半低着頭輕聲說“我一直覺得你可能還不止兩條,我從來沒小瞧過你。”吳茜覺得這個問題無論真假再說下去都将不歡而散,她覺得自己已經撐到極限了,只要眨眨眼眼淚就會流出來。她食不知味的低着頭咀嚼食物,不知道這件事要如何結束。

劉鵬大概察覺到她的不悅,解釋道“衣服是楊哥給我買的,他昨天找我有事兒。我說不行,得去德貴那兒拿換洗衣服,沒衣服穿了。楊哥說買一件不就得了,還取什麽啊。……在試衣間裏這頓換。”還指了指衣服和褲子說這個多少錢,那個多少錢。吳茜勉強笑了笑,心情依舊低落。她不由得想起,有一次吃飯的時候,劉鵬對吳茜和她媽說,在公交車上遇見一女孩個子特別矮,夾在一群身高170以上的男的中間,哪兒都夠不到,很可憐。然後劉鵬就主動跟她說,可以扶住他的胳膊。當時吳茜的媽媽問“她沒同意吧?”劉鵬說“同意了,她一直拽着我的胳膊到下車。”吳茜當時就說了句“我怎麽沒遇見過這麽有風度的人呢?”劉鵬那時解釋道“關鍵是車一動,她就撞到我,還挺疼的。”吳茜和她媽都沒說話,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這就好像是說我和一女的關系暧昧不清,原因是她失戀之後失去求生意志,我不得不本着人道主義的精神伸出援手,其實本意就是助人為樂而已。吳茜偶爾也覺得自己似乎過于狹隘和善妒,可是看到劉鵬那種沾沾自喜的樣子就覺得再怎樣防患于未然都不過分。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