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季紅均氣勢太強了,他……

第8章 季紅均氣勢太強了,他……

季紅均氣勢太強了,他僅僅說了兩個字,季二嫂就慫了松開了他的碗,往後退一步,季二嫂不甘心說:“你打了你二哥,不能就這麽算了,你得賠醫藥費。”

季紅均看都沒看季二嫂,只回了兩個字:“沒打。”

季二嫂不滿了,大聲反駁:“誰說你沒打?你二哥說了就是你打的,昨兒夜裏打的。”

季紅均這次終于肯看季二嫂了,他鋒利的眼睛看着季二嫂:"昨天晚上我只打了偷竊的毛賊。"

“那賊是二哥嗎?”厲眸靜靜看着季老二,等着他的回答。

季老二可不敢承認自己是賊,季紅均氣勢太強了,他也不敢看季紅均的眼睛,只能拽着季二嫂,要她離開。

季二嫂可不聽季老二的,在她看來自己男人被季紅均打了,季紅均就要賠醫藥費,她用力甩開季老二的胳膊:“季紅星,你給俺松手,小四打了你,不給俺一個交代,俺是不會走的。必須賠俺錢,不賠錢俺就去公社告他季紅均打人。”

季二嫂嗓門大,她大概想要旁人知道季紅均打人的事情,可着嗓子喊的。她這一喊,季家那邊的人驚動了,李老大和季老娘都跑過來了。

梁歡皺眉,快速喝了碗裏最後一口粥,把碗放在桌子上,她看向了季老二。

聽了季紅均和季二嫂他們的對話,梁歡已經想到了昨天晚上聽到的哀嚎聲,那聲音應該就是季老二發出來的了。季老二昨晚真的來他們家偷東西了。季老二想偷啥?他們家沒啥偷的,只有剛分的一點保命的糧食還有五塊錢。

錢這東西是不可能藏偏房的,只能是糧食,所以季老二昨天是來他們家偷她們保命的糧食的?

她保命的東西這人也偷,梁歡想到季老二想偷她保命的東西,她眼神就發冷,看向季老二:“原來二哥就是昨天晚上的賊,俺昨天分家得到的五塊錢丢了,正準備去公社報-案呢,既然賊是二哥就把錢拿回來吧。”

季老二臉漲紅了,梗着脖子看着梁歡:“你這婆娘怎麽誣陷人?俺沒偷你的錢。俺不是賊。”

“二哥是想耍賴?二嫂都說了紅均昨晚打了你,昨天紅均只打了賊,你不是那賊誰是?你偷的那五塊錢可是俺家裏僅剩的錢,俺和紅均保命的錢,你不給俺,俺就去公社舉-報你。”

這個年代的人最怕被舉-報了,被當成賊舉-報了,那可是要勞改、要被教育,要被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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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二平時沒少鬥關在牛棚的臭老九,他批別人行,真讓別人批他,讓別人往他身上扔牛糞,他可受不了那種生活。

季老二害怕,拽着季二嫂往外面跑:“你這婆娘亂說啥?俺身上的傷是昨晚自己摔的,不是小四打的,趕緊跟俺回去。”

季老二拽着季二嫂要王外走,剛扶着腰到門口的季老娘不願意了,她指着季紅均說:“小四,你把你二哥打成這樣不能就這麽算了,你賠他五塊錢的醫藥費,讓他去赤腳大夫那拿藥。”

梁歡這會心氣有些燥,看見季老娘她就想拿棍,這人怎麽死性不改?總是想要在他們家找不自在。

她心裏煩季老娘,冷眼看了她一眼,不理會,想看看季紅均怎麽處理季老娘。

季紅均要淡定很多,人沒事人一樣站起身把碗收起來,放在洗碗盆裏,低頭把兩只碗洗了。洗碗的時候,他也沒擡頭,直接說:“他說了,不是我打的。”

“是我打的,那他就是賊,要報公安抓他去勞改。”

季紅均平平靜靜的說,說完還把洗好的碗放在一邊,甩了甩手上的水,仿佛他要送人去勞改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季老娘看他這樣破口就大罵:“小四,你個沒良心的,紅星是你二哥,你要送你二哥去勞改。你良心被狗吃了,早知道你這樣,當初就該掐死你。”

季老娘是個混不劣的潑婦,說話沒把門,心裏恨不得季紅均死,她就罵出來了。

季紅均現在和梁歡是一家,看着他被罵,梁歡心裏挺不得勁的,這季紅均是他娘親生的嗎?爹不疼娘不愛的。

梁歡不喜季老娘,也不和她講道理,拿起一邊的棍子就往季老娘那邊打:“滾,都滾出俺家,分家了,別在俺家撒潑。”

季老娘這兩天被梁歡打的次數多了,看見她拿棍子就害怕,下意識往外跑,邊,邊跑邊罵:“潑婦,小賤皮子,早晚有一天把你趕出季家。”

季老娘跑了,梁歡把棍一扔,看見季老二夫婦、季老大還在屋子裏站着,冷哼:“不走,想讓俺去公社舉報你?”

季老二立刻拽着季二嫂急切說:“走,俺們這就走。”

季老大沒走,他憨厚的想要,搓着手說:“那個小四,你結婚了也分家了,以後好好過日子。”

“嗯。”季紅均沉聲回答。

季老大沒多待,聽了季紅均的話轉身離開,轉身的時候餘光看見了放在角落裏的鍋,他微頓。

“買鐵鍋了?”

鐵鍋可不便宜,小四哪來的錢買的?

“嗯。”季紅均的回答依舊不冷不淡。

“有鍋好,有鍋做飯方便,那大哥先走了,家裏有要幫忙的,你大聲招呼。”季老大說完靜靜等了一會,沒等到季紅均的回答,他才垂着頭離開。

季老大離開了,季紅均才轉身對梁歡說:“我去找人過來幫忙,上午就把竈支了,中午做雜面饅頭燒紅薯飯請他們吃一頓。”

“行。”梁歡很幹脆的點頭。

雖說鄉裏鄉親互相幫忙是應該的,但是大冬天也不能總讓人白白幫忙,昨天沒有竈臺就算了,今天季紅均支了竈臺,怎麽都要請幫忙的人吃一頓的。

兩口子說幹就幹,這邊季紅均去請人過來幫忙砌牆、壘竈臺,梁歡則挖了兩斤雜糧去隔壁磨雜糧,把雜糧磨成粉,中午做雜糧餅。

另一邊,季老大回去順嘴對季大嫂說:“小四那邊買了鐵鍋,估計今天要壘竈臺。”

臘月底,快過年了,這個時間點不用上工,隊裏的人都閑着,外面雪沒化,又冷又潮,季大嫂沒出門,就窩在屋子裏縫補衣服,聽了季老大的話,手一抖,針紮住手了。

季大嫂心一慌,把衣服和針線放一邊:“買鍋了啊,你說他們哪來的錢?爹娘知道嗎?”

季老大脫掉鞋跑炕上坐着,搖頭:“估計不知道。”

“俺去給爹娘說一聲。”季大嫂把針線放在籃子裏,起身就要下床。

“回來,這事你別摻和,摻和了也沒好處。”爹娘偏心老二家,家裏有好處也是老二的。

季大嫂停止了動作,坐了一會又說:“你說小四哪來的錢買鍋的?會不會是爹補貼的?”

“不是,爹不會給小四補貼的,行了,你忙吧,別問這些事情。”

……

梁歡拿着二斤雜糧去了隔壁老馬家。梁歡從原主的記憶裏看到剛結婚那天,原主吃飯季老娘罵了原主兩句餓死鬼投胎,隔壁老馬家衣服張二妹聽見了,幫原主說了兩句話。

她現在要磨粗糧,季家不能去,去隔壁老馬家正好。

梁歡站在老馬家,輕輕敲門。

過來開門的是張二妹的小兒子馬國棟,今年剛十歲,看見梁歡黑瘦的臉上帶着戒備:“你找誰?”

“我是隔壁季紅均的媳婦,想來你家磨點粗糧,你家大人在家嗎?”梁歡溫聲說。

“紅均哥的媳婦?你等會,俺去叫俺娘。”馬國棟說着屋子裏跑,不大會拉着一個中年婦女出來了。

張二妹是個溫和的人,見人就帶笑,面容平和,容易親近人。她看着梁歡露出笑容:“是紅均家的,國棟說你要磨糧食,磨在這邊,你過來磨吧。”

“哎,謝謝嬸子。”梁歡拿着糧食走向磨盤那邊。

只有二斤粗糧,梁歡一個人就能磨,張二妹拿着籃子坐在一邊做針線活,閑着無事和梁歡閑聊。

“紅均家的,聽說你和老季家分家了?”

“分了,不分家要趕俺和紅均去村頭茅草屋住,連點糧食都不給俺們,是不想給俺們留活路,幸好爺爺當年留了分家信,大隊長和老支書是公道人,幫俺分了家。”

梁歡不打算分家擔任罵名,老季家做的虧心事,她得幫忙宣傳出去,省的以後老季家的人那分家的事情說事。

張二妹點頭:“分家好,分家了你和紅均兩口子可以好好過,老季家那邊心都是偏的,跟着她們一起過,你們才過不好呢。”

張二妹說着,湊近梁歡壓低聲音說:“紅均那孩子我看着長大的,他也不是人傳的那麽壞,他心事是好的,雖然懶點,你以後多拉他一起幹活,兩口子好好的,好日子在後頭呢。”

季紅均懶?原主記憶裏都說季紅均懶,他的懶名已經傳到原主的大隊了,不過從這兩天的相處來看,梁歡沒感覺季紅均懶。從這兩天他做的事來看,梁歡覺得季紅均是個可靠的。

不愚孝,不死板。昨天還弄來了鐵鍋,他似乎是個有本事的。

梁歡的粗糧也磨好了,她把粗糧粉裝進袋子裏,對張二妹笑笑:“嬸子,俺都知道,俺會好好過日子的。”

如果,季紅均一直這樣不錯,那,可以試試一起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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