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梁歡眼裏的擔憂太明顯了……
第33章 梁歡眼裏的擔憂太明顯了……
梁歡眼裏的擔憂太明顯了, 她那雙眼睛裏這會只有季紅均的影子。
季紅均在末世的時候,一直是一個人,在哪裏只有厮殺, 殺贏喪屍就能活命, 他是從血堆裏走出來的人,沒有過被在意、被關心的經歷。
這是第一次, 他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有人關心他。
看着梁歡, 季紅均低頭, 手放在了她的臉頰上, 輕輕擦拭梁歡眼角未落的淚滴。
“不會了。”
知道有人擔心他, 下次不會做危險的事情了。
梁歡擡頭,視線和季紅均深邃的眼睛對上, 他的眼睛裏倒映出她的臉,梁歡胡亂擦了下臉,把季紅均推開:“你回房間炕上窩着去。”
炕上被窩裏暖和, 季紅均剛喝過姜湯,在被窩裏暖和着可以發汗。
季紅均看着梁歡, 很聽話的點頭:“好。”
季紅均說完, 并沒有轉身回正房, 依舊在梁歡面前站着, 漆黑的眼睛看着她。
梁歡推了季紅均一下:“站着幹啥?不是說了回正房?趕緊回去。”
梁歡把季紅均從竈房推了出來, 季紅均往正房走去。
季紅均離開了, 梁歡舒一口氣, 看向桌子上的碗。還有燒姜湯的鍋,梁歡利索的刷鍋洗碗。
把竈房的活處理完,梁歡回了正房。正房裏, 季紅均果然聽話的坐在了暖炕上,身上蓋着棉被。
梁歡走到炕邊,拿起日常做手工活的籃子,坐在暖炕邊納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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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歡低頭納鞋底,季紅均坐在他身邊,伸頭看着她,靜靜看了一會,他突然說:“媳婦。”
梁歡狐疑的回頭看向季紅均:“你剛剛喊我了?”
她剛剛好像聽見季紅均喊了媳婦兩個字,應該是聽錯了吧,季紅均可一直是喊她的名字的。
季紅均看着梁歡的臉,點頭:“嗯,媳婦。”
低沉的聲音,男人俊帥的臉,深邃的眼睛,輕輕啓唇回應梁歡的話。
這次梁歡确定她聽見了,季紅均剛剛真的喊她媳婦了。
心跳有些快,耳朵也有些發熱,梁歡低頭裝模作樣的納鞋底:“喊我幹啥?”
她聽到過村子裏一些年輕男人喊自己老婆叫媳婦,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見季紅均喊她媳婦,媳婦兩個字喊出來,她和季紅均的夫妻關系擺在明面上了。
她是季紅均的媳婦。
“沒啥,就想喊喊你。”季紅均平靜回答。
“哦。”梁歡也平淡的回應了一個字,埋頭納鞋底,耳尖的熱度漸漸散了。
就想喊喊她啊,就沒有別的原因嗎?
梁歡沉默了,季紅均靠在床頭,看着她手裏納的鞋底又開口詢問:“媳婦,這鞋是給我做的嗎?”
又是媳婦,季紅均好像是喊順嘴了,喊這兩個字的時候喊的再自然不過,好像已經喊過很多遍了一樣。
梁歡擡頭看了他一眼:“不是,我自己穿的。”
季紅均沒在意梁歡的回答,看着她手裏的鞋底,鞋底很大,不是梁歡能穿的。
“媳婦,謝謝你。”季紅均低聲說。
再次聽到季紅均對她的稱呼,梁歡把鞋底扔在籃子裏看向季紅均:“季紅均,誰教你這麽喊的?”
媳婦媳婦的,喊的她心都有些動了。
季紅均微微勾唇,看着梁歡想發火的樣子,一伸手就把梁歡拽在了跟前,梁歡身子被拉的抵在床上,臉和季紅均的臉正對着。
季紅均仰頭看着梁歡的眼睛,頭靠近她:“你是我媳婦,不該這麽喊嗎?”
村子裏結婚不久沒孩子的男人,有些會這麽喊自己媳婦,還有些男人直接喊名字。結婚久了,有孩子的男人,大多數都喊自己媳婦孩子娘。
季紅均的問話,讓梁歡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是季紅均的媳婦,這麽喊好像也沒錯。
“随你,你想喊就喊吧。”梁歡說完推開季紅均,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伸手拿到籃子的鞋底,準備繼續納鞋底。
她的手剛剛碰到鞋底,他們家的大門就被啪啪啪的拍響了。梁歡把籃子放在一邊,快步走出正門,對着外面的人喊:“來了。”
他們家的木門本來就是舊門,外面人用那麽大的力氣拍門,她真怕把她家的門拍壞了。不知道是誰在拍門。
梁歡快步往外走。打開大門,她看向門外的人。
門外,站了一群人,季二嫂站在最前面,老劉叔的媳婦站在季二嫂後面,他們身後還跟着不少村子裏的人。
季二嫂看見梁歡出來就說:“小四家的,你幹啥呢?俺拍這麽久的門你也不開門?大白天的你插門做什麽?在家幹啥見不得人的事情?”
季二嬸的嘴裏就說不出好聽的話來,梁歡冷眼瞥了她一眼:“不會說話就閉嘴。”
季二嫂站在一邊,還想要說什麽,老劉嬸往前走兩步,把她擠開,她站在了梁歡面前。
“紅均家的,俺來看看紅均,紅均咋樣了?”老劉嬸說着,把手裏的籃子遞給梁歡。
“這是俺給紅均的補身子的,紅均救了俺家老劉,俺沒啥好東西,從家裏拿了幾個雞蛋給紅均吃。”今天要不是紅均,他們家老劉可能就完了。她家小兒子還沒娶媳婦,這老劉要走了,留着她管一大家子可咋辦。
幸好紅均救了她家老劉。這天冷,那北塘的水冰着呢,紅均能下河救俺家老劉,這恩情她記一輩子。
說實在的雞蛋是好東西,老劉嬸能拿雞蛋來感謝紅均,也是帶了真心過來的。
梁歡看向老劉嬸,推辭說:“劉嬸,紅均沒事,雞蛋你拿回去吧,給老劉叔補補身子。”
老劉嬸聽梁歡說季紅均沒事,心裏也舒一口氣,她拉過季紅均的手,直接把籃子塞在她手裏:“俺家沒啥好東西給紅均,這個你拿着給紅均補身體,你劉叔還在家裏,俺要回去看他,俺先走了。”
老劉嬸把籃子塞到梁歡手裏,轉身快步走了。
老劉還在家裏等她呢,赤腳大夫給他看過了,說人沒事,注意別發燒了,她的回去看老劉去。
老劉嬸把籃子塞給梁歡就走了。手裏拿着籃子,梁歡沒去追老劉嬸,想了想拿着籃子準備回屋裏。
紅均救了老劉叔,這東西老劉嬸既然給送過來了,是真心感謝紅均才送的,她再推辭就不太好了。
梁歡拿着籃子轉身往院子裏走,季二嫂身子脖子往裏面看:“小四媳婦,這雞蛋你不想要,拿了給爹娘吃呗?老劉嬸給小四的東西,小四是爹娘的兒子,給爹娘也是一樣的。”
季二嫂看着梁歡手裏的籃子,她的眼睛都快紮在上面了,這裏面可是雞蛋,拿回去就是她家鐵蛋的。
季二嫂就是眼皮子淺又沒見識的鄉下農婦,她自私自利,凡事只想着自己,看見好東西就想要往自己家裏拿。從小養成的習慣,有好東西拿到手裏就是自己的。
看見梁歡家有好東西,她就忘記了被梁歡打的經歷,一心只想要把梁歡家的東西搶回家。
梁歡這會看都沒看她,當着她的面直接把大門關上了。
季二嫂被關在了門外,跟着季二嫂一起過來看熱鬧的季鐵柱媳婦看着她說:“紅星嫂子,吃癟了吧?俺看這紅均家的可不是紅旗和紅衛媳婦,被你欺負了也不說話。”
季二嫂看着說她的那人,沖着那人呸了一聲:“呸,滾一邊去,還嘲笑俺,俺要不到小四家的東西,但俺家裏的東西都是俺兒子的,你個不下蛋的玩意,連兒子都沒有,還嘲笑俺。”
季鐵柱媳婦最恨別人說她沒兒子,這會季二嫂竟然提她沒生兒子的事情,她直接去撕季二嫂的臉:“你說誰沒兒子?俺兒子只是還沒來呢,俺早晚會生兒子的,詛咒俺沒兒子,撕碎你這張爛嘴。”
季二嫂的臉被抓了一下,她不幹了,抓着打她的季鐵柱媳婦就使勁撕打起來:“小娼婦、不下蛋的母雞竟然敢打俺,俺打死你個小娼婦.”
門外季二嫂和村裏人在打架,院子裏,梁歡拎着籃子進了屋。把籃子放在正屋的桌子上:“老劉嬸給送過來的,說是感謝你救了劉叔的。”
季紅均目光淡淡的看了那籃子一眼:“嗯。”
“她送了雞蛋過來,中午我給你攤雞蛋餅子吃。”最近家裏總是吃肉,外面已經有不少流言了,這幾天她少做肉,讓外面的流言少一些。
中午癱個雞蛋餅,再炒個酸辣土豆絲、蒜泥小青菜,也是很好的午餐。
“嗯,你看着做,我給你燒火。”季紅均輕輕說。
“行。”梁歡應了一聲,坐下繼續納鞋底。她做鞋底沒做多大會,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就把鞋底收在了籃子裏。
中午了,該去做飯了。
梁歡去竈房做飯,到竈房她要舀水和面攤餅子的時候才發現水缸裏已經沒水了,她給季紅均熬姜湯的時候,刷碗筷把水用完了,忘記去挑水了。
梁歡拿起水桶和擔子,準備去挑水。
季紅均正好從正房出來,看見梁歡要去挑水,立刻把她手裏的水桶和擔子拿過去:“我去挑。”
季紅均把擔子和水桶拿走了,梁歡就沒跟上去,她知道自己的氣力,幹一些簡單的活還可以,挑水這種重活讓她去挑,挑一路水會搖搖晃晃的。
紅均能去挑水,她省點勁。梁歡想着,轉身回了正房,回去削土豆。削了三個土豆,梁歡又把早上藏在缸裏的小青菜拿了出來。滿滿一籃子小青菜,他們今天應該是不完,下午二嬸如果過來,可以給二嬸分點。
梁歡雙手靈活的摘青菜,她正摘菜的時候,聽到了外面的吵鬧聲。
“季紅星,你給老子滾出來。”粗狂的男聲,大聲叫季紅星。
“季紅星,你婆娘竟然敢打俺婆娘,看她把俺婆娘打的,賠錢。”男人粗狂的聲音順着空氣傳了過來,梁歡聽到了外面的吵鬧聲,不過她沒出門,安安靜靜在竈房裏帶着,等季紅均回來。
外面,季紅星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他在和粗狂男人大聲理論。梁歡聽着外面吵吵鬧鬧的聲音,微微凝眉。
找個機會要問問季紅均,他們能不能搬家。住在這裏總是有糟心事,老季家總是窺伺她和紅均家的東西,這會還和別人吵架,吵吵鬧鬧的讓人不安穩。
梁歡一邊想着一邊擇菜,等她擇好菜的時候,季紅均也挑着水從外面進來了。那水都倒進了水缸裏,他拎着水桶準備再去挑水。
“季紅均,先挑兩桶水吃着,我們先做飯,等吃過飯再去挑。”
缸裏有兩桶水了,夠今天做午飯的,剩下的水等下午再去挑。一會正好她攤餅子,正好讓紅均幫忙燒火。
“行。”季紅均回應了梁歡的話,主動走到了竈臺後面坐着,等梁歡要他燒火的時候,他點燃了火柴,開始燒火。
季紅均燒火的時候,梁歡提起了季二嬸吵架的事情,季二嬸這會還在外面和人吵着呢,梁歡在竈房裏都能聽見她大聲罵人的聲音。
自動忽略那些罵罵咧咧的聲音,梁歡一邊攤餅一邊和季紅均閑聊。
“紅均,我們能搬家嗎?住這裏太吵了。”
季紅均往竈臺下面添了些柴火,随後說:“我回頭問問大隊長,村尾能批宅基地蓋房嗎?”
“行。”梁歡說着,看鍋裏的油已經惹了,開始加入調好的雞蛋面糊糊,攤餅子。
梁歡廚藝好,她攤的雞蛋餅攤的又薄又圓。攤好雞蛋餅,梁歡又炒了香辣土豆絲,土豆絲的香味傳到了外面。這菜、這味道太香了。
外面正在人吵架的季二嫂聞到香味,她扯了扯和季鐵柱扯皮的季老二:“紅星,你有沒有聞見肉香?”
季二嫂湊在了季老二身邊:“這麽香的味道,小四家一定又做肉了。”
季老二鼻子一動,他腳想往季紅均家走過去。不過到底沒敢邁過去。他爹說了,讓他最近安穩點,不準去小四家。
他爹的話他不敢不聽。
季鐵柱看季紅星站在一邊不說話了,以為他是認同了他的話,就大聲說:“季紅星,快點別墨跡了,趕緊賠錢,俺去給俺媳婦看臉去。”
季紅星眼睛轉了轉,他不能去搗亂,但是有人可以搗亂。
“鐵柱哥,你婆娘受傷了俺婆娘也受傷了,這誰賠誰錢的事情,先別管了。鐵柱哥,你有沒有聞見肉香味?好香的味道。”
鐵柱聽到肉,也不管自己婆娘的事情了,他吸了吸鼻子,左右聞。真有香味,好香的味道。
“真有香味,誰家做肉了?”
季二嫂聽到了鐵柱的話,撇嘴:“還能是誰?肯定是小四家,小四家的那懶婆娘,好吃懶做的,肯定又再做肉吃了,她家天天吃肉。”
那懶婆娘也不知道天天做啥吃的,家裏天天做飯都很香。真想跑她家去看看去。那懶婆娘也不知道攔誰,天天做飯都關大門,害她想進去都進去不了。
季鐵柱眼睛轉了轉,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看向季老二:“紅星哥,紅均哥家裏天天都吃肉啊?他哪裏來的肉啊?”
“還能是哪裏來的?.....”季老二說着停頓了一下,他湊近季鐵柱,爬在他耳朵邊耳語了幾句。
季老二說完,季鐵柱眼裏閃過算計,直接抓着他婆娘說:“走,回家。”
“俺不回家,俺的臉被抓爛了,俺要季老二的婆娘賠俺錢...。”季鐵柱的媳婦鬧着不願意走。
季鐵柱用力拽着她回家,一邊拽一邊說:“就季紅星那樣的,扣死,誰能從他手裏要到錢?走,回家,俺給你弄肉吃。”
......
季紅均家,梁歡已經做好了飯,她這會正和季紅均一起坐在飯桌上吃飯。
雞蛋餅卷土豆絲,吃着卷馍再就着蒜泥小青菜,這味道一絕。飯桌上季紅均和梁歡都安靜吃飯,沒人閑聊。
梁歡是很久沒吃過雞蛋餅子了,猛一吃雞蛋餅子土豆絲,她的味蕾就被勾起來了,依舊是以前吃的那種味道,自家做的雞蛋餅,自家炒的土豆絲,味道超級好的。小青菜也特別鮮,水嫩嫩的,吃着特別爽口。
季紅均在末世就沒吃過雞蛋餅子,第一次吃,他還真挺喜歡的,吃餅子的時候一個接一個的吃。
兩口子在這邊吃飯,另一邊,他們家的大門被拍響了。拍門的人似乎挺急切的,一下又一下的拍。
季紅均眉頭皺了一下,把雞蛋餅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我去開門。”
季紅均去開門了,梁歡不知道外面來的是誰,想了想她把盆裏的雞蛋餅收起來幾個放進了空間裏,只留下一個雞蛋餅在盆裏當樣子。
大門外,季紅均打開門,看見外面的季二嬸和季二叔立刻錯開身子讓他們進來。
“二叔,嬸子。”
季二嬸不願意進屋,她手裏拿着鑰匙,滿臉焦急的捂住了季紅均的手:“紅均啊,俺就不進去了,你堂嫂讓人稍信說你堂哥被廠子裏的機器碰住了,俺得去看看。”
“你說着剛開工,咋就被碰住了呢?”季二嬸語無倫次說着,她的眼眶紅了。
當兒子的都是娘的心頭肉,知道兒子被碰傷了,當娘的恨不得現在就飛到兒子身邊去。
“嬸子,你等等,我和你一起過去。”季紅均說完,不等季二嬸說話,他轉身準備去和梁歡說一聲。
梁歡已經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她從竈房裏出來,看着季紅均說:“紅均,你快和嬸子一起過去吧,家裏有我看着。”
季紅均點頭:“好。”
季紅均和季二嬸、季二叔一起走了出去,出去後他并沒有沿着大路往縣城去,而是轉身去了大隊長家裏。大隊長家裏有一輛自行車,他平時去公社開會會開,季紅均準備去借自行車帶季二叔和季二嬸去縣城。
大隊長家裏,季紅均過來打了聲招呼,說了借自行車的事情。大隊長看向季紅均身邊的季二叔和季二嬸,點頭:“快去吧,孩子最重要,去了縣城,有啥要幫忙的,派人回來說。”
季二叔看向大隊長:“國斌兄弟,有需要俺會說的。”
“嗯,趕緊去吧。”
季紅均從大隊長家裏借了自行車,因為季二叔不會騎車,他就先騎車帶着季二嬸先去了縣城。季二叔想先過去的,但是季二嬸着急的都哭了,他也不和婆娘掙,讓季紅均帶着季二嬸先過去,他走路去縣城。
季紅均騎車快,去縣城平時騎車要四十分鐘左右,季紅均加快腳步騎,騎了二十分鐘就到了。
把車子鎖在醫院外面,季紅均帶着季二嬸走進醫院。兩個人走到醫院走廊的時候,季二嬸裏看到了她大兒媳婦。
季二嬸看見她就跑了過去:“秀梅,建設咋樣了?”
王秀梅六神無主,聽到季二嬸問她話,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醫生在裏面看呢。”
“沒事的,沒事的,建設會沒事的。”季二嬸站在手術室門口,不停的往裏面看。
有護士從裏面出來了,看到站在外面的季二嬸她們:“病人傷口已經縫好了,家屬快點去繳費啊。”
“好了,那俺家建設可以出來了嗎?”季二嬸拉住了護士的手。
“馬上就能出來了,一會會送到普通病房去,你們快點去繳費,不繳費醫院不讓住的。”護士再次催促去繳費。
“哎,俺這就去繳費。”季二嬸把衣兜裏的錢全部都掏了出來,遞給季紅均:“紅均啊,俺想看建設,你幫俺去繳費吧。”
季二嬸拿了一把錢,一毛一毛的,疊的正正經經的,看樣子是保存了很久的。
季紅均把錢接過去:“好。”
王秀梅看了一眼季二嬸遞給季紅均的錢,她又從衣兜裏掏出一些錢來:“我來時候沒拿錢,身上只有這麽多,先繳費,不夠我再回去拿。”
王秀梅在家裏帶孩子,聽到人說季建設被機器碰住了,她把孩子給鄰居,讓鄰居幫忙看着,她就趕緊來醫院了,她沒專門拿錢,身上只帶了平時裝的錢。
季紅均輕點頭,拿着錢去繳費。
季紅均繳完費,季二嬸和王秀梅給他的錢還剩一些,他拿回去給了季二嬸。
“嬸子,二叔還沒到,我先回去接他。”
季二嬸點頭:“行,辛苦你了紅均。”
“應該的。”季紅均回了三個字,轉頭,邁着大長腿大步離開。
他騎車子回去接季二叔,他出了醫院,騎了兩公裏左右就看見了跑着過來的季二叔,季二叔臉上都是汗,看樣子是一路跑過來的。季紅均加快速度,騎車到了他面前。
“叔,我帶你過去。”
季二叔真的累了,氣喘籲籲的,季紅均說要帶他過去,他沒客氣,點點頭:“中。”
“紅均,建設咋樣了?”坐在自行車上,季二叔氣息還沒平穩呢,他就喘息着詢問。
“護士說沒大礙了。”季紅均實話實話。
“那就好,那就好。”季二叔常舒氣。
季紅均沒有再說話,他專心騎車帶季二叔去醫院。
……
夜,梁歡一個人待在正屋裏,她點着煤油燈,也沒着急睡覺。季紅均下午去了縣城,到現在沒回來,她不知道他晚上回不回來了。
本來今天高高興興的一天,村子裏抓魚準備分魚吃的,結果上午老劉叔掉河裏,紅均跳下去救他。下午紅均堂哥受傷,紅均跟着二叔一起去了縣城,現在都沒回來。
二叔和老劉叔是村子裏抓魚的能手,他們不再,下午村子裏抓魚的計劃也停了。今天村子裏也沒分魚。
這一天過的她有些心驚。
梁歡低頭拿着針線,卻沒有納鞋底,夜都深了,也不知道堂哥怎麽樣了?紅均回不回來了?
梁歡正想着,她聽到了院子外面有動靜,心裏一喜:紅均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