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夏末稻草人

夏末稻草人

著作：落葉無恒

時光流轉，歷史深刻卻又太多版本，這是路路說的一句話，她叫葉娟，整齊的劉海，搭配着瓜子輪廓的臉，瘦小的身材。似乎天生就應該這樣搭配，夏天的時候她最喜歡的穿着就是一件白色襯衣加一條牛仔褲，然後光着腳丫穿球鞋，她不喜歡化妝，哪怕每天熬夜留下黑黑的熊貓眼，素顏一直陪伴她二十年。

這是一個陰涼的時代，它流行告別。往往在不經意的一瞬間。你可能會失去所有，是的，也許真實的世界就是這麽無情。

娟手上拿着一杯意大利的Espresso，桌子上放着一本包裝精致的書《何以笙簫默》這個七年等待的故事，被作者顧漫親手捏成碎片，化作風中傳奇。

邊看邊想，假使男女主角既然在一起，天亮了還彼此手牽着手。假使他們依然在一起，即使海枯石爛，依然不離不棄。那麽童話的結局是不是就可以因此而發生一點點改變。

手機來了一天短信，是詹姆斯喬。這個有着上千萬資産卻很專情的男子。已經追求了她七年。有時候想，自己為何喜歡《何以笙簫默》的原因便會聯想到，因為在真實的世界裏自己也遇到和書中同樣的事情。仿佛是印刷，唯一變化的就是書中的男女主角是青梅竹馬。

“娟，你在哪？”

看了看然後把短信删除'，微微一笑，“對不起喬，我習慣一個人，不喜歡別人進入我生活，請原諒我的任性”。接着放下手機，把剩下的咖啡當水一樣一口氣喝完。

當深夜十二點的鬧鈴響起時，她知道自己該寫字了，她是一個以賣文字為生的女子。為了生存，所以要不停的寫字。寫那些充滿無情，慘淡的感情游戲。這種游戲一開始就容易讓人沉淪，稍微一不小心便會萬劫不複。

娟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在哪，也許北京，也許上海，也許是那個不起眼的神州瑤都，神州瑤都是她在旅途中聽一個叫葉無恒的人提起的，不知為什麽看到他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娟一直都是沒有方向沒有目的的生活着，猶如一具行屍走肉。在她的腦海中，生活在這個充滿欲望的世界，可以讓人失去自我的世界，會讓自己感覺到厭惡。所以她要逃離這個你争我搶的江湖。

她喜歡火車，因為火車是一個時代的象征。當慘白的燈光慢慢消失在鐵軌上可以讓人心中産生一種難過的感覺。這種感覺告訴她，應該去江華看看，看看那些獨孤的大山，再看看那插滿稻草人的稻田。那些稻田裏孤獨的守望者。

火車是訂在第二天下午五點半，她喜歡這個時間，黃昏永遠是凄涼的，大街上很安靜，也許很多人都忙着在家裏做晚餐。夏風吹過，夕陽落在空曠的城市遠方，一些人會遇見另外一些人，相遇的契機也許并不高尚，大家也是毫無共同點的兩種人，卻會擦出無比閃亮的火花，這種遇見往往不會一生一世，但一雯那，即是永恒。看着來來往往與自己擦肩而過的人，不免想起一句話“年輕時總以為能遇上許許多多的人，而後你就明白，所謂的機緣，其實也不過那麽幾次”。

進入候車廳的時候，距離火車出發還有三十分鐘，裏面人很多，他們來自不同的地方但是會上同一輛火車，一起離開如今所待的城市，在這生活了一年，是時候該離開了，歲月不停的流失，我們不會越來越年輕，世界在變，音樂在變，連毒品也在變，你不能整天在這兒，夢想毒品和伊吉波普，關鍵是你得找到新東西。

娟的耳朵裏塞着兩個大大的耳機，裏面播放着愛爾蘭的christina,這首音樂很安靜，帶有些許傷感。找到一個空位坐了下來，也許是無聊她發了一條QQ消息給葉無恒“我明天到江華，你有時間陪我去看稻草人嘛”··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對方一直沒有回應，她知道這個男孩，有着和她同樣的特點，那就是喜歡獨自一個人旅游，喜歡沉默寡言，喜歡獨來獨往，他們同樣是以賣文字為生的人，或許此刻他正在敲打鍵盤。

告別的潮流中發生一起殘酷的事件，一名女子不知道為什麽，從候車室三樓墜下，是腦部先着地，血成噴射狀鋪灑在冰冷地板磚上，像一朵朵枯萎的玫瑰。她的肚子還是高高隆起，應該是懷孕了，一屍兩命，她帶着她肚子裏那個還沒出生的孩子一起告別了這個枯燥乏味的世界，至于她為什麽會墜下，就需要時間去調查了，也許是家裏出了事，也許是玷污她的那個男子抛棄了她，也許，或許···可以有很多假設，但死亡是她唯一的結局，世界就是這樣，你不留念它，它也不會留念你。警察以一塊白布結束了騷亂的場面，娟最清晰的一幕就是，死者那雙明亮帶有些許滄桑的眼神死死的瞪着她，心中出現一絲恐慌。這種恐慌一直到她上火車為止還久久不去，直到葉無恒回複了一條消息“娟，也許你這個時候到來，是稻草人最多的季節”··他們沒有過多的語言，似乎從一開始，就應該保持沉默。

火車依舊是那麽的擁擠，對面是一個年輕男孩，身上穿着一件marimekko的牌子的衣服。他很開朗，跟旁邊的人聊得很和睦。他說他是一個作家，旁邊的人用異樣和贊揚的眼光看着他，也許真的，作家在平常人眼裏都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只有當局者才知道，這是一條永無止境孤獨的路，也許你的種子永遠不會開花，因為它是一顆參天大樹，你付出的都是一種沉澱，它只會幫你鋪路，讓你成為更加獨孤的人。一路上娟沒有說一句話，因為這些對她來說都是奢侈多餘的，華麗的言語背後是慘不忍睹得事實。

到江華之時是中午十二點，耀眼的陽光讓人雙眼無法睜開，她讨厭光線。可是又不喜歡打傘，只能迎着烈日一步步走出月臺。雜亂的人群中，她一眼就認出了他，頭發有點亂，憂郁的眼神沒有一點色彩，穿着一條耐克的運動服，看起來睡眠不是很足，他用手擋在眼睛上方，應該是避免看到這強烈的光線。上去拍了一下他背部，“嗨，，”

葉轉過身，看到這個曾經相識的女孩，似乎比以前更憔悴“嗨”他不知道該怎麽叫她，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叫他，他們相互不知道該和對方聊什麽話題，沉默覆蓋了兩個人的世界，相互注視，相互想象，在這空曠的火車站前，只聽到呼嘯而去的火車鳴笛聲，火車站的設計很簡單，一些複古的涼亭，廣場中間是一個大大的腰鼓，但是它聳立在中間似乎感覺有種孤獨的感覺，娟噗嗤笑了一下“我餓了，帶我去吃飯吧”。

他帶她到中心花園一家咖啡廳裏，那家咖啡廳裏喝咖啡很有特色，喝咖啡的時候放的不是糖而是巧克力粉,，他們各點了一杯dunkindonuts。娟放了兩勺巧克力粉，重複的攪拌着淡淡的說，“有時候，人生就是這樣重複着一個動作--不管走多久，它的距離還是零，一步一步的走，一步一步的扔，走出來的是路，扔掉的卻是附注，也許只有這樣，我們才能修煉成精”

葉沒有說話，他何嘗不知道這句話的無奈呢。人生活着的感覺假使被自己淡忘了，那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就如自己。

他住在12樓，兩室一廳的房子，當打開門的那一刻，整個房子看起來非常糟糕，像被原子彈投射過。“為什麽你的生命力這麽強，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都可以生存下來”客廳的電視上挂在一雙被丢棄的襪子，整個客廳不堪入目。

“呵呵，也許我比較合适生活在原始社會”

“你女朋友不過來幫你收拾一下嘛”

猶如一道閃電，毒燎虐焰般襲擊他那可已經死寂靜般的心靈。

“這是一場沒有規則的游戲，也許一開始我就輸了，輸了她，也輸了所有”

“有的事情也許天生就只有失去後才懂得珍惜，幸福觸手可及，可又有幾個人去好好珍惜”

“也許是吧”他失語了，拿起放在桌上的半杯chateauchevalblanc一口氣喝掉。酒可以充當麻醉劑，暫時麻痹心靈的獨孤，但它也會讓心更燙，如烈火灼燒，這是一種折磨，對自身的折磨。

娟很随意的問道“還記得你和那個女孩第一次接吻的感覺嘛”

“記得，她的不知所措讓我更加憐惜，淡淡的感覺，仿佛一直近在身邊，很親切，也很幸福”

“從此你的心就被栓上了情鎖，因為你的嘴唇附有了她的氣息”

“也許是的，所以我心中的愛情也在她身上消耗完了”

“我今天想去看一下江華的山和水··”

他們來到了芩天河水庫，這個水庫在兩山之間，目前正在修建，看着急促的電站流水飛奔而下，落地之時被摔得粉身碎骨。

她有一種沖動，那就是奮力躍下去，随着河流去到盡頭，可能它的盡頭是另外一條河，也可能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峽谷，還可能是大海，大海地球上最清純的一顆眼淚，可以容納所有的枯燥和厭倦。

但對于葉來說應該用李白的，仍憐故鄉水，萬裏送行舟，才能表達內心的感受。他厭倦的只是人們欲望的醜陋，社會很簡單，複雜的只是人，對于大自然，興許還有一點眷念。

急端的流水如時間，時間是我們天生的殺手，人們遺忘，厭倦，變老，離去。假如用歷史的眼光看待，我們之間其實也沒多少事。若我會見到你，事隔多年。依舊歷歷在目，有些事情，是冥冥中注定的，就算再不情願，也只能被動地承受；有些領域，就算相距甚遠，可是為了夢想，抑或為了生計，也只能違心地涉足；有些人，心中不想失去，可世間這匆匆的腳步，誰能陪伴你到人生的終點，也只能不甘心地放手。一路上，我們都害怕寂靜與孤獨，而往往只有它與我們長相厮守。我們懷念過去，是因為過去的時光裏，包容了很多我們已經失去的東西，有些一旦遺失，就再也無從尋找。就如塞望提斯所說“”歷史孕育了真理，它能和時間抗衡，把遺聞舊事保藏下來。它是往昔的跡象，當代的鑒戒，後世的教訓。某些事，某些人，只有失去了才知道那是一種深刻的眷念。

當柳樹随意擺動它的身姿，春季收起了它色彩斑斓的行囊，留給我們熱得瘋狂的夏季，稻草人一個守候的象征，他代表的僅僅只是孤獨而已。

安妮寶貝說“lovemaybejustasloney,theneedfo□□rsontolov,evenintheabsenceofanyoue”這句話也許真的很悲傷，可現實确實如此。

他們坐上了一輛沱江到河路口的車，也許是晚上寫稿，葉帶着濃重的困意坐在車上，旁邊坐着一位大叔，不停得抽着香煙，是紅雙喜牌，尼古丁一陣又一陣的飄過來，他顯得有點難受，可又不想去打擾別人的雅興，最後乘務員實在看不下去，“大聲喊道，你這樣不停的抽，會危害車裏多少人”

也許大叔也意識到自己的過失，笑嘻嘻的把煙從車窗外扔去。接着他沉思，枯燥的坐着，一會閉眼一會睜開，現在看來之所以他忘記場合抽煙只是因為心靈太過于孤獨，抽的不是煙而是那份無法按奈的寂寞。

旁邊的娟突然叫了起來“你快看，稻草人”

他沒精打采的看了一眼，恩，等會到目的地會更多，看着他們孤獨的插在稻田中，慢慢的，悄悄的消失在視野中。他們的目的是河路口，所以要坐兩個小時的車，在這漫長的路程中，她只是坐着，一動不動，空虛的眼神，沒有一絲神彩，似乎對稻草人也沒有過多的期望。

當汽車停靠在路邊不動之時，這裏是河路口，一個與廣西交界的地方，一個讓葉無恒把所有記憶都想埋藏在此的地方，這裏比不上城市，他沒有游樂園，更加沒有旅游聖地，即使走在路邊不經意間看到的只是聳立在田裏野裏的稻草人。他們一個個充滿着孤獨，更充滿着守候的執着。假使愛情的每一次遷變都伴随着它，那麽就不會出現一幕幕的悲慘分手結局。找一份愛情很簡單，但是要想守護一場愛情那就很難了。

中途詹姆斯喬打了個電話來“娟接了”，，

可是他一味的問自己的行蹤，，，忍不住挂斷了電話，，

葉淡淡的問“是誰打來的”

“一個追了我七年的男人”

葉認識詹姆斯喬，因為他是自己簽約公司的老板“呵呵，那你應該很慶幸，有人說女人要想有一個一直追她超過三年的男人，需要積累五百年的福氣··”

“盡管他很好，可是我不喜歡他···”

“為什麽呢”

“呵···沒有理由，，愛情是莫名其妙的，從來不需要理由，，不管其結果兩個人有沒有走在一起”

“也許你真的說得很對，，愛情就是這樣充沛着選擇性·只有喜不喜歡，沒有為什麽·”

他們站在一個山坡之上，這時候第一季水稻已經收割，稻田中只剩下那些孤獨的守望者。

娟看了下天空的藍圖，“塞格林說過，小麥就是稻草人的戀人，當人們把小麥收割後，稻草人會慢慢的孤獨死去，最後那份守候的氣息一直藏于他站了四個季節的地方，永遠不散··”

葉轉身，伸出發抖的手輕輕的撫摸了下她的臉，微風吹動着綠葉，似乎像一種嘲笑的聲音，“三年前，我帶她來這裏，她也說過同樣的話”

“她一定很好吧”

“不，有些人雖然不好，但永遠也無法替代··”

她走下去和稻草人并排，擺出同樣的姿勢，很美，葉拍下了她的背影，，這也許是宿命，她和稻草人同樣的宿命，永遠和獨孤相伴。

不知道為什麽，她既然發現自己有點喜歡上眼前這個男子。

人生本來就是一場華麗的錯覺，過了這段繁華，也許就再也不會出現，所以她不想錯過。

葉看着那張美麗的照片，一動不動，十裏稻花香，終究只不過是一剎那，“這種感覺真好，可是終究替代不了”他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說這句話。

娟拍拍褲子，慢慢的走上來，此刻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也許你這句話很對，但是感情是可以替代的，葉，我喜歡你”

“也許這只是你一個錯覺”

“我知道，即使是錯覺他也很美，不是嗎？，我情願如流星，哪怕只是一瞬間，”

“我的愛情在三年前就已經消耗完了，盡管你是一個很優秀的女孩”

娟沒有再說下去，她心理既然有一種凄涼想哭的感覺，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其實一開始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來江華，直到看見這些稻草人才明白，原來自己通過葉筆下的故事而愛上了他。

年輕的懵懂，那些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日子，如今再也不是自己所能擁有的。

七月底，夏末，這些稻草人依然獨孤，柳枝不揚，微風不吹，一個傷感的季節。

“假如沒有她，你會喜歡我嗎？”

他看看她的臉“不會”

“呵，，為什麽？”

“因為我們都是被世界遺忘的人，同時也是遺忘世界的人·”

“可我和普通女孩一樣，也需要一個肩膀，需要一份愛來滋潤，本以為找到，看來只是過眼雲煙”

“也許慢慢你會發現，我是一個不配擁有愛情的男人，，我只配活在虛拟世界之中，就如這些夏末的稻草人，在世界中只是一個人形軀殼··”

守望的季度是漫長的，詹姆斯喬來到了江華，他們的相見很簡單，“我來找你只是為了幫你過一個生日”

“可是我從來就不過生日，從七歲開始”

夏末，這是娟的生日，也是她母親的祭日，把它遺忘，只是不想記起悲傷往事，她的遭遇很不幸，在她三歲那年，父親跟別的女人走了，此後她的母親得上了抑郁症，動不動就打她，在她母親嘴裏，她就是一個禍根，賤人，害人精，直到七歲那年，她母親遇車禍身亡，那個夏末，她家破人亡。從此背上了稻草人的身影。

夏末，在葉的勸說下，她答應了過這個特殊的生日，那天天空有點陰涼，七月底出現這種天氣，顯得“江華”有點不一樣。葉在QQ空間裏發表了一個說說“是我遺忘了世界，還是世界遺忘了我，以至于我被淘汰”。

半晚時分，發生驚心一幕，一個司機酒駕，車子飛奔而來，撞在葉的身上，剛從照相館拿出的相片淩亂的灑落在地上，那是娟和稻草人的并排照，還有一個生日禮盒。37度的鮮血灑在車上和照片上，它們看起來像一朵很美的暗花，發出讓人惡心的味道。整個人在那裏靜靜的躺着，嘴呈微笑狀，眼睛微微眯起，就像一個早晨在熟睡的少年，二十歲的這天。他終于脫離了這個枯燥的世界，告別了這個乏味的時代。酒駕司機下來嚷嚷幾聲，便吓得兩腿哆嗦。一屁股坐在地上，心碎了一地。也許葉是一個罪人，一個對世界厭倦的人還要連累一個對世界充滿留念的人，葉應該不會恨這個司機，如果可以出來作證，這個司機肯定會無罪釋放，可是這不會成為真實。也可能這是上天注定的，葉在人世間孤獨太久，到另外一個世界需要一個人結伴而行。

娟接到消息是兩個小時後，夏末，葉悄無聲息的告別了她，她看到了那張自己和稻草人并排的照片，她感覺自己有無法赦免的罪惡感。要是不過這個生日那麽一切都不會變成這樣，走過去撿起散亂的照片還有那個禮物盒，眼淚慢慢流落出來，十三年，再一次流淚的感覺，原來是如此枯澀。盒子上有五個清晰的水性字，“娟，生日快樂”。她感覺這個盒子無比的沉重，裏面也許裝着葉的最後一份愛。

裏面是一封信，和一個精致的小稻草人，上面有他的名字，和他一樣，看起來很獨孤，在這個江華的夏末，她收到葉人生中最後一份禮物。

“娟，生日快樂，其實我也十年沒過生日了，三年前的這個季節，我送走了我心中最在乎的女孩，她被一輛汽車結束了生命，從此我對生活沒有了奢求，對人間沒有了留念，如行屍走肉，我獨孤了三年，三年一直活在黑暗裏，我用文字鍛造了自己華麗的世界，可那些都是假的，曾經我相信我們都是這個世界裏一個別樣的色彩，曾經我也希望世界會因為我而發生一點點改變，如今總算明白地球少一個我，多一個我，它不會有一點點改變，時間不會變慢，也不會變快，更不會逆流，悲傷或快樂，一天還是二十四小時，也許是我曾經幻想太多，以至于失去更多，現在突然明白知足常樂也挺好的“郭敬明說我們都是宇宙中一個小小的星辰”看來說的很對，我們所有一切都是大自然恩賜的，連呼吸都是，答應我過完這個生日要快樂起來，也許你拆開信封的時候我已經離開江華了，我想去天山看看碧綠的天池，也想去乞力馬紮羅山看看那的雪，更想去香格裏拉看看天堂的顏色，我沒有準确的計劃，請原諒我沒告訴你我下一站的位置，我感覺我們都是被世界遺忘的幽靈，很快就會被世界淘汰，一個哲學家說“上帝要想毀滅一個人，必定會先令其瘋狂”如果要毀滅我，我希望我是悄無聲息的消失在空曠的街道口，不給任何人帶來悲傷和思念，至于方法嘛，我會選擇讓汽車結束我，那樣我就可以分到和她同一片天堂。呵呵很奇怪，我怎麽會跟你說這些。

你是一個還有感知的女孩，我配不上你，不要辜負大自然，讓它重新找到你的存在感，禮物做得很醜，是三年前準備送給她的，可是沒機會，陪伴了我三年，現在轉送給你，最後說一句且走且行，不要再去遺忘世界”

夏末她最後一份愛也跟着葬送了。這個生日過得很深刻，夜間她停止了哭泣，打開電腦，看着葉那條說說，一會沉默，一會傻笑，啤酒瓶一個接一個丢棄在地上，她希望葉的QQ在這一刻能添上彩色，然後再輕輕的說那句“現在很晚了，我該寫小說了，晚安··”然後自己就偷偷的樂，笨蛋，我也要寫啊。

“葉·也許明天我就開始尋找世界的存在感··”當第二十個酒瓶掉落在地的時候，她終于倒下了。

詹姆斯喬靜靜的看着她，守望着這份沒有溫度的感情。他相信時間是一副很好調理劑，那些曾經以為永遠不會忘記的傷痛，那些曾經以為永遠不會消失的傷口，都會在時間的手掌裏，慢慢地得到撫平。

第二天下午他們一起告別了江華，娟微微說道“再見江華，再見葉·我會帶着稻草人去看天山的水，去看乞力馬紮羅的雪，最後會把稻草人和那張照片葬在香格裏拉的最高峰·讓他們永遠守望着你所在的那片天堂··”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作者最新寫的青春故事希望大家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