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7
呆滞地看着手機屏幕，江妍兮緩緩在心底打出個問號，一堆“收到”刷屏把蕭亦珩的消息頂上去後她才回神。
滑出群聊天框，她直接找到那個簡潔的頭像，屏幕上他們之前的聊天記錄還清清楚楚挂在那——
你選什麽課題？
多元有機電子器件研究。
他就是這樣說的沒錯，真的不是她的問題。
思考了半秒鐘，她還是皺着眉發了條消息過去。
[你不是打算報多元嗎？]
過了漫長的五分鐘，她已經在腦子裏替他找了無數個理由，依舊覺得解釋不通現在的情況。
到底怎麽回事？急，在線等。
[騙你的。]他回。
……
走失飄散的思緒再次聚回，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在腦子裏慢慢現出雛形。
蕭亦珩該不會真的以為之前她問他報什麽課題是為了和他一起吧？然後就“自作多情”、“自以為是”地瞎說了個課題唬她。
所以就是他們都不想和對方組一隊，一個說了鬼話，一個信了他的鬼話，最後兩個人居然還是選到了一個課題？
這合理嗎。
[你真沒必要騙我，我……]氣憤之中她打了幾個字又删掉，反反複複輸了幾次，最後摁滅了屏幕，自顧自地起身去接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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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着頭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她徹底清醒了。
與其和自我感覺十分良好的男主理論騙不騙她的問題，倒不如趕緊亡羊補牢。
馬不停蹄回到桌前拿起手機，她手指飛快地點動着屏幕，組織語言跟輔導員說換課題的事。
課題組安排複雜，人員流動不好更換，導師帶的人數也有限。
于是迎來了一場漫長的拉鋸戰，江妍兮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跟輔導員談妥這個事。選題時她一直在兩個項目裏糾結，所以現在她果斷地換到了另一個想去的組。
3D打印模型和人工智能圖像識別兩個聽起來都很洋氣，就特別有意思的那種。
是的，她就是那麽膚淺。
這下忙于交涉換課題的人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睡前她還心情頗好地翻了翻原文，估測下個情節點會在什麽時候。
前面寫到他們幾個在一個專業了，之後的劇情是——江顏欣的好友吳媛栗，也就是上次食堂想絆她的那個人，她撒播謠言說江妍兮和其他男生在一起了，各種編造狗血謊言，在他們那個圈裏搞臭她的名聲。
她媽媽是小三的事也再次被拎出來唾棄，說女主是小三的孩子果然也不幹淨，每天裝得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四處勾搭男人之類的話，就是小說電視劇裏常演的劇情。
并且，這也讓原本因為女主長得和他白月光有幾分相似才多看她一眼的男主更加厭惡她，又是一番誤會虐心。
雖然這個白月光替身的梗現在也很存疑。
上次蕭亦珩在KTV說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話她還沒捋清楚，也不知道那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白月光的事先打個問號先放一邊，重點是她又要被搞了。
那麽長一個情節，她得學多少系統和作者才能放過她。
說真的，她至今沒有摸清楚劇情改變的規則是怎麽樣的，毫無邏輯規律可言。
有的可以改，有的又不可以，這就很複雜。
果然還是不能想太遠，現在她的腦子裏又是一團亂麻，再思考下去就別想睡覺了。
閉眼戴好眼罩，自發地抱緊懷裏的毛絨熊，均勻呼吸着放空思緒進入夢鄉。
夢裏這本書翻到了最後，她還是死掉了。離開人世的最後一秒鐘特別特別難過，眼淚止不住從眼眶滑落，在蒼白瘦得脫相的臉上留下一道淺淺的淚痕。
很難過，從沒那麽悲傷過。無法描述當時心底的情緒，也不知道自己腦子裏模糊在想的畫面是什麽。
醒來的時候眼罩已經不知道被折騰到哪裏去了，江妍兮睜開眼盯着床帳頂發愣，認真地呼吸着，認真地感受活着的感覺。
擡手揉了揉發酸的眼，指尖清涼。
轉了個身，臉貼在被眼淚沾濕的枕頭上。
怪不得心裏那麽難受，原來真的哭了。
悵然若失。
活着真好。
原本心情就比較低沉的她，做了個要命的噩夢就算了，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天還會遇到什麽更要命的事。
周三早八第一節課，科創實踐課，在電信樓裏集合點名聽了常規要求後大家就自行前往導師的實驗室了。
因為她是踩着尾巴轉到人工智能組去的，所以除了導師是誰其他的她一概不知。人群很快散開了，她還站在一樓告示欄裏找導師的實驗室在哪。
慢人潮一步趕到實驗室，裏面其他的組員已經在參觀實驗器材了，有個研究生師兄站在一邊。
她匆忙戴上鞋套走進去，臉上帶着抱歉的微笑。
師兄朝她擺了擺手，語氣溫柔，“沒事的，還有一個同學沒到。你們先随便看看，我一會兒給你們詳細介紹。”
組裏也沒幾個人，除了她還有兩個男同學，加上沒到的，一共四個。
跟他們相互報了名字，三個人随意地瞎看着器材。
“你知道還有個人是誰嗎？”
“不知道。”
他們将視線投向江妍兮，她搖頭。
“當時确定表上這個項目只有我們兩個報了來着，現在居然有四個人。”
“嗯，”她回，“我是後來找輔導員換的。”
“為什麽要換課題？”
“就……”思緒斷了下，一時之間也還沒想好要怎麽說，直接說因為不想和某人一組好像不太好。
正卡着殼實驗室門就被打開了，身後一陣聲響，他們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江妍兮這才在心底松了口氣。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新組員，我由衷地感……感謝你？
實驗室玄關的燈較暗，光從打開的門裏照進來，勾勒出正在換鞋人的輪廓。
高挑的身影，煙灰色寬松的T恤，頭上戴着一頂黑色的帽子，臉隐在帽檐下看不清長相，脫下鞋後露出的腳踝骨節好看。
一股陌生的熟悉感撲面而來，剛才點名時對某人的“驚鴻一瞥”她還沒有忘。
不是吧……應該只是相似打扮的人而已，怎麽可能會是他。
換好鞋那人站直身子，伸手關上門，邁開大長腿走了進來。
每一步都讓江妍兮心驚膽戰，視線都不知道該放哪，不敢看那帽子下的臉長啥樣。
拐了個彎他來到大廳，沒有櫃子框框架架的遮攔，他們面對面站定。
“挺巧。”
他的聲音還是那麽清冽。
涼到她心底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一而再，再而三，三而___。(歡迎填空)
此處為江妍兮點播一首《你還要我怎樣》。
激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