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紀啊,又在熬湯啊,好香啊。”

“對啊劉伯,你來嘗嘗味道怎麽樣。”

說着紀峳給劉伯盛了一碗熬了一個多小時的山藥炖羊排。

“不錯,鮮!”劉伯嘗了一口誇贊道,接着又喝了一大口,咂咂嘴,“這裏面是不是還放了甘草和山楂啊?”

“是啊。”紀峳笑道,“甘草補脾益氣,清熱解毒,可緩解胃痛,也可除去羊肉的膻味。山楂可以消食積、補脾、健胃、去油膩。”

劉伯了然:“小紀有心啦。”

紀峳有點不好意思:“這都是應該的,可以麻煩劉伯給南總送一碗過去嗎?”

“行。”劉伯答應得很爽快。

“咚咚。”南亭唳聽見卧室的門被敲響。

誰?是紀峳嗎?

“咳,進。”

“南總。”劉伯端着湯盅走進來。

看見劉伯,南亭唳的嘴角耷拉了下來。

聲音冰冷:“什麽事?”

“小紀給您煲的湯,煲了很久呢,您嘗嘗?”

為什麽不自己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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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先放下吧。”

劉伯退出房間後,南亭唳才從板凳上站起來,看着湯盅裏奶白色的湯,眼中晦暗不明。

小廚師又給他炖藥膳了,這兩天他明顯感覺胃裏暖洋洋的很舒服,睡覺也安穩了,身體也輕松了不少,他隐約覺得這些都是紀峳的功勞。

想到紀峳關心他的樣子,南亭唳一方面心裏暖暖的,一方面又充滿不解。

紀峳對他是不是好過頭了?

真的會有人傻到只是被雇傭當廚師,就對雇主如此掏心掏肺嗎?就算知道了自己有胃病他也沒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

可看着他那雙清澈的眼睛,他真的說不出他或有所圖這種話。

接下來幾天,紀峳都秉承着少說多做,能不說話就沉默的真理,做個安靜,恪守本分的小廚師,一方面也在研究補骨頭的藥膳,因為他知道,南亭唳很快就要需要了。

很快,南亭唳就會駕車與人追尾,發生車禍傷到腿。

不過他并不打算去阻止,也沒什麽擔心的,因為這可是他遇見女主的重要劇情啊,而且車禍也不會太嚴重,就傷到骨頭在女主呆的靜和醫院修養一段時間。

而這段時間剛好是女主擔任他的護士,給他無微不至的關懷與照顧,他被女主的笑容感染,對她漸生好感。

作為接下來感情發展的重要鋪墊,他可要好好把握機會!

這天中午,紀峳又來給南亭唳送飯。

南亭唳吃着紀峳做的美味食物,眼底卻沒什麽溫度。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別扭什麽,紀峳這幾天話明顯變少了,在他身邊安安靜靜的,倒也乖巧,有求必應。但他就是感覺少了點什麽。

“紀峳,幫我泡一杯大紅袍。”

他突然出聲對紀峳說,并且着重咬了“大紅袍”三個字。

“哦,好。”

看着紀峳恭敬地端起他的杯子去給他泡茶,聽到他說“大紅袍”也沒什麽異常,南亭唳心底越發煩悶了。

他都聽他的話把龍井換成大紅袍了,他怎麽沒反應?

明明之前看他的眼神還那麽灼熱……

這個紀峳怎麽能那麽善變!

南亭唳板着臉,語氣冰冷地說:“泡好了就把桌子收拾一下吧,我吃好了。”

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那硬巴巴的語氣中帶着的一絲委屈。

看他的反應,紀峳心底狐疑——

南總是不喜歡今天做的菜嗎?還有最近怎麽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紀峳火速收拾好桌子:“好的boss,那我先回去了。”

南亭唳:“……”

他的小廚師怎麽那麽呆啊!

紀峳哪裏知道他走後南亭唳就一直板着臉,這可真是苦了他的部下們,特別是張新維,一整個下午都戰戰兢兢的,不敢出一點差錯……

到底又是誰得罪了他們南總啊!

傷不起。

****

紀峳也沒想到,車禍會來的這麽快。

剛給南亭唳發了消息問他今晚吃什麽,沒隔多久就收到張秘書的電話,說南亭唳在回南宅的路上出了車禍,人現在在靜和醫院搶救。

紀峳跟劉伯匆匆趕去的時候,南亭唳剛從ICU出來,還在昏迷,頭和腿上都是血。

紀峳看着快被包成木乃伊的南亭唳,心口不住的疼。

原著不是說車禍不嚴重只是骨折了嗎?這怎麽看也不像普通的追尾啊……

入夜,紀峳堅持要留下來照顧南亭唳。

距離車禍過去幾個小時了,只有南亭唳的爺爺南老爺子來醫院看他,他的父親南華茂和繼母都沒有來。

反正來了也不是真心關心的,紀峳也不想看見他們。

他爹南華茂就是個一事無成的草包,要不然當初南老爺子也不會放棄他而培養才十幾歲的南亭唳了。而他繼母餘雯麗,更是小三上位,在南亭唳的母親懷孕期間勾搭上了南華茂,更是給他生了個只比南亭唳小三歲的兒子。

餘雯麗和她生的兒子都是一等的嘴甜會說,把南華茂哄的團團轉,讓他對原配和原配生的兒子不管不顧,從小到大南亭唳就沒有得到過一絲父愛,母親也因丈夫出軌而郁郁寡歡,在他八歲就撒手人寰。

南亭唳小時候過得有多可憐,紀峳就有多讨厭他爹這一家子。

要不是原著沒細說車禍這件事,他都要懷疑這是不是都是餘雯麗搞的鬼,畢竟她可是很想為自己的兒子争取南氏股份的,可是因為南老爺子一直不待見她,連帶着也不喜她生的兒子,股份更是一分都沒得到。

南亭唳如果出事,最獲利的人毫無疑問就是她的兒子,南朝。

這麽一分析,紀峳瞬間覺得自己好似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真相。

等南亭唳醒來,他一定要提醒他小心餘雯麗和南朝!

紀峳隔一個小時用棉簽沾水滋潤着南亭唳缺水幹燥的嘴唇,又隔一個小時用手試探他的額頭,看他是否發燒。就這樣照顧了南亭唳一夜。

第二天早上,南亭唳終于醒來,他費勁的睜開眼,首先映入視線的就是醫院純白的房頂和搭在他肩膀上的一只手。

那是一只纖細白皙,指節分明的手,他知道這是紀峳的,因為他曾仔細觀察過他是如何用這雙手給他做出美味食物的。

南亭唳忍着疼痛移動身體,他想要坐起來——

看看這雙手的主人。

感覺到手底下有動靜,在床上趴着淺眠的紀峳立馬醒來。

“boss,你終于醒了。”

紀峳差點喜極而涕,連忙起來俯身查看南亭唳的傷口。

他的小廚師是不是守着他一夜啊,柔-軟的頭發很是淩亂,眼底泛着青色,眼角還紅紅的。

“紀峳。”

他開口,聲音沙啞極了。

“boss,你感覺怎麽樣,我去叫醫生來。”

很快醫生就來了,跟着醫生一起來的還有顧菲菲,看見紀峳,顧菲菲眼中閃過驚喜,但現在時機不對,紀峳也同樣沒心思去管她。

“南先生你好,我是你的主治醫師張遠白,請問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張遠白?

男二君啊!

紀峳擡起頭認真觀察着這個穿白大褂的男人——

溫和有禮,文質彬彬,長得也是英俊帥氣,不愧是全科室女醫生和女護士最想嫁的醫生啊。與南亭唳這清冷氣質剛好相反,張遠白是個溫柔體貼的暖男紳士。

紀峳用餘光瞅了瞅旁邊的顧菲菲,還好女主現在對他沒意思,他要幫南總要先下手為強。

就在他觀察着女主和男二時,聽見南亭唳說:“腿很疼,頭也有點疼。”

聲音沙啞低沉,沒有氣力。

紀峳的心啊又為他揪了起來。

張遠白微笑着說:“疼是正常現象,沒有知覺才是大問題,你的左腿腿骨斷裂,頭部輕微腦震蕩,最近都要好好休養,有什麽事都要及時跟我或者小顧說。”

被提到名字的顧菲菲附和着點頭。

接着張遠白又給南亭唳做了個全身檢查後倆人就離開了。

“boss,你渴了吧?我給你倒水喝。”

南亭唳看着紀峳,蒼白的臉色給他整個人添了幾分脆弱:“你,在這守着一夜嗎?”

許是他的眼神太過深幽,紀峳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您總得有人守着,劉伯年紀大了,我就讓他回去,自己守着了。”

南亭唳盯着他許久才張了張嘴,小聲地說:“謝謝你。”

“啊?什麽?”紀峳以為自己幻聽了。

“我說,謝謝你。”

這次南亭唳提高了音量,紀峳聽的清清楚楚,臉刷的一下通紅。

他結巴道:“不…不用謝,你是我的…我的boss嘛,我照顧你是應該……”

的。

說着,他看見南亭唳那沒有血色的薄唇彎起,似是輕輕笑了。

紀峳被這笑容驚呆在原地。

不是吧?他竟然看見南亭唳笑了!

是不是他腦子被撞壞了?男二君你快來!

“咳,boss,我先去給劉伯還有張秘書打電話,他們都很擔心你。”

“嗯。”

紀峳滿臉通紅地離開VIP病房,在走廊給劉伯還有張秘書打電話通知他們南亭唳已經醒來的事。

看見他挂了電話,一直在找機會的顧菲菲連忙走了過來。

“你還記得我嗎?我是顧菲菲,那天你讓我搭車還幫我墊了車費!”

“是你啊,好巧,在這裏碰到你。”

顧菲菲看着紀峳,噘着嘴俏皮地說:“那天晚上我一直等你給我打電話的。”

“抱歉了,我只是覺得就幾個錢沒有必要,真沒想到卻讓你一直等着。”紀峳微笑,“還沒給你自我介紹呢,我叫紀峳,裏面躺着的那位是我老板,南亭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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