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如晴天霹靂,餘雯麗忘記了哽咽,直接呆愣在原地,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公……真的嗎?”餘雯麗哭的臉上的妝容全花了,因為跟南華茂拉拉扯扯衣服也淩亂,哪裏還有當初雍容華貴的貴太太的樣子。

得不到南華茂的回應,她歇斯底裏的朝他喊道:“我跟了你25年了,你竟然那麽狠心?”

“我狠心?跟你找人撞亭唳一比又算得了什麽?他就算跟我再不親近,好歹也是我親兒子!”

南華茂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他當初怎麽就眼瞎,覺得餘雯麗溫柔可人,前妻呆板無趣的呢?眼前人的賢惠大方,全都是在他面前僞裝的,而且兒子變成這樣,也跟她的縱容包庇離不開關系!

然而倆人畢竟同床共枕二十多年,他細微的表情變化都被餘雯麗看在眼裏,餘雯麗心中刺痛極了,她發瘋般吼道:“那他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你至于這麽對待小朝嗎?送他出國這跟毀了他有什麽區別?”

看着如潑婦般的妻子,南亭唳眼睛裏充滿了疲憊,他捏了捏眉心,聲音無比落寞地說:“這都是他自作自受,我只恨知道的太晚沒有把他的思想掰正。”

餘雯麗頓住,眼睛瞪的大大的,半晌,雙手緩慢的擡起,捂住臉悲恸地說:“不……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幫着他做那種事,是我沒有教育好他,嗚嗚嗚……是我毀了他!”

南華茂心中無比凄涼,他知道餘雯麗是後悔了,他又何嘗不是?可是錯誤已經發生,事已至此,他們只有贖罪。

他嘆了口氣,“稍後讓律師拟好離婚協議,就簽了吧。”說罷轉身離開了。

他走後,餘雯麗呆坐在地,終于放聲大哭起來。

哭了半天也沒一個傭人過來把她扶起來,哭得淚都快幹了,突然她止住了,似是想到了什麽,連忙掏出手機給遠在熱帶風景區度假的南朝打了個電話。

那邊南朝的聲音剛響起,餘雯麗就仿佛找到主心骨般哭訴道:“兒子,怎麽辦啊!”

一聽餘雯麗不對勁,正在沙灘上躺在曬太陽的南朝立馬坐起來,眉頭緊皺:“怎麽了?”

“我們做的事暴露了,你爹要跟我離婚……”說着餘雯麗又哀嚎了幾聲,吸了吸鼻涕繼續說,“而且還說要把你送出國!”

“什麽?”南朝拔高音量,怒目圓睜,滿臉不可置信,“我爹真這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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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最疼我的嗎?我不信!”

“真的……”餘雯麗哀戚的說,“這次是老爺子下的令,也不知道會把你送到哪個國家去,兒子,你聽我的,趕緊跑吧,別被他們抓住了!”

“我這些年攢了不少私房錢,都給你……”

“媽,你先別着急。”南朝冷靜下來打斷餘雯麗的話,說不定還有轉機呢?他還有幫手,對,還有唐肖!

他安慰了餘雯麗後就撥打了唐肖的電話,誰知道一連打了幾個唐肖都沒接。

他不死心,又繼續撥打,越撥越心驚,終于唐肖接了電話,可是說的第一句話讓他好不容易平複的理智也沒了。

“南朝,我知道你找我什麽事……我無能為力。”

“為什麽?”南朝怒了,說出的話也口無遮攔起來,“別忘了咱倆可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倒了你也沒什麽好處!”

唐肖一聽也怒了,這幾天公司的大小事務整的他身心俱疲。他因為南朝畫的大餅,受了他的蠱惑,動了南亭唳,結果呢?人沒搞到,反而自己栽了個大跟頭!看看本來繁榮昌盛的唐氏變成什麽樣子了?他不用想也知道,唐氏變成今天這樣都是南亭唳的報複!

唐肖壓着火氣問道:“那事到如今你還想搞什麽?上次的事情你計劃的那麽好,不還是搞砸了?”

“那是你手底下的人沒用!”南朝氣急敗壞道,走到如今這一步他唯有破釜沉舟,想把他趕出國?沒門!

他的眼中仿佛燃氣熊熊烈火,閃爍着瘋狂與嗜血:“再借給我點人脈,這次我一定能辦成!”

唐肖聽的心驚膽戰直搖頭,到底是多深仇大恨啊?非要弄死人才罷休,人家南亭唳已經放他一馬了,還想鬧哪樣?

真的是瘋了!

念着跟他玩那麽久的交情,他還是好言勸誡道:“我勸你死心吧,你鬥不過他的,老老實實跟你哥低頭認錯,說不定讓你在國外呆幾年就回來了。”

“死心?”南朝陰恻恻地笑了,“明明計劃馬上就成功了,都怪那個做飯的!我怎麽可能死心?你到底借不借?”

唐肖看他狀态明顯不對勁,眉頭皺成川字,他對電話那頭說道:“不借。”

“好啊你,不借我自己來!”

這通電話不歡而散,南朝氣的狠狠把手機摔進沙土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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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南亭唳滿身霜露回到南宅時發現紀峳又靠在沙發上睡着了。雖然屋裏開着暖氣,但在客廳入睡還是會很冷的,紀峳靠在沙發的角落裏,蜷縮着身子,睡得正香甜。

南亭唳換了鞋子後脫下外套,輕輕走到紀峳身邊觀察着他。

小廚師怎麽那麽呆呢?困了就去屋裏睡啊,非要在客廳等着他。

南亭唳唇角彎起一個寵溺的弧度,彎腰把沙發上的男人輕輕抱起,然後往卧室走去。客廳到紀峳的卧室并不遠,南亭唳抱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像懷裏藏着珍寶,每一步都溫柔又眷戀。

睡夢中的紀峳因男人的動作撇了下俊眉,微微側身下意識地向溫暖的地方尋去,找到熱源,他雙手環抱着,臉也貼上去才滿意。這個“枕頭”暖和極了,他還用自己挺翹的鼻尖蹭了蹭,只是這個“枕頭”怎麽有點硬?

而南亭唳被紀峳這一蹭,頓時耳朵通紅,停住了腳步。紀峳蹭的地方産生一股說不清的電流,從胸腔流到脊梁再到四肢發散開來,酥酥麻麻的。

他眯了眯眼,低頭看着毫無意識的紀峳。

小廚師被他抱在懷裏,小臉離他的心髒只有幾毫米,他的呼吸僅隔一層輕薄的布料打在他的胸-口上。從他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紀峳三分之二的側臉,高挺的鼻梁,俊俏流暢的下颚線,還有那櫻花般的唇瓣……南亭唳只覺得自己的心砰砰跳的極快,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半晌,南亭唳微嘆了一口氣,抱着紀峳繼續走。把紀峳放到床上,掖好被角後站在床邊仔細又看了眼從剛才到現在他一頓折騰都沒醒的人。

南亭唳失笑,小廚師怎麽能睡那麽死呢?怕是家裏進賊了都不知道。

他看着看着,目光又集中在紀峳粉嫩的唇瓣上,他古井般的眸子閃過波瀾,終于俯身吻住了那個唇。

如蜻蜓點水般,這一吻很快就結束了,南亭唳站起來,眸子忽明忽暗,強忍住想再次吻下去的沖動,轉身離開了紀峳的卧室。

回到自己的房間,南亭唳首先進浴室沖了個澡。

涼涼的洗澡水打在身上,也不能沖刷掉他腦子裏的旖旎想法。他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懷不亂,只是淺淺一吻就讓他引以為豪的自制力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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