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風雨前夕
想到這,姜漁的臉更紅了,不過那一句相公,她卻一直不好意思說出口,只會大牛哥大牛哥的喊。
也就在姜漁垂下眼眸天馬行空亂想時,陸大牛的視線卻一刻未曾離開她,黝黑深邃的眼眸裏,全都是淡淡的笑意和化不開的溫柔。
看着這對小倆口似乎在說悄悄話,邊上的幾個師傅們不懷好意的打趣道:“呀,你們倆怎麽比新婚夫婦還要膩歪呀?我們幾個看着,牙都快要甜掉了!”
說完,瞬間響起了一片的哈哈大笑。
這下,姜漁的臉徹底紅透了,她立刻從地上起來,抱着樹枝和幹樹皮就往小竈房裏走,一邊走還一邊跺跺腳羞憤道:“我可是掌廚的,要是再笑話我,我就做不好吃的飯菜給你們!看你們怎麽吃!”
她惱羞成怒的話語,不但沒有起到半點威懾力,一衆人更是笑得直不起腰。
其中,就屬姜國柱笑得最誇張。
姜漁沖進了小屋,幹脆不出來了。
外邊的一衆人見打趣姜漁不成,便将話頭轉到了陸大牛身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調侃,說得不亦樂乎。
陸大牛原本就沉默寡言,聽到這番打趣也只是莞爾一笑,不争不辯不惱,任由他們調侃。
反正只是小小的開開玩笑而已,并不會過份。單單就是給這悶躁無趣的活計,增加一點點輕松和樂趣罷了。
在屋裏躲了好一陣後,姜漁臉上的熱度才慢慢消退下來。
她沖沖鍋就開始撸起袖子做飯菜。
主要是那只甲魚,她原本想要紅燒做來吃,但一想到紅燒,這麽多人可能不夠吃,便改為了清蒸。
清蒸甲魚很補,加上她味道調的足,還放了一點香菇提鮮,哪怕是喝湯,也一定能夠讓人意猶未盡。
甲魚上鍋炖着。
Advertisement
最起碼要炖一個多小時,在這個空隙裏,她着手将新鮮的豬肉切好,又将昨天集市裏買來的蓮藕切成一塊一塊狀。
這是一道菜,藕丁炒肉。
在這個食材準備好後,她又将那日山上挖來的春筍給切好。
加上甲魚,已經有三道菜了。但是七個人,三道菜是遠遠不夠的,于是姜漁又洗好了一籃子的野菜。
野菜看起來多,實際上一會兒下鍋炒炒,也就沒有多少份量了。
姜漁準備的吃食遠遠不止這些,所以除了這四道菜以外,又準備了一道素炒茄子,以及番茄炒白菜,還有一碗花生米。
六個主菜有葷有素,還有一碟花生米做輔。一眼望去倒是挺豐盛的。
一個半小時後,甲魚已經炖好,姜漁将它端下鍋放好後,便就着已經準備好的食材做菜,不一會兒的時間裏,幾個菜全都手腳麻利的炒好。
一陣陣濃郁的香味兒,擋也擋不住的從屋裏飄了出去。
姜漁将菜端出去,放到小桌子上,便喊道:“歇歇,來吃飯啦!”
六人随便洗了洗手,便圍着小桌坐成了一圈。因為草墩子有限,所以姜國柱和陸大牛,以及姜漁三個人就席地而坐。
姜父和三位木匠師傅坐草墩。
随着姜漁一道又一道的菜端出來,六人除了陸大牛以外,全都傻眼。
因為擺在面前的菜,不但看起來賣相好,還色香味俱全。
尤其是那一道藕丁,放了青紅的辣椒絲兒在裏頭,看起來清爽漂亮,還有炒的噴噴香的肉片兒,聞之便要流口水,怎麽能不吸引人的饞蟲?
這些還不算是最驚訝的,當姜漁那一盆甲魚湯給端出來的時候,幾人都坐不住了,立刻囔着要盛湯喝。
姜漁用大勺,一人舀了一大勺,笑道:“放心放心,每個人都管夠!”
見他們吃得狼吞虎咽,還連連誇贊,姜漁也覺得欣慰。
太給面子了。
李姓師父喝完一碗,在姜漁給他盛第二碗的間隙,他抹抹嘴贊道:“我就沒喝過這麽好喝的湯!說實話我們走南闖北的,吃過的東西也不算少了,但在老姜閨女這裏,我們就像是沒見過世面的乞丐一樣,都快搶起來了哈哈!”
作為親爹的姜鐵直,自然也覺得開心,但他嘴上還是口不對心的謙虛道:“哪裏哪裏,是你們給我家丫頭面子嘛,哈哈!”
姜國柱這一碗湯也空了,不由地又是感慨又是嫉妒的說道:“說來說去,還是妹夫最有口福!”
“你小子!”
姜父一筷子就敲了過去,笑罵道:“有你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
姜漁笑着又舀了一勺,眨眨眼道:“那哥哥以後可以常常來家裏吃飯,我和大牛哥又不會嫌棄你。”
陸大牛也跟着點點頭,然後又默默吃飯。
姜國柱想了想,無比實誠的說道:“我還是現在拼命吃吧!不然以後要是常常來,多打擾你們倆……”
“哈哈哈!”
別人的幾個師傅都笑了。
姜漁被說的臉一紅,恨恨往自家哥哥的碗裏夾了一塊肉,抨擊道:“爹爹說的對,有吃還堵不住你的嘴!”
“……”
姜國柱表示一臉委屈。
這一頓飯,自然又是掃了個見底,全都吃的光光的,一個個肚皮滾漲,就連碗底的湯汁兒都沒有放過,齊齊一掃而空。
飯後依舊是姜漁收拾碗筷,順帶洗幹淨。
幾位需要做苦力的人,只歇息了一小會兒,便又開始埋頭苦幹。
……
而另外一頭,在犀牛村裏,家家茶餘飯後就是一些閑談和碎碎念,比如誰家又買了一頭豬,誰家地裏的莊稼莫名被誰家的牛踩壞了,誰家的媳婦兒和男人又吵架了雲雲此類的閑碎,不亦樂乎。
在這種八卦和閑談之中,姜漁家要建房的消息自然而然就不胫而走。
倒不是她和陸大牛故意說出去的,而是在帶工匠師父上山砍樹時,不可避免的會遇到上山打獵,或者是去山上地裏的同村鄉親,他們光是瞧看一眼這架勢,就知道陸大牛和姜漁這一對夫婦,是要建房啦!
有個婦人見到,眼紅嫉妒的不得了,在下山路過陸家時,還刻意對着正在洗衣裳的馬香蘭道:“喲,你家被趕出去的二兒子和兒媳可是厲害了哩!”
談起姜漁和陸大牛,馬香蘭便沒好氣,于是回也沒擡的冷淡道:“怎麽說?”
那婦人扛着鋤頭,笑了兩聲,然後陰陽怪氣的回道:“你家大牛可有出息啦,現在正在建房子,大肆動工,請了好幾個人哩,只怕是要建一座大屋子呀?”
說完,婦人故作疑惑的咦了一聲,嘲笑道:“咦,怎麽,你家兒子媳婦要見房,你這個做婆婆的竟然不知道?也是哦,當初不就是你把人家兩口子趕出來的嗎,人家現在建房子不給你住,也是正常的啦!”
說完,那婦人掩嘴偷笑,然後扛着鋤頭就走了。
尤其一邊走,婦人還一邊自言自語的感嘆道……
“呀,大牛真是出息呀,可是咱犀牛村第二個建房的人哩!想當初第一個,現在可都搬到鎮上建大宅院了,不知道以後大牛是不是要去京城的哩!”
說完,婦人倒是潇潇灑灑的走了。
留下馬香蘭愣在原地,一張臉都被氣得鐵青。
顯得十分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