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Chapter 35
尹氏姐妹很快離開了,可尹半夏的情緒卻并不高,相反還有些情緒低落的站在露臺外面發呆。
“怎麽了,出了氣,怎麽還這麽不高興!”沉靖自背後抱着她,把下巴輕輕擱在她的發頂。
“我高興,怎麽不高興,尹成元拼命的想躲開我,甚至還搬了家,如今,卻自己找上門兒了,我多高興了,可以去鬧場子了!”尹半夏嘴硬強撐着笑道。
“別笑了,笑的比哭還難看,不想去咱們就別去,咱們去北海道泡溫泉怎麽樣?不去看那群人的嘴臉!”沉靖摸摸她的臉頰,輕聲道。
“不,我要去!我……我要正正式式的站在你身邊,對他們宣告,我尹半夏又回來了!沉靖,我想通了,我不想再像老鼠一樣躲起來!我錯過,可我已經付出了慘重代價!如今的我,應該是新的才對!我不該再像一個罪人一樣活着!有罪的是尹成元!”尹半夏 在沉靖懷着,慢慢的,一字一頓的說道。
沉靖親了親她的耳垂,低笑道:“老婆,你總在給我驚喜啊!我為你驕傲!”
“真的?哄我高興的吧!”尹半夏撇嘴。
“真的!不騙你!”
兩個人像兩顆糖豆,黏 糊在露臺上待了好一陣。夏夏蹲在落地窗邊眼巴巴的看着:狗爹為啥老咬狗媽的嘴巴呢?很好吃嗎?
你侬我侬了好一會兒,尹半夏才忽然想起來,自己還在上班呢!她連忙撒丫子就要往樓下跑。
沉靖不樂意了,“你就這樣跑了啊!”
“不然呢?我還上班兒呢!”
“沒良心的!還說幫你出氣有賞呢!”沉靖幽怨的指指自己身下支起的小帳篷,“結果你是來折磨我來了,還管殺不管埋!”
“流氓!懶得理你了!我走了啊!”尹半夏白了他一眼,比了個中指送給他。
“回來回來,跟你說正經事兒呢!別着急走!”見尹半夏走的堅決,沉靖連忙快走兩步拉住她。
“怎麽了?還有什麽正經事兒沒說啊!別跟我說是……的事兒!”尹半夏不屑的瞥了一眼沉靖褲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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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靖咬牙,一把攬過這個沒心沒肺的小媳婦兒,“你就這麽不待見我的小小靖啊,小心總有你求饒的時候!過來,今兒你把尹家那倆傳話筒帶上來了,要不了明天,咱倆結婚的事兒就得傳遍京城,我看我們還是盡早回我爺爺家,去跟他老交個底,省的全京城都知道了,他還蒙在鼓裏,指不定要氣成什麽樣子!”
“唔,這倒也是,要不把幹媽叫上一塊兒吧!她老人家在,我比較有底氣!”尹半夏動起了歪心思。
“她?哼,你死了這條心吧,她跟我爺爺啊是水火不容,哪回碰面兒不是火星撞地球的!她不去還好點兒,她去了啊,我爺爺血壓一高,說不定放狗把我們趕出來呢!”沉靖冷笑了一聲,吐槽道。
尹半夏發愁了,小心肝兒愁的直哆嗦,那位老人家,在新聞聯播裏看着多慈眉善目啊,怎麽從電視機裏一出來,就變臉兒了,“這可怎麽辦啊,我一見你爺爺就發憷!”
“把他就當成一個普通老頭兒就行,我打個電話跟他說下,咱們明天就去好不好!”沉靖捏着她的耳垂哄道 。
“這麽快?!不行不行,我沒準備好!”尹半夏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連聲道不行。
“瞧你那出息,早晚要見的,撿日不如撞日,我不是還跟在你身邊兒嘛!明天啊,就明天!”沉靖又哄又騙,抱着尹半夏不撒手,非讓她同意明天去見沉家老爺子。
尹半夏哭喪着臉,唉聲嘆氣的坐在沙發上,也不惦記上班了,滿腦子都是明天将要到來的狂風暴雨。
沉靖看的好笑,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一個小盒子藏在背後。“半夏啊,送你個禮物呗!”
“送啥啊,你這會兒送我一個基努裏維斯我都沒興趣了!”尹半夏怏怏的垂着個腦袋,情緒低落的簡直堪比去民政局扯證的那天。
“那個小矮個兒有啥好看的,看我給你準備的!”沉靖皺皺眉頭,嫌棄了一下尹半夏的審美觀,打開小盒子遞到尹半夏的眼前。
亮!亮瞎了狗眼!夏夏哼唧了一聲,轉身跑到露臺上去了。
“戒指?你怎麽想起來買這個!”尹半夏的人眼也快被亮瞎了,鴿子蛋這種東西,一直都是報紙電視上看看,忽然被拿到眼前時,你才能明白,為什麽那麽多女人究其一生,都想要擁有她,光彩奪目,美到極致!
“戴上試試!”沉靖不由分說,抓起尹半夏的左手就給套在無名指上了,“不錯,就是有點兒松了,改天拿去改改圈兒!這是按照你三年前的尺寸定做的!本來準備訂婚宴上給你的,結果你這個家夥跑了,這個戒指就在我辦公室的保險箱裏待了三年,今天才算是重見天日了!”
尹半夏心裏沉甸甸的,愧疚感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她都沒法想象,當天的禮堂裏,沉靖一個人是如何把場面撐下來的,那麽多賓客、那麽多長輩,沉靖都得妥妥帖帖的照應好,即使自己心裏血流成河,面上還要帶着得體的微笑,為她編出一個理由來解釋。
“沉靖……”尹半夏眼睛漲的厲害,話還沒說完,一大顆眼淚便滴在了鴿子蛋上,“沉靖,是我的錯!”她一頭紮進沉靖的懷裏,嗚咽着道歉。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人家見着戒指是笑,你倒好,哭的稀裏嘩啦的,早知道我就不說了!唔,不行,還是得說,要讓你張長記性!下回再敢跑了,我就去定做個鐵鏈子,把你跟夏夏栓一塊兒!記住了啊!”沉靖抱着懷裏的大寶貝,輕 了吻她的頭頂。“就戴上吧,給你做個記號,省的別人惦記!”
“嗯……”尹半夏悶悶的回了一聲,把眼淚鼻涕都塗在沉靖的襯衣上面。
“嗯……”尹半夏悶悶的回了一聲,把眼淚鼻涕都塗在沉靖的襯衣上面。
“你!尹半夏!我聽見你哼鼻涕了啊!你給我收斂點兒!別以為我不敢收拾你……好好好……你別哭了行不,給你擦給你擦!你可真是膠水做的哦,粘嗒嗒的!”沉靖一邊抱怨,一邊心滿意足的笑,總算又回來了,沒有她的這三年,他的生活,就如同那枚鎖在保險櫃裏的鴿子蛋一樣,不見天日。
尹半夏哭舒坦了,頂着個大花臉去休息室洗臉,而沉靖這個潔癖患者,則趕緊脫下了那件地圖般的襯衣。
“啧啧,尹半夏,瞧瞧你的傑作,跟抽象畫似的!”沉靖嫌棄的拎着那件襯衣給尹半夏看。
“一件襯衣而已,大驚小怪的,小心我在你背上抓出一幅中國地圖!”尹半夏擦擦臉,白了他一眼。
“這個主意好,什麽時候抓,這會兒吧?!”沉靖綠着眼睛,尾巴直搖的黏着尹半夏。
“滾蛋,老娘要上班去了,今兒耽誤了這麽久,那個摳門兒老板肯定要扣我工資了!為了你狗兒子下個月的狗糧,你還是乖點兒吧!”尹半夏不搭理他,自顧自的正理着頭發和身上的制服,然後毫不猶豫的走了。
被撇下來的沉靖抑郁非常,在沙發上狠狠滾了幾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