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2)

少年逐漸消失的背影,君無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一開始他雖然感激少年對自己的救命之恩,但畢竟這也是交易,在接下來和少年相處的那段時間,對于見證了他各種窘态的少年來說,君無悔是想要他消失在這個世上的,只可惜,自己的那個誓言,說實在的,回來之後,他也想過不與這個少年牽扯上關系,只要在他危難的時候幫上一把,讓他平安活下去即可,但是...

他舍不得,對,就是舍不得。舍不得那些和少年一起生活的記憶,雖然他見證了自己那麽多的醜态,但他就是舍不得,舍不得少年對自己的信任,舍不得少年那溫暖的懷抱,舍不得...總之,一句話,就是他舍不得這個少年帶給自己的這一切新奇的體驗。

回程的路上,林琅有些沉默,來到太清之後,他也在想自己與君無悔的再次見面會是什麽樣的場景,是相互有着默契,一個眼神就知道彼此的想法,還是同以前一般,自己可以天天抱着小家夥一起生活的樣子...只不過,這次的事情卻是說明了一件事情,這個殘酷的世界,果然不能輕易相信人,想到這裏,林琅低低的笑出了聲,“果然,不管在哪裏,靠人不如靠己!”是啊,旁人再好,也有顧不上的時候,所以說,任何情況之下,還是靠自己來得實在一點。只是一想到這裏,林琅心中卻也泛起了一絲絲的難過,他是真的将那個突然出現在自己生活中的孩子當做可以交托後背的存在,雖然一開始兩人之間也是相互利用,但後來的相處...

晃了晃頭,将那些不該存在的情緒全部清了出去,再次平靜下來的林琅周身的氣息卻是發生了些微的變化,只是,若不是了解的人的話,絕對看不出來。

時間一晃,來到太清宮已經半年了,這半年之中,林琅努力攢積分、做任務,閑暇的時候也是在努力的提高自己的修為,至于君無悔的事情,他倒是沒有時間去想了,畢竟,套句俗話: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剛剛研究完雷系法術--春雨,林琅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去試驗一下這招的威力。查了查儲物戒指中儲備的用品,林琅直奔任務堂,接了一個去荒獸平原尋找六頭練氣十層的獅頭獸的任務,随後也沒有租什麽代步獸,而是直接就這樣出發了。

現在是五月份,去往荒獸平原,只靠自身,大概就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到了那裏之後,正好因為妖獸多的緣故,可以試驗一下自己手中那些研究出來不知威力的法術,他好像記得今年八月份的時候,荒獸平原會再次出現一次規模頗大的獸潮,這次的獸潮直接持續了四個月的樣子,而這次,林琅挑的這個任務,就是沖着這次獸潮而來!

門派之內,又一次,君無悔走到了林琅的屋子前,隐去了身形和氣息,這是他半年來最長幹的事情,雖然,這種類似于偷窺的行為總是錯過他們想要看的主角。在屋外站了整整一個晚上,也沒看見心中的那個少年的身影。

“又去做任務了?”這是他半年來總結的經驗,若是屋子裏面沒有人,夜晚少年也沒有回來的話,那麽就說明少年接了個遠離附近的任務,獨自做任務去了。沒錯,就是獨自,君無悔不知道少年是怎麽想的,不管接多難的任務,他都是一個人去完成,這大半年的門派生活中,也不怎麽和別人接近,總是獨來獨往,沉默寡言,恐怕那些住在少年屋子附近的弟子們,都還不認識他吧。

又站了一會兒,看着身旁的樹葉上已經開始凝聚的冰霜,青年也沒有多留,直接回了自己的住處。只是,會時不時的通過水鏡來觀察少年屋子的情況。

正在路上的林琅并不是很急着趕路,他正在修煉着天罰中自帶的輕身術法--瞬閃,所以這次他才沒去找代步妖獸,而是直接不行,就是為了在路上的時候,一步步的練着這傳說中練到極致和閃電一般迅疾的身法。這樣以後,不管趕路、争鬥還是逃命,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一步一步的按着腦海之中映照出的功法運行着體內的靈力,腳步和身形也開始配合其來,調動起隐藏在體內的雷力,開始飛掠起來,一開始,由于不太熟悉,所以,林琅的速度也不是太快,一天也只能趕路個五百多裏的樣子,但後來,林琅不管喝水、吃飯還是走路途中都保持着體內功法的運行,就連睡覺都沒有中斷過後,這門配合着自身修煉功法的輕身術法也開始發揮出它的威力,現在的林琅一次就可以瞬閃幾百米,一個時辰能夠到達幾百上千裏之外,一天如果全力趕路的話,這次的路程,可以縮短整整半個多月的時間。

君無悔查看着水鏡之中顯示出的畫面,眉頭緊皺,那破爛的小屋中已經連續二個多月沒有迎來它的主人了,君無悔此時有些擔心,到底是什麽任務需要花費這麽長的時間,以往那些任務最慢的也就半個多月就完成了,可這次,少年的任務時間延長了很多,這讓他本能的有些不安。

在逍遙峰上坐不住的青年直接來到了任務堂內堂,“師叔,您怎麽來這裏了?”很巧,陸遠在任務堂兼職,所以看見這位冷面師叔很是好奇,大概這是這位師叔第一次踏入任務堂吧,畢竟,看太上長老寵溺這位師叔的份兒上,這位兇殘的師叔都不可能來接任務。

君無悔看見陸遠,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因為內心的擔憂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知道上次的那個少年最近一次挑選的是什麽任務?”

“少年?”過了好一會兒,陸遠才明白了這位師叔口中那個少年指的是誰。砸了咂舌,這個少年到底和這位兇殘的師叔有什麽關系,竟然讓這位冷面冷心的師叔這麽惦記,雖然這樣想着,但他也沒有忘記自己這位師叔還在旁邊盯着呢,當即就開始查詢記錄“師叔,那位林師弟接了個去荒獸平原狩獵六頭練氣十層的獅頭獸的任務,已經出發二個多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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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聽到了答案,君無悔反而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難道他還要跑到荒獸平原去?算了吧,自己這段時間已經夠不正常了,對于那個少年的關注也已經開始超過了他的底線,看來,可以乘着這個機會慢慢将那個少年的身影從自己心底趕出去了。

荒獸平原,被三頭實力不弱于練氣六層的妖獸包圍住的林琅,手中雷電閃個不停,腳下動了動,空氣之中已經看不見少年的身影,随後三點小小的光雨落在了那三頭妖獸的腦袋之上,當林琅再次顯出身形來的時候,地上已經多了三頭妖獸的屍體,若是仔細觀察的話,就可以發現,這些妖獸那堅硬的腦袋之上多了一個小小的黑洞。

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攻擊造成的傷口,林琅皺了皺眉,這式春雨還是沒能夠達到自己理想的地步,這讓林琅有些洩氣,好在這次的任務目标已經完成,所以,現在他有的是時間和陪練來研究這法術的精要。

夜晚時刻的荒獸平原,是妖獸們最喜歡出門獵食的時候,而這種時刻,林琅也不會在外面亂跑,畢竟,若是遇上獸群,那可真是要命的事情,雖然這些日子,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練氣十層,但是這裏面的妖獸各種層次的都有,又因為數目多,築基、金丹期的妖獸都會時不時的出現,若是他碰上這麽個大家夥,九死一生絕對是好運的了。

找了個隐蔽的地方,藏好身形,從儲物戒指裏面掏出幹糧,默默的啃了起來,“七月底了,離八月的那場獸潮還有不到一周的時間,看最近妖獸們暴躁的樣子,估計就在這幾天了,看來自己還要準備一下,不然,陰溝裏面翻船可就不好玩了。”一邊吃着幹糧,一邊嘀咕着,沒辦法,任誰幾個月時間都沒碰上個能夠開口講話的人類,都得憋壞了。林琅這種還算是好的,起碼自己可以調整心理壓力,最後不會變的焦躁、瘋狂。

處在逍遙峰上的君無悔看着遠方露出地平線的朝陽,并沒有出聲的欲望,整個逍遙峰的弟子少的可憐,師尊的真傳弟子更是只有自己一個,所以,逍遙峰雖是太清宮最大的峰脈之一,但也卻是最冷清的一個峰脈,而且,只要君無悔在逍遙峰上活動,那些本就少的可憐的師侄們全都會去接任務,真的是有多遠就接多遠的,恨不能一個任務最好能夠花上個三五七年,一回來就看不見自家峰脈上那位魔鬼師叔才好。所以,在這個風景秀麗的逍遙峰上,一年四季聽不到人的響動聲才是最正常的,若是哪一天,這座峰脈和其他峰脈一般,熱熱鬧鬧的,那麽整個太清宮就要懷疑君無悔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好吧,由此可以看出君無悔在自家峰脈之上是多麽的有殺傷力,也是,多麽的孤單。雖然師尊疼愛,但到底,是孤獨了點。每天靜修醒來面對的就是安靜的山峰,沒有人煙的院子,出門,也是看不見人煙,逍遙峰又高且險,在這種環境下生活,就算是正常人都得變得不正常,更何況是君無悔這個不怎麽正常的人呢!

44

期待了許久的獸潮終于在八月初的時候形成了規模,穿梭在這三三兩兩群聚起來的妖獸當中,不斷的調整試驗着春雨的威力,看着一只只實力不算太強的妖獸倒在面前,又或者在遇見那些實力強的妖獸前,林琅就運用其瞬閃,直接逃之夭夭。

看着自己十指彈動間,那星星點點的淡紫光芒遍布周身,那些沖上來的妖獸們觸之,非死即傷,威力十分兇殘。關于這一點,林琅從小就知道,體內的雷炎的殺傷力,現在運用到了術法上,果然,這殺傷力大增,用于群攻和防守是再好不過的招式了。

但即使是這樣,林琅依舊不滿意,他的最終目标,是讓那淡紫色的光點如同春日的細雨一般,綿延不絕,看似輕柔,但作用卻異常重要。乘着現在獸潮的時候,能夠給自己提供這麽多的試驗品,林琅鑽研的更加用心,連每次争鬥的時候,所受的傷勢也不太顧及了。

到最後春雨沒有修煉完整,卻是整出了幾條雷鞭,那些妖獸只要被這些雷力所凝聚的鞭子掃中,那麽真的是傷亡慘重。在這種日子中,時間又過去了十天,原先聚集的獸群之中全是一些實力在後天和先天這兩個境界的妖獸,而現在,這些逐漸聚攏的獸群之中越來越多的出現練氣境界的妖獸,就連築基期的林琅都偶爾看見過好幾次。這種變化,第一時間被每天與獸群打交道的林琅發現,他知道,從現在起自己的行動要小心了,若是自己的動作太大,引起修為高的妖獸注意的話,那就可不是好玩的了。

太清之中,君無悔在見到逍遙峰上開始出現的人影時,還有些愣神,後來從這些弟子的談話之中才知道,荒獸平原爆發了獸潮,所以這些前去歷練的弟子都回來了。

“師兄,你幹嘛拉我回來啊,現在平原上正好是獸潮時間,咱們一起,難道還不能多獵幾只有價值的妖獸?”逍遙峰的一處山石處,剛剛回到師門的弟子看見自家師兄,不怎麽服氣的問道。

那師兄看着自己這師弟,也知道是年輕人初生牛犢的精神,天不怕地不怕的,但他卻是經歷過一次小型獸潮了,那真是修者的命都如同蝼蟻一般,不值錢,“你小子,難道師兄還會害你不成?你又不是不知道獸潮的厲害,現在還留在荒獸平原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傻大膽,就和你剛剛的想法一樣,另一種是修為高深。前一種的人死的都特別的快,至于後一種,有了實力才能夠潇灑而行啊!”

“這麽嚴重?”聽到身旁師兄的話,那師弟倒是有些後怕了,但年輕人的心性那熱血的還在那裏,“可是我看那些聚集起來的獸群當中,也都是些先天境界的妖獸啊,連練氣期的都很少!”

“就有眼尖,難道別人沒有看到,那為什麽別人都回來了呢?那是因為那個還是早起獸潮的雛形,一旦等真正的獸潮形成,啧啧,那是練氣期的多如狗、築基期的滿地走,就連金丹期的妖獸也不少見,所以你還是安分一點吧。這次獸潮一過,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修者!”感嘆了一番,這位師兄還不忘教訓一下這個不安分的師弟,讓他不要在想着去獸潮中捕獵妖獸的事情了。

聽到這裏,君無悔有些坐不住了,他是知道的,林琅的屋子今早還是空的,看來少年還是沒有回來,再施展水鏡,看着俺空空如也的屋子,君無悔定了定,随後直接拿出自己的飛行法寶,向荒獸平原駛去。

看着越靠近平原,獸群活動的痕跡就越明顯,三三兩兩的落單妖獸也是異常的多,君無悔的眉就皺的越緊,這種情況之下,可想而知,真的到了荒獸平原中的時候,妖獸要多到什麽程度。

果然不出所料,平原之中,聚集起來的獸群已經形成了一*的獸潮,不斷的向四周圍擴散着,那黑壓壓的一片,看得人心中發麻,站在飛行法寶之上,君無悔的唇抿的很緊,從懷中掏出一張尋人符,将心中所想的人像直接印進符篆之中,随後符篆被激發,嗖的一下,拖着醒目的黃色尾巴,開始在空中直線想平原之內飛去。

跟在這張符篆身後的君無悔,越往裏飛,面色就愈發的嚴肅,這裏面的獸群聚集的竟然都是築基期以上的妖獸,越往裏,這些妖獸群的修為就越高,這讓君無悔的心情也開始緊繃了起來,外加空中還有飛行妖獸,所以他的飛行勢必還要掩蓋氣息,幸好,飛行法寶自帶隐藏身形的功能,否則,他就只能從下方那層層的獸群之中穿梭而過。

內裏,林琅緊緊的收斂着自身的氣息,施展着瞬閃,不斷的向外圍閃去,而身後,追着一批明顯是築基期圓滿的妖獸群,匆匆回頭一瞥,林琅心中苦笑,他試驗法術的時候只是順便殺死的一只普通的三紋獸而已,沒想到竟然是那附近一個獸群獸王的孩子,這下子,可是捅了馬蜂窩了,那獸王凄厲嚎叫,随後就率領自己的獸群開始追擊那殺死自己孩子的兩條腿的小不點。也幸好,這個獸群雖然實力不足,但妖獸的數量也不是太多,不過也就是這樣,獸群對每一只幼獸都異常保護,所以,林琅殺了一只幼獸,才會惹得這麽多的麻煩,更何況,這還是獸王的孩子。

“這瞬閃學的可真是及時的,否則,自己可真的是要交代在這裏了!”吐了一口血,捂着胸口的林琅苦笑,自己殺死的那只幼獸實在是太普通了,而且看那外表,壓根兒和幼獸差了一大截,你說它是成年許久的妖獸都沒人會反駁,結果哪想這殺了小的,引出了一大群老的,這可真是無妄之災啊。

摸着胸口那處獸王襲擊留下的傷口,林琅再次摸出一顆療傷丹藥,塞進口中,随後右臂後甩,一片淡紫光幕就這樣出現在了這群妖獸之中,随後就又是一陣的凄厲嚎叫,少年知道,獸群之中,又被自己重傷或者殺死了幾只妖獸。

但後果就是被獸王那天賦神通再次轟擊在了背上,忍着疼痛,咬了咬牙,少年也乘着這次機會,借助身後那股沖力,再次加快了速度。

“該死的,都屁股後面追了三天三夜了,難道就不幸歇一歇嗎?”嘴中狠狠的吐出一口淤血,林琅看着身後那依舊堅持不懈的獸群,也是極佩服的。這群妖獸竟然能夠堅持這麽多天,可見,那只被自己殺死的妖獸是多麽重要。

可是那些妖獸或許還能堅持下去,但自己卻是必須要找個地方停下來療傷了,否則,這以後傷了筋脈可就有些不劃算了。

‘沒辦法了,只能這樣了!’看着身後怎麽甩都甩不掉的獸群,在看前方總是出現攔路的獸群,林琅不得不下定決心,雖然代價很大,但只要能夠逃得一命,慢慢養傷就好。

這樣想着,林琅也開始調動起體內那沉睡已久的雷炎之力,不斷的盤旋、壓縮,忍受着筋脈之中那好似斷裂一般的痛感,随後彙聚到手掌之中,等着待會兒直接來個大爆破,雖然這是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但他現在是真的沒辦法了,有些法術倒是可以用,但不是林琅現在走何種修為能夠施展的得開的!既然下定了決心,林琅也不拖拉,直接放慢了速度,看見那奔在最前方的獸王速度直接加快,林琅也不以為意,雙方直接的距離在不斷的縮短。就在獸王發動致命一擊的時候,林琅也将手中那紫的炫目的光球直接向後方那獸群之中抛去,随後不出所料的,被獸王那一記直接轟了出去,而半路之上,再次遭受到自己制造的大爆破沖擊波的襲擊,吐着血在地上滾了兩圈,林琅實在是沒了力氣,眼中一片朦胧,雙耳更是‘嗡嗡’直響,背部、胸前還有口中不斷溢出大股的鮮血,整個人不一會兒就成了個血人!

君無悔随着尋人符那黃色光帶,遠遠就瞧見了那身後被獸群追逐着的少年,看着少年還能活蹦亂跳的活着,不知怎的,他的心中松了一口氣,只可惜,這口氣還沒有呼出體外,君無悔就見到那個少年被身後的妖獸襲擊随後又被那爆裂開來的光波再次襲擊,看着在地上邊吐血邊向前随着沖力翻滾的少年,君無悔怔愣了片刻之後,立馬駕馭着飛行法寶,一個俯沖,将地上那奄奄一息的少年抱進懷中,随後再次消失在衆獸的眼前。

只可惜,這裏已經是荒獸平原的內圍,妖獸的修為普遍高于外圍,很快就有兩只金丹初期的飛行妖獸注意到了這裏空氣的波動,立馬開始了襲擊,而這個時候,君無悔正在将療傷丹藥塞進昏迷着的少年口中,還要操縱着自己的飛行法寶與外面那兩只好像見到葷腥的妖獸互相叫亮起來。

不停加快的速度,不斷變換的角度君無悔的飛行法寶緊緊的領先着那身後兩只飛行妖獸一小段距離,而內部,君無悔卻是手忙腳亂起來,懷中的少年傷勢太重,就連療傷丹藥也只能稍稍的止住傷勢的惡化,現在,少年的呼吸也開始微弱起來,這讓身上被鮮血浸住的君無悔真正的慌了起來。

45

感受着懷中少年那微弱的呼吸,君無悔那沒什麽表情的臉上也開始冒出了汗水,從儲物戒指中找出了前些日子自家娘親塞給自己的救命丹藥也不管其價值幾何,有多難得,直接喂進了懷中少年的口中。這丹藥珍貴異常,藥效也強,不一會兒青年就見懷中的少年外表的那些傷口開始收縮,止血、內裏也開始了慢慢的愈合。還不等君無悔高興,身後那兩只與他同等修為的妖獸直接發動了攻擊,炙熱的火焰和巨大的風刃交叉而來,好似要将前方那個渺小的人類給直接劈的煙消雲散。

這麽近的距離,外加周圍也開始彙聚起獸群,想要躲過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懸浮于青年丹田處休養的那枚小小龜殼直接散發出一圈柔和的光芒,為他的主人撐起了一面薄薄的防護罩。硬接了這兩記攻擊,青年乘着這種時刻,直接拿出一張他師尊幫他制成逃命用的瞬移符,瞬息間回了刻好了坐标的逍遙峰自己的院子內。

人影剛剛落地,君無悔的身形還未站穩,首先噴出的卻是一口血,這瞬移符雖然是用于逃命的,但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瞬移,這是元嬰真人才會的手段,為什麽其餘人不能夠使用,那是因為身體素質不達标,只有修煉到元嬰,身體素質過硬,才可。而元嬰以下,金丹期偶爾為之,一兩次也就是受個傷,肉體有些損害,但若是像林琅這般練氣期,那是萬萬不可,沒人護着,就進行瞬移,輕則修為下降、身體遭受重創。重則肉體散解,陷入萬劫不複之境。畢竟,練氣、築基期的修者,你哪怕基礎在紮實,也承受不住這穿梭空間的重壓,不完蛋才怪。

君無悔當然也知曉這些,但當時的情景太過于危險,而他也不放心慢慢飛回來。所以才用了這張符篆,若是他一人,頂多是受些輕傷,但另外還帶着一人,且這人修為只有練氣期,青年為了護着少年,不讓他傷上加傷,直接自己将所有重壓頂了下來,這一加一卻是大于二的壓力,哪裏是一個金丹初期的修者能夠抗的下來的,出來的時候沒全身崩潰就算是不錯了。

所以,這也是為什麽,君無悔出來還沒站穩腳就吐了血的緣故。這麽大的動靜,作為一峰之主的青陽道人,怎會不知。他的寶貝徒兒剛剛入面,他就直接出現在了這院中。

“無悔,你這是?”君無悔一見他的師尊,立馬上前,“師尊,您看看,他有沒有事?”說着,就将懷中的少年露了出來。

青陽看見他這個往日從不搭理人的寶貝徒兒現在竟然這麽着急這個少年,不禁也有些重視,仔細查看之後,才沒好氣的說道“我道是什麽嚴重的傷口,只不過是被幾只妖獸襲擊了而已,還有,你是不是将你娘親給你的那枚還魂丹給這小子吃了!”

聽得少年無事這話,君無悔心中也松了一口氣,在聽師尊的問話,他也老實的點頭“是!”

一聽這話,青陽道人就心疼的要死,恨鐵不成鋼的看着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傻徒弟“我說,我青陽怎麽就收了你這麽個傻徒弟,無悔啊,你知不道那顆還魂丹的價值啊,你娘親她可是拼了老命才從一個秘境之中帶出來的,你倒好,這還沒捂熱呢,就給你小子送人了,哎喲喂,真真是可惜啊,你懷中這少年只不過是被那些妖獸拍了兩爪子而已啊!”揪着自己那把白白的胡須,青陽道人真是心疼不已,但随後好似又想到了什麽“你是不是連師父好不容易制成的瞬移符也給用掉了!”

看着師尊那‘你敢說是就死定了’的眼神,君無悔并不覺得這有什麽,還是老實的點了點頭。青陽看着自己那傻徒弟的樣子,真是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自己怎麽就收了這麽一個傻徒弟呢!平時自己教的,一點都沒學會不說,怎麽總是做賠本的買賣。在看直接徒弟懷中抱着的那小子,青陽敢保證,自家徒弟肯定想不到他懷中那個壞小子是睡得正香而不是正在昏迷。

“師尊,我”君無悔這話還沒說完,就覺得渾身上下好似要散開來一般,一陣陣刺入靈魂的痛楚從各個部位傳來,只痛得他思維都開始了模糊,戰都站不穩,就想要直接暈過去才好。

青陽聽得自家徒弟開口,剛擡頭,就見的他的好徒弟往下倒去,這還了得,直接以靈力借助了二人,随後喚來了小院中伺候的人,趕緊将人擡到屋子裏去。而此時的君無悔,只感覺自己整具身體都要裂開來一般,痛得厲害,但想要開口,卻又沒了力氣,想要睜眼,眼皮也沉得厲害。總之,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同,裏裏外外沒有一處不傷,這種痛楚,比每月一次的寒氣爆發還來的厲害,至少那寒氣凍人,冷得久了,全身也就麻木了,而這痛楚,就好像從內裏往外拖着一把鋒利的刀鋒,在那堅硬的石磚之上不斷的砍伐。

外界,青陽讓那仆人褪了自家徒兒染血的白衫,見的裏面的情景,即使活了這麽大的歲數,也不得不倒抽一口涼氣,他的寶貝徒兒,整個身子,好似被什麽壓迫過似地,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都龜裂了開來,那一處處伴随着血肉的裂縫,在他徒兒身上縱橫交錯着,都能夠看見裏面的血與骨,而那身下的床榻,不一會兒也被那鮮血和掉下的肉渣給染成了紅色。這種景象,看在疼愛徒兒的老道眼中,那不啻是往自己心中插了一刀。

而那旁邊的仆人見的自家主子這個凄慘的模樣,更是手腳顫抖,他家小主子除了每月一次的凍創,何時受過這般厲害的傷!這若是讓女主子看見,還不得拔了他的皮。

青陽也沒去管那仆人的想法,直接先掏出止血生肌丸,給他的寶貝徒兒服了下去,後來一想,這傷口,明顯是瞬移造成了,按說以他徒兒的實力,不應該這般嚴重,随後見了趴在一旁的椅子上的那少年,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看了看現在躺在床上傷的這般重的寶貝徒兒,青陽道人也只得嘆了一口氣,無他,天道循環而已。看來,他這徒兒,對那小少年可真真是上了心!

吩咐那仆人照顧好自家徒兒,青陽道人打算先去木樨峰,尋摸些好的丹藥過來,給他這徒兒治傷。畢竟,這穿梭空間造成的傷,普通的丹藥起不上作用,只有特定的幾種丹藥才行。

在荒獸平原之上,每天白天狩獵、試驗自己新修煉的法術,夜晚也要警戒,鑽研一天的收獲,這種神經緊繃的日子過了幾個月,林琅早就身心疲憊了,而這次又招惹上了一群實力不俗的獸群,更是被追趕了幾天幾夜,更是累人,期間還受了點傷,所以君無悔到來的時候,看似林琅的傷很是嚴重,其實不然!

他最大的傷是在運用那保命的招式後使得體內雷炎暴動了片刻,所以外表才看起來那麽凄慘,後來其全身心神沉入體內,安撫住了那雷炎,這在外界的表現就是呼吸微弱,也使得君無悔誤會,其實他服用了那麽多的療傷丹藥,更是連其中的聖品還魂丹都給吃了,體內早已好了起來,之所以不醒來,那是他這麽長的時間神經緊繃,看到君無悔到來的時候,一下子放松了下來,所以睡着了!

所以,這就是一起烏龍事件,沒想到,君無悔見林琅呼吸微弱,遲遲不醒,以為是重傷的緣由,所以選擇使用瞬移符回去,這才造成了一身的傷。所以說,這真的是種種的巧合與君無悔救人心切所所造成的這麽一個局面。

當林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下午了,睜開眼,對于屋內的光亮還有些不适,眨了眨,等好不容易适應了眼前的景象之後,他才反應過來,這不是他那個簡潔的小屋,看着裝扮精致的樣子,估計不錯的話,大概就是君無悔的屋子了。想到這裏,林琅撇了撇嘴,并沒有說什麽,只是打算收拾好,就回外院去,這裏,可不是他呆的地方。有些嘲諷的笑了笑,林琅起了身,看見床頭還放着一身新衣裳,林琅也沒客氣,直接穿在了身上,打開閉着的門,踏了出去。

出來的時候,整個院子靜悄悄的,一點聲響都沒有,這讓林琅有些驚訝,但随後想到君無悔那安靜的性子,也就了然了。揉了揉肚子,睡了這麽久,肚子早就餓了,而且身上那些傷也痊愈了,這讓林琅不得不感慨,這君無悔給自己吃的到底是什麽樣的療傷丹藥,見效這麽快,一點副作用也沒有。

往前走,不一會兒就看見了主屋,那裏卻是有些熱鬧,人來人往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丹陽老兒,我這寶貝徒弟怎麽樣了?”一把焦躁的聲音從屋子裏面傳了出來,可知這聲音的主人到底是有多着急。

“好了,青陽,你為了你這徒兒,将我從靜修的府邸拉出來,我也不和你計較,但你能不能安靜一點!”另一個開口的竟然是為老人的聲音,不驕不躁,聽在人耳中很是安心“你這徒兒可真是大膽,竟然在用瞬移符的時候還帶了個低修為的人,我說,你不會是沒有告訴你徒兒這樣做的後果吧?”

“怎麽可能,這一點我可是千叮咛萬囑咐的,沒想到,我這寶貝徒兒竟然是栽在了一個小娃娃身上,哎,一想到這裏,我就氣!”一聽到丹陽的質疑,青陽道人立馬不幹了,很快的解釋,順帶着還抱怨了一通。

“那小娃娃是你徒兒的什麽人,竟然讓你這不喜近人的徒弟願意付出這麽大的代價,莫不是,你家徒兒的心上人?”好吧,我們也要原諒丹陽老頭,人活了這麽久,也是要聽些八卦打發打發時日的。

“廢話那麽多幹嘛,你就說我徒兒什麽時候能好,能不能趕上星辰榜?”

已經開始暴躁的老頭兒語氣中也沒了耐心,直接開始了質問。

另一個聲音依舊不急不緩,“好了,你徒兒都有了心上人了,還參加星辰榜幹嘛,這次不參加不是正好讓那丫頭找個借口了嗎?”

“這可不行,那丫頭本就不樂意,當然,我家無悔也不樂意,但若是那丫頭先提出來,我家無悔還要不要臉面了?你說,無悔這傷,還差哪些藥材,最不濟,我老頭兒舍下一張面皮,去別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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