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

覺自己的整顆心都在向下沉着,“怪不得,月光照耀之處會發生那般慘象。”

“仙人隕落,怎會沒有怨氣,千萬年才修的仙身,俯瞰大地,一朝卻是連性命都丢了,怎會不恨,又怎會不怨!”炎宗掌教炎烈也是唏噓不已,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若是自己幾千年或者近萬年才修的仙緣,結果卻是被打落凡塵,不恨不怨才怪。

“這九霄仙土大概就是那仙墜塵之時帶下來的,而那就有魔土卻可能是由那仙不甘死去帶着怨恨之氣所化。”最終,幾個修為深不可測的老頭子推測出了這麽一個結論,真正是讓所有人的心都沉底了。

“所以秘境外圍的那些紅眸陰靈才會這麽輕而易舉的讓我們進來,因為它們知道,我們即使進來了,恐怕也出不去了。”幾人商量之後,大概得出的就是這個結果。

林琅看着那細縫停止了變化,天空中的月光也更加的慘白,算了算時間,現在正是子時,也不說什麽了,反正天下一切陰邪之物都近不得他身,哪怕他深處地獄之中,也沒有性命之憂,但身旁的這些人卻不似自己這般無慮,尤其是無悔,本身就有寒氣盤踞,體質也是寒性,極為吸引那些陰邪之氣,若是一個不注意,無悔這具肉體簡直就是這些陰氣的最好巢穴。

而剛剛的陣法雖然讓這些人染上了雷霆之力,但終究是杯水車薪。此時的他們卻是不知,外界的荒原之上,早已恢複平靜,但拿到進入秘境之中的光門卻是依舊豎立在墜仙湖的上空,吸引着無數人前來探險,而前些日子,更大派的舉動更是證實了那道光門實則是一秘境的入口,引得天下無數散修、小門小派、二三流的勢力盡皆插足了進來,想要分得一杯羹。

此時的荒原早已被人潮所淹沒,墜仙湖上更是人流湧動,光門旁每時每刻總是有人進出,熱鬧異常。而這一次,衆人卻瞧見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懷抱着一位讓人見之難以忘懷的美麗女子,身做在一輛花車之上,花車旁邊還跟着八位各有春秋的少女,不停的從挽在手臂的花籃內向空中抛灑着各色花瓣,而這行人就這樣在衆人的目光中緩緩駛進了那道光門。

衆人瞧着這排場,紛紛四顧,“老張,剛剛那隊人馬是什麽來路,這麽嚣張!”

“你問我,我問誰,修界之中從沒有這樣的人過,估摸着,是新出來的小家夥吧。”

“我說,那年輕人可真是好福氣,那麽沒的仙子還外帶着八個修煉果的少女,嘿嘿~”

“.....”

66【天璇】

第二座古殿之內,那些法寶、靈石等寶物全被掃蕩一空,幾位掌教正在努力探索着後方的幾間禁制極強的屋子,而林琅和君無悔則是坐在古殿門口,看着那日益分明的界限,都沒有什麽太大的感嘆。

林琅更是從身上掏出一枚小小的玉淨瓶,将這瓶子放在那縫隙旁邊,随後在旁邊刻畫陣法,君無悔只見縫隙之內升騰的霧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鑽進瓶內,卻不知阿琅此舉是何用意。待感受到密林之內湧入大量修士之後,也不得不感慨,這秘境的吸引力真是足夠的大,竟然讓這麽多人舍生忘死。

此時的密林之內,顯然已與林琅剛剛進入的時候有了天壤之別。整片密林化身為一座巨大的陣法,一株株蒼勁的大樹好似突然通了靈一般,順應着陣法左挪右閃,遒勁的枝幹每每抽的那些修者哭爹喊娘、恨不能多生兩只腳才好。

而其中一處卻是尤為厲害,雷霆轟頂、風霜劍雨,全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間展開,而墜入這九曲金精陣的修士更是倒了血黴一般,一會兒被雷劈、一會兒被件砍,一會兒被厲風吹、一會兒又遭爽雨襲擊,總之,不讓人有片刻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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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之內,那位出行帶着八位女婢的年輕人依舊沒有離開他的花車,只是一手摟着身旁的女子,另一只手的手肘悠閑的撐着花車的窗壁,饒有趣味的看着面前的景象。而他帶來的八位婢女竟然每人手中都拿着一件法寶,自動自發的按照一套法陣的布置開始獵殺着面前那些不斷出現的妖獸!

“公子,這裏很無趣,咱們趕快過去吧。”趴在男子懷中的少女眼中滿是天真,面上也泛起了一陣無趣感。

“這秘境中的陣法也不過爾爾,好了,雙兒,咱們走吧。”說着,那男子直接向外面八位女婢打了個手勢,随後,這八位女婢也不像先前一般,慢慢的與那些妖獸厮殺,而是直接催動法寶,組成一個防禦罩,一群人就這樣承受着刀林劍雨的攻擊,向中間走去。

古殿之內,幾位掌教早已經将各自門派弟子給放了出來,畢竟這第二座古殿的範圍實在是大,且還處于九霄仙土之內,暫時性不會有什麽危險,放他們出來,也是為了他們的成長,這座古殿還有好多地方幾位掌教沒有探索到,正好讓弟子們前去,漲漲經驗,也可以提升一下各種攻擊、防禦招式的純熟度,為不遠的以後做打算。

林琅依舊盤坐在古殿門口,看着那小小的玉瓶內收集的差不多滿了的黃色水滴,在看古殿前方的廣場上愈發濃郁的死氣,林琅就覺得這趟秘境沒白來。雖然可能有生命危險,但只要熬過這一年,等下年,秘境會自動将內裏的人清倉出去。所以說,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将那小小的玉瓶封好,收進乾坤,林琅感應了下自己的修為,很好,築基中期,在努力一把,到達築基後期,自己就可以為結丹做準備了。沒辦法,道侶的修為比自己高,總是一件讓人不好意思的事情。

廣場上的那些死怨之氣,已經濃郁到了一定的程度,頭頂上的那片黑壓壓的霧氣之中開始傳來凄厲的嚎叫聲,還有一些斷斷續續的嗚咽,悲泣的哽咽...這些不同尋常的現象對于林琅來說,并沒有将他吓退,在地獄中行走過的人,總是有些懷念這種氛圍的,現在的林琅,就是其中的一個。

嗅着空氣之中那些不同尋常的味道,林琅唇邊的笑容就愈發的大了起來,看着那些隐藏于濃濃霧氣之中,若隐若現的身形,林琅也沒有去管,而是直接從戒指中拿出了一把躺椅,就這樣正大光明的放在古殿的大門前,整個人躺了上去,悠閑自在,一點都不像陷入困境的人。

‘嘎吱~嘎吱~’躺椅悠閑的搖擺着,發出的聲響在這片安靜的空間之內是那麽引人注意。一塊閃爍着光潤玉澤的玉牌懸浮在林琅面前,他手指上雷光閃動,不停的在刻畫着什麽,精神十分集中,等那塊玉牌墜進林琅手中的時候,已經通體被一層幽藍的電光所包圍着,中間一點上更是若隐着一點紫色幽芒,林琅拿着這塊自己耗費了丹田中大半靈力刻畫出來的玉牌,開始仔細的給它穿孔,而後,一道泛着紫色電光的劫線就這樣與那小兒巴掌大的玉牌連在了一起,随後,那玉牌和線上的光芒全部隐藏了起來,就好似最普通的玉和線一般,靜靜的躺在林琅手掌之中。

将這枚玉牌舉到眼前,林琅仔細的觀看,決定還是将最後一個步驟給做完。躺椅承載着身上人的重量不停的搖擺着,但是卻不知,身上那人的心思。

若是有人站在林琅身後,就會發現,當林琅再次動起手指在那光滑平順的玉牌上畫着什麽的時候,留在玉牌之上的是一道鮮紅。随後,那牌面好似活過來了一般,将體表那還帶着紫金色光芒的血液吸收進了內裏,最後一筆完成後,林琅的臉色不可抑制的蒼白了許多,就好似大病了一場般,連精氣神都消失了不少。

古殿內圍,跟随着師尊破禁的君無悔,突地用手捂住了胸口,剛剛的一陣劇痛,使得他以為自己那被克制住了的傷勢又迸發了出來,随後而來的一陣虛弱感又打破了他的猜測,自己身上的傷已經被完全克制住了,在這種情況之下,壓根兒就不會爆發,那不是自己,就只能是阿琅了,想到識海之中的那張金色契約,君無悔握了握拳頭,随後向師尊禀告了聲,直接脫離了隊伍,返回去找林琅了。

而此時躺在搖椅上的林琅卻是看着前方濃霧之中那已經清晰了的身影皺了皺眉,‘速度這麽快?’但也就是這樣的疑問,其餘什麽表示也沒有,好似那些東西壓根兒就不管自己的事情。

而那些濃霧之中的身影也正如林琅預料的一般,并沒有沖出半空的濃郁霧氣,向古殿這邊沖來,而是直接向密林中沖去,展開了蘇醒之後的第一次覓食。

把玩着手中的玉牌,林琅就這樣看着那些帶着濃郁死氣、怨氣和戾氣的薄影攜帶着嗜血的氣息閃入那樹木蔥榮的林中,随後就聽見聲聲凄厲的慘叫聲傳來,而被這些影子所攻擊到的修士,會在一瞬間化為一具癟癟的幹屍,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密林的地面之上,已經被那些妖獸、老藤所嗜殺的修士流淌的血液染紅,随後,這些血液就好似由于意識一般,開始向內裏的那廣場彙聚,林琅就這樣看着面前的廣場被鮮血所染紅,刻畫出一道道玄奧的符畫...

“你受傷了?”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林琅背後的君無悔,看着躺在搖椅上的林琅,心中擔憂不已。

轉頭,林琅看着匆忙趕來的人,好笑的搖頭“怎麽回來了,你不是和師尊一起在破禁嗎?”避重就輕,這是林琅一直就會的把戲。

“你受傷了。”面前的男人沒有回答林琅的話,只是因為林琅面色的蒼白,話語中的力道就大了不少“你受傷了!”再次肯定的重複了一句,君無悔的眼角卻是紅了起來,固執的看着林琅,整個人看起來煞氣騰騰但又讓林琅覺得窩心。

看着對方紅了眼角,林琅沉默了片刻,才笑着道“一點小傷,很快就好,不用擔心。”說着伸出手去,将手掌上的玉牌遞與了身旁那快将他盯出一個洞來的家夥“送給你的禮物!”

感受着那玉牌內斂的能量以及一絲熟悉的波動,這下子,君無悔的眼睛是徹底是紅了“你竟然用心血祭煉!”這話幾乎是一字一字咬着說出來的,現在他恨不能将躺在搖椅上的家夥揪起來狠狠的揍上一頓,竟然用心頭血來祭煉這東西,簡直就是不要命了,他以為她是誰,心頭血總共就那麽幾滴,他竟然...想到這裏,君無悔盯着那躺在那混蛋手掌心的玉牌狠狠的瞪了一眼,周身的溫度更是一直下降,空氣已經隐隐有凍結的征兆。

緊緊的握着拳,努力的克制住心底的憂心,一把奪過躺在林琅手中的玉牌,随後小心的挂在脖子上,将玉牌塞進了衣服內,深呼吸了幾口,狠狠的壓制了心內的怒氣,君無悔才平靜住了自己的心情,雖然心裏恨不能将躺在那裏的小混蛋打上一頓,但是,他卻是舍不得,他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阿琅有受到一絲傷害,他知道,那蘊滿着雷力的玉牌是阿琅專門為自己煉制的,只是為了克制自己的體質。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想阿琅為他付出這樣的代價,修士的精血本就珍貴,更不要說是比精血還要珍貴的心頭之血,少上一點,都能讓任意一個修士大病上一場,輕則修為下降,損害壽元,重則根基全毀,代價實在是太大了,所以煉器的時候,哪怕知道用心頭血煉制的法寶威力巨大,但也少有人去做這一點。

林琅瞧着面前那個陷入自己情緒中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哪裏有那麽嚴重,雖說取血的時候,是有那麽一點困難,但自己的雷炎中包含着勃勃生機,不出幾天,少掉的那幾滴心頭血就将會自動在補回來,所以,他才敢動這東西,就是取出來的時候,實在是太痛了,比那靈魂灼燒都輕不了多少。

“無悔!”林琅将臉上的神色逼的更加蒼白,幾乎達到了慘白的境界,看得回過神來的君無悔吓得直接彎下腰來,“哪裏不舒服?”說着,還不斷從儲物法寶中掏出各種丹藥,開始往林琅嘴邊塞去。

看到那些丹藥,林琅趕緊用手捂住胸口“丹藥就不需要了,你知道,我不怎麽服用這些東西的,就是有些頭暈,渾身沒什麽力氣,想要睡上一覺。”

好吧,這才是林琅的目的,為了讓身旁的男人不用在那麽追究自己,只能轉移他的注意力了,“肚子有點餓了。”

果然,聽到這話,君無悔直接找出一條冰蠶絲被,蓋在林琅身上“你先睡,我準備食物,好了叫你。”

看着為自己忙碌的無悔,林琅心情十分愉快,就連廣場半空中那愈發濃厚的陰雲都覺得順眼了不少,剛剛失去了兩滴心頭血确實讓他整個精氣神都下降了許多,修為更是有往下掉的危機,閉上眼,運轉起體內那游離的雷霆之力,不斷的滋潤舒緩着肉體,刺激着血液的誕生和精純,剛剛還覺得陰冷的身體立馬暖了起來,精氣神也在緩緩的恢複‘果然,雷霆之力,即包含着毀滅,也預示着新生!’

67【天璇】

偌大的廣場之上,已經被鮮血所染紅,而那半空之中的陰雲也開始往下墜落,好似要與那些猩紅的鮮血融為一體。絲絲縷縷的血跡開始蔓延起來,不仔細瞧,卻是看不出來。

有那淡淡黃色煙霧從地面之上的縫隙之中透露出來,也在那一瞬間與空中的陰雲彙合相溶,在找不着痕跡。

而在這猩紅與陰暗之間卻是影影綽綽的浮現出一具使人看不太清的身軀,只是那被濃郁霧氣遮住的面容,教人記憶最清晰的卻是那雙泛着紅光和煞氣的眼睛。

林琅看着不遠處的那雙眼,腦中不禁浮現出伏屍百萬、鮮血淋漓的場景,那看不清面目的人周身的殺氣、煞氣更是濃郁到了一定的境地,已經在他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圈濃濃的猩紅血霧,也不知是殺了多少人才能達到這般地步!

心中這般猜測,林琅的心情卻是異常的嚴肅,當那雙帶着血光的眸子望向自己這邊時,體內的雷炎竟然自動自發的運轉起來,而原先因為那人一撇自己周身空氣凝結起來的壓抑也開始消散,但正是這樣,卻使得林琅心中更加的警惕,腦海之中的警報之聲不停響起!

危險,極其危險,再見了那隐于濃霧與血氣之中的雙眸的時候,林琅的心中只有這麽一個念頭,但他卻依舊站在古殿門前,眼帶鎮定的看着廣場中央地帶的那片濃郁霧氣,心中滿是興奮。

而他這種情緒很是明顯的傳遞到了身旁守着他的無悔心中,同樣從那身影中感受到極致危險的君無悔感受着心中那不屬于自己的情緒波動,卻是疑惑萬分,不懂為什麽阿琅會在看到那人影的時候情緒波動這麽大,好似極其激動一般。

‘終于出現了嗎?不枉我等了這麽長的時間!’林琅死死盯着那偌大廣場中央若隐若現的身形,深吸口氣,将心中的激動和興奮給壓了下去,而這種表現卻是讓在他身邊的君無悔有些不滿,這位想也不想,一把站到林琅身前,将他的視線擋住,“不準看他!”或許是覺得自己的表述不怎麽準确,這位鄭重其事的再次補充道“不準用那麽火熱的視線看他!”

林琅看着擋在自己面前,一臉‘我很認真’的表情,在與自己說話的無悔,在聽這話的意思,就算是林琅都怔愣了下,随後擡頭看向遠處那陰雲處的身形,臉上一片古怪之色,“火熱?”

“對,你現在已是我君無悔的道侶了,以後不準用這種眼神看別人。”君無悔為了強調這件事情的重要性,還再次重述了一遍。

感受着心間那從對方腦海之中傳遞出來的堅決,以及對面那人異常認真的模樣,林琅真的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無悔,你覺得我對于一個死人的惡念會有火熱的感覺?”

聽得這話,對面的無悔神情一滞“死人的神念?”随後又轉過身去看那廣場上飄飄渺渺的身形,“那,阿琅為什麽用那樣的眼神看他?”好吧,這位還糾結着這個問題。

“我想要吃了他!”看着遠處的那道陰影,林琅眼中全是光,幹脆的将自己的目的說出來,省的自家媳婦兒一直帶着懷疑那可就不是什麽好玩的事情了。

“不準!”聽到林琅的回答,君無悔心中那警戒線突地被拉響了,自己的道侶竟然要去吃別人,這怎麽可以,哪怕是個死人都不行,這家夥一急,就将自家師尊的教導拉了出來“師尊說過,你我已是道侶,只能我吃你,你是不能吃別人的!”

聽到這裏,若是還不明白自家這個傻瓜腦海之中想的是什麽的話,林琅那幾百年的生涯也就白活了,當聽到無悔說出那老不休的師尊的教誨的時候,林琅的面色不變,“哦?只能你吃我,我不能吃別人?”這話倒是能夠琢磨出許多信息量來,啧,看來自己那師尊對徒弟的教導可真是方方面面啊!

君無悔看着面前一臉平靜的林琅,猶豫了一下,感受着對方的情緒,卻是沒有什麽收獲,這讓他有些焦躁“阿琅!”他并不是一個會顧忌別人情緒的人,但若這個人是林琅的話,他願意為這個人改變,“你不高興?”

“沒有!”搖了搖頭,林琅估摸着自家這個道侶估計還不太明白他那個師尊所教授的‘知識’正在思考着,怎麽解釋一下。

但是這種沉默卻讓身邊的人很是不安,君無悔估摸了一下,林琅是從自己說出要吃他的時候不高興的,雖然師尊一直囑咐自己不可為人下,阿爹也是讓自己力争上游,但,好吧,一個一直呆在山門,第一次出門還是碰見林琅這家夥的無常識人士來說,他家師尊和阿爹的吩咐他還是有好些地方不明白,想了想,師尊好像說,等自己和阿琅水□融的時候,自然就明白了。

但此時既然這話會讓阿琅不高興的話,低着頭的男人在自我琢磨了一頓之後,才擡頭,認真的對林琅開口“阿琅,若是你不喜歡我吃你的話,那我讓你吃,但是”君無悔盯着林琅的雙眼此時又黑又亮,說出的話,也是一字一頓“阿琅從今以後只準吃我,不準去吃別人!”

從古殿內裏跑出來的兩個太清宮的弟子此時此刻聽到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呈現出一種石化狀态,誰來告訴他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覺,竟然聽到了那個門派人形大殺器的這種類似于将自己白送的話語,對,肯定是在做夢,兩人晃晃悠悠的直接轉身,又夢幻般的向回走去。

至于聽到這話的林琅,倒是笑的開心,一雙眼将面前那個一臉認真的男人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随後心情愉悅“放心,我以後只會吃你。至于別人,還入不了我的眼!”說完,還似不經意般的掃了眼身後某個地方,嘴角的笑意卻好似那春日盡情綻開的花朵般愈發的燦爛。随後,幹脆直接将面前的男人拉進自己的懷中,嗅了嗅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氣息,林琅心中真是高興極了,自己果然撿到寶了,竟然有了這麽一個讓人身心愉悅的道侶。

得到了保證的無悔現在也是滿心愉悅,只是他卻是不知,在他前方不遠處的某個區域,他的師尊看着他一臉的不忍直視,心中直嘆‘傻徒兒喲,這麽早就把自己給賣了,師尊真是白交你了,哎!’說完,甩了甩袖子,向內裏走去。

感受着心底那不屬于自己的愉悅,君無悔心中再次為自己的決定喝彩一下,而抱着他的林琅此時擡頭,看向外面的場景,“時辰到了。”說完,嘴角的弧度再次上揚,看着那老樹環繞的密林,眼中神采爍爍,在看懷中的人,心中更是下定決心,這次,定要将無悔體內的隐患一次性解決。

想到這裏,林琅看着那人影眼中愈發熱切,若是無悔擡起頭來,定會發現自家道侶眼中已經差不多快要冒出綠光了。

“無悔,你先到師尊身邊去破禁制,再過不久,這古殿裏面的寶物就要全部出世了。”感受着腳下傳來的陣陣波動,林琅心中一動,直接松開懷中的人,“快過去吧,我在這邊看着!”

君無悔看着林琅的眼神還是時不時的掃過那霧氣中的身影,但是卻沒了原先的炙熱感,也就點了點頭,畢竟,那些禁制中确實有好多寶物,現在阿琅的修為還是有些低,正好,自己過去多搶些靈粹,好給阿琅補修為,一想到這裏,他就覺得自己呆不住了,幹脆的和阿琅點了點頭,随後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林琅眼前。

在身邊人身影消失之後,林琅才徹底放開了自己的表情,臉上也不在是淺笑,而是遍布着一種張狂的笑意“接下來的事情,真是令人期待啊,畢竟,讓我等待了這麽久!”說着,眼神又不自覺的掃視到了那半空中虛實相間的身影“啧,待會兒的大屠殺我要不要參加一把?!”

好似很為難一般,林琅的身周都空氣之中都激起了一陣小小的電流,可見,他此時的心情到底有多激蕩。

在他剛剛思考完畢的時候,廣場外圍那片存在了久遠歷史的密林突然顯現出一種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變化。原本蔥蔥郁郁,生長了千百年的樹木們突然好似被誰抽取了生命力一般,開始大批大批的枯萎,而這片密林的上空則彙聚起一片濃郁的綠意。

而那密林的地面之上,也開始滲透出一層粘稠的血水,這讓所有處于林中的修士們都臉色大變,因為那些枯萎的樹木一碰到這些血水,直接就灰飛煙滅,連片葉子都留不下。這讓所有呆在密林中的人和獸都心中恐懼不已。

就在此時,林琅卻是從乾坤之中掏出了一枚小巧的葫蘆,黃撲撲的外表,一點都不起眼,随後就在這古殿的門旁刻畫下一處小小的陣法,将這枚葫蘆置身其中,再然後,也不知林琅怎樣運作的,這陣法,竟然溝通了之前林琅遺留在密林以及廣場上的其餘陣法,随後,只見一股淡淡的綠意從那密林上空分薄而下,緩緩的鑽進了這枚不起眼的葫蘆之中。

而在這種慌亂的時候,又有誰會注意這一幕呢?林琅看着那枚黃撲撲的葫蘆外表随着綠意的鑽入,直接轉青,眼中的神色卻是愈發的嚴肅起來,因為接下來,才是最難辦的,擡頭看着那半空之中愈發濃厚的墨綠,在看那陰雲之中虛浮的身影,想起無悔的體質,林琅眼中更是堅定,成敗,也就看這次秘境之行了!

68【天璇】

外界,兩個多月的時間足夠秘境出世的消息傳遞遍整個大陸,更何況此秘境的入口還是直接大喇喇的開在那裏,進入秘境也不需要什麽條件,無論你是天才還是廢材,都能夠進入。

所有人都知道一個秘境會帶給修士多大的好處,所以整個大陸的人都好似瘋了一般,往這邊趕來。每一日,荒原都會湧入大量的人口,全都是沖着秘境而來,但是這些人卻是不知道此時的秘境之內,卻是開始了大變化。

郁郁蔥蔥的林木早已經化為飛灰,整個秘境中只存在一種建築物---巍峨的古殿。

原先明朗的天空早已被陰雲所籠罩,而那泛着泥土香味的大地,則是鋪上了一層暗紅的血泥。這些變化古殿之中各門派的掌教們早已研究清楚,也知道,若想要地下黃泉出世,那麽這秘境中所發生的一切也就算是合理了。

而這座古殿之中竟然有陣法直接通往其餘古殿,這才是他們現下所關心的。

秘境入口處,“師兄,咱們進去吧。”

“嗯,也不知道這次秘境之旅咱們會不會有奇遇。”

說完,一群人已經帶着興奮的心情直接踏入了光門。濃郁的靈氣撲面而來,使得這批剛剛進入的人都是興奮了起來,但等到他們睜開眼睛,卻是異常驚訝“這...”那些人看着面前陰沉的天空,腳下沾滿血跡的大地,有些不知所措。但擡頭遠眺,在看見那極遠處巍峨的群山和山間高大的古殿群的時候,卻又是興奮了起來。

“竟然是古殿群,咱們這次發了!”人群中,那些見着古殿的修士們紛紛激動不已。

“看那規格,說不得是上古門派所遺留下來的。”

“在這裏說有什麽用,各位我先走一步了。”說完,就見這群人中已經有人駕起飛行法器向那邊急速而去。

人群中見着有人先走一步,這些修士也紛紛禦駛法器,乘風而去,但這些人卻是不知道,這一去,就此踏上了死亡之路。

林琅看着遠處疾馳而來的一群群小黑點,不由感慨“這秘境的主人果然是算無遺策,竟然能夠招進來這麽多修士,供其血祭,這一趟,果然是沒有來錯。”摸了摸下巴,林琅心中明了,等這趟秘境之旅結束,估計整個大陸的修士都得少上血多,畢竟,這秘境原先的主人過于強大,想要血祭複生,所需的人口可不是一般的多。

不過,這不正也是他自己帶着無悔來此的目的嗎?沒有這麽多的人血祭,他可不一定有把我打破無悔那該死的詛咒體質。

動了動手指,地上的玉皮小葫蘆滴溜溜的旋轉了起來,而它吸收的東西也從那濃濃的生命力換成了猩紅的液體,看着剛剛從黃呼呼不起眼的顏色轉換成泛着玉光的青綠色,現下又在那青綠的體表泛起絲絲紅寶石般光紋的小葫蘆,林琅表示很滿意。

啧啧,死的越多,這吸收的液體也就越純粹。所以,對于那堆積如山的屍體在不到片刻間變化為飛灰,林琅眼皮都沒有擡動一下。畢竟,這一群群的修士又讓他想起了自己前世如喪家之犬般的被這些人所追逐,想要殺了自己奪寶的,換功勳的,總之,那可不是一段美好的記憶。

所以說,這就是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變态嗎?可以想見有着這種思想的林琅也不會有對這些人有多少同情心。

不知是多少人的鮮血才達到了如今這個地步!看着廣場上不斷滲漏的血泥,林琅也對這次秘境之旅産生了些感嘆,不過在瞧見那血色泥漿中開始緩慢露出的黃色水跡的時候,林琅唇邊的笑容卻是讓所有見着的人都忍不住後退幾步,幾個一同再此看情況的弟子心中不斷顫抖,‘嗚嗚嗚~師傅,我要回家~’

或許是得到的祭品已經足夠,整個秘境開始了大幅度是震動,光禿禿的地面更是不斷的開裂,露出了許多幹癟的老屍,而這些一看就年代久遠的屍體在暴露于衆人眼前的時候,突地躍起,吓得許多人大喊“詐屍啊~”

好吧,雖然是修士,但我們不能阻止其中有怕鬼的存在!原先那些暗紅色的泥塊已經全部崩裂了開來,随後,地面之下好似有什麽東西想要掙脫出來一般,整塊大地都在劇烈的掙紮,就連隔離在外的古殿都感受到了那些裂縫之中投射而出的沖霄的戰意和不屈。

“殺~殺~殺~”一連三個殺字,突兀的印進了所有秘境中的生物心間,震得所有修士們都是臉色蒼白,渾身顫抖,被這三個字間的殺意壓的匍匐進那沾着血腥味的泥土當中,口角、耳鼻更是血跡斑斑,林琅也被這三字中所蘊含的殺意與戰意攝得後退好幾步,由着體內雷炎運轉,才将那煞氣轉化,沒有被逼出傷勢來。

随後,無盡的陰氣直接從那些地面之上裂開的口子中噴射而出,期間夾雜着無數厲鬼凄慘的嚎叫,好似終于得到了解放一般,這聲聲凄嚎中更是透露出一種興奮與嗜血。

“怎麽回事?”各派掌門在這種變化之初就立馬運用傳送法陣從各個宮殿之中集中回了第二座古殿,現下都已經聚集到古殿的大門前,看着那隔着一層光罩外的詭異場景,對幾位守在此處的弟子發問。

“回幾位掌教,弟子也不太清楚!”幾位弟子聽聞掌教問話,皆面面相觑,不知該如何回答。

等青陽老道找到角落處興奮的某人的時候,外界已經被一片陰暗所籠罩,古殿前的修士不管修為高低,都看不清內裏到底發生了何事。但有一點卻是這些人的共同感受,那就是這秘境中的溫度好似一下子從春暖花開化為了雪山寒冬般陰冷,刺得人骨頭都疼。

“我說徒兒,你可知那裏到底發生了何事?”撸了一把白白的胡須,老道開口問道此時正在忙碌着的林琅。

“地底黃泉出世,總是需要一些排場的!”将最後的陣法刻畫完畢,林琅還有心情來個個冷幽默。

只可惜,聽到他這話的老道不太幽默,只是又跑到一邊去與門中各長老商議什麽去了。

“黃泉啊,我說青陽老頭兒,書上記載黃泉邊上長有黃泉草,那可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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