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去瞧瞧,對了,費哥哥,你還沒見過我騎馬的模樣吧?不是我自個誇自個,那騎術算是……”
“譚侍人,喝茶!”秀兒适時遞過茶杯。
譚幺瞧也沒瞧來人一眼,接過後“咕嚕”一聲喝了大半,繼續道: “費哥哥,我的騎術在皇城雖不能說數一數二,但是……在男子當中也算是佼佼者,只可惜你現在大着肚子,不然我一定找機會帶你出去逛逛,我家有匹黑馬,可俊了,騎上去別提有多威風了,別人見了都說贊呢!”
費然看着他興高采烈的模樣,不由低頭慢吞吞的呷了口茶,直言道: “幺兒的騎術有空倒是要瞧上兩眼,不過……方才你說的狩獵……你怎麽去?”
費然不是煞風景,他只不過在提醒譚幺。
譚幺湊近他,神秘兮兮道: “費哥哥,你可千萬別告訴人家,我可是相信你才告訴你的,不瞞你說這法子我想了幾個晚上……前些日子我花了些銀子讓人買通了西大門的侍衛,到時我扮成女子混在護衛隊的後面,偷偷的跟着他們出去……我想過了,這次東郊狩獵護衛的人手大約在三四百人左右,我想應該是不會發現的……”
“幺兒莫要胡鬧,若是被皇上發現……”
“切,反正我那院裏和在冷宮差不多,我才不怕她呢!”說起被皇上冷落的事,譚幺不禁耿耿于懷。
入宮快大半年了,那個人從未正眼瞧過他,就算有時碰巧對視,她也是快速的別開頭,神色似乎還有些不屑,幾次下來,譚幺是心死了,皇上根本不待見他,無論他表現再乖,再好,她也永遠不會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說到底,他吸引不了皇上。
既然這樣他還有什麽好怕的……他什麽也不怕。
“幺兒是想好了?”費然看着他不服氣的模樣,微微嘆了口氣。這孩子勸不得,是那種越勸越要和人對着幹的脾氣,這事上唯一可以給他敲打敲打的只有一人---帝後餘雅。
“想好了!”譚幺堅定的點了點頭。
費然摸了摸他的頭,更是堅信了要告訴帝後的想法。
***
“随他去吧……”餘雅聽了後眼眸閃過一絲精光,片刻後,他站起身子揮了揮手。
“帝後哥哥,那幺兒……他,萬一給皇上知道……”費然一怔,随後不由跟着站起身子勸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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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雅見狀連忙轉身将他按在了椅上,冷笑一聲,“這次若是再不給他一個教訓,怕是他以後還是會胡作非為,費然,本宮知道你是好心,但是別人扔下的爛攤子……其實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你現在肚子大了,還是要以孩子為重,至于其他的事……不用理會……”
餘雅對于這事心裏是怒了,那個娃兒一次不聽,兩次忘記,三次不當一回事,那麽這一次就給他一個教訓,讓他記得一輩子。
有些人,好言相勸是沒有用的,刻骨銘心的懲罰才會讓他記得牢牢的。
見帝後心意已決,費然也不便多事,起身告辭。
回去的路上,費然托着腰,走得很慢。
宮裏的路……确實很滑,除非幺兒事前覺悟,不然的話,這次跟頭怕是栽定了!
***
夜很黑,若非點上火燭,譚幺恐怕看不清眼前任何東西。
“主子……”
屋外匆匆跑來一個奴才。
“怎麽樣了?”譚幺見人來了,立刻上前抓住他的衣襟,着急道。
“費……費侍人已經回院子去了……”奴才有些害怕,不由退後兩步顫抖道。
“他的神色你可有看清?”
“呃……費侍人剛出來的時候好像是皺着眉頭,主子,外面太暗了,奴才又不能點燈,所以沒瞧得太清楚……”奴才比劃了一下,随後有些沮喪的抓了抓頭。
“可惡……那帝後到底是什麽意思,他倒是會不會和皇上說啊……”譚幺松開手,咬了咬牙。
“主子,依着奴才的想法,這事上誰不想看主子的好戲啊,帝後他一定悶在心裏不會和皇上說的,就算是說了,主子也在皇上面前露了臉……總好過現在,對不對?”奴才想了想,适時讨好道。
“哼,你說得對,管他說不說,對我……似乎只有好處……”譚幺冷哼一聲,眼眸狡黠。
這事上他花了本錢,連續兩個月和費然套近乎讓他耍盡了嘴皮子,兩個月看着費然和餘雅接連受寵讓他更是眼紅不已,有句話他一直放在心裏,和他們比,他什麽也不差,憑啥他們可以入得了皇上的眼眸,而他卻被嫌棄在外?
他不服。
所以這次東郊狩獵,他……一定會讓皇上正眼看着自個,再也沒有辦法移開雙目。
這宮裏所有的人都在為自個打算,他沒有做錯,冷宮那地兒,他永遠也不會适合那裏,這世上最适合他的地方,是皇上的……懷裏。
他一直這麽确信着。
作者有話要說:前世的譚幺性格不怎麽好,今世的他也不會因為費然的三言兩語而改變态度~~
42.東郊狩獵
有句話叫做人心難測,尤其是在宮裏和朝堂上,想要找個心如純水的人是件很困難的事。因為每個人的心裏都有陰暗面,而這兩個地方,只不過将他們的陰暗面無限擴大罷了。
譚幺的想法無可厚非,既然入了宮誰不想得到皇上的寵愛,怪只怪當日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機太差,給皇上留下了壞印象,不然的話,現在哪裏輪得到費然大着肚子……
這幾個月,他的法子想了不少,他會在午膳,晚膳的時候去看望費然,有時在那他會看到那個高高在上的女子,她的眼眸永遠都是淡漠的,自個的精心打扮似乎都白費了功夫,那裏……沒人在看。
到了如今,他等不下去了,男子年華易逝,他最美好的幾年不能耗在這個冷冷清清的院子裏,對于餘雅和費然,他是羨慕的,若是可以交換,他寧願自個瘸了腳,不孕,只希望皇上能多看他一眼,對他和顏悅色。
自從上次他告知費然的計劃後,時間又過了十幾天,現在離着冬日狩獵的日子越來越近,而譚幺也越發肯定了帝後對于這件事的态度。
看來那個人要冷眼旁觀了,但是也保不準他在最後幾天在皇上耳邊嚼舌根,不得不說,那個人真沉得住氣。
而費然除了第二天暗示過讓他放棄計劃外,其他的也沒再說什麽,對于兩人截然不同的态度,譚幺心裏有數。
十天後
天氣刮起了寒風,一陣一陣的,仰頭看去,太陽卻從漫天的雲霧中露出了小半個臉,似乎昭示着今天是個晴日。
“皇上,奴才把人帶來了……”白蓮将人帶到了榮享跟前,輕聲說道。
榮享低頭系着披肩的衣帶,聽見人聲後轉過身子朝着來人挑了挑眉,道: “似乎看上去不太樂意……怎麽,不願和朕一起出游?”
古枉然瞥了眼站在一旁的白蓮,搖了搖頭: “皇上的邀約枉然自然深感榮幸,不過枉然為人膽子小,所以還望白總管……以後請人的時候,注意一下禮數……”
白蓮一怔,頓時臉色尴尬。
榮享聞言不由呵呵一笑,道: “這事怪不得白蓮,是朕臨時想到的……對了,看你的模樣,應該會騎術吧?”
其實不用問她也知道,後宮男子中除了餘月淩,就數古枉然的騎術過硬,至于譚幺……在她心裏,從來都是倒數第一。
“還行吧……”古枉然微微一笑,垂下眼簾。
除去白蓮強硬的請人手段,他的心裏不可否認是竊喜的,皇上想到了他,這是一個進步,對他倆來說也是一個突破,畢竟放在以前……除了公事,兩人基本上是無交集的。
“那……走吧,”榮享見狀不由拉過他的胳膊,帶在了身邊。
前世古枉然是在靖享六年進的宮,那時的大華因為接連的戰事和天災人禍導致國庫空虛,而他為了古家的生意,年逾二十五還未嫁人,所以在古家人極力促成下,雙方一拍即合,三個月後,洞房花燭。
兩人的第一次,榮享已經沒什麽印象了,反而是在後來的相處過程中,她對着古枉然精明從容的經商态度印象深刻,古家能夠成為大華第一商戶是有基礎,有理由的,其中,古枉然功不可沒。
“皇上,在想什麽?”古枉然眼眸定在自個的胳膊上,露出笑意。
“沒事,”榮享眼眸閃過一絲精光,皺眉道: “大概是朕眼花了……”
“眼花?”古枉然有些不解。
榮享回頭再看了眼身後長長的人龍,并未說話,随後她拉着古枉然的手上了馬車。
譚幺?或許不是眼花……
“白蓮……”榮享掀開簾子,朝外叫道。
白蓮立刻跑到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