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努力實現家庭幸福大和諧(番外六)
嫂子和晟爺在冷戰。
這是趙寧冒死從前方傳來的消息。
老黑狄五燕九葛天都叫苦不疊,無比羨慕逃離炸彈現場回東南亞逍遙的虎二。看着郁晟儒整天陰測測的臉,大氣都不敢喘。
沒人能救他們于水火,瞿淮兩天前就搬出去回學校住了。
據趙大總管的秘密情報,好像是因為三天前,別墅二樓卧室的燈光亮了一晚,直到晨曉時分才熄滅,第二天下午,瞿少爺連飯都沒吃,起床就走,身後的男人不敢攔着,叫自己好好把人送走。
英明神武的臉上還有一個巴掌印。
瞿淮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顯而易見,明明是要懲罰別人的,結果賠上了自己的清白;明明是來算賬的,結果自己被人算了;更重要的是,吃醋吃到一半,最後還稀裏糊塗忘了這件事。
小狼崽很不高興,離家出走都不足以表達自己的憤怒。兩天過去了,男人打來的電話一個沒接,發來的消息一條沒看,本就清冷的俊臉天天拉得老長,越發冷若冰霜,寝室三人凍得要死。
可惜小狼崽不知道,郁晟儒早已暗中收買三位娘家人,雖然大的方針指向還是朝着瞿淮這頭,但賣賣情報給兄弟對象,做得也是心安理得。
今天有沒有好好吃飯、心情有沒有好一點、身上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寝室缺不缺東西,岚省晟爺像一個任勞任怨的老父親關愛着鬧別扭的孩子,搞得宋方白三人常常私下嘀咕:這是找了個男朋友還是找了個爹?還是年紀大的男人都啰嗦?
另一方面,郁晟儒到底不是普通男人,雖然一時被老婆勾引沖昏頭腦,但冷靜下來發現的反常,相信其中一定有別的緣故。別說瞿淮本身性子寡淡,床上一向放不太開,怎麽就突然色誘,還找趙寧拿了手铐要铐住自己?
查,晟爺發了話,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原因。
趙寧跑得比兔子還快,動作神速,然而查出來的結果,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說什麽,怎麽說?說大哥啊,是因為你睡了個學生,還是你自己要睡的,所以這是自作孽,不是無妄之災?
趙寧掐指一算,還是去找替死鬼開口。反正這個樊期,是葛老二找來的,自己招來的鬼自己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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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 大哥,”葛天發誓一會兒出去要勒死趙寧,賣兄弟連眼睛都不眨:“是我去找的,就是您遇見嫂子那天,趙寧讓我去找人,我就去青大附近的酒吧随便找了一個;”
臉皺得像饅頭:“我也沒想到随便一哈拉,就找到嫂子的學弟啊!”
“他還來找過您幾次,都被我擋回去了,結果,結果這次直接去找嫂子了……”
葛天喪着臉,見過倒黴的,沒見過自己這麽倒黴的,舊情人撞上正牌夫人,想哭。
“現在人在哪兒?”
“在學校,被我們的人監控起來,絕不讓他再去嫂子面前打轉。”
郁晟儒難得頭痛,揉揉眉心,這事兒是沒處理好,以往跟過自己的,不管是窺春養着的小寵還是外面找的,全被打發幹淨走得越遠越好,要麽去了分場要麽放出去,反正絕不在總部,在眼皮子底下給瞿淮礙眼。唯獨一個漏網之魚,就敢去自己老婆眼皮子底下蹦跶。
偏偏是個學生,偏偏還是學弟。
瞿淮看着淡漠,什麽都不太上心,但嘴上不說,心底指不定在亂想。處理不好,可不只是影響家庭和諧。
老虎被撩了胡須,眼底有肅立殺意:“去,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都給我查清楚,一個窮學生,有這麽大的膽子敢撩撥。”
葛天連滾帶爬,深怕下一秒郁晟儒反悔,把自己一起咔嚓。
晟爺料事如神。
樊期,江恭樊家的私生子。樊老爺子日暮西山,十多個兒子争家産越演愈烈,這時候搭上西南教父,一個樊家,只是探囊取物。
已經守了四天空房的晟爺心情越發不爽,做事越加粗暴,直接把人打暈了捆來,通知樊家來領人。
趙寧鞠躬盡瘁,終于在五教門口堵到了溜得比泥鳅還快的嫂子,一見面還沒開後先流淚:“嫂子快回去看看吧,大哥受傷了!”
一個一米八幾身上刀口多到數不清的漢子站在你面前哭,瞿淮實在不能相信他是裝的,瞬間慌了手腳,一路六神無主,額頭沁出冷汗涼了一背,都沒發現這根本不是去醫院的路。
成功完成任務,不枉自己抹了那麽多洋蔥汁在手上。
“這,這不是……”瞿淮看着裝修精致的房間,內心茫然,随即閃過一個更不好的念頭:別是郁晟儒已經不行了,直接叫律師來念遺囑的吧!
“別慌,嫂子你別慌,”完了,戲演過了:“大哥沒事,我接您回來,是有別的事要您知道。”
趙寧指了指液晶顯示屏:“您就坐在這兒看,看完了要是還生氣,我立刻送您回學校。”
按坐在沙發,帶上耳機,屏幕有了畫面,瞿淮認出人,是那個來找自己的男孩,被捆着跪在地上,嘴裏塞着破布,旁邊站着一個青年人,樣貌和樊期有三分相似。郁晟儒端坐着,葛天面無表情守在一旁。
耳機裏傳來郁晟儒清晰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樊大少公司在準備上市,還抽空來領人,真是兄弟情深啊。”
“晟爺說笑了,這原本就不是我正經兄弟,不過一個私生子,沖撞了晟爺,是他母親教養無方。”樊筠手心浸出粘膩的冷汗,像一塊汗津津的破布,惦記着老爺子臨走前死死抓住他叮囑的話:人要帶回來,晟爺也絕不能開罪。
“樊家也算家大業大,令尊身體不好,你家就要送孩子來爬床麽?”
“是他自作主張,還是得了你家授意?”沙發上的男人每說一句,笑容就加深一分,藏着令樊筠忌憚的狼齒與毒獠。
“或是你覺得,郁晟儒色令智昏,能被你家随意擺布?”
這是極重的罪名了!
汗滑過下巴,濺落一地。
“自然不敢!”樊筠恨不得掐死這個便宜弟弟,回頭怨毒狠挖他一眼:“是他犯大錯沖撞您和嫂子,晟爺要殺要刮,您說了算,樊家沒有半句怨言。”
地上的樊期聽見這話驟然劇烈掙紮,樊筠狠踹他,義憤填膺的唾罵,嘴裏不幹不淨。郁晟儒冷眼旁觀,揮揮手叫人把兩兄弟拉開:“什麽殺不殺的,郁晟儒是正經人,你家的孩子,自己帶回去教;”
“只兩樣,青大他不能再讀,岚省江恭也不能再待;”
“有生之年,別再出現我面前,也不要在我老婆面前打轉。”
樊筠不曾想郁晟儒肯如此輕輕放過,大喜過望,道謝後就要告辭,卻聽見身後男人慢悠悠再開口:“我說許你把人帶走,沒說怎麽帶。”
頸後冰涼,如爬過一條吐着蛇信嘶嘶靠近的毒蛇。
“葛天,”
“給樊大少說說,人怎麽找來的,就怎麽送回去。”
“是,大哥。”
“大少爺,那天我手下着急找人,有人故意闖進郁家名下的生意,撞了我手下後十分惶恐,連忙道歉,說自己是青大學生,頭次來酒吧緊張;”
“當時寧哥給我的要求就兩個,學生,幹淨,要得也急,直接把他帶了去;”
“因為那天,是晟爺第一次見我們大嫂,一見面就喜歡惦記上了人;”
包房內,趙寧觑着面色冰冷的嫂子表情出現一絲裂縫,有戲。
“但那時晟爺還沒找到嫂子,不過找個贗品敷衍,卻被人以為是自己哪裏與衆不同;”
“更有趣的是,你這弟弟在路上偷偷給自己吃了藥,情潮湧動,大概是想在床上表現好些就此留下。”
話說至此,樊筠臉色青白交替,臊得沒邊。
“這一手好算計,大概不是樊家學來的家教,是他自己丢人,您說是不是?”
“是,”樊大少爺這輩子的臉大概在今天已經丢完,深惡痛絕:“晟爺想如何處置,您說了算!”
葛天摸出早已準備好的一瓶藥,恭恭敬敬遞給樊筠:“既然想爬床缺男人,不如就此成全他;”
“這藥可是我們七哥親自調的,一般人可沒這個待遇。”
“長兄如父,您自己灌吧,”葛天指了指門:“地下室裏有送給樊期的大禮,大少爺開個包廂稍坐片刻,完事兒去地下室接人。”
“要是兄弟情深舍不得,您看還有什麽別的法子,能讓晟爺和您都滿意?”
“不,就這個,”樊筠眼裏有濃濃的厭惡和嫌棄,接過藥瓶準備動手。
郁晟儒終于起身,吩咐葛天:“你看着人,辦完再來回我。”
心急要見小狼崽,無視身後傳來的辱罵與尖叫。
瞿淮呆呆坐在房間內,耳機摘下,滿臉迷茫和困惑。
什麽叫那天遇到了自己?
第一次見面不是在教學樓那條小巷嗎?
趙寧早已悄悄退出去,留下兩人四目相對。
“你……”想問的事很多,堵在嘴邊不知如何開口。
“你不記得了對不對?”郁晟儒握着他的手,半蹲在沙發前,仰頭看他:“我第一次見你,是在你們學校圖書館門口;”
“第一眼看到你,我告訴自己,這個人一定是我的;”
“查了身世,知道你和池家的恩怨,簡直是老天送給我的機會;”
一字一句都是男人熱忱的真心:“用交易把你綁在身邊開始後悔,半年太短,要是六個月後你沒愛上我,我要怎麽辦?”
“把你捆起來?鎖在身邊?還是威脅你?”
“可你性子堅傲,又那麽清貴硬氣,我真是又愛又恨,拿你沒辦法;”
“還好你愛上我了,”目似點漆的凝望幾乎穿透心髒:“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就是喜歡我。”
“瞿淮,從來沒有別人,一開始就是你,就只要你一個人;”
“我也不是什麽都不怕的,寶貝,”郁晟儒主動暴露自己的不安,安撫他的小愛人:“我永遠比你大十五歲,等你風華正茂,我已經老了;”
“有天你看過這個世界,會不會突然發現,郁晟儒其實不是那麽适合你,或者更想展翅高飛,做一只鳳鳴鶴唳的雛鳳,那時候,我怎麽留下你?”
“是想過折了你翅膀,”語氣突然變得酸溜:“有本事你就飛,天涯海角老子也把你抓回來。”
“不會,”小狼崽突然撲倒他落在男人懷裏,濃密黑發抵在郁晟儒下巴,有些發癢,少年人清冷脆亮的嗓音如春日和熙:“不會不喜歡你;”
“人都會老,你每變老一點,我只會更心疼你一點;”
“你大我十五歲,見過那麽多新鮮年輕的面孔和身體,千帆過盡,我怕你有天突然厭倦,想過以前的日子;”
“我知道自己什麽樣子,性格太冷,不會他們的奉承讨好;”
“但你選了我,”瞿淮擡頭,眼裏還是矜貴的清雪,卻多了十分堅毅:“選了我,就不能再招惹別人,有人來投懷送抱,你要義正言辭拒絕;”
“一次不忠,百次無用,”下颚高高揚起,畫出一條漂亮的弧度,郁晟儒愛死他吃定自己的傲氣:“被我抓到一次,這輩子,都別想再找我。”
“不會,”一把橫抱把人擡起,準備回家:“我對着咱爸媽的墓碑發過誓,要是食言,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趙寧看着兩人,長舒一口氣,成功哄好嫂子,警報解除。
夜深人靜,瞿淮在男人懷裏熟睡,不知道自己被人偷香,淺白的睡衣遮不住清透漂亮的鎖骨。
小笨蛋,這是場我一見鐘情,并且蓄謀已久的相守。
終于,解決掉最後一個定時炸彈
接下來另一個番外……
emmmm老實說我寫的時候就比較羞恥……
怪不好意思放出來給你們看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