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少年.膽小鬼

工藤新一想, 不管怎麽樣,他先前也是和赭發少年見過兩次面的,這個少年最初也是從黑衣人手上幫助過他的。

總不會比這個剛見面的人更危險難纏, 而且看樣子,他們兩個之前還很熟悉,只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麽關系。

這麽想着, 他愈發收攏了自己的手臂, 嬌小的脊背微微躬起,他踮起腳尖, 又用腦袋蹭了蹭中原中也的衣服,一副找到了救兵的樣子。

相對于另外兩個人心裏的諸多想法,中原中也的反應就比較簡單了,他先是對緊緊貼在身上的物件感到有一些迷惑,因為在他心裏,無論如何也應該是他比死青花魚更讓小孩子害怕。

然後從剛開始的迷惑走出來後, 中原中也就下意識地開始嫌棄了起來,他冷傲地低下頭, 手指拉扯着工藤新一臉上的軟肉想要讓他知道他根本不是救兵。

入手的觸感比想象中的要好,軟綿綿的像棉花糖一樣, 中原中也仍舊沒有看到工藤新一的表情, 但這不妨礙他能感受到面前小學生時不時抖動一下的身體。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在心裏作用的情況下, 他竟然覺得小孩埋首的那一塊地方的衣服都被淚水打濕了,中原中也也僵硬了身體,他停止了手上摧殘的動作。

木着一張臉望着太宰治,語氣有些飄忽不定, “你幹嘛欺負小孩?還不快哄哄!”心裏卻是想把這個燙手山芋趕緊丢出去。

小孩子的胳膊雖然短小, 然而也足夠将中原中也整個環抱起來, 那兩條肉色的手臂橫在太宰治自己都沒有觸摸過幾次的地方……

倘若這是一個小孩子也就罷了,但是太宰治偏偏已經猜測到了工藤新一有可能是一個不知道多少歲的老家夥僞裝的,頓時臉色如同吞了蒼蠅一樣發綠。

他靜靜地站立在原地,醫院中亮如白晝的燈光從他的頭頂在腳底打下一片濃密的陰影,然後不帶絲毫征兆陽地伸手拎起了工藤新一的後衣領,從牙縫裏冷冷地擠出了幾個字。

“這樣的小孩子估計也沒有人能夠欺負得了吧!”

沒等別人反應過來,黑發首領又擡高自己的手臂,繃直的小臂上顯現出勁瘦的肌肉,他面對着一臉驚恐的江戶川柯南,說出的話蘊藏着滿滿的深意,“小蛞蝓果然是腦子不好用,連這麽簡單的僞裝都看不出來。”

赭發少年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你的僞裝在我這裏沒有用,更不要去想着把事情牽扯到中原中也身上——工藤新一讀出了太宰治那暗色雙眸中的意思。

他是在警告自己。

可以說,在這種身體懸空的狀态下,工藤新一很難再維持自己的鎮定了,他就如同溺了水的人,在寬闊的湖泊中尋不到着力點,也無法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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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情況就是,他埋藏在心裏的最大秘密被太宰治毫不留情地揭露了出來,盡管目前來看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在說什麽。

狀況之外的中原中也确實不知道他們兩個在打什麽啞迷,所以在這個前提下又被死青花魚明着損了一句,他驟然捏緊了手指,骨節發出的接連不斷的“咔嚓”的聲音讓人發毛。

“你再敢多說一句試試?”

他眯起冰藍色的眼睛審視着一瞬間氣質發生轉變的工藤新一,眸子裏的疑惑愈發濃郁。

——徹底翻車了。

工藤新一臉上稚嫩的面具徹底消失,他的表情逐漸開始凝重起來,那種不合時宜的成熟穩重氣質浮現在他的周身,有一種被逼到極致的破釜沉舟。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麽容易就暴露了,而且是被一個看起來與他相同年齡的少年通過一點點蛛絲馬跡猜到的。

值得慶幸的是,他們還沒有證據,倘若是說給別人聽,說不定會被當做神經病,畢竟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某種情況下稱得上是荒唐。

“柯南,你去哪裏了?”

毛利蘭推開門驚呼一聲,她咬住唇望着被掣肘住的江戶川柯南,臉上帶着急迫,對映入眼簾的一幕感到十分的不解。

聲音試探着,“那個……不好意思,是柯南做什麽事情惹你們生氣了嗎?我在這裏替他說一聲抱歉。”

其實怎麽看都是自家小鬼被教訓了,毛利蘭是知道柯南闖禍亂跑的性格的,剛才她聽到了赭發少年勇鬥黑衣殺手的事跡,現在不得不擔心柯南受不住中原中也的一拳。

這麽想着,毛利蘭抿起了菱形狀的嘴唇,細長一些的眉毛蹙在一起,用不贊同的眼神望着扭過頭的江戶川柯南,“柯南,還不快給哥哥道歉。”

少女的手指依舊放在木制的門上,秀美的臉頰上滿是責備,仔細觀察還有許多對他的維護,縱然有對他的生氣,但更多的是關切。

但這哪裏是道歉就能解決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信任的小鬼就是一直以來欺騙她最慘的工藤新一,工藤新一不敢想象蘭知道了會變成什麽樣。

他陷入了極大的恐慌之中,這種情緒比之當初面對黑衣人時有過之而無不及,一種自靈魂深處逐漸擴散開的深入骨髓的無力感逐漸包裹住了他。

他緊緊咬住牙關,冷汗不斷地從後背上滲出來,面上仍然勉強保持着最後的冷靜,祈禱面前的黑發少年還沒有看破他最後的僞裝……至少不能在蘭面前暴露。

不能讓蘭陷入危險之中。

此刻的太宰治在工藤新一眼中無異于是比魔鬼更加可怕的存在了,這個黑色頭發的少年,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能夠輕而易舉地調動別人的心思,讓人心神大亂。

殊不知他越是勉強自己就越是明顯,這些變化自然瞞不過太宰治,一轉眼間他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關系,甚至于他已經計算出了為自己謀求最大利益的最優解。

中原中也……中原中也想打死這個可惡的死青花魚。

還有什麽是欺負別人家孩子結果被人家家長當場逮到更尴尬的事情嗎?而且還是兩個高中生欺負一個小學生,說出去要讓人笑掉大牙。

中原中也的耳尖倏得爬上了紅色,然後勻速蔓延到了臉頰,他覺得整個人在毛利蘭的目光下火辣辣的,就如同大庭廣衆之下被人扒了衣服,恨不得當場捶死太宰治。

他朝前走了幾步到太宰治的身旁,兩個人的距離貼的很近,快狠準地用手肘擊向黑發首領的腰部,惡狠狠地呲了呲牙,示意太宰治趕緊把手裏的的小鬼丢出去。

嗯……好看,他望着仿佛撲了一層粉的中原中也,被腰間的力道打的悶哼一聲,略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幾乎是一低頭太宰治就能夠用嘴唇觸碰到了,在赭發少年現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不用費什麽力氣就能夠得手。

他似乎是安撫,語氣輕輕柔柔,哄孩子一般,“知道了,知道了,你急什麽?”

中原中也:艹!哄誰呢?

在愉悅地看到赭發少年額頭上暴出青筋後,太宰治把頭轉向了毛利蘭,他溫柔地把柯南放在了地上,然後笑着揉了揉他的頭發,“毛利小姐,我們什麽事都沒有,只是……”

他刻意停頓了一下,給人以足夠的想象空間,按理說怎麽想都可以,但是,工藤新一知道,太宰治這句話明顯就是針對他的,針對他那個不能說的秘密。

那雙眼睛裏明顯是似笑非笑的,等着看他的反應,這個人真的是可惡至極!

毛利蘭的眉頭更沉,她心裏已經想出了好多種可能性,“你盡管說,我一定修理他。”

工藤新一的心都揪了起來,他攥緊了汗濕的手心,在那個把他徹底看透了的目光之下,搶先一步把所有可能性扼殺在了搖籃裏,“小蘭姐姐,我在跟大哥哥玩呢,你不要來打擾我們。”

這是一個很容易就可以被拆穿的謊言,一點也不高明,倘若太宰治想,他馬上就能夠拆穿,他裝作看不到工藤新一眼睛中的掙紮和緊張,手指一點一點地敲打着胳膊。

從未有過如此徹底的失敗感,這完全是被人牽着鼻子走,一點反擊的漏洞都沒有,那敲打的手指就如同催命符一樣,工藤新一不知不覺中放慢了呼吸等待。

他在等待着太宰治的決定。

再怎麽遲鈍也可以看出來他們的不對勁了,中原中也皺了皺眉,他沒有選擇繼續深究,只是看了眼時間在黑發首領身旁輕聲說道,“明天還有事,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不是借口,明天确實有事,中原中也觀太宰治的小動作,就知道他正在有一肚子壞水朝外吐。

太宰治驀然一笑,雙手攤開表情無辜,望着恍若喘不過來氣的小學生,表情慈愛,“……當然沒有其他的了,毛利小姐,我們只是在和他玩游戲。”

最後又意有所指地補充了一句,“你家弟弟真可愛,希望以後還能和他一起玩。”

“本大爺怎麽不知道你還有見義勇為這種愛好?”确切來說這是跡部景吾在這幾天賭氣的時候第一次開口和中原中也說話,他帶着嘲諷,“還自顧自地搬出去和那個太宰住在一起。”

“本大爺明天要比賽。”可以說得上是非常倨傲了,這類似于通知的口吻,完全不給別人反對的選擇,“身為網球部的經理你也得去吶喊助威。”

以上來自于跡部大少爺的電話,因為中原中也入學時的監護人落在了跡部名下,所以這次見義勇為的高尚行為被警察告知到了跡部那裏。

那個華麗麗的少年,明明是擔心他有沒有受傷,打電話卻是用這麽糟糕的語氣,某種情況下讓中原中也啼笑皆非,但是擅自搬出來這件事确實是他做的不對。

中原中也望着表情不太美好的太宰治,淡淡地說,“我答應了跡部要來看他的比賽,而且我現在也算是名義上的網球部挂牌經理。”假的,他一點都不想當什麽經理。

死青花魚從出門到現在就一直在冒黑氣,又沒人逼着他一起來,看着就讓他拳頭癢癢。

“是啊,中也在冰帝過的風生水起的,每天可以見到這麽多可愛的小哥哥小姐姐。”

場面可謂是壯觀了,幾百人的支持隊伍在衆多學校中獨樹一幟,整齊劃一地吶喊着口號,縱然是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人也不由得對比産生神往。

太宰治心裏酸的快要冒泡了,就這麽短短的一段時間,他遇到了很多性格也好長相也好的人,這些優秀的人還總是出現在中原中也的周圍,讓他防不勝防。

不是他想的太多,太宰治太明白對于他們這種從小就身處于黑暗中的人來說,像跡部景吾這樣的少年究竟有多麽大的吸引力。

可能本性中就有那麽渴光的一面,少年年輕、光鮮、靓麗……就連身上的一些小毛病在這種情況下也變成了加分項。

就因為他們所接觸過的從未有過這樣的,所以相對于遇到其他類型的人才更容易動心,在腐朽黑暗的地方多了,總是想要讓自己的人生照進陽光的。

人之常情罷了。

那個如同帝王一樣的少年坐在教練的位置,姿态随意,手指微微摸了摸眼角下的淚痣,面色卻沉如水,顯然場面并不是十分樂觀,但他仍舊保持着自己高傲的氣勢不變。

跡部他………

甚至于還沒有出手,就已經落了敗象,就中原中也所了解的跡部,即便他本人是有些自信自戀,但是卻不自大,不會犯這麽嚴重的錯誤。

那麽,只能是故意的了。

這樣的失誤讓中原中也想起了跡部景吾以前所擔心的事情,看來是找到了解決的方法了。

勝負已定,中原中也沒有興趣再接着看下去,他站直了趴在圍欄上的身體,雙手插進兜裏準備離開。

太宰治的臉上一片淡漠,他目視着前方,鳶眸裏卻一片空白仿佛什麽都沒有放在眼裏,似是不經意地詢問,“你不去安慰一下他嗎?”

“………”像是問到了他的心底,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下,但是腳步未停,他的語氣很坦然,“不去了,這種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比較好,我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

像是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是太宰治從中原中也剛才蹙起的眉頭中就能夠看出他實際上并沒有表面那麽平靜,他的小蛞蝓,在擔心着那個叫跡部景吾的少年,擔心着那些輸了比賽的網球部成員。

這只是一次小小的失敗罷了,在人生的旅途中微不足道,為什麽要擔心?有什麽好擔心的?

太宰治這麽想着,他和赭發幹部并排走在一起,為了避免尴尬的場面出現他們準備提前走,太宰治以為自己沒想象中的那麽在意的,他以為自己是能夠忍受的。

然而人總是選擇在沉默中爆發,尤其是已經提前走了,但是赭發幹部的心思還是停留在那些少年的身上,為什麽所有的人都要和他争搶小蛞蝓的注意力?

他繼續想着,沉默地走到了一處拐角處,然後如同做了某個決定,在無人處開始付諸實際行動。

……這是第二次了。

明明又是他最開始主動的,但是卻從內而外散發着一種易碎的氣息,仿佛是一個害怕受到傷害的膽小鬼,強壓着內心的恐懼,試探地探出了第一步。

黑發首領的兩條手臂撐在他的耳側,把他困在這一方小天地之間,中原中也後腦抵在牆壁上,微微仰起頭愣愣地望着此刻可以說的上是脆弱的太宰治,身體下意識地想要反抗。

赭發幹部一只手抵在牆壁上,想要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另一只手準備掰開困住他的手臂,毫無疑問的是中原中也能夠很輕易地就達成自己的目的——只要他想掙脫,太宰治無論如何也阻止不了。

但是指尖剛剛一接觸到他的皮膚,中原中也就仿佛被燙到了一樣瞬間就挪開了手指,他似乎是在驚嘆于明明平時溫度比較低的太宰治為何今天會變得這麽滾燙。

太宰治确實覺得熱,這股熱氣源自他內心壓抑不住的渴求。

他倏得用手掌遮住了那一雙藍色眼眸,那雙眼睛實在太過于清澈了,能夠清清楚楚地映照出太宰治臉上那令他自己都厭惡至極的猶豫和不确定,以及藏在骨子裏的懦弱。

他開始放空自己不去思考後果,用好不容易才積聚處的一點點勇氣,低下頭在赭發幹部耳側溫柔說道,“中也,別動。”

不要動,就這一次,就這麽放縱我一次。

是祈求的語氣,非常的明顯,明顯到讓中原中也懷疑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太宰治,貼在他的耳邊輕輕地響起,沒有那麽明顯的情緒外露,卻帶着讓人承受不住的重量。

死青花魚怎麽可能會求別人呢?他可是港口mafia的首領,有什麽是他得不到的呢?

中原中也沒來由的有一點生氣,他卻僵直着身體順着黑發首領的意思沒有再動,失去視覺更加刺激了其他感官,他感受到死青花魚的另外一只手不知不覺中沒入了他頭頂的發絲間,讓人忽略不了的觸感自頭頂傳來。

眼睛與腦袋,視野的黑暗與身體上的感覺,幾乎最讓他防備的部位此刻都不再由他掌控了,現在所能引起他反應的只有太宰治。

乖巧的有點可愛,肉色的嘴唇抿起了一條弧度,挺翹的鼻翼呼出灼熱的氣息,全然沒有抵抗的狀态下,仿佛是在面對自己最珍重的人那樣,任君采撷。

“……中也啊。”他似乎是喟嘆着喊了一句赭發幹部的名字,鳶眸裏溢滿了濃重的讓人心驚的情意,不見沉郁,只餘情深,“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歡你,喜歡到可以為你發瘋的地步。”

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死青花魚的聲音中似乎帶着喑啞,随着說出的話越多,呼出的氣息也更沉重,噴灑在皮膚上的刺激一點一點積累起來也足夠讓中原中也心跳得越來越快。

他的大腦突然一片空白,有微弱的電流從耳蝸傳遍了全身,一瞬間宛如耳鳴了一般,什麽聲音都聽不見了,他竟然分不清現在是現實還是虛幻,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甚至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什麽想法。

掌心下的睫毛動了動,在平時很細微的動作此刻在敏感的手心就愈發明顯了,太宰治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唇角,心裏軟得如同流水一樣,他保持着把赭發幹部嵌入懷中的姿勢不變。

眼睛凝視着中原中也緊閉的唇瓣,慢慢地覆了下去,在即将接觸卻沒碰到的時候又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停了下來,他像是想到了什麽,慢慢挪開了捂住赭發幹部雙眼的手指。

光線重新進入眼睛,視野恢複明亮,一切都好像剛才只是眨了眨眼睛,其他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中原中也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竟然覺得有些悵然若失。

剛才實在是太近了,近得如同他在和太宰治在搶奪鼻翼間的空氣一樣。

這個人果然又是在用這麽惡心的方法逗弄他吧!

藍眸中躍動着火焰,在萬籁俱寂之時,在中原中也清清楚楚的見證之下,那個港口mafia最年輕最深不可測的首領,用對待最珍貴寶物的态度,慢慢親吻在了他的眼睛上。

溫柔、濕熱、濃烈。

在黑色微卷的發絲下,中原中也最後看到的就是太宰治那如同包含了整個世界一樣的含笑眼眸,剎那間如同百花齊放,“這一次我不想做膽小鬼了。”

在那個陽光照不到的角落裏,兩個少年的身體交疊在一起,纖長美好,黑發少年極致虔誠地閉着眼,如同親吻自己的神明一樣,溫柔用嘴唇觸碰着赭發少年的眼睛。

微風吹過,樹影婆娑,搖搖晃晃切割出一片片細碎的光影,空氣中彌漫着的是花朵的芳香,在這個安靜的午後這如畫的一幕恰恰成為了別人眼中的風景。

周圍傳來了抑制不住的驚呼聲,似乎是在感嘆年少戀愛的瘋狂和美好,誰最先發現的已經沒有那麽重要了,但是在這個剛剛結束了一場網球賽的地方顯然最不缺的就是圍觀的觀衆。

忍足侑士只知道自己順着目光望過去的時候跡部景吾就站在自己的身邊,這是比輸掉比賽更讓他窒息的事情,那時的他竟然非常羨慕網球部那些不知道內情只是在驚嘆的少年大膽的正選們。

有時候知道太多真的不是什麽好事情,就比如他時常在別人的感情中舉步維艱,呼吸困難。

他推了推眼鏡,拉住自始自終沉默寡言的網球部部長的胳膊,俊秀的面容上有一些麻木,“跡部,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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