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宋驚塵從小便有一個夢想,拿着槍抓小偷、端匪窩、斃毒販,成為警界一朵出色的警花。

可命運弄人,她從小便有心髒病,不能做劇烈運動,不能受到任何驚吓,從小便要靠服用各種藥物來維持這脆弱的生命,這殘破的身體注定她與警界無緣。

可她并不屈服于這悲慘的命運,大學畢業後,她的刑警夢徹底破碎,可她并沒有放棄,雖然不能成為刑警,但她可以做和刑警一樣有意義的事情,那就是拯救社會,坐公交抓扒手、上地鐵懲騷擾犯、守廁所虐偷窺犯。

不過這種拯救社會需要特殊技能,這種技能她選擇了跆拳道,然後她這個心髒病患者報了跆拳道成年人培訓班。

再然後……

再然後她就被教練摔挂了,穿越到一個歷史上不存在的朝代——大隐。

穿越到一個和自己同名同姓卻有着奇大怪力的少女身上。

她來到這個名為大隐的朝代已經好幾個月了,在這段時間內,她找到自己的好基友李穎兒,一個與自己興趣愛好及其相同的妹子。

此妹子好伸張正義,希望能夠保護百姓的平安,與她在21世紀的夢想如出一轍。

于是乎,兩人滿懷夢想、氣勢洶洶地朝着衙門捕快的職位前進。

只可惜,這個架空朝代畢竟沒有21世紀開放。女子本就應該守在家中生火做飯,繡花練琴,像捕快這種每天都要露面又十分粗魯的工作自然不适合她們這種“柔弱”的姑娘。縣令大人十分爽快地拒絕了兩個自命不凡妹子的求職。

兩妹子為了證實自己的本事,同時也為了證明女子不比男子差,可以像男子那般端劍闖江湖輯惡賊。

于是乎,便有了輯拿人販子那一出。

只可惜命運依舊弄人,對她們放送情報的老捕快不想她們兩個年華正好的花季少女迷失在捕快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中,對她們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那好男色的人販子原該走另一條岔道的,而這一條岔道則是即将上任的新縣令從京城而來,必經的水路。

老捕快萬萬沒想到兩妹子竟會将未來的縣令誤認成好男色的人販子,對其攻擊,并折斷其兩條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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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新縣令那眼淚鼻涕直流的小模樣……多麽惹人心疼啊!

這麽俊俏的縣令大人,宋家那三丫頭怎麽下得了手!

宋驚塵勾成2字的尖尖手指僵在半空,她不過是想吓吓身下這大言不慚的人販子,捕快們怎麽突然進來了,而且神情那麽驚恐?

還有,那句“縣令大人,屬下救駕來遲”又是什麽意思?

她的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壓在身下的華服男子臉色蒼白還在哎喲哎喲慘叫。

李穎兒踉跄着奔進船艙,她的臉色也差的可怕。

“驚塵……驚塵!那是新縣令啊!”

那一瞬間,宋驚塵徹底石化。

什麽?!

新!縣!令?!

“哎喲……”身下的新縣令發出一聲痛苦的□□,對着幾個宛如救世主的捕快投去求救的目光,“快把這丫頭拉開,我……我快死了,快死了……”

“是!”

幾個捕快七手八腳地把已經石化了宋驚塵從新縣令身上扒拉下來,然後将其壓至船板上跪下。再輕手輕腳扶起新縣令,為首的中年捕快關切問:“縣令大人,你沒事吧?”

“我快死了……”新縣令虛弱地答道,“我的手斷了……”

“沒事。”為首的中年捕快信心滿滿地道,“讓屬下為您接好!”

說着,他擡起新縣令的右手,手搭在新縣令右手的關節處,然後“咔擦”一聲脆響,新縣令十分不雅的慘叫聲又響起,依舊跪在地上的阿玉擡眼同情地看向新縣令。

今天他主子實在是太受罪了。

“雖然那一下有點痛,但是現在不痛了吧,關節回到原來位置了。”中年捕快道。

“還是很痛。”新縣令哭喪着一張臉回答,額頭上冷汗漣漣,他疼的幾乎快要暈過去了。

“再痛痛就不痛了。”中年捕快安慰道。“将骨頭移回原位痛一下是必然的。”

“這樣啊……我左手好像也斷了,你再幫我移移吧,回頭我升你的職……”

被強行壓着,跪在船板上的“罪魁禍首”宋驚塵看着中年捕快又拿起新縣令的左手,手搭在新縣令的左手關節處,終于忍不住插嘴道:“那個……他的關節并沒有移位,而是手肘斷了……”

“咔擦——”

她的話音還未落,一聲來不及阻止的咔擦聲響起,同時新縣令的慘叫聲亦是響起。

“……”船艙內似乎有幾只烏鴉呱呱飛過。

衆人均靜默,被折磨地痛苦不堪的新縣令終于承受不了骨折後,關節一而再移位的疼痛,眼翻了個白,暈了過去。

“你怎麽不早說?”中年捕快顫抖地扶着新縣令在空中随不自然弧度,緩緩擺動的手臂,聲音顫抖地質問宋驚塵。

“我說了,可是你下手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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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轎子裏穿着威風堂堂的捕快服去衙門的時候,宋驚塵由衷覺得,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真是不能再贊。

她折斷了新縣令的兩只胳膊,而她爹爹宋老爺花上一千兩便解決了,不僅如此,還未調走的吳縣令甚至允了她進衙門當捕快。

這新縣令真是個宅心仁厚顧大局者啊。

想到這,她對新縣令的好感快爆棚了。

她到衙門後不久,老捕快們便去巡街了,因她是新來的,又是個姑娘,上午這日頭毒辣的天氣便沒叫上她。

雖然有點不爽捕快們心中女子始終比男子柔弱的觀念,但不用在烈日下我巡街,她也樂的清閑,配着劍在衙門裏逛來逛去。

這一逛,就不小心逛到了衙門後院。

衙門後院有一處假山還有一個小池塘,池水波光粼粼,在日光的照耀下十分好看。

假山一角,幾塊石頭撐着一把加長的油紙傘,油紙傘下面坐着一個身着青衣的男子,及腰的長發随意绾着,一動不動地坐着。

宋驚塵看見了他纏在肩膀上的繃帶,一下便猜到了他是前幾天,被她折斷胳膊的新縣令。

宋驚塵覺得應該好好向新縣令道道歉,不然太對不起新縣令的寬宏大量了。

她輕手輕腳地靠近新縣令,待走近了,她才發現新縣令正在釣魚,因為雙手都不便,索性用腳踩住魚竿。

宋驚塵很是疑惑,等會魚上鈎了,他用什麽把魚竿提上來?莫非用腳?

正這樣想着,魚竿便動了,看樣子這次上鈎的還是條大魚,魚線繃得死緊,池水奔騰,濺出朵朵激烈的水花。

新縣令的肩膀繃直,腳踩着魚竿,聲音驚喜而又急促:“田六子,田六子!魚兒上鈎了,快點幫我來拉杆!”

宋驚塵看了看周圍,除了她還和新縣令,沒有其他人了啊。

“田六子!田六子!”新縣令兀自叫喚,聲音焦急起來,可是那個“田六子”卻還是不見蹤影。

宋驚塵覺得有必要幫宅心仁厚的新縣令一把。

她上前一屁股坐到新縣令旁邊,奪過他腳下的魚竿。新縣令踩着的線軸突然沒了固定,嘩啦啦地滾的飛快,魚兒遠去,池水的奔騰小了下來。

她從來沒有釣過魚,一時間懊惱起自己的沖動,轉過臉想向宅心仁厚的新縣令求助。

新縣令一臉錯愕,嘴角抽了抽。

宋驚塵滿頭大汗地求助:“縣令大人,這魚怎麽釣啊?”

“你怎麽會……”話還未說完,宋驚塵的臉便轉了回去,她手握着線軸,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往回收就可以了!”

魚線嘩啦啦地往回縮,那條倒黴的魚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快速往假山邊靠近。眼看着魚露出水面,宋驚塵神色一喜,收線的速度更加快了。

魚随着魚線飛到了空中,随着慣性,直直往假山這邊摔來。

離新縣令越來越近,然後……“啪”地一聲脆響。

宋驚塵不忍直視地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徐須淩的雙手受傷,行動本就不便,再加上魚兒的襲擊太過突然,他連躲開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被魚兒砸了個滿臉,狼狽跌入池塘裏。

“縣令大人!”宋驚塵驚叫,可是她不會游泳,看着徐須淩在池塘裏狼狽的掙紮,她在岸上急得汗流滿面,卻沒有任何辦法。

徐須淩的頭在池塘裏一會兒上一會兒下,偶爾浮出水面的腦袋神色痛苦不已。

宋驚塵趴在假山上,整個身體往徐須淩方向伸去,所幸徐須淩離她并不遠,她一伸手,便拉住了他掙紮的手。

“啊——”徐須淩一聲慘叫,綠油油的池水趁機漫入他的嘴巴,原本還在一上一下的他立即沉了下去,可宋驚塵死死拉住他,導致他沉到一半便不再沉了。

“縣令大人,我馬上拉你上來……”宋驚塵急急道,卯足了勁把徐須淩往岸上拉。

“啊!縣令……縣令大人!”宋驚塵身後響起一個慘烈的尖叫聲,她匆忙往後看,一個穿着捕頭服的少年急匆匆跑了過來,神色驚恐,“你對縣令大人做了什麽?!大人!站起來啊,這池水很淺的!”

縣令大人在池塘裏依舊沒有動靜。

田六子不再猶豫,挽起褲腳“噗通——”一下便跳入了池塘,他穩穩地站着,池水剛好沒到他的胸口。

他抱住已經昏迷了的徐須淩,快步往岸上走,宋驚塵連忙協助他,一起把昏迷了的徐須淩弄上岸。

宋驚塵急忙按壓他的胸口,徐須淩“噗嗤噗嗤”吐出幾口水後,終于緩緩轉醒,他的眼皮無力地擡了擡,聲音十分虛弱:“我的手好痛……”

宋驚塵像哄小孩一般安慰他:“沒事的,不過就是拉了拉,等會就不痛了……”

“我的胸口好癢……”

“啊,胸口癢?胸口哪裏癢啊……”宋驚塵低頭翻開他的衣襟,兩條滑溜溜的小魚跳了出來,在他胸膛上歡快地打着跟頭。

宋驚塵默默把兩條魚丢回池塘,彎了彎腰輕松地把徐須淩……抱了起來。

“我帶你去找大夫!”

徐須淩的臉紅的幾乎可以滴出血來。

“放我下來!”

“不行,你現在受着很嚴重的傷,我絕對不會見死不救的!”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十分逗比!男主亦是十分逗比!

此文風格較歡脫,所以有些情節會有些誇張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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