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現代都市
樊紹天将病人的四肢展開，摘下了他帶的氧氣罩。
他把手放在病人的胸口，将絲絲縷縷的真氣渡了進去。通過真氣，他可以感受到病人體內肆虐的那些陌生真氣。
他把更多的真氣渡了進去，引導它們追逐并吞噬這些陌生的真氣。
樊紹天的真氣一碰到這些純淨又強勁的力量立馬興奮起來，兩股力量開始角逐，但這些陌生真氣到底是天才地寶所外洩的一部分，與樊紹天的本源力量無法相比，只能被完完全全包裹住，一點一點被吸收吞噬。
這個過程進行的很慢，樊紹天怕傷害到病人的身體，只能用勁量平穩的方法去吞噬這些真氣。他每吞噬一點，就用己身的真氣去修複病人周邊的損傷。
這樣給樊紹天帶來的消耗非常大，沒過十幾分鐘他額前已經滿是汗水。
另一邊，王莽站在蕭峰的辦公室內，聽着他的數落。
“你又不是小孩子，不懂事。”蕭峰用手扣了扣桌面，“說吧，今天那小子是什麽人？”
“……也不是什麽太重要的人。”
王莽慢吞吞憋出一句話，悄悄擡眼看蕭峰，蕭峰就這麽坐在那裏，不說話，審視着他。
擺明了不相信。
王莽不想讓蕭峰知道自己和樊紹天的牽扯。
一時情況陷入僵局。
不用最終還是蕭峰先開口，“算了，以後注意。”
“嗯。”王莽連忙點頭，“我能不能……”
“能什麽能!”蕭峰冷哼一聲打斷他，“給我在裏面待着，把電腦裏一周的病例全部給我整理分類好！”
蕭峰出去了，還順帶“喀嗒”一聲鎖了門。
王莽沒辦法，只能向系統求助，“748，你會開鎖嗎？”
“你怕不是個傻子吧！”系統跑出來，“你在他辦公室裏面，這鎖還能鎖住你啊！”
“對哦！”王莽頓時醒悟，一拍腦門。
結果事實證明他真的打不開。
“系統，你怎麽看？”
“呃……”系統繞着辦公室飛了兩圈，最後落到了窗邊，“跳下去吧，不會死的。”
這裏地處7樓，離地面少說也有21米。王莽有常識，知道角度對了這高度跳下去是有可能不會死，但是也要半殘。
“對你生命有威脅的情況會自動開啓保護模式，絕對不會讓你挂掉的！”系統打包票。
“……等等吧。”知道有外挂，王莽還是不敢，他有恐高，“我先把我師傅給我布置的任務做了。”
“你真麻煩！”系統哼了幾聲，“我先回去了，你快點。”
“好的。”王莽小聲應下，把蕭峰的電腦打開，編了幾個小程序讓它自動解決病例分類。老本行做起來很是得心應手，王莽卻刻意放慢了速度。
他一點也不想跳樓，這估計比蹦極還刺激。
眼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實在是耽誤不起了。
王莽只能結束了手頭的工作，猶猶豫豫的站在窗邊。
醫院風景不錯，亭臺樓閣樣樣具備，一條河貫穿于此，剛好把醫院分為兩塊地方，兩岸樹木郁郁蔥蔥，連着一片花壇。
他直到跳樓前才注意到醫院風景不錯，真是悲哀。
怕被監控看見，他取出之前抽到的隐身戒指帶上，瞬間變成了透明人。
王莽戰戰兢兢的爬上窗臺，低頭看了一眼，咕咚咽了口口水。最後閉着眼昂着頭，咬牙縱身一躍跳了出去。
他物理很好，此時在內心一邊偷偷計算着自己的加速度，一邊安慰着自己有外挂不會死。
耳邊不斷的響起飒飒的風聲，突然間風聲停止，王莽陷入了失重狀态。眩暈感讓他難受的呲牙咧嘴，他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發現自己正在空中飄……
晃晃悠悠，晃晃悠悠，一點一點與地面接近，就像是空中飛舞的樹葉，最終這種狀态解除，他啪叽一下趴在了地上。
王莽臉白的跟a4紙一樣，胃裏翻江倒海，就近找了個廁所把胃裏該吐的東西吐了個幹淨。
樊紹天的把病人體內暴走的真氣已經吞噬的差不多了。他身上的衣服被汗浸濕，頭發一捋一捋粘在皮膚上。
病人的臉色好了很多，渾身的水腫也下去的差不多了，呼吸能夠平穩正常的進行，再修養半天時間應該就能蘇醒了。
樊紹天最後檢查了一遍他體內的情況，然後收了手。
笑意出現在了他的臉上，漸漸的洋溢開來。
他顧不上自己狼狽的樣子，沖到門口拉開門，對在場所有的人鄭重的宣布:“病人症狀已經消退，再調養一下就能完全恢複了。”
病人妻子得到消息裏面沖了進去，連道謝都忘了說。其他人皆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樊紹天側身側身讓出了位，示意他們進去。
“病人之前所有的臨床症狀确實很快的正在消退。”鄭建軍一番檢查後給出了肯定的結論，他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看起來只是有些虛弱的人，面色複雜，“今天之內應該就能蘇醒了。”
樊紹天點點頭，從衣兜裏拿出一張便簽紙和水筆，低頭寫起字來，“夫人，我給你寫副方子，等會你去中醫藥房抓藥，一天三副，喝上一周你丈夫就能康複了。”
“謝謝您，謝謝您！”病人妻子雙手接過了便簽紙，眼中喊着感激的淚水，對他深深鞠了一躬，“不知道怎麽感謝您才好。”
“這是我的義務。”樊紹天連忙把她扶了起來，“言重了，我……”
“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一句話突兀的插進來，樊紹天循聲望去，正是一直沒有出現的蕭峰。
“您愛擡了，只是這個病祖上恰好見到過而已。”
“別這麽謙虛！”蕭峰擺了擺手，“說到底還是我心胸太不開闊，認為年輕人不成氣候。小莽在這件事上支持你是對的，如果被我們拖延下去，可關乎到病人的性命，那我就罪過大了。”
鄭建軍也表示贊同，“現在的年輕人确實不得了。”
之前那些看輕樊紹天的人聽到蕭峰這句話大部分都慚愧的嘆了口氣，也不排除有覺得面子挂不住擺冷臉的。
王莽站在門口看着這一幕，覺得擔心是沒必要的了。
揉了揉有些抽痛的胃部，他認命的嘆了口氣。
他去門衛那裏借了鑰匙，又溜回了蕭峰辦公室。
蕭峰約摸二三十分鐘之後就回來了，可以看出心情不錯，連看見王莽坐在他辦公室裏喝水，也沒擺什麽臭臉。
“我給你布置的任務都做完了？”
“做完了！”
“還挺自覺，和我一起去吃飯吧，辛苦了。”
兩人一起出了門，另王莽驚訝的是，樊紹天也站在門口。
“一起去吃飯吧。”
樊紹天沒反對。
兩個人跟在蕭峰身後，氣氛詭異。他們并排一道走着，中間空了一個蕭峰寬的距離，一路上一言不發，連個眼神的交流都沒有。
進了公共食堂，此時已經沒什麽人了，三人随便挑了個靠窗的位置落座，王莽負責去拿飯，蕭峰和樊紹天面對面坐下了。
“我還以為你們關系很好。”蕭峰開口，“現在看來不是這樣。”
樊紹天面色有一瞬間的異常，很快就恢複了，解釋道:“我們認識時間很短，我跟他不熟，他只是欠我人情才會這麽幫我，給您添麻煩了。”
這下換蕭峰臉色不正常了，他有些詭異的看了看樊紹天，沉默了幾秒才開口，“哦，原來是這樣……”
王莽此時還不知道他辛苦隐瞞的事已經被他的豬隊友側面透露出去了，還在開心的添着菜，一副樂呵呵的樣子。
他心中盤算着接下來的規劃，掃了一眼劇情簡介發現最近沒什麽大事發生，只需要看着樊紹天防止他跟蕭倩倩碰上之後摩擦起火就行。
“久等啊。”王莽把餐板放在了餐桌上，坐在了樊紹天的旁邊。
樊紹天不着痕跡的向邊上挪開了一點，拿走自己的那份飯吃了起來。
期間一直是蕭峰和樊紹天的談話時間，王莽只負責悶聲吃。
三人分別之際，蕭峰向樊紹天發出了邀請，“紹天啊，下周六我們幾個老家夥去南門酒店吃飯，你也一起來吧，我叫小莽去接你。”
“嗯，好的。”樊紹天應下了。
雖然不喜王莽，但蕭峰的邀請他不能拒絕。
王莽無聊的低頭踢了一腳路上的石子，對蕭峰說:“沒別的事我就回去工作了。”
“走吧。”蕭峰趕他，“紹天你也回去工作吧，今天真是耽誤你了。我也該回醫學院了，還有很多事沒有忙完。”
“師傅拜拜！”
“蕭院長再見。”
王莽走了一段距離，确認回頭見看不見蕭峰的身影了之後，立即步伐一拐去了河對岸中醫院。
找了幾位小醫生問了問樊紹天的在幹什麽，他麻利的趕了過去。
此時樊紹天正在藥房煎藥，一股難聞的味道一股腦鑽進了王莽鼻子裏，他立刻皺眉捏起了鼻子。
樊紹天背對着他，在藥櫃裏用秤稱藥。邊上立着幾口鍋子正在煮着藥，咕咚咕咚的聲音，伴随着濃郁難聞的氣味。
王莽走到了他的身邊，看着他抓藥，幾斤幾兩稱好，然後放在一邊的紙上。動作看起來不太流利，大概是之前很少做的緣故。
“我又來了，樊醫生。”
“今天的事謝謝你。”
“呀。”王莽興味盎然地靠過去，“那我們以後是不是能好好相處了。”
“最好不要”樊紹天淡然的繼續手上的動作。
“那就是可以好好相處的意思了？”
樊紹天停下了手裏的活，轉頭冷淡的看着他，“我覺得一些事最好不要強求。”
王莽不在意的笑，“我不覺得。”
“随你。”
“那我以後還能天天過來嗎？。”
“不能。”
“你又攔不住我。”
“你好煩，別打擾我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