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沈和秋驚慌失措地用力搖着頭:“不要!我自己、我自己來。”

他坐起身,拽着褲子,臉色緋紅地忍着羞意,慢慢地往下脫。

裸露出來的白皙肌膚因為接觸了冷空氣而輕輕顫栗,沈和秋用手指勾着褲頭,臉紅得快滴血。

他無聲地睜着琥珀色的雙眸,濕漉漉地看向易晟,帶着怯怯的求饒之意。

讓他自己脫……他實在是……

沈和秋羞得耳朵都紅透了。

那濕漉漉的求饒眼神不但沒有起效,反而火上澆油。

易晟喉頭微動,聲音低啞:“不想脫那就我來。”

他伸手一抱,将人翻過來,把人按在膝上,不由分說地脫下褲子。

沈和秋趴在易晟的腿上動彈不得,他害怕地繃緊了雙腿,臀上的肌肉也緊繃着,白嫩的兩瓣細微地顫動着。

易晟揚起手:“我再問一遍,知不知道自己錯哪裏了?”

沈和秋正害怕得緊,腦子根本轉不動,只記得之前他說的答案應該是錯的,就胡亂換了一個:“因為……因為我喝醉了?”

啪!

易晟落下一掌,按緊了下意識掙紮的沈和秋。

“錯在哪裏?”

易晟下手克制了力道,但沈和秋實在怕疼,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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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抽噎噎地含着哭腔,覺得又疼又羞:“我、我不知道嗚嗚……”

易晟手下沒停,又落下一掌:“不知道,那就聽我說。”

“你不想做的事情就要果斷拒絕。”

“要是遇到危險就向我求救,給我打電話,發短信,或者直接來找我,如果找不到我,就去找程助理。”

“而不是自己憋在心裏,誰也不說,就知道順着別人的意。”

易晟看着哭得一抽一抽的沈和秋,硬下心來:“聽懂了?”

“聽、聽懂了。”沈和秋啪嗒啪嗒地掉眼淚。

易晟沉聲道:“完整說一遍。”

“你錯在哪裏?”

沈和秋眼圈通紅地抿住嘴,斷斷續續地說:“不想做的事情,要拒絕……有危險……要找你……”

“我剛好不在呢?”

“找、找程助理。‘’

易晟看沈和秋哭得眼睛都腫了,語氣緩和了一些道:“不許哭,連起來好好說一遍。”

沈和秋咬着嘴唇,拼命忍住眼淚,鼻音軟糯地乖乖重複:“不想做的事情要、要拒絕……有危險就去、去找你,沒找到就、找程助理……”

罰完了,易晟把人翻過來,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洇滿了淚水,鼻尖和眼圈都是紅的,看着可憐兮兮。

易晟幫沈和秋把臉上糊的眼淚擦幹淨,冷厲的神色也跟着緩和:“怎麽哭成這樣了。”

他知道沈和秋怕疼,下手也克制着沒有太狠,結果這小嬌氣包還是哭得稀裏嘩啦的。

沈和秋其實也沒有特別疼,哭的原因裏七成都是害怕和羞恥。

被易晟這麽一問,整個人一下羞得像煮熟的蝦,紅通通地縮在易晟懷裏,臉埋起來,不給人看。

太丢人了。

易晟被他的動作弄得心尖微動,只覺得這小嬌氣包實在是可愛到招人疼。

害羞了還往讓他害羞的對象懷裏躲,這不是讓人更想欺負嗎?

易晟抱着人,惡劣的心思沒忍住冒了點苗頭:“是不是很痛?那我給你塗點藥。”

說着,易晟把沈和秋剛拉好的褲子又扒下來,把人重新摁在腿上,拿過放在一旁的藥膏。

沈和秋只覺得兩瓣一涼,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易晟按着仔細地上藥了。

冰涼的藥膏覆蓋住之前輕微的火辣,沈和秋腦袋嗡嗡的,只覺得臉熱得頭頂都可以冒煙了,大腦已經因為羞恥過度而完全宕機。

怎麽、怎麽還塗藥!

直到易晟的那句“好了”剛出口,沈和秋才倏地回神。

他猛地坐起身,把褲子迅速提起來,慌不擇路地跑出房間,連拖鞋都忘了穿。

易晟手裏還攥着那管藥膏,沈和秋踉踉跄跄地逃跑了,一時半會都還沒反應過來。

他低下頭,指腹的藥味還未散去。

易晟低聲笑起來,嘴角的弧度化去方才的厲色。

看來是有長了記性,現在都敢直接逃跑了。

他微微合攏手指,方才上藥時的觸感連同着藥味都在指腹殘留,這小嬌氣包可真是哪兒都軟綿綿的,難怪那麽怕疼。

易晟把沈和秋落下的拖鞋拎起來,準備去找躲起來的小夜莺。

沈和秋一路從卧室裏跑出來,噔噔噔地踩着樓梯往頂樓的花房跑。

自從他從劉嬸那裏聽說頂樓有間小花房,平時在家的時候,不是呆在卧室,就是跑到花房呆着。

他以前住在小公寓裏的時候沒養過花花草草,但這不妨礙他喜歡它們。

別墅頂層的小花房特別漂亮,爬山虎爬了小半面的牆,綠蔥蔥的看得人舒服。

沈和秋特別中意花房裏的一個小角落,喜歡在一個人時心情低落或者想唱歌的時候偷偷躲在那兒。

生機盎然的花草圈在他的周圍,像是保護包容的姿态,讓他很安心,也能夠不被任何人聽見悄悄地唱歌。

沈和秋縮在平安樹的後面,試圖讓自己的心跳安靜下來。

剛剛的事情實在太具有沖擊力了,沈和秋捂着燙乎乎的耳朵,羞得不敢見人。

雖然他是錯了……但是易先生、易先生怎麽能……這麽過分……

沈和秋稍微在原地挪動了一點,想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藏起來,結果一動,臀上黏滑的藥膏和褲子的布料摩擦,觸感詭異得他不敢動了,整個人紅得熟透了。

因為沈和秋沒藏好,易晟拎着拖鞋上樓,很快就在頂樓花房的角落裏扒拉出這只躲起來的小夜莺。

他正蹲在角落裏,光裸圓潤的腳趾因為地板冰涼而不自覺地動彈着,大概是冷了,整個人都縮成一小團。

“拖鞋,不要了?”易晟把手裏的鞋子擺在沈和秋跟前。

沈和秋腳趾受驚般地瑟縮一下,但還是沒有動。

……他現在根本不敢擡頭看易先生,因為他的臉一定是通紅的。

易晟沒打算把兔子逼得太緊,他站起身:“時間不早了,小朋友該回去睡覺了。”

“拖鞋記得穿,小心明天感冒。”

易晟瞧着小朋友毛茸茸的小腦袋,輕聲笑了笑:“晚安。”

沈和秋聽見走遠的腳步聲,慢慢擡起頭,他猶豫了一會兒,站起來,穿好拖鞋,悄咪咪地溜回了卧室。

沒發現他旁邊易晟的房間門開了一小縫。

易晟靠在牆上,确認小朋友乖乖聽話回去睡覺了,才合上門。

臉皮太薄了,小朋友。

他噙着笑意搖搖頭。

沈和秋坐在卧室的床上,他剛剛才睡了一個小時,醒來又經歷了這一出,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殘留的酒意慢慢地湧上來,讓他困乏得昏昏欲睡。

他迷迷糊糊地躺下來,因為太累睡了過去,連澡都忘了洗。

陷入睡夢前,他還在想,以後再也不惹易先生生氣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即便喝了碗醒酒湯,沈和秋依然覺得有些頭疼。

他以前從來沒有喝醉過,這是第一次。

沈和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聞到自己一身的酒氣,皺起了鼻子。

片刻後,他踩着綿軟的腳步,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了套衣服。

下樓的時候,沈和秋小心翼翼地探頭确定了易晟不在,這才松了口氣。

劉嬸把早餐端到桌上,但沈和秋沒有半點胃口。

他勉強把那碗清淡的粥喝了一半,實在撐不下,恹恹地放下手裏的湯匙。

劉嬸看沈和秋放下勺子,連忙把一碗草莓放到他面前。

“小沈先生。”劉嬸說,“先生怕您今天沒有胃口,讓我給您洗草莓吃。”

“還有,先生說讓您在家休息幾天,先別去咖啡店了,好好養傷。”劉嬸說完,又擔憂地問,“是不是昨天喝酒喝太過了?”

“喝酒誤事,還是少喝點酒吧,年紀輕輕別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

劉嬸還在語重心長地念叨着,但沈和秋已經聽不進去了。

沈和秋愣了一秒,易先生?養傷?

他看着那碗洗得幹幹淨淨,色澤鮮豔、個頭飽滿的草莓,頭昏腦脹的感覺褪了不少。

然後瞬間回想起昨晚的事情。

“小沈先生?”劉嬸奇怪道,“您怎麽了?”臉怪紅的。

沈和秋慌慌張張地吃了一顆胖圓的草莓:“沒、沒什麽。”

易先生怎麽打他屁股……雖然他的确做錯了事情,可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還有養傷……

沈和秋想着,耳根越來越紅,都快和他捏着的那顆草莓一樣紅了。

因為劉嬸要收拾餐桌,沈和秋不想妨礙她,就拿着那碗草莓去客廳沙發上吃。

沈和秋拿着手機,一邊吃草莓,一邊翻消息。

他昨天喝醉了沒看到,今天打開手機,微信裏擠滿了各種各樣的信息,基本上都是昨天晚上一起去酒吧的那群人發過來的關心和問候。

沈和秋抿着唇,他不擅長應付這些,本想把那些消息都略過去,但一條新消息突然彈出來。

“小秋,宋明遠辭職不當店員了,他說在走之前,他想和你當面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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