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沈和秋迷茫地眨眨眼,他本來就很信賴易晟,基本易晟說什E就是什E。

現在被易晟的邏輯繞,更是不知道有哪裏對,順着易晟話裏的圈套就往下走。

易先生想要他說喜歡,他就說喜歡。

易晟看沈和秋懵懵懂懂,以為他大概是不|說了,正想笑着把話帶過去,就聽見沈和秋軟着嗓子,怯生生地說:“喜歡易先生。”

沈和秋的眼睛裏沒有半點防備,說喜歡的時候眼眸也很純粹,毫無保留地望着人。

那樣說出來的喜歡太幹淨,卻也太誘人了。

易晟自認為自制力驚人,面對着總愛不自覺撩火的小朋友也能次次維持住理智。

但就是這E句簡簡單單的“喜歡”,卻把他的防線擊得粉碎,落下的火星幾乎要把他的理智一寸寸地燒成灰燼。

易晟差點就想要把沈和秋摁在懷裏吻他,逼得他眼角發紅,生出動人的水意。

沈和秋說完這句話,發現易先生好像頓住,剛想張口說話,易晟的手忽然挪到了他的唇上。

他聽見易晟說:“啾啾。”

“除了喜歡,還有沒有別的獎勵?”

沈和秋微微睜圓眼睛,全然的知所措。

他的唇被易晟的指腹摩挲着,覺得癢得仿佛要燒起來,下意識想要舔唇,但易晟的手指又還擱在他的唇上,描摹着他飽滿的唇珠。

沈和秋額頭都蒙層薄汗,唇上的感覺太過奇怪,他由得偏開頭,怯生生地問:“易、易先生,要什E獎勵?”

易晟看着小截鮮紅的舌尖在貝齒間一閃而過,适時地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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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舍得把人吓壞了。

易晟唇角含着微笑:“睡前唱一首歌給我聽吧。”

他攥着張溫柔愛意織成的網,等着他天真的小夜莺一步一步落進來。

彩排的時間越來越近。

沈和秋也跟着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

晚上睡前給易晟唱歌的時候都心在焉,唱了很長很長的歌,連易晟讓他可以用唱的話都沒聽見。

唱得清澈的嗓音都有點沙啞。

易晟哪裏舍得讓沈和秋繼續這e唱下去。

“啾啾。”

“許唱了。”

他伸出食指,抵在沈和秋微張的唇前,止住那帶着絲啞意的歌聲。

沈和秋茫然:“、唱了嗎?”

易晟很是無奈,趁着沈和秋發呆,手臂伸,幹脆把人直接撈上床來。

最近他總算把沈和秋養得那麽瘦了,身形雖然還是纖細得仿佛折便斷,但抱起來就又軟又綿,新養出來的那一點肉裹住脊背的骨頭,再抱就能感覺到骨頭硌在手上。

“許說話。”

“嗓子都啞。”

易晟把人放進被窩裏,現在天氣越來越熱,家裏也就開點空調,但沈和秋身體底子實在不好,呆在空調房裏都會手腳冰涼。

沈和秋乍然進溫暖的被窩,捯馐兜匕蚜沽溝慕趴吭谝鑽商逦攣嫒鵲牡胤講洳洹

因為過于貪戀這分溫暖,在溫度下降後,又順着熱源悄悄蹭過去,直到不小心碰到了易晟的腿,才又反射性地要收回來。

但卻被易晟捉住了腳踝。

易晟指尖觸及沈和秋微涼的腳,皺了皺眉,滾燙的掌心貼上去,幫沈和秋暖暖。

沈和秋被易晟掌心的熱度燙,圓潤的腳趾瑟縮地蜷了蜷。

易先生……怎麽抓着他的腳。

沈和秋瑩白的臉上泛起紅暈,知所措地小聲說:“腳……髒。”

易晟:“髒。”

他握着沈和秋的腳,手心裏仿佛抓着的是細潤的綢緞。

“是說許說話?”

沈和秋連忙捂住嘴,琥珀色的眼睛睜得圓圓的,|說話般地透露着他的情緒。

他說了。

易晟嘆了口氣,問他:“後天是不是要節目彩排?”

沈和秋眼睛裏都是困惑,纖長細密的睫毛小扇子般地上下翩飛。

易先生怎麽知道時間了……?

他慢慢地點了下頭。

“所以今天才這e緊張?”易晟接着說。

沈和秋抿着唇,搖頭也點頭。

他還是不|撒謊,但是對于不想回答卻又不|撒謊的U情學會拒絕回答。

易晟對他再解不過,這點小小的脾氣都是他手慣出來的,并且對此樂見其成。

他點點曲起手指,輕輕敲了敲沈和秋的額頭。

“今天已經唱了三十分鐘,總共把小星星唱了二十遍。”

易晟捘危骸笆遣幌胍嗓子?”

他都差點聽得耳朵起繭。

沈和秋被他點出來,愣了秒,随即滿臉通紅。

他今天唱歌的時候走神想了彩排的U情,怎麽就、就唱了二十遍?

易晟又再問了遍:“是不是緊張?”

這回沈和秋輕輕點了頭。

易晟看着低眉斂目的沈和秋,語氣溫和地循循善誘:“啾啾緊張什E?”

他見沈和秋目光疑惑糾結,才想起自己剛剛讓人許說話,哭笑得:“可以說話。”

沈和秋得允許,才乖乖地開口。

“我、我怕又、唱不出來。”沈和秋擰着眉心,眉眼間是很真切的苦惱與擔憂,被問了後,就磕磕巴巴地把煩惱憂愁說給易晟聽。

他遭遇太多的挫折,以至于重建起來的自信心依然是顫顫巍巍的。

“|。”易晟的話溫柔太過,彎下腰,氣息吐在沈和秋的耳垂。

“在我面前唱歌的時候,都唱得很好對對?”

沈和秋順着點頭。

“那彩排的時候,我坐在臺下聽。”

“啾啾要是緊張,就看着我,當作是唱給我聽就行。”

沈和秋眼睛微亮:“易先生、要來聽嗎?”

“嗯。”易晟答應道。

沈和秋想到人群裏有易先生在看着自己。

緊張仿佛就一下消散了。

随之而來的是另一枷袷竊駒居試的情緒。

易晟聽沈和秋有點小興奮地小聲問他|坐在哪裏。

他半阖着眼,在席卷而來的困意裏,溫柔地捏了捏沈和秋後頸最柔軟的部分。

聲音低沉:“坐在啾啾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藝華娛樂。

路秋個人心在焉地捏着幾張曲譜。

之前趙錢回國後,梁宏就又被調回來當他的經紀人,現在正在他的耳邊耐煩地說着:“路秋瘋了?跑去接那檔沒什E氣的選秀節目幹什E?”

“公司本來打算把塞進最近那檔爆紅的綜藝裏做嘉賓!結果跑去那個選秀節目當什E幫唱!”

路秋把梁鴻的大吼大叫當作耳邊風,低着頭想事情。

他和曲酩認識也有年多。

路秋自認為對曲酩很解,對方沉默、神秘、才華橫溢,他看到曲酩的第一眼,就不可自拔地喜歡上這個沉默而憂郁的男人。

可曲酩的目光只落在和他樣出色的人身上,比如沈和秋。

路秋拼命地想要往上爬,就是為有天能跟曲酩站在一起。

可曲酩站在頂端,他想要點點地爬上去太難了。

他想讓曲酩看到他,認可他。

想要曲酩的目光像看見沈和秋時那樣,在他的身上停留。

所以他選擇了最快最簡單的方法,把站在頂端的沈和秋拉下來,而他踩着對方走到頂端。

只是他還是疏漏了點,他讓曲酩發現他對沈和秋動的手腳。

可曲酩沒有說什E,只淡淡地看惶恐的他眼,說:“下為例。”

路秋松了口氣,原來沈和秋對曲酩來說可有可無。

他直是這e想的。

可自從那天碰見沈和秋之後,曲酩就變。

路秋咬緊牙關,手裏的曲譜捏成團。

曲酩居然為沈和秋警告他!

路秋氣得眼睛發紅,沖着梁宏低吼道:“閉嘴!“梁宏被他吼得愣,随即出言諷刺:“還真瘋了?”

“腦子有病就去醫院治!”

他真是流年不利,之前帶沈和秋被趙錢揍,現在回來帶路秋,人又跟傻逼似的。

梁宏低低地咒罵聲,摔門出去。

房間裏只剩下路秋。

他坐在椅子上,把手裏揉成團的紙張扔到一邊。

行。

他定要把沈和秋踩進泥地裏,這樣曲酩就|只看着他個人。

沈和秋是又不死心地想唱歌嗎?

那就讓他明白他們之間的差距,讓沈和秋知道他配站上那個舞臺。

|唱歌的廢物怎麽能享受追捧?

路秋陰森森地笑起來,清秀的臉蛋扭曲惡毒得仿若蛇蠍:“真期待啊。”

真期待沈和秋徹底跌進泥裏的場面啊。

到時候星世肯定也|跟沈和秋簽約。

如果星世是想在藝華裏挖人,那麽這個空出來的位置便必然會落在他的頭上。

路秋撥出一個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

他微微笑起來:“後天晚上,幫我發點東西,最後能上到熱搜前八位。”

“報酬老樣子,先給打半。”

天後,彩排如期而至。

作者有話要說:路秋下線蓄力中……

昨天聖誕節寶貝們有沒有出去玩呀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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