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跳了
就這樣，言馭每天都和陶之棋待在一起，這一待就是三個月。
“之棋哥，我爸媽讓你們上我家喝臘八粥。”一個穿着紅色羽絨服的小孩站在別墅門口，按了按門鈴之後朝裏看了一下，看見陶之棋給他開門之後也沒進屋，直接就在外面說了。
今天是臘八，言母做了一些臘八粥，想讓鄰居一家也過來嘗嘗，不過，陶父陶母自然是推辭了，只有陶之棋一個人跟着言馭過來了。
“馭兒，給你之棋哥盛一碗粥。”
“嗯”言馭點點頭，給陶之棋盛了一碗，還貼心的給他放了一把調羹。
“謝謝馭兒。”
言馭沒有說話，只是抿着嘴笑。
這三個月來，言馭變化太大了，言父言母感覺這就像夢一樣，他們好怕，夢醒了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雖然現在的言馭也不愛說話，但至少問了知道回答了。
跟陌生人說話還會有些緊張，但這些都不是問題，都是可以克服的。總比像以前一樣好吧！
大紅色的羽絨服襯得言馭的小臉更加白皙，他本就生的唇紅齒白，現在看起來倒像是個年娃娃。
過幾天就是小年了，小年之後是大年，他們兩家已經決定了今年一起過年，一起包餃子，吃火鍋，現在的他們都期待着年的到來，年貨也準備的差不多了，比起跨年來，這些才是最實在的，也是最平常的。
喝完粥後，言母裝了一煲粥讓陶之棋帶回去，順便讓陶母也嘗嘗她的手藝。
“去送送你之棋哥。”
言馭點點頭，不過陶之棋卻推辭不用了，雖然江城的冬天不冷，但是現在是晚上，外面溫度還是很低的，言馭還是不要出去受凍了，到時候心疼的還不是自己。
“沒事，那……聽馭兒的。”
言馭沒有說話，先一步出了門，陶之棋一噎，只能擡腳跟上，手裏提着沉甸甸的粥，看着前面走着的言馭，陶之棋定了定心神，“馭兒，我明年開春就要上學了。”
言馭的腳步一頓，停了下來，似乎是有些疑惑陶之棋為什麽要跟他說這個。
“我上學之後可能就不能陪着你了。有什麽事情的話……”
“我也要……我也要上學，和你一個學校。”
“你确定？”
“确定。”
“那……好吧！你爸爸媽媽知道嗎？”陶之棋看他們好像沒有準備讓言馭去學校的打算，如果這樣的話，那……
“不知道”言馭搖搖頭，不過，他會跟爸爸媽媽說的。
回去之後言馭就說了，倒是言父言母大吃了一驚，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言馭會去學校，不知道現在準備還來不來得及。
“你說你想和之棋哥哥一起上學，那你知道他是哪個學校嗎？”
言馭搖搖頭。
“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商量。去睡吧，孩子。”
言馭上了樓，打開窗戶，那邊是暗的，等了好久也沒亮起來，就在言馭支撐不住要睡過去的時候，那邊的房間終于亮了起來。
一個人影在房間裏走動，沒過一會兒，燈又滅了，言馭也在燈滅的時候睡着了。
小年那天言馭在陶之棋家過年，他們一起包了餃子，打算兩家人一起跨年，不過，言馭吃完餃子就困了，他被抱到陶之棋的床上，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是被鞭炮聲吵醒的，房間裏一片漆黑，言馭黑亮的眸子在黑暗中找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是沒有。跳下床，言馭沒有開燈，直接在房間裏尋找，就算磕到了哪裏也不在乎，他突然慌了，那種無助的感覺又來了，無奈，忍着腳上的痛，言馭光着腳下了樓，“馭兒，你怎麽醒了，天吶馭兒，怎麽光着腳就下來了。”
淩琅染驚呼，因為他最先發現言馭，他不僅光着腳，還磕的青一塊紫一塊，這麽熱的地板光着腳不燙嗎？
言父言母聽到聲音也驚醒了，他們剛剛不過是打了個盹，電視劇還在播放着春晚，剛好到了一起倒數跨年的時候，随着電視上的10……9……8……7……6……言馭光着腳噔噔噔跑到沙發邊上，爬上了沙發和陶之棋一起坐在沙發上，1……0……這是和之棋哥一起過的第一年。
過了年他就滿六周歲了，陶之棋也滿七周歲了，已經選好了學校，是離龍庭小區不遠的一個貴族學校，坐落在近郊，環境優美，空氣清新，有專門的交通線，專供貴族子女上學。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新的一年我們都要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
“這是給你們的壓歲錢，把它放到枕頭底下，乖，很晚了，快去睡吧！”言母從旁邊的包裏拿出兩個紅包，分別塞到言馭和陶之棋手裏說。雖然她們沒有守歲的習慣，但是人老了，一興奮起來就睡不着了，倒也不想再睡覺了，可是兩個孩子不一樣啊！剛才她還看見之棋那孩子強撐着呢！
“我這裏也有，一起放到枕頭底下，晚安，寶貝兒。”淩琅染在他們倆的額頭上各親了一下，然後叫陶之棋帶言馭上去。
沒有準備客房，言馭一直是跟陶之棋一起睡的，兩人都穿着過年的新衣，紅彤彤的，很喜慶。脫了鞋襪上了床，言馭認真的把紅包枕到枕頭底下，還伸出手壓了壓，陶之棋看見他的動作，有些莫名的想笑。
躺下後，言馭自然的滾到陶之棋懷裏，陶之棋也順手抱着他，似乎成了習慣。
一夜無夢，早上醒來，陶之棋看見言馭還在抱着被子睡覺，整個臉紅彤彤的，嘴唇也是，心念一動，在言馭嘴巴上親了一口，以前早安吻都是親額頭，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不想親額頭了，還是嘴巴比較香甜，嗯，對，以後都改成親嘴巴好了。
陶之棋下床洗漱了，言馭悠悠轉醒，動了動嘴唇，眼裏閃過一絲疑惑和糾結，望着藍色的天花板，若有所思，動了動唇，有些疑惑。擡手捏了捏自己的臉，又摸了摸唇，笑的寡淡，微微有些遲疑，繼而眼睛突然大亮。
言父言母已經回去了，路外面不知道什麽下了些小雨，陶之棋送言馭回家，打了把傘，發現地上有些濕，又看了一眼言馭的新鞋子，“來，上來，我抱你過去。”
言馭有些猶豫，陶之棋一把把他抱了起來，一手撐着傘，往不遠的別墅走去，傘有一大半都傾斜在了言馭身上，陶之棋的背部有些濕，沒關系，回去換一件衣服就是了，把言馭放在門口，陶之棋沒有進去，跟他到了別之後就回家了。
言馭若有所思的盯着遠去的陶之棋，看着他背上濕了一片暈染出不同顏色的衣服，微微有些發愣。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便到了元宵節，過完元宵之後就到了開學季，其實言馭對去上學這件事還是很恐懼的，因為他幾乎沒出過門，第一個朋友就是陶之棋，不過幸好他們都是一年級，可以分到同一個班去，這樣也好相互照顧。
言馭聽爸爸媽媽說學校裏會有很多小朋友，那要是陶之棋到了學校不和他一起玩怎麽辦，畢竟他長的那麽好看又是大明星，肯給有很多人想跟他玩。
事實上陶之棋喜歡安靜，其次他也不喜歡和那些毛都沒長齊就知道哭的小孩子玩，不過如果知道言馭會這樣想，他一定會覺得很好笑吧！
開學那天，因為陶亮和淩琅染都有檔期，所以就拜托言父言母幫他一起報名了，本來他們也是這樣打算的，因為畢竟他們身份特殊，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轟動。這樣對學校不好，對陶之棋也不好。
雖然陶之棋有些失望，但是也沒怎麽樣，因為這樣的情況他經歷過很多次了，因為父母特殊的身份，他們注定不能像平常人一樣生活，心裏有一點點的失望也因為這個沖淡了不少，再說了，還有小家夥一起陪着呢！
唔……似乎自己越來越放不下小家夥了，一天不見就會想念，想知道他在幹什麽，有沒有吃飽睡好，就像親人一樣，覺得自己不是孤單一個人了。
陶之棋背着一個小書包到了言馭家門口，是吳管家給他開的門，吳管家是言家新招的管家，因為言馭已經能接受外人了，所以吳管家的妻子也重新回歸，以前因為言馭的原因他們迫不得已的走了，但是他們在言馭沒出生的時候就伺候了言氏夫婦幾年了，這期間聽說他們兩夫妻還收養了一個孤兒，現在已經上初中了，是住校。這幾天也住在言家，不過陶之棋從沒見過，他還沒出過門呢！
陶之棋其實在冥冥之中已經對言馭有了很強的占有欲，剛聽說言家住進了一個小孩的時候他是嫉妒的，但是想到言馭那沉悶的性子，估計他們倆也不會産生什麽吧！而且他們年齡相差比較大，幾乎大了一半，就更不可能出現那樣的情況了。
聽言母說過，如果是以前的言馭是絕對不會去學校的，那他同意去學校會不會是為了自己？一想到這個可能，陶之棋就壓不住唇邊的笑意，等會兒該好好問問馭兒才是。
進了言家，陶之棋發現言母和言父都不在，客廳裏只有一個小男孩在認真的做作業，“董事長和夫人在少爺的房間裏。”
陶之棋點了點頭，往上走去，難道是在收拾東西？可是不是昨天就已經收拾好了嗎？還是因為言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