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這是應寒枝第一次登堂入室,他并不急着幹點什麽,畢竟欲速則不達,他不着急。

……更何況阮梅之的懷裏還一直抱着那只貓。

應寒枝面無表情地壓下了內心深處的郁悶,接下來全程他始終沒能幹點什麽出格的事情。

阮梅之一邊若無其事地揉着貓,一邊緊張地提防着離他不到一米的應寒枝。

小黃片早就被阮梅之關掉了,現在電腦屏幕上正播放着一部國産偶像劇,劇情十分的狗血,套路十分的爛大街,偏偏應寒枝卻看得一臉認真,唇角還微微抿着,似乎看得十分緊張。

阮梅之坐在床上有些心不在焉地撸了一晚上貓,直到天色漸黑,他開始有點坐不住了,現在都這麽晚了,應寒枝怎麽還不走?難道應寒枝今天晚上不打算走了?

阮梅之糾結地撸着貓,直到應寒枝看完了那部偶像劇,站了起來。

應寒枝一站起來,抱着貓的阮梅之立刻被吓了一跳,他緊張了一下,便聽到應寒枝說:“很晚了,我該回去了。”

阮梅之暗暗松了一口氣,但他的臉上卻帶着微笑:“的确很晚了,真可惜。”

應寒枝定定地看着阮梅之:“如果你覺得可惜,我可以留下來。”

阮梅之頓了頓,繼續笑道:“……都這麽晚了,那我就不送了。”

應寒枝的眸色微微黯淡,随後他嘆了一口氣:“那我回去了。”

阮梅之揉了揉大肥貓的小腦袋:“明天見。”

應寒枝點了點頭:“明早見。”

阮梅之頓了一下:“你怎麽知道我們明天早上一定會見到?”

最近這幾天阮梅之每天早上去公司上班的時候都會在電梯裏遇到應寒枝,如果只是一次還可以說是巧合,兩次也可以說是湊巧,但是天天都這麽巧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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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寒枝淡淡道:“因為我在那裏等你。”

阮梅之幹笑了一聲:“……你沒必要那麽麻煩的。”

應寒枝面無表情地說:“沒關系,我願意。”

阮梅之默默地揉了一把貓屁股:“……算了,随便你吧!”

應寒枝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個難得的輕笑:“明早見。”

阮梅之被應寒枝的笑容驚豔了一把,臉莫名有點發熱,他低下頭來,躲開了應寒枝的目光,抱着懷裏的大肥貓:“那我就不送了。”

這天晚上,阮梅之終于又做春夢了。

沒錯,“終于又”!

當他睜開眼睛,發現他正和應寒枝在電腦跟前,而電腦屏幕上正播放着某部熟悉的小黃片的時候,他的內心十分平靜,無波無瀾,甚至還有種“啊,終于來了”的宿命感。

伴随着熟悉的劇情進展,阮梅之再次被應寒枝壓在了身下,兩人四目相對,呼吸急促,彼此身體的反應暴露無遺,然而這一次沒有第三者跑出來攪局,應寒枝很快就成功地把阮梅之身上的衣服剝了下來……

大概因為是在夢裏,阮梅之的反應比現實裏誠實多了,當然,他多少也抱着點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反正這只是一場春夢而已。

春夢了無痕,第二天醒來什麽都不會留下。

被進入的感覺一開始有點可怕,但是應寒枝的動作很溫柔,雖然夢裏不比現實,但是那種酥酥麻麻的快感,依然讓阮梅之忍不住沉迷于這個夢裏。

阮梅之的身體被徹底打開了,與另外一個人相連的感覺令他頭皮微微發麻。

應寒枝在阮梅之的身上四處流連,并留下痕跡,包括他的身體最深處。

阮梅之忍不住渾身發抖,他感覺就連自己的靈魂似乎都在微微戰栗……

第二天阮梅之醒來的時候,他盯着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才呆呆地坐了起來。

他的內褲已經濕透了,黏糊糊的不大舒服,他愣了一下,第一反應卻是伸手去摸內褲後邊,等他反應過來內褲後邊清清爽爽什麽也沒有之後,他的臉頓時漲紅了。

那個夢實在是太過真實了,哪怕他現在醒了過來,似乎也有點沒回過神來。

阮梅之皺了皺眉,忍不住嘟囔兩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感覺後邊還是脹脹的,好像還含着什麽液體似的……一定是他起床的方式不對!

他回過神來後,連忙從床上跳了起來,跑進浴室裏去換內褲。

刷牙的時候,阮梅之叼着牙刷無意之中掃了鏡子裏面的人一眼。

鏡子裏那張臉自然是他看了二十多年的無比熟悉的臉,不過此時那張臉對于他而言似乎又有些陌生,因為鏡子之中的人耳根微微泛紅,眉眼之間帶着幾分春意,橫看豎看都是一副春心萌動,騷意朦胧的小模樣。

阮梅之簡直快被他現在這副春心萌動的小模樣雷到炸毛,他連忙刷完牙,低下頭用冷水洗了好幾遍臉,讓自己臉上的溫度降溫之後,才重新擡起頭來。

鏡子中的人不再像之前那樣一臉明顯的春意萌動,但是眉梢卻依然帶着微微春意,阮梅之抿了抿唇,冷下臉來,努力讓自己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然而失敗了。

上班之前,阮梅之在公交站旁的包子鋪買了兩個大肉包當早餐,他經常來這家包子鋪買包子,賣包子的大叔看到阮梅之這個熟客,熱情地打了個招呼:“怎麽一臉春風得意?交女朋友了?”

阮梅之幹笑了一聲:“沒,還沒呢。”

“沒關系!我看你這個樣子,最近八成是要交桃花運了啊!”賣包子的大叔更熱情了。

阮梅之笑了笑:“大叔,你還會看相呢?”

“我猜的,不過我猜得很準的!”賣包子大叔哈哈大笑,“我看你這桃花,至少得有個兩朵、三朵的!”

阮梅之心想一個應寒枝就已經讓他吃不消了,如果再來兩三個應寒枝……

他默默地把這個詭異的念頭驅散,轉身去趕公交車了。

今天的公交車依然十分擁擠,阮梅之好不容易擠上了車,又被後面湧上來的一大波乘客一路擠進了車廂深處,公交車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阮梅之四周全都是人,人與人之間幾乎容不下縫隙,他好不容易找了個地方站住了腳,一低頭卻發現那倆大包子都被擠扁了!

幸好那家包子鋪的包子捏得好,這才沒發生露餡的慘劇。

不等阮梅之慶幸完包子的完整,他的屁股卻忽然被摸了一把。

公交車擠來擠去被人不小心摸了一把實在是太正常了,但阮梅之招惹的鹹豬手太多了,不由心生警惕,果然沒過多久,那只手又在他屁股上悄悄摸了一把。

阮梅之頓時渾身一僵,他借着車窗玻璃的反光看了看他身後的人,發現是一個穿着西裝,長得人模人樣的,看着就是個精英模樣的男人。

那個精英男左顧右盼了片刻,似乎又要動手,阮梅之皺了皺眉,正想躲開,然而下一刻,那個精英男的鹹豬手卻忽然被人抓住了,同時他身後傳來了一個響亮的聲音:“你在幹什麽!”

阮梅之頓時一愣,等等,這個聲音……怎麽好像有點耳熟?

他回頭一看,卻看到了一個令他意想不到的人,一個他以為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

“陸治平?”

阮梅之愣了好一會兒,下意識以為自己沒睡醒。

陸治平穿着一身黑白相間的運動服,也許是他們學校的校服,款式不大好看,但少年身材修長,五官又生得端正,即便校服不好看,穿在他身上卻依然顯得整個人青春陽光,朝氣蓬勃。

他牢牢地抓着那個精英男的手腕,眼睛瞪得圓圓的,似乎充滿了怒火。

陸治平剛剛那一聲非常響亮,一整車人的視線頓時都投了過來,就連那些原本昏昏欲睡的人都個個伸長了脖子,一臉八卦的往他們這邊看。

那個精英男似乎被陸治平吓了一跳,半天沒反應過來,直到他注意到全車人都看過來了,頓時臉一黑,試圖甩開陸治平的手:“你神經病啊!我什麽也沒幹!”

陸治平冷哼了一聲:“你騙誰!我明明看到你摸他的屁股了!”

一車人原本還以為那個精英男看着人模人樣的結果是個小偷,好幾個挨着精英男站着的人正要低頭檢查錢包,聽到陸治平的話後頓時齊齊往陸治平所指的方向看去——結果他們發現,陸治平指着的人居然是一個男人!

那個精英男頓時漲紅了臉:“你瞎了嗎?那是個男人!”

陸治平冷冷道:“他是男人又怎麽了?你摸了他的屁股就是摸了,難道因為他是男人,你就可以随便摸他的屁股?”

精英男的臉色頓時又紅又黑:“那是個男人!我怎麽可能摸男人的屁股!我又不是變态!”

公交車上的人紛紛議論了起來,他們看向精英男的目光都有些不善,畢竟一個成年男人和一個少年相比,大家都會下意識偏向于他們心理上認為的弱者。

“你是哪家的孩子?太沒家教了!你父母怎麽教你的?”

那個精英男察覺到了周圍不善的目光,口頭上卻依然在虛張聲勢。

陸治平冷冷地看着他,臉色越來越沉。

就在此時,公交車到站了,那個精英男立刻罵罵咧咧地下車了,不過當他走到車後門準備下臺階的時候,卻被人飛出一腳狠狠地踹了下去。

車門關上的一瞬間,精英男整個人滾到了地上,臉朝地摔了個狗啃泥。

當他連滾帶爬站起來大罵着要去追公交車的時候,那輛公交車早就絕塵而去了。

阮梅之遇到過很多次鹹豬手,卻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轟轟烈烈的“英雄救美”。

他一開始遭到鹹豬手的時候反應也特別激烈,因此總是鬧出很大動靜,但那通常不是什麽好事,因為有的時候他會和騷擾他的人一起被人圍觀,騷擾他的人會被人用惡心的目光看着,但他這個被騷擾的人也會被人用微妙的目光看着。一個男人,居然被另外一個男人性騷擾,這算什麽事啊?

這事如果擱在一男一女身上,圍觀群衆通常愛憎分明,但擱在兩個男的身上,圍觀群衆的心理就有些微妙了。

阮梅之還記得,有一次,有一個人甚至對他說:“你一個男的被男人摸一把又怎麽了?又不是女人,幹嘛這麽矯情?”

那之後,阮梅之再遇到鹹豬手處理起來就比較含蓄了,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實在忍無可忍臨下車之前踹一腳,踹完立刻跑,堅決不把事情鬧大。

剛才阮梅之被陸治平指着說精英男摸了他的屁股,讓全車人都看向了他的時候,他其實是有點頭皮發麻的,生怕再遇到以前那樣的情況,幸好沒有。

那個精英男反駁辯解的時候,阮梅之都恨不得上前一巴掌扇飛那個精英男,但下一刻,他便目瞪口呆地看見陸治平一腳将精英男踹下了公交車。

……實在是大快人心!

不過等阮梅之反應過來,第一個反應卻是——陸治平怎麽會在這裏?

陸治平懲罰完壞蛋,這才一臉若無其事地轉過身來,他看着阮梅之,表情有些不善。

阮梅之忍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陸治平:“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回b市了嗎?你不用上學嗎?”

陸治平也皺着眉問阮梅之:“你剛才怎麽不反抗?他摸了你那麽多下,你怎麽一直不吭聲?難道你其實很享受?”

阮梅之差點被陸治平的問題嗆住了,愣了半天,硬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聽到阮梅之問的問題,陸治平卻是一臉無所謂地說:“我是回b市了,但我現在又過來了,至于上學嘛……我翹課了。”

阮梅之嘴角一抽:“你翹課了?為什麽?等等……不對,你怎麽過來的?”

從b市到c市那可是有相當一段距離的,可不是坐個公交車轉幾趟車就能到的,就算坐大巴也得好幾個小時,陸治平怎麽來的?

陸治平一臉淡定:“坐飛機啊。”

阮梅之嘴角又是一抽:“你千裏迢迢坐飛機來c市,有何貴幹?”

“我來……”陸治平正想說,卻忽然停了下來,“等等,我都回答你這麽多問題了,你還一個問題都沒回答我呢,你剛才怎麽不反抗?”

公交車上人多耳雜,阮梅之不好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回答他,幸好就在此時車到站了,阮梅之連忙将陸治平拉下了車,公交車絕塵而去後,他才嘆了一口氣,把理由說了出來。

陸治平瞪圓了眼睛:“就因為這個,你就不敢反抗了?你膽子也太小了吧!”

阮梅之苦笑了一聲:“不是不敢反抗,實在是……算了,你喜歡怎麽看就怎麽看吧。”

陸治平十分不滿:“像剛才那種混蛋,踹他一腳太便宜他了!罵我就算了,還罵我爸媽,下次再見到他,我一定要揍到他連他媽都認不出來!”

阮梅之搖頭笑了笑,等陸治平冷靜下來,又問他:“你到底來c市幹嘛呢?”

陸治平磨了磨牙,哼了一聲:“不告訴你!”

阮梅之看着陸治平,又想起了家裏大肥貓傲嬌的小模樣,聳了聳肩道:“随便你,我要去上班了,你自己玩去吧。”

陸治平頓時瞪圓了眼睛:“我剛才救了你诶,你一點表示都沒有也就算了,居然連句謝謝都不說?”

阮梅之只好幹笑道:“謝謝。”

陸治平揚了揚下吧:“你的表示呢?”

阮梅之納悶道:“你不是說沒有就算了?”

陸治平哼了一聲:“現在又不能算了!”

阮梅之嘆了一口氣:“好吧,你想要什麽表示?”

就在此時,少年的肚子忽然叫了起來,他臉一紅,半晌才哼唧道:“……請我吃早餐吧。”

阮梅之默默地看陸治平。

陸治平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悲憤道:“我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吃飯!出門的時候身上沒帶什麽錢,卡也忘帶了,買機票的時候又把錢差不多花光了……從機場出來之後坐公交車又把最後一點錢花掉了……不然我哪能不打的跑去坐公交車!”

……所以陸治平現在身無分文?

阮梅之有點想笑,不過他知道這樣不厚道,只能板着臉點了點頭:“好吧,我請你吃早餐就是了,不過我趕着去上班,我給你錢,你自己去吧?”

陸治平愣了一下:“你現在要去公司?我跟你一起去!”

阮梅之一頓:“你不是肚子餓了嗎?”

“我要去見小寒哥!去見小寒哥比較重要!”

阮梅之狐疑地看了陸治平一眼:“你翹課千裏迢迢坐飛機跑過來就為了見你小寒哥一面?”

陸治平哼了一聲,他沉默了一會兒,才悶悶地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很重要的事情!”

“就不能打個電話嗎?”阮梅之有點兒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

“這是很重要的事情!必須當面說!”陸治平瞪了阮梅之一眼。

阮梅之只好無奈地聳了聳肩:“好吧,那你來c市和你哥說了嗎?”

陸治平眨了眨眼睛:“……”

阮梅之只是随口一問,沒想到陸治平居然半天沒吭聲,頓時了然。

原來這貨千裏迢迢跑過來找應寒枝是臨時起意!不過也對,哪家家長能放任自家弟弟翹課?中二期的騷年啊,實在是太任性了!

陸治平沉默了一會兒,才揚了揚下巴,挺了挺胸口,一臉認真地說:“我離家出走了!”

阮梅之:“……”

如果他是陸修齊,他現在一定特別想暴打陸治平一頓。

這個讓人不省心的熊孩子!

阮梅之最後還是把陸治平領回了公司,在路上,他把肉包分了陸治平一個。

陸治平看着阮梅之遞過來的被壓得扁扁的肉包,表情十分嫌棄。

阮梅之翻了個白眼:“不吃就算了。”

陸治平的肚子立刻又響了一聲,他臉一紅,接過了那個扁扁的肉包,然後猶豫着咬了一口。

肉包的賣相雖然不怎麽樣,但是味道很不錯,帶着剛出爐的餘溫,一口下去,肉汁四濺,回味無窮。

陸治平顯然是餓得狠了,他兩三口就把拳頭大的肉包吃完了,吃完之後,他用泛着綠光的眼睛盯着阮梅之手裏的肉包。

阮梅之頓了一下,然後迅速地把他的那個肉包吃完了。

陸治平眼裏的光頓時熄滅了。

看着十分可憐。

兩人進了公司,阮梅之看了看時間,發現比平時遲了十多分鐘,他不知道應寒枝是不是還在等他,正猶豫着,陸治平已經率先走向了電梯間。

阮梅之只好跟着走,下一刻,兩人便看到了站在電梯間旁的應寒枝。

應寒枝先是看了阮梅之一眼,又看向陸治平,眼裏卻沒多少驚訝,似乎早就知道了。

“小寒哥!”

陸治平朝着應寒枝撲了過去,撲到一半,他又停了下來。

他的表情十分複雜,語氣也有些猶豫。

阮梅之身為一個外人,自然不好繼續聽下去,便主動先走進了電梯:“你們慢慢聊,我先去上班了。”

阮梅之進了電梯,電梯裏只有他一個人,這讓他有點不太習慣。

畢竟以前每天早上這個時候,應寒枝都會站在他的身邊,和他一起坐着電梯上班。

他晃了一會兒神,直到電梯到了,他才反應過來,連忙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妹子們已經到齊了,這會兒正叽叽喳喳地聊着八卦。

“你們聽說了嗎?夏鳴鴻接了一部新電影!”

“夏男神?他接了什麽電影?”

“《裂脊山》!聽說是講男男的!同性戀電影呢!”

“男神居然接同性電影!難道說這個世界上所有帥哥都跑去攪基了嗎嘤嘤嘤嘤!”

“海角論壇上有人八卦說《裂脊山》最大的投資方是蕭氏老總的兒子,聽說蕭氏老總給了他兒子一大筆創業基金,而他兒子最喜歡的明星就是夏鳴鴻,所以……”

“卧槽!這年頭就連富二代都要跑來和我們搶男神了?”

“這情敵有點叼!分分鐘腦補了二十萬字娛樂圈包養文怎麽破?”

“對于這種行為,我只想說……放開我的男神!有什麽事沖我來!”

“你們滾!雖然蕭老總的兒子很有錢,但我對男神的愛堅貞不移,如果給我一個機會選擇……我選擇蕭老總的兒子!”

阮梅之:“……”

……等等,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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