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堅守

一覺睡到天黑,方茹惬意地醒來,播放手機上的輕音樂來聽。又聽到窗前大樹上倦鳥歸巢的撲翅聲,就起身開了窗戶呼吸窗外的新鮮空氣!

路燈一點一點亮起來,她家住的這個小區是個高級別墅區,裏面安靜,綠樹成蔭,花木蔥茏,假山噴泉休閑廣場娛樂會館一應俱全,相比嚴必中的家,那不是好一點兩點了!

正要拉窗紗時,眼光瞥到圍牆根矗立着的一個身影,雙手抱胸,正擡頭出身地望着她的房間!方茹吓得退回床上,想這個人不是走了麽?怎麽又回來了?

她嘆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似乎從她出事以來,嚴必中就常常以這樣的姿勢站牆根。剛到B市治療時,她們母子兩人看到嚴必中總是很反感,嚴爽有時候故意潑污水,把垃圾扔離他最近的垃圾箱,嚴必中只是苦笑,卻堅定地守牆根。逢到方茹去做複健時,他總是早早替他們叫好出租,拒絕了幾次後,她們母子也就随了他。

周六周日,很堅決地站了兩年,對面街角的賓館老板認識了他,幹脆替他留着那間房由他常住!

随着方茹腿的日漸好轉,她也曾婉轉地請嚴爽轉告讓他不必再過來了,好好開始自己的新生活!嚴爽說了幾次,他依然如故,只要到了B市就是風雨無阻,即便是寒冷的冬天也裹着大衣站着看一會兒。

嚴爽回家後跟母親說得最多的就是:“媽,那個人又來了!”方茹敲兒子的頭,不滿地說:“那個人是你爸,不巧正是賜給你生命的那個人!”兒子已經有點被扭曲了,這是方茹最擔心的,怕他用恨代替愛,迷了自己的雙眼。

她方茹可以不再是嚴必中的妻子,嚴爽卻永遠是嚴必中的兒子,永無法改變!父母間的恩怨何必牽扯上孩子呢!

沒過多久,方茹奇怪地發現嚴必中不來了。大概有一個月沒再過來,等到他再次出現的時候,發現有一個男人,就是當日肇事的那什麽黃總的,開始天天上門端茶送水地關愛他的老婆兒子。

嚴必中看着方茹笑得那溫柔樣,真是刺眼又鬧心!特別是嚴爽那笑得一臉谄媚狗血的模樣,叔叔叔叔地叫得蜜一般甜,還每次都送到大門口,順便看自己一臉扭曲的表情!嚴必中回去後胸口都氣得疼:沒見過這麽混蛋的兒子,竟然當着父親的面要給母親找老公!真恨不得把嚴爽塞方茹肚子裏,讓重新生一個聽話貼心的!

那什麽總圍着她們殷勤了兩個月,嚴必中幹脆把工作扔給年輕的助手,平時重要的案子都是視頻遙控,也嚴陣以待了兩個月。

漸漸的他發現方茹和嚴爽對那個厚臉皮的男人臉色越來越冷,後來知道那男人聽說嚴爽要放狗驅趕父親後,果真牽來一條藏獒給嚴爽和方茹,兩人的臉色立刻冷下來了,嚴爽更是森冷地剜了他一眼,早早把這個熱情的叔叔連同大藏獒送出了大門:開玩笑,我和我媽可以放狗咬我爸,你,是絕對不可以的!

最愛的人其實就是你可以說他一百個不是,但決不允許任何別人說他一個不是!

再後來,男人竟然帶來自己上大學的女兒,兩人這回被打發得更早。嚴爽氣得七竅生煙:媽的個靶子,老東西竟然還想買一送一,主意都打到我身上來了!全天下誰不知道我嚴爽是顧洛清的,啊呸,蠢貨!養個女兒也一樣花癡!

想出無數個辦法去折磨報複該癡情男叔叔。什麽潑洗肉的油水,扔臭雞蛋、從樓上扔垃圾等等不容贅述,這回真是心狠手辣,手段果決。被嚴必中撞見過幾回後,終于知道他這個兒子原來對他還是手下留了情的!

如此幾回後,某成功男士終于潰不成軍,再無勇氣上門!于是門神又只剩下孤單凄冷的那一只!

這兩年來,要說方茹不感動那是假的。她在病中在醫院也反複思量過,他們之間走到這一步固然嚴必中錯在先,可她自己的驕傲和自尊也太過了,她也有責任!

可是那個從孤兒院出來的盲眼賣花女,他如何能放下?而她又如何能看他一個大男人為難,走在社會上呼風喚雨的一個人,她不希望看他被折磨得猥瑣難堪失去尊嚴!

她要她愛的那個男人永遠做她心目中的那個有責任感有擔當誠信果決的嚴必中!所以,義無反顧地放他自由,真心希望他開始新的生活。

最好的愛是讓心愛的人自由自在地做自己!她的兒子嚴爽已經明白這一點,可惜嚴必中還不明白,他把她對他的愛誤認為是對他的恨!

她方茹沒有嚴必中還有嚴爽還有方家可以靠,可是花蓓沒有嚴必中該怎麽辦?很少有人知道方茹如此善良!

遠處教堂的鐘聲響了十一下。

“夜已深,還有什麽人,讓你這樣醒着數傷痕。為何臨睡前會想要留一盞燈。你若不肯說,我就不問……雖然愛是種責任,給要給得完整,有時愛美在無法永恒,愛有多銷魂,就有多傷人,你若勇敢,就要勇敢分。”

林憶蓮煽情的歌聲傳來,打破夜的寧靜,樓上躺着的女人牆角站立的男人的心情也波動起來!

方茹開着床頭的朦胧燈,輾轉難眠!第二天五點鐘不到就醒來,趕快下床拉開窗簾瞧,看到牆根停着嚴必中的黑色pass,他坐在駕駛坐上,頭靠在椅背上!

嚴必中180以上的個子,就這樣蜷縮在車上過了一夜,方茹想醒來一定會渾身酸疼的!

只有嘆息了又嘆息,嘆他的傻他的癡嘆命運對兩人的捉弄!

方茹在床上躺了七天,嚴必中在她家院子外守了七天,白天會離開一會兒弄點吃的清理邋遢的自己,晚上就守到十一二點等方茹睡了在小車上煎熬一夜。

方家人雖然沒說什麽,但把一切都看在眼裏,鐵石心腸也有點化了。方茹媽媽開始用掃帚趕他,漸漸的會給他搬個小凳坐,倒杯熱茶喝,嚴必中立刻谄媚地叫媽,還小跑着從車上拿了禮物來送給方茹的媽,順便給方茹爸的也帶上。方茹媽媽開始不要,後來給嚴必中端牛肉面的時候,嚴必中非要她收下才吃肯吃面條。無奈收下,老頭子斜了一眼,沒吱聲!心道:還算這小子有點良心!

嚴必中看老頭子出院門來搭理他了,知道事情有了轉機,趕忙沖上去爸爸爸爸的問候,遞上他最愛抽的那款煙,立刻掏打火機給點煙,順便平日不抽的自己也陪了根點上,僵局就此打開!

當天晚上,嚴必中就得到進方家門用餐的待遇,正喜不自勝地欲跨進方家大門時,攔路虎方正張開胳膊一擋:“慢!那個姓花的小丫頭你打算怎麽處理?打算享齊人之福嗎?”“我去年就把她送美國去治療眼睛了,手術很成功。現在她正學習園藝花培技術呢!以後我絕對不會和她發生任何男女關系了”他鄭重保證!方正哼了一聲,退回到飯桌前,心道:我姐這關你以為這麽輕易能過嗎?從小到大,他姐就是咱家的霸王,從來說一沒人敢說二的,他不相信嚴必中就能例外!

這頓飯吃得嚴必中特別心神不寧,一邊要讨好方茹的父母一邊要應付那個滿身帶刺的說話夾槍帶棍的有嚴重戀姐情結的方正,一邊還側耳聆聽樓上方茹的動靜,不知那晚被他傷到什麽程度,怎麽都十天了還不見下樓!

戰戰兢兢,食不知味!

飯後,他勤快地幫助方茹母親收拾碗筷,搶着洗碗刷鍋,一邊殷勤地打探方茹的情況,方茹母親沒吱聲,對着方茹爸努了努嘴,嚴必中理會得,飛快地收拾完鍋碗,腆着臉走到看新聞的方茹父親跟前,叫聲:“爸!”方力揚冷着臉夾槍帶棍地說:“你不是和小茹早就離婚了麽?還是叫伯父更合适!”嚴必中充分發揮律師死纏爛打厚臉皮的功力,先給方力揚泡了杯香茶遞過去,低眉順眼地說:“爸,兩年前離婚協議我沒簽字,所以,您老還是我名正言順的爸爸啊!”

又從包裏掏出精致的小罐茶葉,遞給方力揚,低聲說:“爸,讓我上去看一下小茹吧!她都躺一周了。”方力揚問:“她是由方正抱回家的,回來就在床上躺着了,究竟傷哪兒了?”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嚴必中嗫嚅了半天,不想騙老頭但也不好意思實話實說!

幸好方正過來回答父親:“姐姐說她腿扭了!辛梅給她治了!”前半句話嚴必中聽着着實感激了一番,後半句話提到辛梅,他嗆了一下死命的咳嗽咳嗽!這個笨蛋,實在是榆木腦袋,辛梅是治腿的嗎?

方力揚沒有深究,揮揮手,嚴必中如獲大赦般一陣風地撲上樓去。

一緊張,連門也沒敲直接旋開把手進入,正靠在床上看書的方茹擡頭瞧着他,幾天下來胡子拉碴,一派飄零憔悴之感,不由噗哧一聲笑了下!

嚴必中看她氣色很好,還有心情笑他,放下了懸着的心,走近坐她床邊,方茹立刻就感到一種壓迫襲來,臉紅的往床裏側躲了躲,聽嚴必中說:小茹,我傷了你!伸手往被窩探去:“讓我看看傷得怎樣!”正說着,辛梅推開門進入,虎視眈眈地盯着嚴必中,嚴必中回頭恨恨地說:“辛醫生,你能回避一下嗎?”辛梅回道:“你有前科,別碰方茹!”“你?”嚴必中咬牙又切齒,方茹無奈開口:“辛梅你先出去一下!”眼前這個人必須先打發走!

“5分鐘”辛梅走出去掩上門,就如尊神般守在門外,竊聽!

“什麽?10分鐘!”

門外傳來辛梅斬釘截鐵的回答:“5分鐘,現在只剩下4分鐘36秒!”哼,淫棍,給你10分鐘,你都能讓一頭母牛懷孕!辛梅心道!

嚴必中無奈,時間緊迫,下手更快,方茹還在躲閃着,嚴必中恨聲道:“你全身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還有什麽地方我沒見過!是你自己脫下我看,還是我撕下來看?”猛的把被子掀開,露出方茹穿睡裙的身子,只好忸怩地脫下,才脫下一只腿,被嚴必中一揪扔床尾去了,方茹顫抖着豎起腿把腿張開,嚴必中打開手機上的電筒,剝開嫩肉看了一下,粉粉的亮亮的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探入一指,方茹抽搐了下,低喝:你,你幹嘛?

“這裏還疼嗎?”方茹臉紅的搖頭,這個人真是什麽都做得出。

門外辛梅叫道:還剩2分14秒!

嚴必中抽出手指,拿過桌上的內搽的藥,先塗到自己手指上,然後細細地送到方茹最細嫩的地方,包括內壁都塗了個遍,如對待至寶般小心翼翼,方茹的情緒也平靜了下來,任從前夫做這般親密得不可思議的動作!

門外辛梅叫聲:時間到,我進來了!嚴必中慌不疊地抽手,迅捷地替方茹蓋好被子,對方茹耳語道:“晚上我再來看你。”方茹抽一張面紙扔給他,意思讓他擦一下手指,嚴必中一笑沒接,走了出去,臨走前狠狠瞪一下辛梅,沒見過這麽棒打鴛鴦的!是不是方正讓她不性福,她也見不得別人這麽能幹?他邪惡地想。

今晚終于獲得睡書房的福利,嚴必中躺在簡易床上,感覺剛才的那根手指涼涼的麻麻的,豎在眼前盯着,上面沾着小茹的體液,亮亮的,他都等不及天黑就要沖去陪他的小女人了!

方正房間內,正上演着激情戲碼,方正使出渾身解數把個辛梅弄得冰火兩重天,幾乎被他揉成一團,極致之後,兩人抱着舍不得分開。辛梅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皺一下眉:“方正,今晚你跟嚴必中睡,還是我跟你姐睡?你選擇!”“我要跟我的老婆睡!”

辛梅沒理他,果斷穿衣去了方茹房間,嘴裏默念着嚴防死守一定要嚴防死守!再被撕裂方茹非縫針不可!而方茹睡得迷迷糊糊的,眯眼看是辛梅,往外側滾了滾,繼續睡去!

等到夜深人靜,嚴必中興奮地摸到方茹房間的時候,看到床上有兩個鼓起,恨得掐死辛梅的心都有,這個女人絕對是方正能力弱滿足不了,都爬到方茹床上讓自己老公獨守空房!

不過,他聽着方茹均勻的呼吸聲,看着她恬美寧靜的睡顏,嗅着她好聞的體香,想起當年大學時的美好來,耳旁傳來她驕傲的低語:香水不過是花的贗品……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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