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常磐森林的戰鬥
“啊，是小茂啊，真讓我驚訝，我還以為以你的速度，應該第一個給我打電話呢。”大木博士大口吸着泡面，“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事情了？”
“是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在暴風雨過後拍攝到了一種未知的小精靈。”此時的小智還等在急救室門口，并沒有心思往這邊看，小茂也沒有跟他打招呼。
乍一聽這樣的消息，大木博士被口中塞得滿滿的泡面嗆到了，趴在屏幕前的桌子上咳嗽了幾聲，顧不得喘勻氣，急火火催促：“快，快給我看看！”
大木雪成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跟小智通話的時候，小智指着未知圖騰告訴他看到過類似的小精靈。傳說中的小精靈怎麽可能這麽容易看得到，他本來沒有當回事兒，沒想到自己孫子也給出了類似的說法。
“我把錄像帶取下來了，這就給您傳輸過去。”小茂說着把一盒錄影帶放到傳輸機上，把另一端設置為真新鎮大木研究所，按下了按鈕，“不過因為那只小精靈的威壓太厲害了，拍攝時我的狀态并不好，圖像可能不是很清楚。”
大木博士立刻拿出自己配置的機器把卡帶放了上去：“沒有關系啦，終歸是珍惜的資料，我研究完再給你回話！”說着就切斷了連接。
小茂看着黑洞洞的屏幕嘆了一口氣，這是難得的能夠跟傳說中小精靈碰面的場景，他又不是小智擁有無敵的主角光環，這很可能是他這輩子唯一的一次見到鳳王的機會了。
小茂為此準備了很長時間，專門練習拍攝技巧，沒想到終究還是只拍到了殘次品。雖然大木博士并沒有為此苛責他，作為一個具備基本研究知識的人，大木茂也仍然知道，清晰穩定的圖像和模糊不清的圖像，兩者具備的研究價值天上地下，不可同日而語。
小茂有些懊惱失望，不過把自己的情緒掩藏得很好，只是來到急診室旁邊，拍了拍小智的肩膀：“你還好吧？”
“我是挺好的，”渾身上下有不少擦傷的小智痛苦地雙手捂着臉，抓着自己的額頭，“可是皮卡丘……皮卡丘它……”
小茂看一眼急救室閃爍的紅燈，輕聲安慰道：“極少有喬伊小姐救活不了的小精靈，相信皮卡丘不會有事情的。”
小智還沒有說話，精靈中心的門就被人大力拉開了，扛着腳踏車的小霞氣呼呼走了進來，把腳踏車往地上一扔，怒氣沖沖一指小智：“就是你，偷車賊，還我的腳踏車！”
她本來已經沖在了小茂前面，不過畢竟是體力較弱的女孩子，又扛着一輛腳踏車增加負重，沒多久就又落在了後面，現在才到達。
男女主角碰撞出的愛的火花是如此炙熱，暗笑的小茂往旁邊挪動了一下屁股，站起身道：“我還要去常磐市拜訪一位朋友，你們聊着，我先走了。”
他在進入常磐市的時候雖然沒有被送皮卡丘來急救的君莎盤查身份，卻在警察局旁邊的告示欄中看到了火箭隊二人組的模糊照片。如果劇情沒有出現偏差，今晚的精靈中心動靜不會小，為了讓小精靈好好休息，還是到熟人家借住一晚。
想起自己昨天通話時，美容店店主小茜那精光閃爍的眼神，小茂不自覺打了一個寒噤。他忍不住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辛苦你了，又要出賣色相遭受蹂躏了。
小茜的住宅離小精靈中心并不算遠，半夜被爆炸聲吵醒的小茂沒有再繼續睡，而是利落地爬起身，在桌子上給小茜留了一張紙條，就帶着三只小精靈來到了精靈中心。
“小茂，你怎麽過來了？”臉上沾染着塵土的喬伊小姐看到他喜出望外，“真是好久不見了，小火龍，你也好久不見了！”
“我來到常磐市後就去看小茜店主了，請問這裏遇到什麽麻煩了嗎？”小茂意有所指地左右看了看，整個中心的屋頂都被掀翻了，到處都是狼藉，上百個精靈球滾落得四處都是。
喬伊小姐苦惱地蹙起眉頭：“啊，剛剛有被通緝的壞人來到精靈中心想要搶奪這裏寄存的小精靈，幸虧一個帶着皮卡丘的少年幫着我打跑了壞蛋。”
“哦，那我們的小英雄在哪裏呢？”小茂明知故問，做出好奇的樣子，左右打量探尋着，“他一定很強了，我要跟他進行小精靈決鬥。”
“精靈中心被毀，這裏已經沒有辦法住宿了，他和夥伴連夜向着尼比市的方向前進了。”喬伊小姐一邊說，一邊低頭撿拾着散落的精靈球，“警備室的警報自動響起，君莎小姐馬上就會趕過來的。”
小茂點了點頭：“我幫你一塊收拾整理吧，不然你一個人要忙很長時間的。”他當然不是為了給不自覺的某人擦屁股，只是在借機報償兩年前好心給他提供幫助的喬伊。
喬伊小姐直起身子來，有些詫異地愣了一下，正想拒絕，就看到跟在小茂屁股後面的小火龍一揮爪子，已經開始四下追逐滾落的精靈球了。
咽下了到嘴邊的話，喬伊小姐對他綻開清麗絕倫微笑：“那真是太麻煩你們了，謝謝你們！”
這個世界黑白分明，不存在讓人作嘔的陰謀詭計、經營算計，人跟人心的距離挨得很近，确實是一個适合人類生存的世界。小茂微笑着點頭：“跟我不用這麽客氣的。”
喬伊并沒有再多說，拍拍手引起三只小精靈的注意：“等收拾完這裏後，我請你們吃大餐，好不好？”
“哩哩～”
“布依～”
“基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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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磐森林裏面的樹木濃密茂盛，占地廣袤，裏面又有不斷分支的小路，十分容易迷路。只不過對于曾經對這裏進行過全面探索的小茂來說，他對于這裏的彎彎繞繞已經爛熟于胸了。
他一邊帶着小精靈做訓練，一邊按照早就設計好的路線前進，時不時采摘附近的樹果，偶爾遇到來挑戰的捕蟲少年，一切都很順利。
在快走出常磐森林的時候，因為附近有一個龐大的大針蜂部落，為了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小茂謹慎地收起了小精靈，自己一個人順着不起眼的小道往前走。
前方的草叢輕輕抖動了一下，這是野生的小精靈即将出現的征兆，小茂敏銳地停下了腳步，手搭上了腰間的精靈球，随時準備出手。
果然，随着“叽哩”一聲，一只獨角蟲冒了出來，在看到他的時候，立刻一矮身子，頭頂上的毒針正對着小茂沖了過來。
這種小角色真有點不夠看的，不過為了謹慎起見，小茂沒有空手搏鬥，還是放出了伊布：“伊布，避開它的毒針，使用沖擊。”
伊布在蓄力過後飛快用身體沖向前方，獨角蟲被打了一個正着，兩眼閃圈圈昏倒在地上。
“布依布依～”伊布順着他的衣服跳回了小茂懷裏，十分得意地展示了一下自己手掌中的肉球。
“獨角蟲只是最低端的小精靈，這只的發育情況也很一般，伊布做得很好了，不過也不能驕傲大意。”小茂逗弄了一下它軟軟的臉頰，并沒有收服獨角蟲的意思，頭微微轉向旁邊，“喂，那邊的那個，偷窺別人是十分不禮貌的事情。”
“……竟然被發現了……看來你還有兩手的嘛！”一個打扮奇怪腰佩短刀的少年緩緩從旁邊的樹叢裏走了出來，“我是武士，在常磐森林裏做小精靈訓練師的修行。”
“你好，我是來自真新鎮的大木茂。”小茂自我介紹了一句，他對于這個武士的相關劇情多少還有點印象。
武士少年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我看你看起來好像還有幾把刷子的樣子，怎麽樣，有沒有興趣跟我做一場小精靈的決鬥？”
“好啊，比就比。”口氣還真不小，小茂不動聲色地答應了下來，對于一個原着中會跟小智那種家夥打成平手的二流角色，他沒道理害怕。
沒想到對方的話還沒有說完，反倒一指他胸口：“單純的比賽沒有意思，我們設置一點小彩頭如何？我看你的那只伊布竟然是閃光小精靈，如果你輸給了我，就把這只小精靈送給我！”
“布依！”前襟裏的伊布抖了抖，從他的領口裏鑽出來亮了亮自己的牙齒，“布依！”
用自己的小精靈做比賽賭注是十分惡劣的事情，小茂本來不想答應，驟然見伊布自己宣戰，愣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好吧，那如果我贏了呢？比賽強調公平公正，你的手裏未必有能跟閃光小精靈一拼的彩頭吧？”
“雖然我沒有閃光小精靈，不過我有這個。”武士少年從自己的背簍中拿出來一個金黃色王冠狀的物品，“這是我從森林中撿到的東西，看起來似乎是小精靈的攜帶道具。”
小茂看了一眼，心頭一動，不過沒有表現出來，後退幾步跟他拉開距離，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伊布可以準備戰鬥了。
“布依！”伊布立刻跳了下去，在空地上擺出攻擊的姿勢。
“這是一對一的比賽，用一局決勝負。”武士少年從自己的背簍裏掏出一個精靈球，“出場吧，我的大甲！使用沖撞！”
“伊布，使用電光一閃！”那只大甲的速度并不算多快，小茂果斷下了命令。
伊布本身就是以速度見長的靈活類小精靈，不費吹灰之力就躲過了沖撞攻擊，趁着大甲剛剛攻擊完後力不濟的間隙，飛快撞擊過去。
大甲被撞得飛出去一段距離，重重摔在地上，伊布不用小茂再下令，就使出了咬咬攻擊。
“大甲，快夾住它！”武士少年奮力大叫，只可惜聽到了命令的大甲卻沒有再做出任何動作，它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回來吧伊布，你做得很好。”小茂彎腰接住撲過來的毛球，對着一臉不甘心的武士少年露出微笑，“我想這場戰鬥的勝負已分。”
“可惡，完全沒有一戰之力！”武士少年嘀咕了一聲，還是按照先前的約定從背簍中拿出了那個金黃色的王冠，“真新鎮是嗎，我記住了，這個給你吧。”
小茂接了過來，正想告辭離開，耳朵動了動，詫異道：“為什麽有這麽多大針蜂嗡嗡的聲音？……糟了！”
都忘了這附近有大股的大針蜂聚集了，這種群居的小精靈對自己的後代都是萬分維護的，他剛剛打敗而沒有收服獨角蟲，現在人家叫來了家長。
上百只大針蜂從森林的空中出現了，尾部末端的毒針和雙手上又大又粗的白色針都在陽光下反射出不祥的光芒。
說實話，小茂對自己的馬虎行為感到十分懊惱，他把王者之證往背包裏一塞，一邊跑一邊做出躲避的動作。
饒是如此，攻擊過來的大針蜂數量仍然太多了，武士少年一拉他的胳膊：“快，我的家就在附近，跟着我逃！”
腦袋上被刺了兩下的小茂卻手摸自己的腰帶，拿出了精靈球：“不用，我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出來吧，小火龍，對着大針蜂群中央使用爆炸火焰！”蟄哪裏不好非要蟄臉，太不把他當主角看了。
大針蜂的刺上攜帶有毒素，被刺中的話不僅會疼痛難忍，還會鼓脹起大包，直到裏面的膿水被擠光後才會消腫。想到自己要頂着滿頭的膿包去見娜娜美，小茂額頭有青筋在跳動。
小火龍深深吸了一口氣，奶黃色的肚子鼓鼓漲漲的，對着蜂群噴出了大量的火焰。火焰擊中了領頭攻擊的大針蜂，旋即發生了劇烈的爆炸，熾熱的火苗四處飛散，周圍的大針蜂全都受到了牽連。偶爾有幾個沒有被波及到的，小火龍就體貼地挨個點名送上火花。
最前一波的大針蜂先鋒部隊全軍覆沒，後面還有幾個零星的漏網之魚，見狀也不敢再來送死，紛紛轉身逃回了巢穴。
小茂撓了撓頭發，群居小精靈最棘手的一點，就是打了小的來了大的，打了大的來了大BOSS，就是不知道這麽大種群範圍的大針蜂首領到底會是什麽模樣。
那幾只回巢的大針蜂當然不是真正逃跑，小精靈是不會丢下自己的夥伴不顧的，周圍散落了這麽多的同伴，它們卻沒有絲毫解救的意思，顯然是另有打算的。
武士少年忍不住對着他比了一個大拇指，稱贊道：“你真的好厲害啊，竟然一下子打敗了這麽多只大針蜂！”
“其實是小火龍的炎系技能對大針蜂占據了優勢屬性罷了。”小茂摸了摸臉上的傷口，短促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剛被蟄完，已經鼓起了小包了，可以想象等下午到達尼比市，自己該是怎樣的豬頭模樣。
丢人也就罷了，還丢人丢到姐姐家，小茂捧着自己脆弱的少年心，哀怨了一番世事不公，突然神色一變，擡頭看向遠方的森林。
一陣比先前的轟鳴聲更響的嗡嗡聲響起，小火龍立刻警惕了起來，黑眼睛中流露出濃重的戰意：“哩！哩哩！”
此時已經能夠看到被請來鎮場子的大針蜂首領的全貌了，那是一只體長超過兩米的大家夥，只有一只眼睛能夠視物，右側的眼睛并不是晶瑩的紅色，而是不正常的灰白色，顯然已經瞎了。
它在幾只小輩的簇擁下高懸在半空中，居高臨下注視了小茂一行人一會兒，卻并沒有發動攻擊。
小茂眯了眯眼睛，他沒有感受到敵意，這只大針蜂好似确實無意開戰。有了這個認知，他的戒備卻仍然沒有放松：“要跟我的小火龍打一場嗎？”
大針蜂首領轉頭對着給它通風報信的幾只大針蜂嗡嗡了一陣子，就慢吞吞轉身飛走了。
“……它竟然跑了？”武士少年驚訝地長大了嘴巴，用胳膊肘捅了捅小茂，“你不去收服它嗎，這一看就是個厲害的小精靈？”
“這只大針蜂年紀一看就很大了，即使收服了，也沒有多大的戰鬥力提升空間。”小茂對此卻反應平平，不怎麽感興趣的樣子，“相比之下，我還是更喜歡飼養年幼的小精靈，因為它們擁有無限的可能。”
而且懂得判斷敵我雙方戰鬥力的強弱，能夠在發現不能抗衡的時候理智選擇退避，這并不像是一只野生小精靈能夠具備的本領，這只大針蜂可能是被訓練家飼養過一段時間後又放生了的。
兩人說話間，兩三只大針蜂一前一後飛了過來，為首的那只手臂的兩根尖針間還夾着一塊綠色的石頭。
大針蜂小心謹慎地越飛越低，小茂擺手阻止了小火龍的攻擊舉動，伸手把那塊石頭接了過來。
大針蜂紅寶石一樣的眼睛緊緊盯着他，小茂看清楚手中的确實是一塊葉之石之後，真是哭笑不得：“我原本也沒有囚禁你的同伴們的意思，把它們都帶回去吧。”
——什麽時候他竟然淪落到要敲一群大針蜂竹杠的地步了？豬頭臉大木茂嘆了一聲氣，頂着武士少年微妙的目光若無其事道：“那我要繼續出發了，再見，武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