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生氣
修長而彈性十足的長腿跨坐在他身上,雪白的肌膚像是上品的錦緞,林小善蛇一般的環繞着他的身體,烏黑油亮的發絲落在他的肩上,魅惑的體香随着她的動作暗香浮動。
周圍的一切都仿佛陷入一種軟綿綿的黑暗裏,他感覺有一種奇異的快感,從身體深處傳來。
心裏像是有一千只小鹿飛快的奔襲。
血管一突一突的。渾身的熱量都不約而同的彙集到那一處……
而就在他到達頂端的一瞬間,他一個激靈,又軟軟的癱下了身子。那種軟綿綿的黑暗感消失了,眼皮子差點要被清早的太陽給灼瞎。
他居然,又……又做了一個春~夢。
自從林小善那天主動親了他之後,他就開始每天做這種亂七八糟令人臉紅心跳的夢。
他們現在算是什麽關系呢?男女朋友嗎?
陸嘉辰看着窗外,冬日的暖陽融化路兩邊的積雪,心也漸漸溫暖起來。
他知道林小善并沒有真正的愛上他,因為那個吻生澀而寡味,淺嘗即止,林小善的表情冷靜的像在做一場化學試驗。
但是,他依然很滿足,因為林小善已經主動的向他走來。她只需要走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即使路過刀山火海,他也會堅定不移的朝她奔去。
× × ×
“早啊!”林小善拎着熱騰騰的早飯推門進來。她穿着面料極為舒服的棉質大衣,長發素顏,宛如一陣和煦的暖風撲面而來。
陸嘉辰的腦海裏又浮現春~夢的片段。
雪白的肌膚。修長的大腿。飽滿的柔軟。魅惑的體香……
“咦,你的臉怎麽這麽紅啊!不會是發燒了吧。”
Advertisement
因為陸嘉辰的額頭有撞傷,封了兩三針,所以測量體溫摸額頭這步驟只能跳過,林小善熟練的從抽屜裏拿出體溫計,拉開陸嘉辰單薄的病號服,摸索着他的肩膀和胸肌的位置,把體溫計插進他的腋下。
柔軟細滑的指腹,摩挲着陸嘉辰青白色的胸腔,于是……陸嘉辰的臉更紅了。
“小善。”
“嗯?”
剛剛插好體溫計的林小善忽然擡頭,發現陸嘉辰的面容離她如此之近。
俊朗的容顏,溫柔如昔。凝眉淺笑間帶着淡淡的酡紅。
“我餓了。你再讓我嘗嘗吧。”
陸嘉辰面帶笑意的朝林小善眨眨眼,趁着她發愣的功夫,靠了過去,咬住她柔軟的嘴唇,像是品嘗花瓣裏深埋的花蜜一樣,給了她一個和初吻完全不一樣的深吻,令人窒息,令人昏厥,也令人陶醉。
林小善好像有點明白,陸嘉辰的臉為什麽會發燒。
片刻之後,陸嘉辰的胳膊上被扭得青青紫紫一片。林小善臭着一張臉,對他吼道:“張嘴,你不是餓嗎?這一碗荷葉粥,一個茶雞蛋,還有兩盤小菜你都要一個不落的吃幹淨。撐死你撐死你撐死你……”
× × ×
背靠着醫院走廊冰冷的牆壁,林小善摸了摸自己的臉。剛才被陸嘉辰親吻的一瞬間,腦袋裏“嗡”的一聲,像是完全觸電了一樣。她的臉上浮現出與剛才鎮定自若的表情完全不一樣的微紅。
這種感覺是周子擎從來沒有給過她的。是全新的,是炙熱的,是猛烈的。
病房裏傳來一陣撲騰撲騰的亂響,本來要去護士站的林小善,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從門上的小窗戶裏看過去。
陸嘉辰頂着有些淩亂的鳥窩腦袋坐了起來,雙腿微微蜷起,兩只腳丫子從被子裏撲騰出來,他用沒有打石膏卻被林小善掐的青青紫紫的那條胳膊,把床頭櫃上,塑料瓶裏,那唯一一朵康乃馨撈了出來。
那是一個十分費勁的姿勢,用雙腳固定好康乃馨的花枝,然後用唯一靈活完好的手,一片一片的把康乃馨的花瓣拔-出來。
清俊的容顏,擰巴着。
嘴唇微微上翹,好像在說“生氣……不生氣……生氣……不生氣……”
這家夥,該不會是在擔心她因為那個魯莽而唐突的吻跟他翻臉吧!
林小善心底流過一絲暖流。又好氣又好笑瞅了他一眼,推門進去了。
陸嘉辰當然吓了一跳,像是個圓滾滾的胖泥鳅一樣,撲騰了幾下,把腳和腳上夾着的康乃馨全塞進了被窩裏。
“數到哪兒?”林小善憋着笑問他。
陸嘉辰驚訝的“啊”了一聲,腦子裏飛快的想着,他應該說“數到八了”但脫口而出的卻是“數到生氣了。”
林小善有些憋不住了,嘴角慢慢的上揚。她從陸嘉辰的被窩裏,把那朵慘遭蹂躏的康乃馨翻找出來。一把将剩下的花瓣都揪掉了。大聲的說了一句“不生氣”。
陸嘉辰怔了一怔,緩了好一陣,才眉開眼笑的反應過來。
數秒之後,陸嘉辰又問道:“小善,你不是要去找護士給我換藥嗎?”
林小善一拍腦袋,小聲嘀咕了一句“怎麽看見這小子犯傻,我也跟着犯傻了”,轉身出了門,朝護士站走去。
× × ×
從護士站出來,阮玲玲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林小善就沒在邊上看着小護士給陸嘉辰換藥,打了個招呼,走到醫院的走廊裏接電話。
阮玲玲未語先笑,一派春風得意的模樣,說周末邀請林小善來參加訂婚宴。話音未落,那邊就聽到莫大師寵溺的聲音,讓阮玲玲套一件衣服什麽什麽的,膩歪的簡直要羨煞旁人。
電話剛挂了沒兩三分鐘,周脈脈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可巧,是一件事兒。
讓林小善當周子擎的女伴,去出席阮玲玲的訂婚宴。
“小善,我知道,我知道你和你那個奶油小職員現在正如膠似漆如火如荼,這個時候提這種要求,不太恰當……但是,我周末真的突然有個特別重要的秀,沒辦法陪我大哥去………你是不知道。大哥上次,連結婚戒指都準備好了,還整了一個特別誇張的燭光晚餐,準備給阮玲玲告白呢!阮玲玲肯定也猜到了幾分,連去都沒去,我大哥那人,什麽時候遇到過這種挫折啊!這幾天頹廢的都快成老酒鬼了。怎麽說也得找個漂亮的女伴,扳回一局啊!”
林小善心裏無語的冒出一串感嘆號。
她當然知道周子擎準備了多麽誇張的燭光晚餐,也知道他有多頹廢,頹廢的差點把她當成阮玲玲的替身給XXOO了。
“脈脈,我跟你大哥……”林小善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尴尬。
那天之後,她不知道有多慶幸因為封測成功被放了一周的帶薪假,可以不用和周子擎碰面。她已經整整四天沒有和他有過任何交集了,掩耳盜鈴式的安穩度日。
“小善……”周脈脈拖長了音,撒嬌的意味十分明顯:“去吧去吧。別人我不知道,但是你可是集智慧與美貌于一身的完美女伴,除了你沒別人能壓過阮玲玲的風頭了……”
這一頂高帽子帶的,林小善更沒法說了。
“不是,脈脈,我……”林小善話還沒說完,周脈脈就像機關槍一樣的說出一溜的話,堵住了她的嘴。
“我大哥現在連套像樣的禮服都沒有,你要是有空幫他看看,你的眼光一向很好,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我大哥就全權交給你了,搓扁揉圓都歸你。”
周脈脈說完電話就挂斷了,半點餘地也沒留給林小善。
林小善皺了皺眉頭,心裏一陣煩悶。以前周子擎也經常要出席這種場合,像是某企業總裁千金的生日宴,慈善晚會,或者其他宴會,但更多的是帶上婉約溫柔的阮玲玲,林小善已經很久沒有陪同周子擎一起參加過這樣的活動了。
時隔一年半,她終于又成為站在周子擎身邊,光環四射的女人。
但要出席的卻是,阮玲玲的訂婚禮。
× × ×
挂了電話,回到病房的時候,小護士已經收好了醫護用品,囑咐了幾句別沾水,就走了。
“怎麽了?心情不好嗎?”正在啃蘋果的陸嘉辰,目光從病房裏的小電視轉移到林小善臉上。
林小善頓了頓,眼神有些飄忽的躲開陸嘉辰的目光。
“沒有啊,沒什麽事兒。就是跟周脈脈打了個電話。”
陸嘉辰點了點頭,一臉萌呆的“哦”了一聲。他往旁邊拱了拱,留出一個位置,示意林小善坐過來。
“你看這次給我包紮的護士是不是沒有昨天包的好看。”他指了指額頭上的傷口。換了新的藥膏和白紗布。
林小善無精打采的“嗯”了一句,明顯有些敷衍。
陸嘉辰看得出林小善心情有些不好,眨了眨眼睛,摸到放在床頭櫃上的廢棄紗布,重新在頭上包紮起來,打了個誇張的蝴蝶結。做了一個搞怪的表情,咧着嘴笑道:“小善,你看這麽包紮好看不好看。”
林小善擡眼一看,差點笑岔氣了。方才因為周子擎産生的煩悶心情,一瞬間被打散了。
“哪有這麽包紮的,你是把自己當成禮物嗎,還打了個蝴蝶結。”林小善笑啐了他一句,伸手把那搞怪的舊紗布拆了下來。
興許是碰到了陸嘉辰額頭上的傷口,他滿臉笑意的臉突然疼的皺了一下。
映在林小善眼裏,陸嘉辰皺着眉毛喊疼的臉,卻詭異的和周子擎那天夜裏愁雲慘淡眉頭深鎖的模樣,重疊在一起。周子擎的心裏一定也疼的不得了,可他偏是那種打落了牙,往嘴裏咽的主兒。
她的動作僵直了一瞬間。
真的讨厭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但是有些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真的不是那麽輕易放下的。比如說,周子擎。
她做不到眼睜睜看着那個一身傲骨的男人,因為阮玲玲的事情被打擊的像個Loser。就算他真的是個Loser,也不能在阮玲玲面前表現出來。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嘆了一口氣說道:“陸嘉辰,我周末好像不能陪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陸嘉辰:如果親吻不生氣的話,就可以淡定的進行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