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想起來一個人

7月20號

我記得他的樣子,我不記得他的名字……

我可以!我好了!

扶我起來!我還能再鯊八百萬個巴巴托斯!

昨天得到了一個寵物。

尖叫。

我會好好照顧他的,我永遠喜歡巴巴托斯: )

眼前紅白配色的肉條在少年們眼前蠕動,蠕動。

“草莓蛋糕?”太宰瞪着眼前的超小號觸手說道:“這是什麽奇怪的配色。”

說罷,他直接上手戳了戳。

小小的觸手被太宰戳的一個仰倒,直接趴了。

“如何?這個孩子。”容顏豔麗的青年用他那雙異色的眼眸打量着眼前的來客。

他身着豔色的旗裝,卻絲毫不顯得媚俗。

是一種近乎危險的美感,卻奇異的令人無法将目光從他身上轉移。

而此時,他頂着最不像是生意人的臉,進行着生意人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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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灌注足夠的‘愛’,就會很可愛喲?”自稱D.伯爵的男子嘴角微揚,以食指抵在唇前,一呼一吸間具是神秘的風情,“但是,注意不能夠将他從睡夢中喚醒。”

“……喲西。”方才一直保持沉默的藍眼睛少年突然出聲,直接拍板道:“就是他了!”

“――哈?”太宰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這種東西哪裏像寵物了?”

他一邊說,一邊又把肉蟲子戳趴下了。

“心髒、書頁、齒輪。還有這個顏色,多讨喜。”随着一個個意味不明的單詞的吐出,白紅交雜的小觸手便顫抖一下。

于是,太宰像是從小巴巴托斯的反應裏得出了什麽有趣的結論一樣。

他眯着眼,說出了與立夏所說的同樣的詞彙:“心髒、書頁、齒輪。”

小肉條已經快要抖出殘影了。

見狀,太宰滿意了,立夏也滿意了。

“我最喜歡巴巴托斯啦!”立夏臉上綻放出大大的笑容。

那笑容燦爛的,像是将要與日月同輝。

這是一個過分開懷的笑容,卻又在這陽光的一面下隐藏着不為人知的隐隐悲傷。

小觸手抖抖抖,把自己從條狀癱成了餅餅。

D伯爵卻異常滿意的點了頭,“就是這樣,要維持你的愛。”

小觸手渾身一僵。

什麽玩意兒?你管恐吓叫‘愛’?

“那麽,來簽契約書吧。”他笑着摸出筆紙,像是看不到瑟瑟發抖的小肉條一樣,笑容如初,“雖然這份契約書對你構不成效力,但是儀式感還是要有的。”

于是,少年便從有着奇妙圖騰的紙張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而簽下名字後,他看到了合約的最後一條――

‘不準讓別人看到你的寵物’

“可是太宰已經看到了啊。”哦,對了,還得算上影子裏的某位複仇鬼先生。

“所以這份契約書于你無用。”檀香氤氲開令人困倦的香氣,而容顏豔麗的青年則在這缭繞的煙霧中開口:“你是有緣人,巴巴托斯也只與你這麽一個人類結下過無法解開的‘緣’,并且,這并非是善緣。”

他言辭是極雅致的,還有着現代人所沒有的悠閑感。然而,好像是說了許多,實際沒有一句能摸得到頭腦。

立夏莫名的從對方神秘難猜的神色中感受到了丢麻煩的感覺。

他就像是扔爛攤子一樣,把巴巴托斯丢給了黑發藍眸的少年。

最後,立夏也只是看到了這位青年衣擺上如煙如雲的古樸紋路。

寵物店的門‘砰’的一聲摔上了。

門外的太宰與立夏面面相觑。

“總感覺……”他們一同開口,“好像被騙了。”

“而且,也沒有收錢。”立夏用手心捧着巴巴托斯,突然哽住。

少年像是失去興趣了一樣,随手把小巴巴托斯塞進了罐子裏,又塞到太宰手裏。

“去吃蛋糕嗎?”立夏摸了摸有些癟的肚子,想了想後說道:“我請客。”

以上,就是他們坐在蛋糕店的原因。

立夏惡狠狠的将蛋糕頂上的草莓插起,塞進嘴裏。

他一邊吃,一邊盯着罐子中的巴巴托斯。

太宰沒有将注意力放在各種裏番中才回出現的奇形怪狀的‘觸手’身上。

他注視着藤丸立香,而那目光中有着淡淡的審視。

說起來……真是不知道這家蛋糕店的店主究竟是個什麽樣天才的存在呢。

太宰當時随口說出了‘蟹肉夾層蛋糕’。

按常理來說,應該會像在lupin酒吧點氣泡洗潔精一樣得到一句‘本店沒有’。

但是,坐在收銀臺裏翻着賬本的老板看了他一眼,輕描淡寫的說‘請稍等’。

“呼……”将最後一口蛋糕吃掉的立夏,笑着說道:“巴巴托斯,下飯。”

迷你巴巴托斯瘋狂拍打玻璃罐子。

這聲音将店員的目光引了過來,帶着漂亮發箍的小姑娘發出一聲小小的驚呼:“哇――好漂亮的蛇!這個顏色很罕有呢!”

“對吧?”立夏微笑着作答:“我也覺得巴巴托斯很好看。”

當店員走遠後,坐在立夏對面的太宰壓低了聲音。

“立夏君的超能力?莫非是從學園都市出來的?”太宰問道:“或者說……是‘異能力’?”

他的語氣裏透着十拿九穩的篤定。

而少年一點面子都沒給的否定道:“不,只不過是普通的暗示而已……唔,類似催眠。”

“沒意思。”太宰像貓一樣癱了個懶腰,下巴抵在胳膊上後,卧在了桌子上。

氣氛安靜了一瞬後,他又開口道:“現在的你,是完全的你嗎?”

像是不經意間的随口一問,實際上對此并沒有太多興趣一樣神色懶懶的。

但是,說是敏銳也好,默契也罷。

立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從不向別人說自己沒有了一段記憶這件事。

立夏認為這沒有什麽好說的,就算整個人徹底一片空白,他還有着本能。

但是,既然被察覺了,也沒有必要特意去遮掩什麽。

拿得起,放得下,這才是他一直以來的信條。

于是,少年便笑着向友人說:“我想起來了一個人。”

“那個很溫柔很溫柔的人送給了我四十個金色的蘋果,然後他對我說……”

太宰擱下手中的銀色叉子,專注地聽着少年講話。

有蟬翼一般輕薄的靜,在少年那雙碧藍色的眼睛中振翅。

于是,安靜着安靜着,就變成了海淵一般的悲傷。

“然後,他對我說――訣別之時已至,以此舍棄世界。”

醫生是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人,然後他笑着對我說……已經可以說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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