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會死在你的前面
“秋莫哥哥，你帶許小柔走吧！”正在風秋莫意志消沉時，月韻的話打破了略顯寂靜的夜色。
許小柔轉頭望着她，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月韻雙眸有晶瑩淚珠湧出，繼續說：“秋莫哥哥，從小到大，時時刻刻，都是你擋在我的身前，讓我能夠安安全全的成長。我感激你，我深深地愛你，比愛我更深，我寧願自己死去，也不願你死去！秋莫哥哥，我們曾經約定過，只要看到過去的相片，我們之間無論有什麽矛盾，都能煙消雲散。那些相片你已經看過，秋莫哥哥，在我死前，你能原諒我嗎！求你，不要讓我帶着遺憾死去！”月韻的聲音顫抖着。
“住口！”風秋莫大聲咆哮，雙眼濕潤閃爍，然後不知從哪來的力量，竟從地上爬起來！
“你給我住口，我不原諒你，死都不會原諒你！你不要博取我的同情，我不會随你的願，你也別想安穩地死去，因為我不會給你死去的機會！你知道嗎，月韻！如果你想死，我會先死！我一定會死在你的前面！”
風秋莫的情緒異常激動，因為早就說過，風秋莫的軟肋就是月韻，無論月韻對他怎麽樣，他無論如何都不願看到月韻受苦，甚至死去。正因為這樣，他才會在那個雨天，如王子拯救公主；他才會在那個比賽，強行帶走她！
盡管風秋莫說不原諒她，說不随她的願，但月韻卻沒有任何痛苦，雙眸中除了淚水，就只有欣喜與幸福。
她至少能知道，風秋莫的心裏是有她的，并不是對她完全失望，他仍然愛着她，就如小時候那樣愛着，仿佛是哥哥愛妹妹那樣愛着！
但是，在月韻旁邊，許小柔如飄搖的浮萍，仿佛随時會被狂風驟雨毀滅。
她沒想到風秋莫對月韻的話反應如此大，雖然他說的話似乎有些難聽，但誰都能聽出來，他是在維護她，也就是說，他選擇了她。不管風秋莫怎樣想的，其他人是這樣認為的。
于是，許小柔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驟然前進兩步，雙手緊緊抓着男子手中的槍，将槍口對準自己的額頭。
“開槍啊！開槍啊！”許小柔大聲對男子吼道，男子想掙脫，但卻被許小柔死死抓着。然後，許小柔頭轉向風秋莫，凄涼的語氣。
“秋莫哥，我愛你，當第一次在網上聽你的音樂時，我就愛上了你！你知道嗎，當我知道你和月韻之間的事後，我是多麽得痛苦。我痛苦，那個成天伴在你身邊的人不是我，我更痛苦，她狠狠傷害了你，我卻沒資格來安慰你！哈哈，所以，為了你，我放棄了學業，放棄了家人。但是，我卻終究無法走進你的心，無論我做什麽，我都無法讓你愛上我。于是，在那大柳樹下，我發誓，我會追你，永不放棄，哪怕一年，兩年，三年，我會堅定不移地追下去！除非你，和她真正在一起！或者，我死去！呵呵，秋莫哥，現在你可以放心了，我不會再纏你了，因為我不會再追你了，因為我要死去了！”
“不！”風秋莫痛苦地嘶吼，“我不允許你放棄，我要你，不，我求你，求你繼續追我，我不怕煩，也不怕你纏着。小柔，別輕易放棄好嗎？你不是曾經發誓要永遠追我嗎？我知道，你是個信守承諾的好女孩，你不會放棄的，我不允許你放棄的！你松手，你快松手！不要相信那混蛋的鬼話！”
風秋莫痛苦地用雙手抓着頭發，雙眼是血紅，顫巍巍的雙腿似乎完全撐不住他的身體，仿佛随時會倒下去的稻草人。
曾經在這顆楓樹下，他最愛的弟弟死去，他痛苦到無法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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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在月家別墅外，他聽到她訂婚的消息，他痛苦到撕心裂肺。
曾經在禮堂裏，他死死地盯着身着禮服的她，他痛苦到恍若死去。
而現在，現實要他放棄一個深愛他也讓他倍感愛惜的女孩，這無疑比以前的一切都還痛苦無數倍。
如果真的要選擇，他會選擇死去。風秋莫傻傻的，神色恍惚，脆弱到随時會死去。
“秋莫哥，求你了，你就帶她走吧！我一直知道，你深愛着她，她也深愛着你，何必為了過去的糾葛而折磨自己的心。否則，我死不足惜。”
許小柔的神情仍然很激動，雙手握着槍不住顫抖。
“不，秋莫哥哥，我已經欠你那麽多了！你就帶小柔走吧，就當是我在贖罪吧，不管你是否原諒我，我希望為你做最後一件事！”月韻宛若一只水仙，清秀絕美，倔強地清香怡人。
“月韻，你跟秋莫哥走吧！不要違背自己的心，你來辰華的目的不就是秋莫哥嗎？”許小柔見風秋莫沒反應，便開始勸月韻。
月韻聽了許小柔的話，嘴角露出一絲天使般的笑容，微微搖頭，反而勸起許小柔來。
“小柔，我知道，你和我同樣愛他。你是個好女孩，而我早就深深傷害了他，你更有資格和他一起離開！”
“不，你和秋莫哥離開吧！”
“我不可能，應該是你！”
……
聽着月韻和許小柔仿佛争吵般互相勸着，男子雙眼盡是濕潤，嘴角有一絲溫暖的笑意，如果她也能這樣，那該有多好啊！
“五分鐘到了！”男子看了一下手表，便把目光移向風秋莫。
聽到男子的聲音，風秋莫身體一怔，微微擡頭，雙眼空洞地望着前方。
“你應該想好了吧！你選擇哪一個随你活着離開，剩下一個随我死去！當然，你也可以不做選擇，那麽她們都将死去！我需要你馬上回答！”男子逼問風秋莫。
風秋莫怔怔地，然後仰頭，望着頭頂的楓葉，凄涼至極的笑意。
“哈哈，哈哈！如果你還算個男人，就把子彈全打在我的身上！來啊！這裏，這裏！”風秋莫用右手無力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墨色瞳孔盡是瘋狂之色。
“你是不打算選了？”
“不選，死都不選，就算是世界末日都不選！”風秋莫瘋狂嘶吼。
男子沒動，也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虛弱至極的風秋莫。
“終于來了！”男子舒了口氣，緊皺的額頭松開，眼中是解脫的神色，似乎已經忘了那個游戲。
離男子最近的許小柔察覺到了男子的異樣，心中不由一緊。可是，越來越明顯的警笛聲讓許小柔緊繃的心松了下來。
不止許小柔聽到了，月韻和風秋莫自然也聽到了警笛，只不過他們心中卻更加緊張了，害怕男子會更加瘋狂。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們的心情，男子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都說了只是玩個游戲而已，況且，這手槍裏只剩最後一顆子彈了，我可舍不得送給你們！”
男子的突然大轉變，讓三人驚慌失措！僅是游戲嗎？可是！！！！
而男子自然不會再管那麽多，僅是緩緩撥開許小柔緊握手槍的雙手。
“阿松，我來了，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我會原諒你的，政府也會原諒你的！”
這明顯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透過風秋莫虛弱的視野，可以隐約看到幾個人正急匆匆趕來。
“呵，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竟然能如此天真！”男子輕聲喃喃自語。然後，男子将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小子！”男子望向風秋莫,眼神前所未有的柔和，異樣的情緒讓風秋莫心頭一震。愛，只有深愛才能讓人有那種情緒，因為風秋莫自己就經歷過。
“你很幸福，竟然有兩個能為你放棄生命的女人深愛着你！希望你不要傷害她們！否則，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說完，男子便轉身，面對來人的方向，大聲吼道：“我說過，我要讓你後悔，我終究做到了！哈哈！”
“砰！”槍響！一片血霧飄散開。
“不要！”“不要！”月韻和許小柔驚呼。
“啊！阿松！不要啊！”這是那個女子的聲音。
在槍響那一刻，風秋莫心口竟然猛烈劇痛，因為在最後那一刻，他在男子身上隐約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風秋莫只能隐約看到一個打扮時髦的女子撲倒在男子身上，然後便雙眼一片模糊，天旋地轉，風秋莫重重倒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