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楚蔚最讨厭的就是澹臺無離這莫名笑場的樣子, 這時他發洩一般地掐緊了澹臺無離的腰，又狠狠咬了一口澹臺無離的薄唇，沉聲道：“不許笑！要是再笑我就——”
澹臺無離正想問再笑便如何？門外卻忽然傳來低低的敲門聲。
澹臺無離和楚蔚兩人同時僵住。
澹臺無離下意識想要推開楚蔚, 結果楚蔚比他動作還快，瞬息之間便隐蔽了身形，躲了起來。
澹臺無離：？
看來楚蔚這小子雖然莽撞了點, 但也不傻。
而這時, 敲門聲再次響起, 同時伴随着皇甫昭華的嗓音。
“無離，你還在煉丹麽？時間不早了, 出來早些休息吧。”
澹臺無離聽到皇甫昭華這話, 心頭一動，正想起身去開門, 結果卻被楚蔚一把攥住了手腕。
澹臺無離皺眉回頭，就對上了楚蔚那一雙警告的眼神。
澹臺無離笑了笑，無聲地道：不許吃醋。
楚蔚：？！
随即楚蔚就有些羞惱地松開了澹臺無離的手，自己則是重新躲藏了起來。
澹臺無離默默一笑, 攬好了衣襟, 又用法術把身上留下的痕跡全部消除, 這才起身去開了門。
丹室的門打開, 澹臺無離便見到提着食盒的皇甫昭華站在外面, 而此刻他一看, 就發覺皇甫昭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進階仙王後期了！
皇甫昭華見到澹臺無離出來, 不由得微微一笑, 接着他就低聲道：“多謝你昨日給的破境丹，我今日服下之後，就感覺進階的壁障有所減輕, 一下子就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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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無離怔了一下，這才明白為什麽郝回風和方鶴亭在知道他煉制出中品破境丹的時候都這麽高興了。
原來破境丹不光能幫助提升大的境界，也能提升小的位階，青玉劍宗仙王中期不少，但仙王後期卻寥寥無幾，澹臺無離交出去的那幾枚中品破境丹可謂是填補了很大的缺口了。
想到這，澹臺無離倒是由衷地高興：“昭華你能進階，也再好不過了，這樣日後比賽，我們宗門便又多了很大的助力。”
皇甫昭華聽到澹臺無離這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這時他目光動了動，又轉移話題道：“我看你煉丹煉了一日，就帶了些靈食來，嘗嘗看？”
澹臺無離聞言，不由得朝丹爐後面瞥了一眼，沒見到楚蔚的身形，也沒感受到他的氣息，澹臺無離覺得楚蔚或許走了，便點點頭道：“好，那就一起吃點吧。”
皇甫昭華淡淡一笑，立刻就将食盒裏的靈食拿了出來，放在了面前的小幾上。
“就是在山下小攤上買的，我看它做的精致，便想着帶給你嘗嘗。”
澹臺無離見這些靈食十分精致，正有些驚訝山下的小攤也能做出這等吃食，結果一眼就瞥見食盒下面還有酒樓的特殊印記，便知道這一定是皇甫昭華專程去幾百裏外的酒樓買的。
可看了一眼皇甫昭華異常雲淡風輕的樣子，澹臺無離心裏便明白皇甫昭華不希望他知道這一點。也果然是不谙世事的富家子弟出身，連食盒上的标記都忘記拿掉。
笑了笑，澹臺無離便也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信手撚起一塊糕點吃了。
本來澹臺無離是打算吃了這口糕點，就順便誇贊一下糕點的口味，結果糕點入口，澹臺無離臉色微妙地變了。
這味道……
怎麽那麽像邀月樓那些糕點的口味？
皇甫昭華見到澹臺無離神情不對，還以為是糕點不符合他的口味，下意識便有些緊張地道：“糕點不好吃麽？”
澹臺無離遲疑了一下，緩慢地搖了搖頭，笑笑道：“沒有，只是這味道，倒像是我在修真界吃過的。”
這味道，讓澹臺無離想起了鳳霁陽，他忍不住就猜測這次比賽鳳霁陽會不會來？不過如果來了，應該也不會同青玉劍宗對上，畢竟龍族鳳族久不和諧，應該不至于全去了卿天宗。
而皇甫昭華聽了澹臺無離的話，先是微微一怔，接着便流露出幾分向往的神情，低聲道：“聽聞修真界雖然靈氣稀薄，但因為修煉困難，所以尋常人的消遣便在美食及其他玩意上了，是以修真界的美食比仙界的要美味精致許多。”
澹臺無離默默笑了笑：“也沒有那麽誇張，你要是喜歡，我以後得空一一做給你嘗嘗。”
“真的嗎？”皇甫昭華的瞳孔亮了亮。
澹臺無離：“這種話有什麽好欺瞞你，不過我會做的不多，你到時別嫌棄就行。”
“無離做的，自然不會嫌棄。”皇甫昭華眸光十分溫柔，注視着澹臺無離的眼睛，似乎要把他看進心裏。
澹臺無離見到皇甫昭華這個眼神，下意識垂了眼，低聲道：“那便等這次出征妖域的事情結束吧，這幾日還得好好修煉。”
皇甫昭華覺察出了澹臺無離微妙的閃躲，心頭不由得生出幾分失落。
不過方才澹臺無離那個承諾已經讓他十分欣慰了，他此刻也沒有強求太多，只道：“那我以後可以常常來找無離你一起吃飯麽？”
澹臺無離：？
皇甫昭華遲疑了一下，尴尬道：“師父每每看我一個人吃飯，就總喜歡拉着我試丹，雖然師父是好心，但——”
澹臺無離：“噗。”
接着，澹臺無離便道：“既是這樣，那你以後來找我就好。”
皇甫昭華展顏一笑：“好。”
之後兩人又聊了一些關于修煉的內容，皇甫昭華也不愧是天才，不過才領悟劍碑林中的石碑幾日，就完全把其中的內容融會貫通了。
澹臺無離雖然天賦不差，但對于劍道，他也不算特別熱衷，所以就荒廢了些，這時聽着皇甫昭華的見解只覺得精妙無比，對于他裨益也極大。
本來澹臺無離還對皇甫昭華天天來找他這件事多少有些心理障礙，但現在聽到皇甫昭華這麽精妙的劍術見解，他又覺得皇甫昭華能常來是再好不過了。
暢談一番之後，澹臺無離依依不舍地送走了皇甫昭華，而此時已經月上梢頭，更深露重了。
澹臺無離回來之後，全然忘記了楚蔚的事——他也覺得楚蔚不會待那麽久，默認楚蔚已經走了。
于是回了自己的房間，澹臺無離也沒下禁制，只取了浴桶來，就準備藥浴。
結果澹臺無離這邊剛脫完衣服，舒舒服服地泡入藥浴中，冷不丁就看到藥浴的水面上映出了一張俊美卻帶着幾分陰沉和冷意的熟悉面容。
澹臺無離：……
“你怎麽還沒走？”
“我怎麽還沒走？”楚蔚磨了磨牙，“是耽誤了你跟小情兒的好事麽？”
澹臺無離不動聲色地将身體沉入藥浴中，閉眼淡淡道：“随便你怎麽想。”
話音剛落，嘩啦一聲水響，竟是楚蔚也鑽進了浴桶中。
澹臺無離：？！
長眉蹙起，被濺了一臉熱水的澹臺無離很是不悅：“你再鬧，以後就別來找我了，嘶——”
楚蔚骨感修長的手掌在這一刻忽然在水下攥住了澹臺無離纖細的腳踝，掐得澹臺無離微微一痛。
“楚蔚！”
楚蔚一雙暗金色的瞳眸閃爍着陰冷的光，這時他面無表情地湊上來，另外一只手順勢又按住了澹臺無離的肩膀，讓澹臺無離沒法起身。
天知道這個姿勢有多別扭……
“你要做就做，別弄這些有的沒的——”
澹臺無離話還沒說完，就被楚蔚猛地扭過來，按在了浴桶邊緣，他這時背對着楚蔚，整個人被壓下去，光潔白皙的背部盡數暴露在了楚蔚的視線中。
“看來不給你留點記號，你以後是不會聽話了。”楚蔚沉聲道。
澹臺無離：？
澹臺無離正覺得楚蔚這話真是異常不講理又中二的時候，一股奇異的刺痛就在他脖頸後跟蝴蝶骨的交界處蔓延了開來。
澹臺無離下意識想要掙紮，卻又被楚蔚狠狠按住。
“別動，一會就好了。”楚蔚這時的語氣卻又莫名柔軟了幾分。
澹臺無離：……
這臭小子，到底在做什麽？
楚蔚就這麽從後面抱着澹臺無離，然後将下巴輕輕抵在他白皙的肩膀上，呼吸的熱氣吐在澹臺無離耳畔。
“現在，你永遠都不可能跟別的男人跑了。”
澹臺無離：……
小瘋子。
緊接着，一股溫熱的水流就沖撞了進來，澹臺無離眉頭瞬間緊緊皺起，額頭上也出了一片冷汗。
楚蔚這個家夥，真的是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澹臺無離一開始還掙紮，後面就昏昏欲睡了。
楚蔚卻像是不知足一般，翻來覆去各種在水裏把澹臺無離揉圓搓扁。
本來也知道楚蔚不會害他，澹臺無離實在是困了，就索性閉眼睡了過去。
偏偏楚蔚還一直吻着他的耳垂，拿他的鎖骨磨牙……
就像一條剛長大沒多久的小狗，第一次出門就興奮地四處标記。
真是煩都要煩死了。
到後來，似乎是看到澹臺無離實在是沒有力氣，楚蔚才把人緩緩從浴桶裏抱了出來。
雖然一直嘴上說着不好聽的話，可給澹臺無離擦身換衣的時候，動作偏偏又十分溫柔。
澹臺無離這時實在是困極了，楚蔚一把他放在柔軟的床上，他睫毛顫了顫，就歪頭睡了過去。冷白中透着一絲粉色的肌膚瑩潤得就像是最好的芙蓉玉。
楚蔚就這麽居高臨下地看了澹臺無離一會，這時他暗金色的瞳眸中光芒閃爍了片刻，便低聲道：“今天放過你，以後可沒有下次了。”
澹臺無離眉心微微動了動，似乎有些煩。
楚蔚眸光一暗，忽然又湊上去狠狠在那水紅色的唇瓣上咬了一口，才呼吸有些沉重地放開眼前人，化光而去。
澹臺無離對此一無所覺。
他太困了……
·
次日清晨，澹臺無離是被氣咻咻的小金龍給咬指頭咬醒了。
他掙紮着睜開眼，就看到小金龍鼓着一張臉，十分生氣地瞪着他。
記起昨夜的事，澹臺無離一陣無奈之後就笑笑道：“你怎麽還生氣？這事跟你也脫不了幹系。”
小金龍：……
然後小金龍就生氣地背過身去，拿屁股對準澹臺無離。
澹臺無離見着小金龍這副模樣，覺得可愛又好笑，正想伸手摸摸他，結果手臂一動，忽然就感覺背部一陣微微的刺痛。
澹臺無離頓時縮了一下手，立刻便想起楚蔚昨夜在他背上動的手腳了。
遲疑了片刻，澹臺無離沒再去理會小金龍，而是起身快步走到了屋內的穿衣鏡前。
他這時小心翼翼地掀開了裏衣，側過身一看，就看到蝴蝶骨跟脖頸之間的那片白皙皮膚上居然多了一片龍鱗形狀的金色印記。
那金色印記像是燒過一般的痕跡，稍微一動，還有一點點疼。
楚蔚這家夥……
說給他标記，居然還真的動手了啊。
澹臺無離臉色十分古怪。
不過想想昨夜的情形，澹臺無離就知道楚蔚肯定是吃醋了才會那麽幹。
而這時，澹臺無離正想拉好衣服，小金龍忽然跳了過來，一雙眼就這麽直勾勾地看着澹臺無離光滑白皙脊背上的那一片龍鱗印記。
澹臺無離：？
“怎麽了？”
小金龍聽到澹臺無離叫他，居然一下子捂了臉，跳到一邊去了。
害羞了？
澹臺無離看着小金龍害羞的樣子，心裏還覺得十分有趣，這會他就穿好了衣服，俯身把小金龍捉了起來。
“這印記是什麽東西，你知道麽？”
小金龍捂着臉，似乎有點難為情。
澹臺無離看着小金龍的表情，瞬間就意識到這印記的意思恐怕不是特別好，不由得挑了挑眉。
接着澹臺無離就把小金龍捉起來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道：“你老實告訴我，這印記是什麽意思？”
小金龍：……
過了好一會，小金龍看着澹臺無離皺着眉，隐隐約約像是要生氣的模樣，才慢吞吞地拿爪子寫出一句話來。
是龍王給寵妃的印記，一般會印在額頭上。
也算是，一種專屬标記。
澹臺無離：……
寵妃？
想了想，澹臺無離十分好笑。
感情他現在成了妖妃了？
不過不是什麽侮辱性的含義，澹臺無離便也沒有在意，只捏了小金龍一下就道：“你們倆怎麽都這麽愛吃醋，小粘人精。”
小金龍頓時別扭地哼了一聲，表示只有楚蔚才那麽胡作非為，他還是很好的。
澹臺無離知道小金龍這會不過是故意裝乖，笑了一笑，也沒理他。
倒是小金龍見澹臺無離不理他，糾結了片刻，就咬了咬澹臺無離的衣角，又摳出幾個字來。
澹臺無離一看是皇甫昭華幾個字，簡直要無語透了。
小金龍卻堅持表示——皇甫昭華這人不好，圖謀不軌。
澹臺無離無奈道：“人家跟我吃頓飯就圖謀不軌了，那你們倆呢？你們是不是叫謀財害命啊。”
小金龍：……
好生氣。
知道小金龍跟楚蔚是一個性子，澹臺無離這會索性用手指彈了一下小金龍的頭，讓他不要胡思亂想，就把小金龍塞進儲物手镯裏了。
現下重要的是宗門大賽，兒女情長澹臺無離決定暫時放一放。
他收起了多寶镯，就直接去找郝回風請教丹術了，
可沒想到澹臺無離找郝回風的時候，郝回風人不在。
澹臺無離有些奇怪，就看到皇甫昭華從一旁走了過來，神情有些嚴肅。
“昭華，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澹臺無離道。
皇甫昭華點點頭：“聽說是天命樹所在的琅嬛仙島出現了天地異變，今年天命果的成熟可能要提前，而且……說不定是最後一次。”
澹臺無離：？
“那豈不是宗門大賽也要提前？”澹臺無離皺眉道。
皇甫昭華神情有些凝重地點點頭：“沒錯，宗門大賽也要提前。約莫就是這幾日了。現在幾個院長都被叫過去，商量策略了。”
澹臺無離：……
他還想着這幾日再多煉制一些破境丹呢，但現在看來，他就算煉制出來了，武院那些弟子也未必來得及晉級啊。
皇甫昭華看着澹臺無離緊張的表情，反而又笑了笑道：“其實這也未必是壞事，因為聽說這次異變導致天命果的數量也增加了不少，所以能去的人也增加了。”
“原來如此。”澹臺無離心頭一動。
“不過也有人說天地異變或許會導致下次天命樹不再結果，所以這次的名額争搶勢必更加嚴重，據說宗門聯盟甚至打算讨論取消比賽中不能傷及性命這個決定，上臺前簽下生死狀，生死自負。”
澹臺無離：？
“要真這麽做，誰還願意去？”
皇甫昭華緘默了一瞬，淡淡笑道：“不但沒有人不願意，反而去的會更多。”
澹臺無離怔了怔，露出幾分無奈的表情。
他到現在，還是不太能接受仙界的一些規則。
而皇甫昭華這時又看了澹臺無離一眼，低聲道：“其實無離你可以不用去，師父也這麽對我說的，你本身不是劍修，又這麽會煉丹，應該留在劍宗裏，為劍宗出力。”
澹臺無離沉默了片刻，道：“我想要天命果，必須走一趟。”
不為了自己，也為了答應小狐貍的事。
皇甫昭華微微一怔，接着他也就沒有再勸了，只道：“好，如果你要去的話，就千萬別跟我分開，兩個人在一起，總能多些保障。”
澹臺無離點點頭：“好。”
·
由于天命樹出現了異動，宗門大賽不得不提前，而這一提前，直接就提到了三日後。
可這個時候，即便是吃了澹臺無離的破境丹，青玉劍宗也只多了一個仙王後期。
比起其他宗門還是要差一些，尤其是卿天宗。
畢竟龍族的仙王後期并不是人族的仙王後期可以比拟的，他們兩個仙王後期基本就有匹敵仙王巅峰的能力，就算方鶴亭和皇甫昭華一人對上一個，還全都勝了，這也才兩局。
可剩下的弟子裏，除了方明蘊和剛進階的，就沒有仙王後期了，如果卿天宗那邊也用點手段，總體也還是贏少輸多。
而就算贏了卿天宗，也還要跟其他宗門比，統共能打的就這麽幾個，車輪戰一上，基本沒什麽贏面了。
本來郝回風都不打算讓澹臺無離上，可澹臺無離一再争取，再加上青玉劍宗現在确實是缺人，郝回風也只能讓澹臺無離上了。
因此，澹臺無離這幾日忙得腳不沾地，不光要煉丹，還要跟着皇甫昭華一起練劍。
晚上只要一碰到床，澹臺無離便直接睡着了。
卻不知道有兩次夜裏，都有人悄悄造訪，然而看到他睡着的樣子，那人卻又默默走了。
·
三日的時間實在是很短，一轉眼，宗門大賽就要開始了。
那日一大早，澹臺無離就随着掌門等人一起乘坐着白玉舟，去到了宗門大賽的場地。
宗門大賽是在中天域一個極為廣闊的山脈中的蓮花峰上舉辦，那蓮花峰瑞氣萬千，百靈彙聚，是個極為難得的風水寶地。
澹臺無離來的路上，就看到了許多其他宗門的飛行法器陸陸續續從他身邊飛過，看着那些意氣飛揚的宗門弟子，澹臺無離忍不住心頭生出幾分感慨。
中天域的人才果然多，這才不一會，他就看到了好幾個仙王後期，還不包括他知道的。
而正在澹臺無離目不轉睛地看着這附近的飛舟時，郝回風忽然嚴肅道：“你們兩個，務必記住我說的話，只要遇到龍族鳳族和萬靈族的，如果百招之內無法取勝就直接認輸。聽到沒？”
澹臺無離心頭一動：“為何？”
郝回風：“你明知故問麽？這三族向來瞧不起人族修士，要是得到機會，肯定幹掉一個是一個，更何況這次還要簽生死狀。”
澹臺無離點點頭：“那我知道了。”
皇甫昭華也道：“好，若是遇到人族，我便勉力一戰，若是遇到那三族，我便按照師父說的做。”
郝回風笑了笑：“這才是我的乖徒弟。”
說話間，飛舟已經悄然降落在了蓮花峰所在山脈的山腳，而立刻也有穿着宗門聯盟服飾的弟子迎了出來，給他們安排住處，分發洞天的牌子。
掌門這邊接到分發的牌子看了一眼，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我們這次來了三十個人，但你們給的蒼梧洞天只夠二十人住，這是要我們露宿在外麽？”
那弟子不卑不亢地行禮道：“陳掌門，我們這也是沒辦法，您是宗門聯盟的長老，也知道這次來的人多，洞府實在是不夠，幾位就還是将就擠一擠吧。”
掌門頓時就要發火，卻被方鶴亭一把拉住。
方鶴亭低聲道：“掌門，這時發火容易被抓住小辮子，有什麽事您也不要跟一個小輩計較，還是直接去找聯盟的餘長老吧。”
掌門聽了方鶴亭的話，勉強忍了下來，這時便瞪了那弟子一眼，轉身就去聯盟找人。
然而這個特殊時間，掌門去了一趟，卻一個人都沒見到。只能又氣呼呼地回來了。
而這麽一折騰下來，大家心裏便都清楚了，确實有人在故意針對青玉劍宗。
可若是直接鬧事，反而影響更壞，萬一被取消了參賽資格就麻煩了。
沒辦法，于是所有弟子反倒都來勸掌門忍一忍。
掌門氣得臉都紅了，但這時也沒辦法，只能忍下了這口惡氣。
而郝回風見狀便冷笑道：“這些狗東西真是小人得志，那三族再厲害，也要回上天域的，他們現在捧臭腳有什麽用？”
方鶴亭道：“就算是為了眼前利益，他們也要捧着，不捧，就成了咱們這樣了。”
郝回風：……
方鶴亭的話句句紮心，但也絲毫挑不出錯，大家反而更加郁悶了，但心中也愈發激發起了一股鬥志。
無論如何，他們這次都要盡力打贏那些上天域的人上人，不然，這屈辱可能就夠其他宗門嘲笑一輩子了。
忍耐下來之後，大家就先在蒼梧洞天安置了下來，有些弟子耐不住寂寞，就偷偷跑出去打聽消息。
方鶴亭和郝回風則是随着掌門出去找宗門聯盟的那幾個長老了——總不能真的就讓弟子們比賽期間一直住在這種小洞天，仙元力不夠不說，還修煉不方便。能争取的，還是要争取。
澹臺無離則是跟皇甫昭華聽了郝回風的吩咐，留在洞天內修煉切磋。
可他們這邊沒切磋多久，有一個弟子就慌忙跑了回來，那弟子一臉青紫地慌張道：“大家快去救命啊，鳳族要打死人了！”
皇甫昭華和澹臺無離聽到這話，立刻就站了起來，異口同聲地道：“怎麽回事？”
那弟子就哭喪着臉道：“是方才我跟陳師兄出去在蓮花峰頂練劍，結果突然來了個仙王後期的鳳族女修，說那是她平時練劍的地方，讓我們滾，陳師兄氣性大了點，說了兩句那是公共場所，就被那女修打了！我好不容易逃回來了，可陳師兄也不知道被打成什麽樣了！”
澹臺無離：……
一聽這做派，澹臺無離就知道是鳳栖玉，他這時臉色沉了沉，直接道：“我跟你去。”
作者有話要說： 修羅場馬上就要來了，搓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