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正在弟子們七嘴八舌讨論的時候, 郝回風和澹臺無離從煉丹室內走了出來。
一見到郝回風，弟子們立刻眼冒星星地圍攏了上來，一臉期待地看着郝回風。
郝回風看着弟子們的神情, 臉色黑了黑，就道：“幹什麽？一個個都露出這種表情？”
弟子們對視一眼，就笑道：“郝院長為我們連夜煉丹, 我們心生感激, 這是崇拜的表情！”
郝回風：……
微微咳嗽了一聲, 郝回風勉強遮掩了一下面上的喜色，就對圍攏上來的弟子們道：“人都到齊了嗎？”
弟子們立刻道：“都到齊了！”
郝回風點點頭, 這時便道：“為了明日的比賽, 我在這給大家提供一個選擇，如果願意承擔後果的, 可以上我這來領一枚丹藥，不願意承擔後果的，我也不強迫。”
弟子們面面相觑：“什麽後果？”
郝回風正要解釋，一旁的方鶴亭就神情嚴峻地道：“回風, 如果你要用越境丹, 我是不會同意的, 這種丹藥對修士的潛力耗損太大了, 你不能這麽做！”
郝回風：？
随即郝回風就沉聲道：“你聽我把話說完！”
方鶴亭：……
抿了抿唇, 方鶴亭道：“如果我誤會你了, 我向你道歉, 但若真的是越境丹, 我是不會讓弟子們吃的。”
郝回風瞥了方鶴亭一眼：“就是越境丹。”
方鶴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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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還沒等方鶴亭正式反駁什麽，一旁的弟子們卻都忍不住出聲了。
“越境丹？我願意啊，就算透支潛力我也沒關系, 反正我也沒什麽天賦，能為宗門做點貢獻最好了。”
“郝院長的丹藥，就算再透支，也不會死人。已經是比之前好很多的辦法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破釜沉舟，背水一戰，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是啊是啊，我也願意為宗門出力！”
方鶴亭看着弟子們紛紛出言贊同的樣子，心頭十分擔憂焦躁，看着郝回風更是一臉淡定的樣子，方鶴亭甚至都有點後悔讓郝回風參與這件事了。
結果郝回風這會好整以暇地看着方鶴亭着急了一會，才一臉自得地笑了笑道：“放心吧，我新煉制的越境丹沒有那麽強的副作用，只是一兩年不能修煉罷了。而且我也說了，願意接受的就來領，不願意的，可以不拿。”
方鶴亭驟然一怔，接着他便沉聲問道：“你确定？”
郝回風：“我确定。我做出來的越境丹沒有其他的那麽效果猛烈，至多提升一到兩個小位階，所以副作用也少很多。”
方鶴亭抿了抿唇，最終微微吐出一口氣：“既然是這樣，那是我錯怪你了。”
郝回風笑了笑，正想說什麽，那些弟子們便已經一擁而上，争先恐後地道：“院長！我想要一顆丹藥！”
只是一兩年不能修煉這個代價，對于仙界修士來言，實在是很小了。
畢竟很多修士到了後期，一卡瓶頸就是幾十年。
方鶴亭心裏是相信郝回風的，可現在看到弟子們這麽激動的樣子，他又不确定了。
遲疑了片刻，方鶴亭還是沉聲道：“回風，你真的确定這丹藥副作用這麽小？”
郝回風：“當然。”
因為煉丹的時候郝回風不光煉制了丹藥，還加了一些澹臺無離的血進去，萬靈族的血有多厲害，衆所周知。
只不過郝回風答應了澹臺無離保守秘密，就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
眼見着方鶴亭似乎還是不信，一旁的澹臺無離就道：“方院長若是不信，可以取一枚丹藥的十分之一或者百分之一化成水服下，測驗一下副作用。這總無傷大雅吧。”
方鶴亭微微一怔，立刻便道：“好，等我先試過。”
澹臺無離點點頭，就主動取出了一枚丹藥。
這枚丹藥一取出來，一股濃烈的異香便在人群中擴散開來，周圍聞到的弟子皆是精神一振，感覺整個人陶陶然，有如飄在雲端一般。
最關鍵的是，這種陶然的快意感卻并沒有讓他們神志模糊，反而愈發清醒明朗了。
方鶴亭這時細細切了一小部分藥丸下來，化水服下。
服下那藥水之後，弟子們的眼睛便都緊張地落在了方鶴亭身上。
方鶴亭服下藥水，瞬間便感覺到一股清亮舒暢的仙元力在他四肢百骸猛地流散開去，一下子就沖破了他經脈中原本暗暗存在的桎梏，就像是海水前的閘門打開，滔滔不絕地仙元力就這麽湧入了他的丹田中。
方鶴亭深吸一口氣，閉眼運轉了一□□內的仙元力，并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适，只覺得身輕如燕，只是輕輕一動，整個人便能飄上雲端了。
這時他伸手化光，一道白虹般的長劍就這麽出現在了他的掌心。
接着方鶴亭便輕輕一劍，斬向了院中的試劍石——
院中的試劍石其實是萬年玄鐵所鑄，極為堅固，尋常仙王修士最多在上面留下一道細細的刻痕，只有仙帝仙尊級別的修士才能将其劈開。
因此中天域的大部分劍修宗門就用這種試劍石來判斷修士的劍意是否精純。
可這時方鶴亭随手一劍，那劍光竟是一半都沒入了萬年玄鐵之中！
看得在場所有的弟子都愣怔在那。
方鶴亭自己也露出幾分難以置信的表情——要知道往常他也可以做到這種程度，但要做到，也幾乎是竭盡全力。
現在他随手一劍，就有這樣的效果，而且……他還只服下了十分之一的丹藥水。
若是其他弟子都服用了這丹藥，那——
方鶴亭心緒頓時洶湧澎湃了起來。
而四周圍觀的弟子見到這一幕，先是被震撼了一瞬，接着更是發出了一陣陣海浪一般的歡呼聲。
這丹藥竟然真的這麽厲害，看來他們這次獲勝有望了啊！
郝回風見狀，也得意不已，倒是澹臺無離，十分平靜地走上前來，就問方鶴亭：“院長試完這丹藥，可覺得有何不妥？”
澹臺無離一語驚醒夢中人，方鶴亭驟然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本來是要感受一下這丹藥的副作用的，不由得有些赧然。
但秉着為弟子們考慮的嚴謹心态，方鶴亭還是立刻運轉了一下|體內的仙元力，可運轉之後，方鶴亭卻發現目前并無任何不妥，他忍不住便詫異道：“這藥效竟然如此之好，我竟絲毫沒覺察出有問題。”
澹臺無離想了想道：“應該是藥效還沒消耗完，方院長不如多使幾套劍法消耗一下。”
方鶴亭點點頭，就開始舞劍。
武院的弟子也在這時開始認真圍觀。
平日裏方鶴亭舞劍，大家都能從中悟出不少東西，而這一次，那劍招之間的走勢更是行雲流水，看得弟子們直呼精妙。
方鶴亭自己發覺此刻的自己正陷入了一個異常圓融的境地，往常感覺到有些生澀的劍意節點，此刻竟是信手便能随意度過。整個人仿佛徹底融入到了劍招中一般，随性自如。
妙啊，實在是太神妙了……
等到兩套劍法舞完，方鶴亭才略略覺察到一絲倦怠，他這時停了劍，感受了一□□內的仙元力，确實隐約有透支的跡象。
但這種跡象實在是太正常了，正常的簡直不能稱之為副作用。
這麽算來，或許服下一整顆丹藥之後的副作用可能還沒有一兩年不能修行那麽嚴重。
這麽一想，方鶴亭果斷道：“這藥的副作用果然很小，大家若是想試就放心去試吧。”
方鶴亭這話一開口，郝回風立刻被一群激動的弟子給圍了起來。
郝回風本來想着或許有弟子不願意，緊趕慢趕，為了質量，就只煉制了十枚丹藥。
現在剩下的二十個弟子居然全都想要。
郝回風這時糾結了片刻，跟方鶴亭商量了一下，便将其中的五枚分給了最有潛力的五個修士，剩下的則是按照他們考量過的程度，分給半顆或者三分之一顆。
畢竟修為高的修士用起丹藥來，相對于而言更容易抵抗副作用，這種做法也是更大程度地規避大家的損失。
得到了丹藥之後，弟子們就按照郝回風的囑咐，把丹藥都好好收了起來，打算比賽之前在用。
此刻，整個洞天內一改先前的愁雲遍布，都變得喜氣洋洋起來，弟子們這時都紛紛抓緊回到自己的房間裏修煉，打算在比賽前再精進一點修為，這樣服用越境丹，效果就會更好！
分配完畢丹藥，就已經是四更時分了，郝回風跟澹臺無離還有方鶴亭忙碌了快一整夜，此刻也有些勞累。
不過郝回風這時卻走過來，拍了拍澹臺無離的肩膀道：“徒弟，你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講。”
澹臺無離怔了一下，大概猜到郝回風要對他說什麽，便依言跟着他走入了密室。
進入密室中，郝回風便掏出一枚丹藥遞給澹臺無離。
“這丹藥可以暫時隐瞞你萬靈族的氣息，以防萬一，你還是服下吧。那群人不好惹。”
澹臺無離伸手接過丹藥，遲疑了一下道：“可若是因為丹藥的事，他們找青玉劍宗麻煩呢？”
郝回風淡淡道：“他們不敢，只能暗中調查，因為這越境丹的丹方本來就是個禁忌的東西，牽扯太多了。如果他們明目張膽地說出來，龍族和鳳族都不會放過這麽大的利益。”
“我跟他們本來就有舊怨，這事算在我頭上，他們只會覺得理所當然。只要我不去上天域，他們這次來的那幾個仙王也未必能把我如何。可如果知道是你的話，就危險了。”
“萬靈族內部可不是各個都是好人，很多人很嫉妒血統高的，萬一他們知道你血統純度高，可不得先下手為強。所以你一定要隐藏好自己的身份。”
澹臺無離聽到這，心頭很是感激郝回風，他其實提出這個主意的時候也沒想那麽多，但郝回風明知道會出問題，還是願意護着他，實在是對他很好了。
想到這，澹臺無離果斷吞下了丹藥，點頭道：“既然師父都這麽說了，無離聽你的。多謝師父。”
郝回風道：“謝什麽？還不如趁這個時間多煉制點越境丹出來，到時候去了妖域，咱們也不至于搶不過別人。”
澹臺無離微微一笑：“師父說的是。”
郝回風點點頭：“那你趕快去休息吧，今日辛苦你了。”
“也辛苦師父了。”
“廢話真多。”
澹臺無離：“……”
·
這天夜裏，楚蔚沒有再來，或許是為了避嫌，或許是為了準備第二天的比賽。
不過澹臺無離也确實是累了，根本沒想那麽多，便倒頭靠在床上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還是皇甫昭華來叫醒他，他才不太情願地從床上起來了。
皇甫昭華看着澹臺無離困倦的樣子，忍不住道：“無離你若是累了，今日就別去了，明日等到丹修比賽你再去，養精蓄銳。”
澹臺無離搖搖頭：“不行，丹藥是我煉制的，我一定要去現場盯着，萬一出了什麽差錯，就不好了。”
皇甫昭華聽到澹臺無離這句話，微微一怔，随後也不強求，就點點頭道：“好，那你就在現場多休息一會。”
澹臺無離：“嗯。”
很快，青玉劍宗浩浩一行人便趕到了比賽場地，大家都信心滿滿，志在必得。
可沒想到，宗門聯盟那邊似乎偏要跟青玉劍宗作對一般，居然宣布第一輪初賽就開始進行抽簽對決，如果第一輪就被淘汰掉，整個宗門在武院這塊便直接喪失參賽資格了。
郝回風：……
方鶴亭：？
澹臺無離聽到這，目光動了動，第一反應并不是這消息多不利于他們，而是——青玉劍宗可能出了內奸。
因為按照這樣的規則，一旦青玉劍宗第一輪就抽到了強勢宗門，就必須靠服丹藥才能獲勝。
可一旦服藥獲勝之後，虛弱期的修士是沒辦法繼續參賽的，相當于決賽也基本過不去。
除非第一輪抽到弱勢宗門。
可現在這個情況，比青玉劍宗的弱勢宗門就沒有幾個……
好在一旁的方鶴亭反應很快，這時果斷就對皇甫昭華和方明蘊等人道：“你們幾個，是劍宗的希望，所以第一輪無論抽到哪個宗門，都不許使用越境丹，知道麽？”
皇甫昭華立刻道：“放心吧，我們懂。”
接着方鶴亭又對剩下的弟子道：“你們如果第一輪就遇到強大的對手，可以直接服藥，但是務必記得，不要直面去打，要拖，盡量耗掉他們的實力，這樣決賽的時候我們也能少一分壓力。但如果對方起了殺心，就一定要及時認負離場。”
“總而言之，大家這次盡力而為，不要把命賭上去。都知道了麽？
”
弟子們異口同聲地道：“知道了！”
方鶴亭又囑咐了一番，便将弟子們交給了郝回風，自己則是神情嚴肅地上去抽簽了。
郝回風則是靜靜凝視着方鶴亭去的方向，心中暗自替他加油。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方鶴亭回來了。
他此刻臉色發白，異常難看。
大家看到方鶴亭的神情，不由得都提心吊膽起來。
郝回風向來快人快語，這時便急道：“怎麽回事，你到底抽到了哪個宗門，做什麽露出這種表情？”
方鶴亭沉默了半晌，才緩慢吐出幾個字。
“點香宗。”
郝回風：……
衆弟子：……
這兩日下來，大家也都基本摸清楚了情況，卿天宗那邊是龍族進駐，凝翠閣是萬靈族進駐。
至于這次來的實力最強悍的鳳族，進駐的就是點香宗。
鳳族的兩個仙王巅峰鳳霁陽和鳳明澤基本是傳奇一般的人物，只有方鶴亭去了，或許能打個平手。皇甫昭華若是仙王巅峰也還可一戰，但他現在修為還差了一截。
關鍵是還有一個仙王後期的鳳栖玉，再加上點香宗自己本來的兩個仙王後期……
而且按照比賽的規則，一對一的十場比賽，哪個宗門先贏得五場哪個就獲勝，點香宗肯定會讓實力最強的五個優先上場，速戰速決。
也就是說，青玉劍宗這邊初賽就要對上兩個仙王巅峰和三個仙王後期。
這樣恐怖的對決，要率先取得五場勝利，實在是……
最終郝回風深吸一口氣道：“我這還有幾顆禦氣丹，實在不行，還是用田忌賽馬的方法打吧。吃了禦氣丹再加上越境丹，就算對上仙王巅峰，應該也不至于被打死。”
澹臺無離這時也道：“沒錯，其實我們不用贏完前五場，只要五場有兩場能勝，等他們的高手用完了，我們這邊的弟子再服丹藥，勝個兩三場不是問題。”
方鶴亭聽到這，神色稍有緩和，這時就道：“那就還是用田忌賽馬的方法吧。我和昭華還有明蘊一人一個仙王後期，剩下的弟子随意去對他們的兩個仙王巅峰，只要一上場就立刻認輸，應該也不會被趕盡殺絕。”
其他弟子聽了方鶴亭的話，立刻紛紛附和，但澹臺無離聞言，遲疑了片刻，低聲道：“鳳明澤和鳳栖玉這兩個人心性陰狠，如果派尋常弟子去對上他們，恐怕認輸都來不及就會被直接打死。”
鳳明澤的性格那些弟子不了解，但那日去的時候，鳳栖玉的性格他們是有目共睹的，頓時紛紛附和。
方鶴亭眉頭皺了起來：“那怎麽辦，鳳栖玉還勉強好拿下，但鳳明澤是仙王巅峰，就算我去都未必有勝算。”
澹臺無離這時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我記得，好像比賽規定一個弟子可以參加兩項比試。”
方鶴亭：？
“武院這邊，我也參賽吧，這樣勝算應該大一點。”
澹臺無離這話一出口，方鶴亭先是一怔，接着就忍不住看了郝回風一眼。
郝回風遲疑了一下，道：“你昨晚才連夜煉丹，現在精力也不算太夠吧。”
澹臺無離笑了笑，給郝回風傳音道：我是萬靈族，沒那麽嬌弱，而且我還有天火，打一打仙王後期還是沒問題的。
郝回風聽了澹臺無離這話，目光動了動，便改口道：“我徒弟修為還比較紮實，就讓他去打打那幾個仙王後期吧。”
“鳳明澤可以交給我。”
郝回風：？
方鶴亭：？
“我跟他有過交集，還算了解他，若是旁人去，未必能逃得過他的計謀。我去，應該還能拖一拖，這樣院長你們就可以用心對付別的了。”
澹臺無離這話說的滴水不漏，方鶴亭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想了想，方鶴亭只能點點頭道：“那好吧，那鳳明澤交給你，若是打不過就及時投降。”
澹臺無離笑了笑：“我會的。”
鳳明澤被澹臺無離挑走了之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就讓一個普通的弟子對上鳳霁陽，方鶴亭對上鳳栖玉，剩下的兩個點香宗的仙王後期就交給方明蘊和皇甫昭華了。
這麽一看，勝算暫時還是比較大的。
一時間，大家便又都摩拳擦掌了起來，很快，比賽開始了。
第一場，點香宗那邊先派出了鳳栖玉。
方鶴亭就按照原本的戰略，直接下場了。
鳳栖玉修為比不過方鶴亭，其他方面更比不過，很快就敗下陣來。
但青玉劍宗的弟子們都知道，那些人在等着看他們的笑話呢。
果然，第一場比賽結束之後，下面就開始議論紛紛了。
“哦？他們竟然一開始就讓方鶴亭出手了，估計是打算放棄鳳族那兩位少主了吧。”
“我想也是，那兩位少主不管對上誰，對方都很難有勝算，他們肯定是打算拿普通弟子去對付了。”
“但這樣的話，青玉劍宗先輸兩場，後面的比試也未必樂觀。”
“誰說不是呢，看看吧。”
這些聲音都沒有刻意遮掩，也都傳到了青玉劍宗的耳中，大家都氣得不輕，卻還都能沉得住氣，想着一會一定要逆風翻盤。
而第二個出場的，就是鳳明澤了。
鳳明澤這時遙遙朝青玉劍宗這邊看了一眼，忽然對上皇甫昭華淡淡道：“你上次贏了我堂妹，我很欣賞你，你身後那些人都不是我的對手，只有你還可同我一戰。不想他們死的話，就下來吧。”
鳳明澤這話一出口，全場嘩然。
鳳明澤這是明晃晃的威脅，但偏偏這次比賽已經确定了規則，殺人不追究，一時間場中就騷動了起來。
皇甫昭華臉色一冷，起身就想下場，卻被澹臺無離一把抓住了手腕。
皇甫昭華皺眉：“無離？”
澹臺無離低聲道：“不要上了他的當，他殺得了別人，卻不一定殺得了我。”
說完，澹臺無離未等皇甫昭華出手阻止，便松開了他的手，徑直縱身一躍，飛入了賽場中。
澹臺無離一入場，場外的法器便自動判定比賽開始，立刻用一片光罩将兩人包圍了起來。
皇甫昭華：！
圍觀的衆人：？？？
“可惜了，你今天的對手是我。就算你再欣賞昭華也沒用。”澹臺無離看着面前的鳳明澤，沒有理會場外的嘩然，神情平靜地淡淡笑道。
鳳明澤面色僵硬了一瞬，接着便冷笑道：“正好，今日新仇舊恨一起算。”
澹臺無離：“好啊，少主可不要客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