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楚蔚這句話一出口, 澹臺無離原本還算淡然的面容上又“騰”地浮起一層極為暧昧的紅。

他眼猛地咬唇,下意識想要斥責楚蔚,可楚蔚卻在這時忽然低聲道:“師尊, 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澹臺無離:?

每次楚蔚一打岔,澹臺無離便忍不住轉移了注意力——誰讓楚蔚每次都做的那麽認真呢?

楚蔚看着澹臺無離疑惑的目光,微微一笑, 便低聲道:“我今日去城裏的綢緞鋪, 正好看中了一匹鲛紗, 據說這鲛紗冬暖夏涼又極為輕薄,還能隔絕水氣和烈火。我就想着買來給師尊做衣裳, 師尊不是煉丹麽, 穿着鲛紗做成的衣裳,應該能隔絕一些火毒。”

楚蔚說的一本正經, 澹臺無離微微一怔,真的就信了。

這時他倒也忘了生氣的念頭,遲疑了一下,又問:“你倒是好心, 只是你是一個人去買的, 還是同旁人一起?”

楚蔚一下子就明白了澹臺無離的心思, 怕澹臺無離被人知道穿得鲛紗是他送的, 這會楚蔚勾勾唇角便道:“放心, 即便師尊穿上這件衣裳, 也一定不會輕易被旁人看見。”

澹臺無離:?

“難道鲛紗還能隐形?”澹臺無離下意識就問。

楚蔚目光微動, 伸手輕輕一揮, 一套鲛紗做成的衣衫就疊得整整齊齊地出現在了澹臺無離的面前。

“師尊你看就知道了。”

澹臺無離看到那水藍色閃爍着淡淡光澤的半透明衣料,确實覺得十分新穎,忍不住便伸手去撫摸了一下。

而撫摸之下這觸感更是溫涼如水, 極為柔滑輕薄,想必上身了也很舒服。

可等到澹臺無離略微将面前疊好的鲛紗衣衫抖開之後,他清麗的面容再次浮出了一層怒氣的淡紅。

這……

Advertisement

楚蔚這小子,送給他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外袍或者長衫,而是……貼身穿的裏衣。

難怪楚蔚方才要說,澹臺無離就算穿了也不會被人發覺,竟然是這個意思?

澹臺無離心頭氣惱,伸手就想把這鲛紗撕毀,楚蔚卻眼疾手快地一把将那鲛紗搶了過來,無奈道:“就知道你會這樣。”

澹臺無離:“把東西給我。”

楚蔚目光動了動:“我是真心覺得這鲛紗好,才買給師尊你的。”

澹臺無離冷聲道:“所以讓人做成這樣的衣服羞辱我麽?”

楚蔚嘆了口氣:“這是我親手用法術做的,尋常裁縫哪有這樣的手藝,師尊你誤會我了。”

說到這,楚蔚看着澹臺無離微微怔愣的表情,還伸出手,将自己略帶紅痕的修長手指伸到了澹臺無離面前。

“師尊你看,我為你做這件衣裳,拿千金剪裁布,手都弄傷了。”

澹臺無離:……

不過澹臺無離向來熟悉這種裝乖賣慘的楚蔚,這會也不吃他這套,只皺眉道:“若你真覺得這衣裳好,不如留着自己穿。”

誰料他這話一說完,楚蔚淡淡一笑,就道:“就知道師尊會這麽說。”

說着,楚蔚又将手一揮,另外一套同樣鲛紗制成的裏衣就出現在了澹臺無離面前。

“所以我縫了兩套,師尊一套,我一套。師尊覺得如何?”

澹臺無離:……

他是真沒想到楚蔚為了哄他穿這種衣服,居然都下了這種血本。

不過看着眼前那兩套鲛紗制成的裏衣,又看了看楚蔚手指上的傷痕,澹臺無離心想你一個堂堂龍族殿下都不怕被人不小心看見,我又有什麽要怕的?

于是澹臺無離便道:“好,如果你穿,我也穿。”

楚蔚微微眯了眯眼,眸光一動,立刻就把他那套穿上了。

本來楚蔚只是虛籠着被子,沒穿衣服,但平日兩人這麽坦誠相對慣了,到也沒覺得有什麽。

現在楚蔚穿上了這套鲛紗制成的薄薄裏衣,半透明的鲛紗掩映下,他精實白皙的肌肉若隐若現,反而愈發暧昧了……

澹臺無離:……

而這時,楚蔚就伸手拿起澹臺無離那件道:“師尊?”

澹臺無離驟然回過神來,臉頰上微微閃出一片薄紅,但他這人向來言而有信,既然答應了的事,他就不會不做到。

微微吸了一口氣,澹臺無離伸手一把抓過那鲛紗制成的裏衣,迅速穿好了。

而等到澹臺無離穿上這鲛紗制成的裏衣後,他明顯感覺到楚蔚看他的眼神更深了幾分。

澹臺無離:……

但澹臺無離不知道,現在的他看上去實在是極為令人心折。

平時他不甚裝飾,只穿一身平平無奇的弟子服,便已經清冷脫俗得令人側目。

現下穿上這層薄薄的鲛紗,整個人便如同籠在了一片水藍色的霧氣中一般。

霜雪一般的長發,霜白的羽睫,瑩潤雪色的肌膚,都在這一片藍中烘托得仿佛要随時融化……

楚蔚都覺得這時的澹臺無離,興許他呵一口氣,便會在他懷裏化成一團融化的玉脂。

感受着楚蔚危險的目光,澹臺無離長眉輕蹙,不動聲色地就扯過一旁的錦被披在身上,警告道:“今晚不許再胡來,我明日還有比賽。”

楚蔚淡淡一笑:“師尊放心,我這點分寸還是有的。”

說完,楚蔚又擡頭看了一眼屋內懸着的自鳴鐘,便道:“時間不早了,師尊早些休息吧。”

澹臺無離沒想到楚蔚突然變得這麽好說話,一時間還有些不适應。

不過想了想,楚蔚今夜也算是便宜占盡,若是還由着他,便真的說不過去了。

想到這,澹臺無離便垂了眼睫,翻身倒在床內側道:“那我睡了,你不許鬧我。”

“師尊放心。”楚蔚帶着一點柔軟哄人的嗓音低低響起。

澹臺無離睫毛顫了顫,終于閉上了眼。

感受了一會身後沒有動靜的楚蔚,澹臺無離身體消耗太大,還是抗不住那纏綿的睡意,漸漸便陷入了夢境中。

此時楚蔚低頭支着下巴,靜靜看着澹臺無離熟睡的模樣,眸中那原本一片濃郁的欲望漸漸就化為了柔軟的春水。

他這時微微嘆了口氣,俯身親了澹臺無離的額頭一下,便不動聲色地翻身下床,披了外裳,走出了房間。

楚蔚一離開房間,原本編織出的幻境瞬間便如同水波一般蕩漾着散開了。

而這時明眼人一看便能知道,這地方壓根不是什麽花樓,就是宗門聯盟單獨安排給龍族的洞天。

楚蔚雖然在某些事情上十分好奇,也想玩些花樣,但他終究還是舍不得把澹臺無離放到外人面前去讓人恣意品評。更不舍得把花樓那些玩意用在澹臺無離身上。

所以他這幾日閑暇時,便自己悄悄潛伏了幾個花樓,學了一些東西,便有樣學樣,今夜玩了一出。

當然他也知道澹臺無離的底線,不敢玩得過分,只是想看看澹臺無離羞惱又拿他沒辦法的模樣。

想到這,楚蔚唇角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但緊接着他眉頭一皺,竟是忍不住抵着喉嚨,咳出一口烏色的血來。

咳出這口烏血之後,楚蔚的形容頓時憔悴了大半,臉色變得蒼白,嘴唇也幹枯了起來。

他知道,是藥效壓制不住了。

澹臺無離以為楚蔚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才突然轉變了性格,但楚蔚心裏卻清楚得很,事實,遠非澹臺無離知道的那麽簡單。

他确實是先恢複了一些記憶,然後,他才發現自己身體裏居然藏了一條蠱蟲。

若不是那次他竭力想要恢複記憶,他也不會捕捉到那條蠱蟲的痕跡。

而這種能在龍血內存活甚至控制人心的蠱蟲,楚蔚猜都不用猜,便知道是誰下的。

知道這件事之後,楚蔚除了惡心,更是覺得心頭發涼。

好在那次之後,他便想方設法多次麻痹那蠱蟲,因為他知道這蠱蟲在的時候,他的行事便會變得異常別扭,像是被什麽人俯身了一般。

即便他自己的意識仍在,即便他恢複了記憶,可他仍是會做出一些極為別扭卻毫無道理的事——整個人顯得就像一個傻子。

這種感覺,讓楚蔚十分痛苦。

後來隐忍着嘗試多次,楚蔚才發覺,在自己中毒的時候,那蠱蟲被麻痹的時間最久。

所以今夜他試了一次,果然,這一整夜,那蠱蟲都沒再醒過來。

但地級毒藥的藥性硬扛對于楚蔚來說還是有些煎熬。

好在現在逼出來對身體傷害還不算太大。

想到這,楚蔚又閉上眼,凝神屏息開始逼毒。

等楚蔚體內的毒逼完,他整個人也虛弱了許多,不過因為先前毒素的作用,蠱蟲仍在沉眠,并未醒來。

楚蔚便趁着這個時候站起身來,悄然回了房。

澹臺無離還在睡,似乎睡得很香。

楚蔚這時擡手一揮,整個房間就悄然變回了宗門聯盟洞府的原樣。

接着,他又仔細地擦了一下唇邊的血漬,确認臉上沒有任何痕跡之後,方才走到床邊,輕輕拍了拍澹臺無離。

“小懶貓起床了。”

澹臺無離:……?

澹臺無離向來淺眠,不過在楚蔚身邊,他總是睡得比平常好些。

這時聽着楚蔚的嗓音,澹臺無離睫毛顫了顫,也只能異常無奈地慢慢睜開眼,接着他便揉着眼睛問:“什麽時辰了?”

楚蔚笑了笑:“卯時了,不過天還沒亮。”

澹臺無離微微吐出一口氣,支撐着坐起身來。

緊接着,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楚蔚微微泛白的臉色上。

眉頭一皺,澹臺無離下意識地伸手撫上了楚蔚的臉頰:“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楚蔚故作無知地怔了一下:“是嗎?我都不知道。”

澹臺無離點點頭:“一點血色都沒有。”

楚蔚這時目光動了動,忽然凝視着澹臺無離的眸子笑道:“或許是昨夜師尊太動人了,我仙元力丢得多了些。”

澹臺無離:……

瞬間,澹臺無離臉上的同情就消失地無影無蹤,接着他便冷冷別過眼道:“閉嘴。”

楚蔚微微一笑,正想說些什麽,澹臺無離忽然又發覺身周環境的變化,這時他眉頭皺了皺,忍不住就問:“這又是在哪?”

楚蔚從容道:“我怕比賽的時候師尊來不及,便趁你睡着帶你回了宗門聯盟,現在這是我們的洞府,師尊你不用擔心。”

澹臺無離怔了怔,這次倒是沒有埋怨楚蔚,沉默了片刻,釋然道:“你也終于想法周到了一次。”

楚蔚伸手輕輕撫了一下澹臺無離身後柔潤的霜色長發,淡笑道:“關于師尊的事,我什麽時候不上心。”

澹臺無離無奈一笑,下意識道:“你以前倒是确實上心,只不過——”

只不過自從失憶之後,就變了許多。

但澹臺無離也知道,這不怪楚蔚,所以話說了一半,他又默默咽了回去。

楚蔚自然明白澹臺無離的意思,這時他暗金色的眸中微微閃過一道沉郁的光,接着卻又帶了笑,低聲轉移話題道:“今日丹修較量,萬靈族那邊會有極厲害的丹師出場,師尊可要謹慎些。”

聽到萬靈族的丹師,澹臺無離心頭微微一動,下意識就問:“你是知道什麽?”

楚蔚沉默了一瞬,伸手輕輕攪了一下澹臺無離盤在他手指上的一縷霜發,笑道:“師尊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澹臺無離:……

澹臺無離抿了抿唇,不悅道:“你先說是什麽事?”

“也不是什麽難事,只是——”

“只是希望師尊也同我一樣,以後日日穿着這鲛紗做的裏衣便可。”

澹臺無離:?

随即澹臺無離便淡淡道:“你若是一直穿着,我便不脫。”

他昨夜還有些昏沉,這會看着楚蔚眸中那算計又帶着幾分狡黠的光便立刻明白了楚蔚的意思。

穿着這樣的裏衣,若是他想同別人一起沐浴,都難上加難,自然會愈發謹慎些。

當然澹臺無離自認自己不會出軌,也不會在外人面前随意寬衣解帶,只是楚蔚這醋缸子發起瘋來實在是不容小觑,他也只有答應了,免得楚蔚又發瘋。

果然,楚蔚一聽澹臺無離這麽說,暗金色的眸中驟然一亮,接着他便極力克制着眸中的笑意道:“好,既然說好了,那就不許反悔。”

“不反悔——所以,關于萬靈族的事,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楚蔚知道澹臺無離的性格就是答應了便不會反悔的,這時見澹臺無離只顧着追問萬靈族的事,倒也不生氣,反而神情柔軟地認真道:“這次萬靈族來的那位,是胥華大帝的胞妹,在萬靈族身份極為尊崇,性格也很是驕縱。師尊若是碰上了,輸了便好,不要同她硬比。”

澹臺無離皺眉道:“丹修比試不過也就是比煉丹,她能做什麽?”

楚蔚無奈道:“可出征妖域呢?萬靈族向來神通廣大,她手上法寶不少,還擅長用毒,若是師尊你被記恨上,就麻煩了。”

澹臺無離沉默了。

過了片刻,澹臺無離忽然問:“你同這次萬靈族來的這個女修,有什麽關系麽?”

他之前可是聽說過一些小道消息,說龍帝想要撮合萬靈族的跟楚蔚。

想必就是這位吧?

要不然楚蔚怎麽會連人家的情況都了解得這麽清楚?

楚蔚聽到澹臺無離這句話,先是微微一怔,接着他就坦然笑了。

澹臺無離見到楚蔚這個笑容,只覺得莫名其妙。

結果楚蔚卻在這時低頭拉開了衣襟,露出了裏面穿着的鲛紗裏衣,輕聲道:“師尊,我都穿成這樣了,就算想同哪個女修有什麽,也不可能吧?”

澹臺無離:……

澹臺無離有些惱火地別開眼:“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罷了。”

楚蔚不動聲色地攏上衣襟,湊過來親了親澹臺無離,微微笑道:“放心吧師尊,別說她是胥華大帝的胞妹,就是胥華大帝本人來了,我也一樣看不上。”

澹臺無離:“……越說越離譜。”

楚蔚笑而不語。

而就在這時,屋內的自鳴鐘忽然嘀嗒嘀嗒嘀嗒嘀嗒,輕輕響了四聲長的,接着又響了三聲短的。

澹臺無離怔了一下,便擡頭道:“卯時三刻了。”

楚蔚知道澹臺無離的意思,也知道自己體內的蠱蟲恐怕快要蘇醒,便道:“那師尊還是快些回去吧。”

澹臺無離也不想時間晚了,出去被旁人看見,這時便迅速扯過衣服穿上,匆匆道:“好。”

楚蔚微笑:“那我不送師尊了?”

澹臺無離皺眉:“你還敢送?”

楚蔚默默笑了笑,忽然便拉過澹臺無離,湊上來在他的耳廓上輕輕親了一下。

“那就祝師尊今日比試不要碰到萬靈族的那位,一路旗開得勝。”

澹臺無離:……

抿了抿唇,本來下意識想要訓斥楚蔚的話到了澹臺無離唇邊卻又變成:“好,那承你吉言。”

楚蔚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輕輕推了澹臺無離一把:“師尊去吧,我真不送了。”

澹臺無離看了楚蔚一眼,又看了一眼窗外逐漸泛白的天色,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沒有再多話,匆匆起身離開。

然而澹臺無離走到門口,忽然又想起什麽,便回過頭來,對楚蔚道:“你臉色太難看了,下次這種事,還是節制些吧。”

說完,澹臺無離又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瓶補氣丹,抛了過來。

“一日三次,一次三粒。”

楚蔚連忙将補氣丹接在手中,難得乖乖地笑道:“多謝師尊。”

澹臺無離這才放了心,推開門,便悄然化光而去。

楚蔚看着澹臺無離離去的光影,眸光閃爍了片刻,又情不自禁地微微笑了一下。

師尊對他,真好。

就算是痛一痛,也是值得的。

可很快,楚蔚臉上的笑意便變為了痛苦——他體內的餘毒又開始發作,蠱蟲似乎也快要清醒過來了。

低低咳嗽了一聲,楚蔚不敢再去想關于澹臺無離的任何事,這時便迅速閉了眼,坐到床上,開始運功驅毒了。

·

澹臺無離回到青玉劍宗所在的洞天時,還有不少弟子外出未歸,只有幾個丹修弟子在那認真地晨練。

見到澹臺無離回來,那幾個丹修弟子連忙打招呼。

澹臺無離笑了笑,也同他們打了招呼。

打完招呼,澹臺無離随口就問:“方院長和我師父回來了麽?”

澹臺無離這話一出口,那幾個丹修弟子頓時面面相觑,神情似乎有些難為情。

澹臺無離:?

過了一會,一個弟子悄悄走過來,把澹臺無離拉到一旁,低聲道:“今天一早回來的,但郝院長和方院長似乎吵了一架,現在各自關在各自的房間裏,也不知道在做什麽。”

澹臺無離先是一怔,接着反而松了口氣——吵架嘛,小事情,他經常看到郝回風和方鶴亭吵架,不過這兩人,一般都是早上吵了,早上就和好了。

一旁的弟子看着澹臺無離的表情,猜到澹臺無離的想法,這會就表情凝重地道:“師弟,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次真的很嚴重。方院長回來的時候似乎還說了什麽兄弟恩斷義絕之類的話,方院長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能這麽說,估計是郝院長真的做錯了大事。”

澹臺無離:“這麽嚴重?”

弟子嚴肅地點點頭。

沉吟片刻,澹臺無離低聲道:“那我先去看看我師父,看能不能勸勸他。再去看看方院長好了。”

弟子連忙道:“能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澹臺無離點點頭,便跟弟子們道了別,去了郝回風的房間。

走到郝回風房間門前,澹臺無離正思索着要怎麽敲門,結果卻忽然發現房門居然沒關,只是虛掩着?

澹臺無離眉頭一皺,遲疑了一下,便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房門。

結果他剛把房門推開,就聽到郝回風在房內甕聲甕氣地道:“怎麽,舍得來見我了?”

這語氣?

澹臺無離沉默了一下,低聲道:“師父,是我。”

郝回風:……

接着郝回風就怒道:“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澹臺無離早就知道郝回風色厲內荏的性格,這會他目光動了動,并沒有依言離開,反而默默走到外間的矮榻前坐下,隔着一層屏風低聲問:“聽說師父跟方院長吵架了,無離能問問是什麽事麽?”

說完,澹臺無離又補充道:“畢竟今日就是最後一場比賽了,方院長還是要帶隊,鬧得太難看了,對咱們劍宗影響也不好。”

郝回風沉默了片刻,惡聲惡氣地道:“是他自己矯情,關我屁事。”

澹臺無離:……

過了半晌,澹臺無離還是盡量放低了聲音道:“那師父能同無離講講是什麽事麽?”

郝回風憋了半晌,別別扭扭地低聲道:“昨天晚上,喝多了點酒,我把他當成了阿伶,差點睡了。”

“可我也跟他道歉了!”

“他怎麽還那麽矯情兮兮的,煩死人了!”

澹臺無離:……

澹臺無離:???

作者有話要說:  澹臺無離:師父,這我可救不了你了,耗子尾汁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