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車到商場附近,貝盧斯科尼把陶利叫醒。
陶利困倦地下了車,回頭要關門,就見貝盧斯科尼坐着沒動。
“你不下車啊?”
“讓我歇一歇,傑西卡帶你去買。”貝盧斯科尼拿手掌搓眼睛,好像剛做了一件很累的事似的。
陶利也不明白怎麽坐個車怎麽累了,撓撓頭,和傑西卡一起走了。
陶利很少買衣服,大多穿的都是隊服,也穿過西裝,但都已經不合身了,只能重買。
傑西卡帶去哪家看,陶利就進哪家,随便挑了一件試,穿着西裝出來,傑西卡說很好看,陶利自己對這些沒什麽概念,就說:“那就這套吧。”
店員婉轉說了一句:“有位賽車手今晚要去參加生日宴,也定了這一套。”
傑西卡立刻同陶利說:“那再試試別的款吧。”
陶利點點頭,又問:“是裏奧嗎?”
店員搖搖頭,并沒有多說。
“今晚還有什麽賽車手參加啊?”進試衣間時,陶利扭頭問傑西卡。
傑西卡說:“每支車隊,菲爾曼都送去了邀請函。聽說霍普是親自打電話,回複說一定準時到的。除此之外,還有薩姆裏、阿佩麗……”
陶利一下變了神色:“霍普要來嗎!”
傑西卡被吓了一跳,遲疑着說:“是啊,雖然大家總喜歡拿他和貝盧斯科尼比較,但他對貝盧斯科尼十分尊敬……”
陶利開始腦殼疼,抓着西裝進了試衣間,很快換了衣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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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陶利穿的是棕灰色西服,憂郁得不像話。
傑西卡嘗試着問:“要不再換一套吧?”
“不用了,就這樣吧。”陶利垂頭喪氣地說,“我還急着去找貝盧斯科尼呢。”
只要給霍普搞到一張簽名照,霍普就不會亂說話的。
傑西卡看陶利不願意試了,也就不再說了,給店員留個幹洗後送達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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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利重新回到車上,看貝盧斯科尼閉目養神,立刻來事兒地挨過去,給貝盧斯科尼捏肩。
陶利溫熱的呼吸灑在貝盧斯科尼耳側,貝盧斯科尼眼都沒睜,手一伸,就把陶利摁了回去。
陶利很快卷土重來,讨好地說:“看老板累成這樣,還陪我來買衣服,我可——太心疼了,不幫你按下怎麽行。”
貝盧斯科尼橫眼過去,那飽含無盡寒意的眼神,看得陶利腿肚子發軟。
“我不需要你給我按摩。”
不喜歡被按摩,那他選別的方式來讨好吧!
“那好吧……要不,我們去吃點東西。”陶利貼心地提議,“晚宴七點才開始,而且要等你跳完第一支舞,會很累的。”
貝盧斯科尼想,吃能讓陶利安靜的話也行。
“傑西卡,随便給他找家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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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貝盧斯科尼想錯了,到了餐廳,陶利親自給他切牛扒,給他倒酒,讓一旁的服務員原地下班。
那種舒服的年輕味道一直萦繞在貝盧斯科尼身旁,他重重地擱下刀叉,對面的傑西卡吓得低下頭,身旁的陶利還努力綻放微笑。
貝盧斯科尼身心疲憊:“陶利,你到底想怎樣?只要遠離我,什麽都可以。”
陶利一聽,很心慌,他越想和貝盧斯科尼拉進關系,貝盧斯科尼就越不想要。
難道他今天真的難逃一死嗎?
“說話!”
陶利心虛地說:“我想要一張簽名照……”
“行!”
陶利懵懵地看着貝盧斯科尼。
貝盧斯科尼閉眼,一副不想再看到陶利的樣子。
不知道貝盧斯科尼為什麽答應的陶利反應過來,如蒙大赦,激動地說:“好好好,那、那、那我給你拍張照。”
牛扒都不想吃了,陶利跑到外面買了筆和拍立得,回來咔嚓給貝盧斯科尼拍了一張。
照片成影後,陶利屁颠屁颠地獻到貝盧斯科尼面前。
貝盧斯科尼拿起筆,又頓住。
陶利緊張到不行,貝盧斯科尼怎麽又不簽了???
貝盧斯科尼擡眼,面無表情地看着陶利,要一個準話:“簽完你知道怎麽做了吧?”
陶利鄭重地比了個“OK”的手勢:“保持一米社交距離。”
貝盧斯科尼這才落了筆,簽下自己人生第一張簽名照,手指夾着往外揚。
陶利小心翼翼地接過,光速丈量出一米距離,覺得自己今晚一定能活下來。
“你要這個簽名照幹什麽?”貝盧斯科尼問。
貝盧斯科尼不會是後悔了吧?陶利立刻把簽名照塞進褲袋裏,張口就騙:“拿來放床頭,枕着睡,下次就能拿冠軍了。這是我們中國的神秘儀式。”
“……行。”
陶利拿到照片後,老實了,回去的路上坐的副駕駛,跟貝盧斯科尼分開後,陶利第一件事就是拿手機找電話號碼。
手機電量只剩百分之一的殘血,陶利一邊極速往宿舍樓走,一邊給菲爾曼打電話。
“請問你有霍普的電話號碼嗎?或者別的什麽聯系方式?”
“沒有……啊有有,他今天特意打電話來說準時到的。”陶利聽見電話那邊的菲爾曼喊着助理要電話。“你找張紙記一下吧。”
陶利急忙拿出另一部手機,打開撥號鍵盤開始記號碼。
菲爾曼說完號碼問:“你要他的聯系方式幹什——”
陶利還沒聽完菲兒曼的話,電話就突然變磚了。
“啊,自動關機了。”陶利慶幸地說,“都省得我臨時找理由了。”
僅剩一部可用的手機黑了下屏,陶利趕緊點開,看到了屏保為陶月的美照。
唯恐夜長夢多的陶利沒多想,用這部“陶月”手機撥通了霍普的電話號碼。
很快電話就被接通了。
“霍普。”陶利笑着說,“你知道我手裏拿着什麽嗎?貝盧斯科尼的簽名照!”
電話那邊的霍普冷哼一聲:“不要騙人了,我已經打算把你的癖好公之于世了。”
“別別別,萬事好商量,我現在拍照發給你看。”
“我只等你三十秒。”
“沒問題。”
陶利挂斷電話,用手機咔嚓拍了一張簽名照,來不及想什麽,就用這部手機傳彩信給霍普的手機。
——貝盧斯科尼的簽名照我真的幫你要到了,今晚就給你?
一分鐘後,霍普那邊發來短信——好,反正你騙的人跟我無關,以後我們就都是朋友了。
陶利慶幸地大喘氣,走到宿舍樓下,坐在臺階上動不了腿。
保安看到他,探頭說:“陶利,你幹洗的西裝到了。”
陶利有氣無力地站起身,從保安手裏拿過幹洗後的西裝,提着它往樓上走。
隔壁的亞加爾看到他,說:“陶利你怎麽這麽晚回來,接我們的車要來了。”
“行行,我很快的。”
雖然陶利全程跟打仗似的,但劫後餘生的快樂支撐着他,他最終順利坐上大巴和亞加爾吹水。
亞加爾神秘兮兮地說:“你知道和貝盧斯科尼跳第一支舞的是誰嗎?”
陶利猜:“傑西卡?”
“是一個叫薇琪的女人。”
陶利臉上的笑容消失了。